清晨,宁枝刚一睁开眼,便被困倦击败,她立即翻了个身,再次将眼睛闭上了。
奚澜誉轻笑声,“不是说要早起?”
宁枝哼唧声,伸手,胡乱捂上来,小声抗议,“唔……你闭嘴。”
手腕被轻轻圈住,奚澜誉习惯性在她腕心亲了下,嗓音有点刚醒的沙哑,笑,“昨晚是谁信誓旦旦?”
宁枝痛苦得在他身前蹭了蹭,艰难睁眼,双眸迷蒙蒙,明显还没有清醒。
视线内,是奚澜誉身前尚未消去的那道泛红的痕迹。
宁枝动作迟钝,慢慢挪过去,额角抵在上面,尝试醒过来。
她嗓音软糯,带一点闷闷鼻音,不自觉又开始撒娇,“怎么办,好困……”
昨晚有多豪言壮志,现在就有多后悔。
奚澜誉忍不住捏一下她的脸,再次被她可爱到。
以前怎么没看出,她私底下不设防的模样这么招人疼。
奚澜誉唇角稍勾,把人往怀里一揽,拍拍她的背,“那继续睡。”
那语气温柔,含着点纵容。
宁枝险些抵抗不住,在意识涣散之际,硬是手摸过去,掐了自己一把。
结果迷迷糊糊,掐错人。
奚澜誉“嘶”了声,握住她的手,有点无奈,“一大早,谋杀亲夫啊宁小姐。”
宁枝眨巴两下眼。
此刻,大脑再迟缓,她也意识到自己掐错了人。
宁枝彻底清醒,两手撑着爬起来,试图撩起奚澜誉睡衣下摆,“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困了,掐的哪里,痛不痛?”
宁枝记得,刚刚那第一下,她没觉得疼,后面好像还又使劲,狠狠来了一下。
她是真的感到抱歉,看着也格外认真。
殊不知奚澜誉眼底微暗,心中轻叹,攥住她四处点火的手。
宁枝诧异得看向他。
奚澜誉略微低头,对上她惊慌目光,他低笑声,“到底还睡不睡了?”
他嗓音懒散,眉梢稍扬,问得漫不经心。
宁枝却几乎在瞬间听懂。
那意思大概是,再不睡,他们就做点别的事。
宁枝眼眸垂敛,扫了下,明显感觉到某些变化。
脸微微发烫,很明显,这几乎成为一种下意识的反应。
宁枝碰了下。
一瞬,奚澜誉扣住她腕,那看着她的目光好像能将她烫透。
此刻的南城,日光融融。
屋内似经某种艺术处理,镀着一层朦胧的,叫人头脑混沌的光晕。
宁枝手心发热,将奚澜誉往外推,小声拒绝,“……现在不行,你自己冷静一会。”
奚澜誉握着她的手,要她感受,“真不管?”
宁枝意识挣扎,嗓子里溢出几个字,“……不行,要出去的。”
奚澜誉轻笑,不再勉强,掀被起身,去浴室洗了个澡。
门
开时,宁枝换好衣服,正在洗漱。奚澜誉从背后将她拥住。
他浑身有点凉,宁枝猜测,他大概洗的是冷水澡。
她心里莫名有点愧疚,将口里唾沫吐了,漱干净,回身去抱他。
他在里面清洗过,浑身一股清爽感,像冬日南城的凛冽空气一样干净。
宁枝很喜欢,甚至开始后悔,刚刚不应该太有自制力。
而奚澜誉一秒看穿她想法,不待她开口,已两手撑着洗漱台,将她圈在身前,温柔的,缱绻地,低头来吻她。
宁枝主动圈住他脖子,跟他交换一轮晨间的呼吸。
不能亲太久,两人都很克制。
不然肯定要误事。
然而等松开时,宁枝已被奚澜誉抱坐到洗漱台上,裙边微卷,沾了方才洗漱落上的水。
奚澜誉掌退出,再次俯身亲一下宁枝面颊,奖励似的,又去吻她的唇。
又黏黏糊糊亲一阵,厮磨着不肯分。
不知多久,奚澜誉将宁枝裙子拉好,有头有尾,先前把人抱上去现在又把人抱下来。
宁枝低头看一眼。
这裙子湿了,肯定穿不了。
念及今天要去哪,宁枝索性跑去卫生间换了条牛仔裤。
白色毛衣,外罩短款呢大衣,紧身牛仔裤配长靴。
清爽利落的打扮,一看就适合出远门。
两人迎着微风,与独属于南城早间的喧嚣,一路上坐地跌,换乘,买票,上轮渡,折腾一趟,直到快中午才到目的地。
宁枝看了眼身侧,因对着光而微皱微皱眉的奚澜誉,“会不会无聊?”
奚澜誉搭在她肩上的手,上移,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她的脸,不置可否。
宁枝以为他不喜欢这里,偏头看他一眼。
谁知这人早就等着这一刻,在她看过来的那瞬间,立时在她唇上碰了下,嗓音磁沉,“怎么可能。”
宁枝也凑过来,碰碰他的唇。
至于今天为什么想到跑来坐轮渡,还真是一时兴起。
郊区那栋房子正在装修,有些陈旧物件便放在奚澜誉这边。
宁枝昨晚翻了翻,找到一本遗漏的相册。
非她所有,是宁蔓的。
相册定格岁月,宁蔓从蹒跚学步到校园青涩,再到后来嫁人,生子。
许多许多的美好时刻。
宁蔓明显比宁枝要热爱记录生活得多,厚厚一本,满满当当。
宁枝就蹲在昏黄的灯光下,一页页翻过去。
那些她未知的时光就这样展现在她的眼前。
宁枝翻完一整本,忽然就想来这里了。
她记得小时候每次回来,宁蔓都会带她来唱歌,但后来年纪渐渐大了,那歌厅生意渐渐不好,关门歇业。
而宁枝也离开南城多年,再也没来过。
放下相册的那一个瞬间,宁枝就有了这个打算。
倒也并非怀
旧,也不是放不下,她如今已经可以很坦然得聊起宁蔓,包括她的人生选择。
宁枝只是很想,很想让奚澜誉也参与进她的这段回忆。
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她都想带他看一看。
……
两人很快到达江对岸。
宁枝惊喜发现,小时候过来时的一切几乎都没变。
可能本就是富有年代感的建筑,所以这么多年,政府更多进行维护修缮,尽可能保持原样。
宁枝沿着记忆里那条路,握紧奚澜誉的手,迈过桥,路过小卖部,停在一处旧书摊前。
很神奇,分明在同一座城市,但当他们踏上那条渡船时,一切都好像变缓,包括时间。
他们好似进入另一个时代。
那个从前,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的时代。*
宁枝在书摊前蹲下,凭喜好捡了两本书。
红色封面,陈旧,掺着灰,但丝毫不影响读者的心情。
奚澜誉自然而然地顺手替她接过来。
这条路不算宽,沿途最多的交通工具便是小电驴。
尽管奚澜誉一身休闲装扮,但瞧上去,依旧有些格格不入。
旧书摊店主笑着攀谈,“过来玩?()”
奚澜誉嗯?[(()”了声,并不多言。
店主看眼宁枝,又问,语气八卦,“女朋友?”
提到宁枝,奚澜誉目光柔和,耐心纠正,“其实这是我太太。”
店主听罢,爽朗笑了声,“嘿,我一瞧,就看你俩有夫妻相。你们长这么俊,以后生个娃,肯定也水灵。”
奚澜誉尚未答,宁枝已经凑了过来,笑着说,“那借您吉言。”
身侧,奚澜誉拿书的手顿了下,他看向宁枝,目光微深。
宁枝知道他意思,但她故意不瞧他,端着副神秘莫测的笑,暂时不言语。
……
晚上,宁枝洗完澡,坐在桌前吹了会头发,觉得手酸。
她头发长,每次都要吹好久。
在这停顿的间隙,奚澜誉捞过吹风机,熟练得有一搭没一搭帮她继续吹。
一看平时就没少干。
宁枝享受得心安理得,坐着也累,索性没骨头似的,趴在他腿上,指尖在这戳戳,在那戳戳。
过了会,宁枝有些微妙的不平衡。
奚澜誉这人也不知怎么长的,最近分明没见他锻炼,他这浑身肌肉竟然不见少,反倒硌得她脸疼。
宁枝深觉老天有时确实不大公平。
她靠在奚澜誉怀里,鼻间萦绕着那股熟悉的气味。
他身上总有股好闻的雪松香,偶尔那清冽里会揉一点她惯喷的白茶。
两者相融,并不突兀,反而还挺好闻。
宁枝有点上头。
吹风机呼呼吹,头皮被奚澜誉的指腹轻柔触碰,宁枝舒服得眯起眼睛,深吸一口气。
就在此
() 时,宁枝脑中闪过什么,她想了想,突然意识到,奚澜誉似乎很久没碰烟了。
所以,只有雪松,只有白茶,没有烟草。
宁枝恍惚间记起,偶尔有那么几次,他拿了烟,她还以为他要点,结果奚澜誉只是攥在手心捏了捏,半点没有要抽的意思。
片刻,他又重新塞回烟盒。
宁枝忘记究竟是从何时起,他开始有意识戒烟的。
难道是快结婚时?
从前结束后,奚澜誉点根烟的习惯,也变成如今轻轻浅浅,缠缠绵绵,近乎温存性质的接吻。
“奚澜誉……”
“今天……”
吹风机关了,两人同时出声。
宁枝仰头看奚澜誉,笑起来,“你先问。”
奚澜誉见状俯身,捏一下她的脸,嗓音磁沉,“今天什么意思?”
宁枝眨眨眼,佯装不懂,“什么什么意思?”
奚澜誉眼眸黑沉,定定看着她,“宁枝。”
他嫌少直接喊她的名字。
宁枝不再玩笑,也收起笑,正经起来。
她抓过他的手,亲了亲,去碰自己的脸。
宁枝说,“老公,我下午认真的。”
奚澜誉一手穿过她的发,一手不自觉去碰她的脸。
很轻,收着力。
除开某些时候,他对她一向很温柔。
奚澜誉看她一眼,问,“想好了?”
宁枝笑一声,坐起来,同他面对面,两人视线对上,她微微歪头,看着他,不答,反问,“老公,问你一个问题。”
奚澜誉微凑近,“什么?”
宁枝指尖点一下他的唇,直起腰,四目相对。
这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彼此呼吸,两人动作同时顿了下。
不过片刻,宁枝忽然看着奚澜誉,狡黠笑了声,手伸过去,探进奚澜誉的西装口袋。
她这动作太急,太突然,饶是奚澜誉再淡定,呼吸也明显乱了。
那黑沉眼眸掀起风浪,指骨因用力而屈起,腕骨嶙峋,金属表盘折射出细碎的光。
宁枝浑然不觉,将他口袋里的银质烟盒与打火机一并掏出,扔在床上。
她偏头看向奚澜誉,明知故问,“为什么不抽了啊?”
奚澜誉瞥一眼,嗓音平平,没甚所谓,“有备无患。”
宁枝嘴角上扬,两手搂住他脖子,故意问,“备什么?”
两人都刚洗过澡,室内香气馥郁,那蒙着雾的浴室门无端令人觉得潮湿。
就在她紧紧盯着奚澜誉的这三秒,宁枝已觉得他眼底海浪倾倒,火星喷溅。
而她整个人处在冷与热的边缘,想颤抖,但又好像在下一秒快被烧起来。
天旋地转间,她已与奚澜誉调换位置。
奚澜誉一手撑在她身侧,将东西拂开。
他居高临下俯视她,目光侵略。
稍顷,他深
呼吸,看着宁枝,一点点顺延,他握住她脚踝,俯身,以绝对虔诚的姿态吻上她脚背。
说不清多久,宁枝只觉得自己好像已在水里泡过两回。
序幕过后,方为正片。
宁枝有点惊慌,“等等等、等一下。”
奚澜誉垂眸看她,没闲着,宁枝“唔”了声,艰难开口,“没、没说现在,今天,今天还是要……”
话没说完,奚澜誉已俯身堵住她唇,似有些不满,他扣住她腕,上举过头顶,附在她耳边,低低笑一声,“知道,紧张什么?”
宁枝在他那目光中融化。
她一瞬想起,冬日贪吃,偷咬的那口冰淇淋,分明冻得人瑟瑟发抖,牙关都发颤,却又似乎被蛊惑般,还想要再去咬第二口。
同样的,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让人沉沦,深陷,难以自拔。
-
从南城回去第二天,宁枝假期结束,照常去医院报道,开启上班生活。
医院里大多同事受邀参加过她的婚礼,现在见宁枝回来,几个关系好的,三五成群,趁空隙聚在一起聊天。
宁枝边听边笑,顺手把带回来的礼物一一分给相应的同事。
纪斯何路过,顺道接了,他绷着脸,点了点宁枝,严肃道,“心收一收,下午过来找我。”
宁枝耸下肩,应声“好”。
一旁张楠笑着推了她一下,“别听你老师的,他就是个‘周扒皮’,你刚度完蜜月呢,再回去歇两天。”
自从朱构进去,张楠这骨科主任做得稳稳当当。
神外与骨科的关系也逐渐恢复,两科室有时一道有闲,还会凑在一块聚个餐。
宁枝听完笑了笑,“没事,其实这次玩太久,我都有点负罪感了。”
张楠白她一眼,直呼受不了,“真是什么老师带什么学生,”她扫眼宁枝,下定论,“宁枝啊,我看你以后,也是个‘周扒皮’二代。”
宁枝直接笑出声,“您就别打趣我了,我还早呢。”
张楠深有感悟,点点头,拍一下她的肩,“也是。谁让你学医呢,熬吧,等你熬成患者信任的样子,就差不多成了。”
宁枝哭笑不得,“您少说点,饶了我吧。”
大家一齐笑起来。
不光这层楼,楼下还有几个相熟的小护士,宁枝一一下楼,去各诊室送礼物。
上回艳羡宁枝收到花那位,小腹已微微隆起。
她接过礼物,上下打量一番宁枝,口吻调侃,“宁医生看起来气色不错,估计这蜜月生活还挺有滋有味的吧?”
宁枝现在,私下虽已放得开,但真被人当面这么讲,她依旧有些脸热,“你再这么讲,我可就走了。”
小护士忙拽住她,“别啊,跟我讲讲,都去了哪儿?”
宁枝一一道出,毫无半分藏私。
小护士“哇”一声,摸了摸肚子,叹气,“好羡慕,但我卸货前,估计是没办法
出去玩了。”()
宁枝看一眼,月份估计已经稳当了,她说,小心点,应该也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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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护士摇摇头,“不行,家里那位紧张得很呢。其实我也紧张,还是算了,等明年吧。”
两人又聊一阵,在回去的路上,宁枝突然弯唇笑了下。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她身边的人一个赶着一个怀孕,都快要扎堆了。
-
回来之后,不光宁枝忙,奚澜誉也忙得要命。
她这才知道,当时两人蜜月期,他是真的在抽空陪她。
以至于现在,积压了数不清亟待解决的工作。
但无论忙到多晚,奚澜誉都会回来。
好几次,宁枝快要睡着时,感觉身侧陷落一角。
脸颊碰上一抹温热,是奚澜誉俯身,习惯性亲了亲她的脸。
宁枝便本能般,在他躺下来的那瞬间往他怀里钻。
真的还挺神奇的。
她睡觉这样不规矩的人,现在竟然也可以窝在奚澜誉身前好好呆上一晚。
这样的日子过了好几周,但因为还能够见到奚澜誉,宁枝觉得尚且还可以忍受。
但过了几周,奚澜誉突然要出一个时间较长的差,宁枝莫名的,就有点说不出的失落了。
倒也不是离不开,但两人才新婚,怎么可能真的不想念呢。
不过宁枝半点没表现出来,甚至在奚澜誉离开时,她做了率先转身的那个人,佯装洒脱。
毕竟两人以后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大家工作这么忙,总会有偶尔分开的时候,宁枝也不想放纵自己一直这样黏着他。
谁知奚澜誉前脚刚走,还没几分钟,那视频电话就拨了过来。
他好像总能知晓宁枝的一切想法,先是没出声,待宁枝脸出现在画面里,奚澜誉才从屏幕中望着她眼睛,嗓音低沉,再一次强调方才的话,“宝宝,我周五就回来。”
宁枝吸了吸鼻子,“我知道,干嘛讲这么多遍。”
奚澜誉笑一声,“大概因为不想走?”
想念与不舍这种情绪从来都不是一人的专利。
宁枝强装的坚强瞬间被他击败,她将手机挪开,对着眼睛扇了扇,过了片刻,才又将手机对准自己,她语气嗔怒,“拜托你心里装着点工作好不好,你还有那么多员工正嗷嗷待哺,等着你发工资呢。”
然而——
奚澜誉这人,轻则不讲情话,一讲就简直要人命。
他用那好像要溺死人的眼眸盯着宁枝,唇角稍勾,腔调懒散,“老婆,我心里装什么你不知道?”
宁枝唇角上扬,在下一瞬,听到他磁沉嗓音。
她有种奚澜誉此刻正坐在她身侧,深深看着她的错觉。
宁枝听到他说,“你啊。”
——都是你。
宁枝弯唇笑了下,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似乎再一次被他蛊惑到了。
宁枝些微不
() 明白。
这个男人,到底为什么这样清楚,究竟怎么做会戳到她那个点。
一秒后,宁枝长叹一口气,深觉自己这坚强不要也罢,她看眼手机屏幕,两手托腮,小声,“怎么办啊奚澜誉,你才刚走,我就想你了。”
……
这份想念一直被宁枝好好封存着,堪堪维持到周五下班。
许是接下来两天没有工作,思念如潮水,仅仅靠视频,根本不足以慰相思。
宁枝忍无可忍,直接买最近一班的飞机,杀到奚澜誉所在的海城。
其实昨天视频里奚澜誉强调过他明天真的会回来。
但宁枝就是等不及。
何况,她知道奚澜誉明天大概率是抽空回来陪她过个纪念日,到时候结束,还是得赶回去。
自己老公自己心疼,宁枝在自己有空闲的时候,并不想他这么累。
而且,她好像还没搞过这种突然袭击,宁枝心里莫名有点期待。
……
到达海城时,已经是晚上九点,这路边风大得好像能将人刮走。
宁枝裹紧身上那件差不多真空的呢大衣,冷得直跺脚。
好在她提前约了车,曝在寒冷中的时间尚且可以忍受。
海城,海城,城如其名。
车辆行驶途中,宁枝透过车窗,望见不远处深蓝的一片海。
而这里的整座城市好像也被海环绕。
甚至,连窗隙里透进来的微微的风,都掺着冬日海水又潮又凉的气息。
快到酒店时,宁枝给张屹发微信。
宁枝:“在忙吗?可以帮我看看奚澜誉在做什么吗?”
张屹大概以为她来查岗,再次跟从前一样,给宁枝发了张奚澜誉今日的工作安排。
宁枝对照着时间扫过去,发现都这个点,奚澜誉竟然还在开会。
宁枝问,“是远程会议还是?”
张屹:“远程会议。”
过了会,张屹觉察出什么,问,“宁小姐,您是不是有事啊?”
宁枝此时已到酒店大厅,她看了眼,就近找张沙发坐下。宁枝继续回张屹,“确实有点事。”
宁枝说,“我现在在酒店大堂,你有没有奚澜誉的备用房卡啊,要是有的话,能不能偷偷把我放进去?”
张屹又不是没谈过恋爱,自然知道小情侣玩惊喜那一套。
他稍加思索,直接下楼将宁枝领上去。
刷房卡按楼层时,张屹贴心解释,“宁小姐,奚总住的是套房,您一会儿进门时轻点,他应该听不到的。”
宁枝听后点头,下一刻,她从包里翻出她给张屹准备的那份礼物,递给他。
张屹有些受宠若惊,手搭在礼物上,没敢接。
宁枝笑着说,“拿着吧,奚澜誉知道的,没事。”
张屹听了这话,这才道声谢,把东西接过去。
……
宁枝刷卡进
门时,屋内隐约传来阵阵水声。()
奚澜誉估计开完会,正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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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赐良机。
宁枝朝张屹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待他走后,宁枝转身,小心翼翼把门关上。
她放慢脚步,摘了包扔在客厅沙发上,然后一步步,慢慢挪到那间透着些许亮光的房间。
凑巧的是,房门恰好没关。
更凑巧的是,就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刻,浴室门恰好也开了。
两人同时愣了下,他们皆从对方眼中品出一丝不可置信。
奚澜誉率先反应过来。
他懒懒散散倚在墙边,看向宁枝的目光噙着点笑。
宁枝亦朝他看过去。
两人目光在这室内遥遥对上,火花一触即燃。
奚澜誉将毛巾掷入脏衣篓,而后笑了声,张开双臂。
他裹着一身潮气,稳稳接住此刻扑过来的宁枝。
宁枝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扬着笑问,“老公,惊不惊喜?”
奚澜誉托着她,将人抱坐在一旁的柜子上,他俯身在她唇间吻了下,退开,看进她眼睛,认真答,“嗯,很惊喜。”
他问,“怎么过来的,飞机?累吗?”
宁枝摇头,她倾身,抱紧他的腰,闷声闷气回,“还好。”
奚澜誉指腹流连,停顿在她唇边,他低声说,“何必多跑这一趟。”
宁枝看向他,“刚刚看过你工作表,如果不出意外,你明天大概只能回半天?”宁枝仰头,些微“嫌弃”,“就这点时间,还不如我来找你。”
她搂着奚澜誉脖领,整个人无声朝他靠近,补充说,“每次都是你辛苦赶路,那这次就换我来,好不好?”
奚澜誉躬身,在宁枝鼻间蹭了下,嗓音掺着股愉悦,“还是老婆疼我。”
宁枝眨眨眼,软着声音,“那你一会儿是不是还要工作啊?”
奚澜誉轻笑声,很有些“君王不早朝”的昏庸感,平声道出两个字,“推了。”
宁枝见状,笑一声。
她看着他,手臂用力,勾着他朝她的方向。
奚澜誉顺着宁枝那力道,腰背微弓,两臂撑在她身侧。
奚澜誉似笑非笑看着她,似乎是想看看,她又要玩什么小把戏。
宁枝看着他,咬唇,她附在他耳边,声音像裹了蜜,“……其实我来之前洗过澡。”
这话意有所指,暗示意味太足。
奚澜誉目光顺便就变了,他扣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空气里有什么一触即发。
宁枝尤嫌不够,偏还要再添一把柴。
这屋里打了空调,她却始终裹着呢大衣,现在背后已在微微出汗。
宁枝去握奚澜誉的手,碰了下她的大衣。她看着他,樱唇轻启,口吻邀请,“你想看看,我今天穿的哪条裙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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