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也笑了，“姐姐，咱们去看看红枣姐姐。”
杜延庆让开路，看着身边的姐弟俩，嘴一张，声音瓮声瓮气，“我是红枣的哥哥杜延庆，红枣受伤了，我知道，不是你们打的。”
王桂芝一看，竟然没打起来，脸都气绿了，“杜延庆，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的良心让狗吃了，自己的妹子一头血还晕着，你就和凶手拉交情，你不疼你妹子了？”
“不是他们打的，不是他们打的。”杜延庆看着后娘重复道。
“放屁，俺说是就是，就是她们打的，你要给你妹子报仇，你要还疼你妹子，就把小崽子打死了，给你妹子出气。”王桂芝厉声呵斥。
“大个子，你带牛牛和姐姐去看看红枣姐姐好不好？”牛牛仰着头，看着杜延庆。
“哎！好！好！”杜延庆引着童晓晓和牛牛，就要进堂屋。
王桂芝气得脸煞白，大声呵斥，“不许去，杜延庆，你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你自己的妹子不心疼，还和凶手胡扯八道，你为啥不给你妹子报仇，是不是看上这死丫头了？”
牛牛眼睛都要竖起来了，“老巫婆，你敢骂牛牛的姐姐？老巫婆，牛牛要把你的皮扒了。”
王桂芝一个激灵，想起了前日遭的罪，立刻闭上了嘴巴，一张脸气得红红白白，眼神又气又恨还又畏惧。
童晓晓进了主屋东屋一看，杜红枣头上，鲜血把缠了两层的纱布都浸透了。
“红枣！红枣！”童晓晓轻轻喊了两声。
“大夫说，得大会能醒。”瓮声瓮气的声音又响起来。
“你啥时候回来的？什么时候发现红枣受伤？在哪受的伤？”
“我上午来的，中午才到家，后娘说红枣和小军出去买东西了，傍晚，小军把红枣抱回来，头破了。”
牛牛拉了拉杜延庆的手，“牛牛今天在育红班，姐姐在废品收购站上班，牛牛刚才和姐姐回来，我们没有打红枣姐姐。”
杜延庆低头看着牛牛说，“我知道，你很厉害的，你出手，红枣就没了，这不是你打的。”
童晓晓挺诧异，牛牛竟然会向杜延庆解释，这风格很不牛牛。
“等红枣醒了，就知道了。”杜延庆看着炕上的妹妹，眼睛里透着心疼。
“杜小军说，牛牛打的？”童晓晓问。
杜延庆点了点头。
“喊他来对质。”
杜延庆闻言，出门去东下屋，把杜小军抓了进来，王桂芝跟在后边大呼小叫。
“放开你弟弟，关你弟弟什么事？杜延庆，你就窝里横，白眼狼。”
“杜小军，你说红枣是牛牛打的，什么时间？在什么地方？有谁看见了？”
杜小军看着童晓晓，眼神躲闪，“就是傍晚，牛牛从供销社育红班出来，拿石头砸我，我躲开了，石头砸在红枣头上。”
“你确定，是石头砸的吗？”
“确定，我确定。”
“具体在什么地点受的伤？”童晓晓接着追问。
杜小军想了想，迟疑了一下，“在，供销社门口。”
童晓晓笑了笑，“供销社门口人少是吧？”
“嗯，没人！”杜小军随口答道，忽而又说，“那会快下班时间，除了我，没有别人看见。”
童晓晓看着杜延庆道，“既然能把脑袋砸破，也不是块小石头，咱们跟着杜小军一起去找找看，石头可是凶器，是证物。”
杜小军往后退了一步，“我不去，你们自己找去。”
“牛牛，你在这看着红枣姐姐。”
杜延庆一把抓起杜小军，跟提着个小鸡仔一样，走出屋子。
“放开小军，放开小军。”王桂芝跟着想往外走，却被牛牛蹦起来捂着嘴堵在屋里。
杜延庆提着杜小军，和童晓晓一路来到收购站门口。
“杜小军，说，红枣在哪受的伤？”
杜小军不说话，眼神四下搜寻。
“咋滴？没找到石头？也是，骗人的时候没准备好道路，这下穿帮了。”童晓晓冷笑着，看着杜小军还在到处找石头。
“被人捡走了，一定被人捡走了。”杜小军死鸭子嘴硬，坚决不改口。
童晓晓嗤笑一声，“杜小军，你是怎么认为，我们好哄又好骗的？”
杜延庆一把拍在杜小军肩膀上，直接把人拍倒在地，“你为啥要骗我，红枣到底怎么受的伤？”
“还用问吗？肯定是贼喊捉贼，就是他趁红枣不防备，打伤了红枣，来嫁祸我弟弟，想让你和我弟弟拼个两败俱伤。”
童晓晓看着杜延庆躲闪的眼神，立刻知道自己说对了，“杜小军，你真狠，红枣还喊你一声哥哥，你怎么下得去手？”
杜小军赶紧看向杜延庆，连连摇头，“不是的，我没打，我真没打，不是我，不是我。”
杜延庆卧蚕眉拧成一个疙瘩，一手抓起杜小军，大步往回走。
进了院子，把杜小军往地上一放，蒲扇大的巴掌就拍了下去。杜小军哪里能经受的住，连声惨叫。
杜延庆一边打一边骂，“让你打红枣，你打红枣我打你，我给你说过的，你打红枣我就打你，打你打你。”
杜延庆不像牛牛使巧劲，巴掌实打实呼在杜小军脸上，瞬间肿成猪头。
“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妈，妈救命啊！”杜小军扯着嗓子嚎。
童晓晓看了看主屋，没动静，王桂芝没出来救她儿子，只有一种可能，被牛牛修理的自身难保了。
“妈，你快来救我，都是你的错，是你要害他们的，别打我了，打我妈去，打她，是她想让你和小崽子死的。”
杜小军疼极了，啥话都说。
童晓晓一愣，自己只是出于自保，才让牛牛动的手，也没要他们性命，没想到，王桂芝欺负自己不成，竟然想让牛牛死，最毒妇人心哪，果然，最毒妇人心。
杜延庆听在耳朵里，手上的力道更重了。一会功夫，杜小军的声音越来越小了，身体渐渐不挣扎了。
“别打死了，给这种人赔命可不值得，你还有个妹妹呢。”童晓晓好心提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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