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 皮尔洛突然退开了一些,图南眼眸中泛着波光,红唇微张, 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在干什么?”图南问。
皮尔洛凝视着绯红的脸颊,这个躺在一堆乌发之间的醉酒美人, 还不明白她的美貌已经为自己带来祸端。
“我在思考,如果能成为你的裙下之臣,这会不会是一件幸运的事。”
“你怎么总在思考,你是哲学家吗?”图南不解。
“成为哲学家意味着思考,求知,有促进并引导自身前进的动力。”
“所以呢?”
“现在我的思绪在横冲直撞, 就像醉汉在驾驶碰碰车。”
湿热的呼吸在说话间喷洒在雪白脖颈上,图南觉得有点痒,眼眸潋滟地瞅着皮尔洛,两条光滑雪白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揽上他的脖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爱情需要时间来孕育,但当有人刻意遗忘曾经的撩拨之后, 等待就成了浪费生命, 我觉得你需要一些更快速又准确的细节。”
皮尔洛呼吸有些急促, 大手插进微卷长发,按住她的后脑勺。
“你是被俘虏的女巫。”
说完,吻上红唇。
“唔——”
男人身上潮湿的衬衫压得她难受,图南轻哼着, 声音刚溢出来,就被搅得滑腻。
台灯的光线昏暗,照进床上纠缠的身影上,房间内回荡着啧啧吻声。
腰被男人的臂膀箍着, 胸膛贴着,图南搂紧男人的脖颈,用尽全力想要扭转现在的战局。
最后,她成功了,把皮尔洛压在身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红唇微张,吐出香甜酒气。
“现在你才是被俘虏的——唔”
话还没说完,皮尔洛的薄唇又凑上来,红唇被吻住,撬开。
有什么柔软温热的探进来,缠住甘甜小舌,吮吸纠缠。
唇角扯出一丝香甜,图南胸口起伏不定,感觉到抚在背上那只滚烫大手摩挲着下滑,按在了腰窝和裙腰处轻揉。
“你摸我做什么?”她不解,纤手顺着坚实的腹肌,摸到男人身上的同一位置,学着他的样子揉来揉去。
皮尔洛知道自己需要冷静,但女孩醉醺醺的撩拨让所有自我控制都化成了澎湃的欲望。
他凑近绯红脸颊,与她鼻尖相贴,燥热呼吸纠缠。
“我在想象脱掉你的裙子——这件印着可爱草莓的牛仔包臀裙,看似简单,却散发着与众不同的精妙。”
听到这句话,图南有点迟钝,直到羞恼传来,宕机的大脑只有一个念头,脱衣服。
她摸上皮尔洛的领带,在他怔愣之际,拽解下来,又去解他的纽扣,探手进去。
“那我就……脱掉你的衬——”
话还没说完,瞬间天旋地转,图南再回过神来,已经被皮尔洛压在身下。
看到男人一向睡意惺忪的深邃眼睛中的浓重欲念,她又迷糊了。
“你好重。”
皮尔洛慢吞吞地脱掉湿透的衬衫,放在一旁,没有急于回答这个醉鬼,而是说了一番意味不明的话。
“将别人以往富有诗意的生活变成了千篇一律,却还想着回避来逃脱——如果不是我的内心诉求越来越沉重,越来越鲜明,越来越迫切,这份戏弄足以让我发生一些糟糕改变。”
脱完,皮尔洛一把掀开被子,重重压上去。
“有幸品尝一下,看看罗马的乳脂甜点,是否甘美而易于吸收。”
炽热的吻顺着莹白脖颈一路往下亲。
脖颈处传来微微刺痛,还有点痒,图南睁着泪光氤氲的眼眸,看到小麦色胸肌在面前,挣扎着凑过去,充满学习欲。
“这是玛格丽特小饼吗?不,好像是一块麦饼。”
饼干嘬一口,接着又来一口,一口接一口。
皮尔洛呼吸粗重,猛然扯过纤手,去碰那一处。“这里还有一个面包棒,你想要吗?”
…………不知谁是受害者灯…………
空旷房间充满了浓郁的意式情调,明亮的光线从落地窗帘缝隙,和另一面墙上的百叶窗透进来,交映在白色印花的书架和深蓝色墙壁的油画上。
精致柔软的地毯上,粉色蕾丝胸罩和皮带衬衫交叠。
繁复的吊灯,和卧室内的大部分装饰一样,都是典型的布雷西亚风格,蓝白冰丝印花大床上,莹白与小麦色交叠。
“唔——头好疼。”
图南从沉睡中悠悠转醒,拨开腰上的大手,从床上坐起来,微卷长发从莹润肩头滑落。
腰上一阵酸麻传来,熟悉的感觉让她瞬间呆住,不敢置信地掀开被子,低头看去。
看到的场景太过刺激,图南重新躺下,拉起被子,试图通过睡觉麻痹自己。
“不,这一定是梦,我是在做梦。”
直到温热触感从后背传来,她吓得浑身一个激灵,缓缓转头看过去。
小麦色胸肌上浅浅红痕,脖颈喉结上尤其多,下巴,侧脸,全都是。
更可怕的是,皮尔洛睡意惺忪的深邃眼睛还在紧紧盯着她,眼神中的复杂情绪足以书写一部哲学史。
图南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等她看清皮尔洛身上的“惨状”后,浓密卷翘的睫毛开始轻颤。
“你身上这些,应该,都是蚊子叮得?”
皮尔洛沉默。
这得是多凶残的蚊子,才能叮成这样,不止皮尔洛沉默,图南自己说完都沉默了。
尽管相比于皮尔洛,她自己更惨。
红梅的“种植”范围遍布,一低头就能从身上任何地方看到。
腰腿疼,手臂抬起来也酸得没劲,唇上也火辣辣的。
更可怕的是,皮尔洛也不说话。
葱白手指紧紧攥着被角,图南逐渐魂游天外。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承认的,敌不动,我不动。
皮尔洛下床穿衣服,她就裹着被子艰难坐起,静等着他穿好出去,才挪下床,捡起地毯上的衣服。
结果摸到手一片湿哒哒,所有衣服都湿了。
捏着被扯坏的衬衫,图南正在发呆,卧室门被推开,等她回过神,皮尔洛已经拿着几件衣服走过来。
“你的衣服都湿了,先穿这件。”
图南:……
因为早上的场面过于刺激,洗漱过后,早饭图南避开了客厅的皮尔洛,独自在卧室里解决的。
当她躺在床上,放空思想的时候,皮尔洛提着包装袋进来。
“衣服给你。”
图南拿过包装袋,看到衬衫和包臀裙,还有不一样的整套内衣,她的呼吸都乱了,过了一会儿,还是对着皮尔洛说。
“谢谢。”
“不客气。”
换完衣服,图南又磨蹭了一会儿,才来到客厅。
皮尔洛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翘着二郎腿,手搭在膝上,听到脚步声,抬起睡意惺忪的深邃眼睛看过来。
茶几上摆着咖啡壶和杯子,似乎在等她一起喝咖啡。
图南急匆匆的脚步立马停驻,伸手将头发撩到耳后,棕色水润眼眸中露出一抹强装镇定。
“早安,安德烈亚,原来你还没走。”
“早安,图南尔,一起喝杯咖啡?”
“……好。”
喝完一杯咖啡,图南从沙发起身,假装欣赏起走廊两边的油画。
刚看了不到一会儿,身后就突然传来皮尔洛温和低沉的声音。
“油画靠色彩塑造出美感,比如这幅,阿芙洛狄忒降生。”
精神恍惚的图南抬头看去,橡木画框中,身材丰腴的女神从满是泡沫的海水中升起半个胸脯。
看到这幅场景,她突然觉得脑袋一疼,伸手按住太阳穴,有一幕破碎记忆闪过。
水花四溅中,滚烫身体隔着潮湿衣物相贴,腰被搂住。
纤手伸手揽上了男人的脖颈,呼吸声黏腻纠缠,浓烈的荷尔蒙气息奔涌袭来。
皮尔洛不动声色地向前。
“音乐需要看,画作需要听,你从这幅画里听到了什么?图南尔。”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图南脑海中隐约浮起起起伏伏的雾气,粗重呼吸与轻吟交织,光是想想,就让她差点立足不稳。
不能再想了,图南晃晃脑袋,微卷长发轻晃,红痕点点的雪白脖颈露出来。
皮尔洛盯了半晌,突然抬起手,想要在红痕最深的莹白耳垂上摩挲一下。
图南却突如其来地转身,刚好避开了男人的手。
“我们还是喝咖啡吧。”
说完,她连忙朝沙发走去。
皮尔洛把右手从墙上收回来,跟上去。
“你还想喝哪一种。”
……
柏林,海因里希家。
图南拿着一面镜子,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查看脖颈,直到看到一片光洁才放下心来。
距离从葡萄园回来,已经过去了天,明天小桑莎朗就要来柏林,和她一起去夏威夷,薇薇安和乔也会同一时间从米兰出发。
放下镜子,打开行李箱摊开在地上,图南正在收拾行李,安贝娜蹦蹦跳跳地推门进来。
“你明天就要走啦?不能等我放暑假再去吗?”
“等你放暑假都七月了,等你放暑假,我如果休假,就带你去玩。”图南把衣服叠起来。
“一言为定。”
安贝娜嘬着棒棒糖,在旁边津津有味地看了半晌。
不经意间暼见莹白耳垂后面的点点红痕,嘴里含糊地嘟囔。
“哦,真是可恶的蚊子。”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