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科学啊哪有鬼还吃饭的，难道说肚子饿，开始讲能量守恒了？”
陈夕有点懵，这还是第一次见如此“人性化”的鬼，连吃东西都学会了。
鬼奴只顾吃，陈夕走过身边也没有攻击的欲望，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
经过几桌顾客，陈夕坐到欧阳天阔等人旁边，道：“你们没事吧？”
他们的喉咙都很正常，看样子没被厉鬼攻击。
“暂时没事。”欧阳天阔说道：“不知道厉鬼的杀人规律，我们都不敢动。”
“我的任务是救出你们，你们既然没事，就先跟我离开这。”
“至于灵异事件，待会我想办法解决。”
欧阳天阔重重点头，其他几人都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就差没喊一声“义父”了。
把几人带到楼梯口，陈夕回头看了眼六楼餐厅。服务员是活人，舞台上扭动身姿的美女也是活人。
桌前的顾客，大部分喉咙都流出鲜血，成为厉鬼的鬼奴。
小部分的顾客却安然无恙，似乎和欧阳天阔等人一样，没有触发厉鬼的杀人规律，要么玩手机，要么看跳舞，谁都没有发现四周的异常。
“你们先走，趁早买机票去大京市。”陈夕说道：“大安市就是犄角旮旯，闹出灵异事件，连个人手都凑不齐。”
“我已经是这加班了，心情很不好，识相的话就赶紧滚蛋，再被鬼缠上我可不会来救你们。”
欧阳天阔说道：“那王兄弟你要小心，我们普通人就不添乱了。”
“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只要一句话，我一定责无旁贷，万死不辞。”
说完，像是怕耽误陈夕的时间，逃也似的走下楼梯。
看样子，以后怕是再也不敢去九天国际吃饭，给钱也不去的那种，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估计都会留下心理阴影，对聚会聚餐敬而远之。
“这几个家伙安全撤离，按理说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陈夕站在楼梯口，眉头微皱，“但这只鬼的杀人规律有点诡异，欧阳一桌都能活下来，但偏偏死了很多人。”
“死人和活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吃饭”
“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或许可以试一试鬼文，万一以后遇到太恐怖的鬼，就没机会试了。”
陈夕想到鬼文，以后遇到恐怖到极点的灵异事件再尝试鬼文就来不及了，不如趁这只鬼的危害程度不高，时间充裕，发掘一下鬼文的能力。
想到这，陈夕拿出手机，在邮箱中输入一段话：
“九天国际大厦六楼的厉鬼，具有什么样的能力？”
鬼文需要正确信息才能驾驭厉鬼，但如果陈夕不给它信息，反而问它要信息，结果会怎么样？
陈夕挺想知道结果。
很快，收件箱显示有新的邮件：
“我在九天国际大厦的六楼，这里存在一只非常特殊的厉鬼，我希望用它来测试鬼文的能力，这样可以在未来遭遇其他灵异事件的时候避免仓促使用的危险。”
“或许我该尝试分析这只鬼的杀人方式，把正确的信息发给鬼文，通过鬼文驾驭这只厉鬼。”
还能驾驭？
陈夕脸色微变。
腐烂鬼和防毒面具死机后，自己的状况非常完美，包括鬼身在内，再也没有复苏的冲动。
鬼文却表示可以驾驭新的厉鬼，仿佛真的任何鬼都能成为自己的拼图一样。
“这东西和那张人皮纸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他在放长线钓大鱼。”
陈夕这下不敢再用鬼文了，他不怕鬼文有上限，就怕鬼文没上限。
要是无限制地迁就鬼文，最后只会形成依赖，不是自己驾驭鬼文，而是鬼文驾驭自己。
收起手机，陈夕决定了，这只鬼必须靠自己关押，要么联系买家卖掉，要么作为筹码向总部换点奖励，不能交给鬼文进行驾驭。
回到餐厅，很多人还在默默吃着，完全没注意到陈夕到来。
服务员端菜从旁边经过，喉咙处没有伤口，确定是活人。
“跳舞的人没死，端菜的人没死，吃饭的人死了，难道杀人规律是进食？”
陈夕想到欧阳天阔等人，为了避免触发杀人规律，什么都不敢做，没碰过桌上的食物。
而很多桌子上摆满餐盘的，早就死的不能再死。
难道杀人规律跟吃饭有关？
陈夕摸了摸自己防毒面具的滤嘴，感觉十分荒谬。要是厉鬼靠吃饭杀人的话，自己不是无敌了吗？
戴着防毒面具，陈夕根本吃不了任何东西。要不是鬼身不需要进食，陈夕早就饿死了。
“不对，没这么简单。”
陈夕注意到一个细节。
有的餐桌上，顾客还在有说有笑地聊天，显然不是鬼奴。
这些人为什么没有被袭击？
跟所处的方位有关？
陈夕又观察了一阵，发现不管餐厅的哪个部位，鬼奴和活人顾客都是分布均匀的。不存在哪边死的多，哪边死的少。
偌大的餐厅，一两百人，目测至少死了一百多人，死人混杂在活人当中，像活人一样进食，至今没被餐厅服务人员发现。
“不是进食，不是方位，总不能是灯光吧？”
为了还原舞厅的灯光，餐厅上方的光线是分层照射，颜色不同，角度不同，偶尔还会变换方向，跟随音乐的节奏呈现眼花缭乱的组合。
然而，陈夕故意走到不同灯光的范围里，把各类光线全试了一遍，都没有遭到袭击。
厉鬼袭击的毫无规律可言，简直像是随机杀人。
既然看不出端倪，陈夕想了想，先找了个空位置坐着，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尤其关注几桌还活着的顾客。
反正鬼还是要杀人的，只要观察杀人的方式，总能找出杀人规律，也能发现鬼的本体。
况且，鬼奴可不会结账走人，届时服务员总会发现问题。如果服务员和鬼奴发生冲突，结果会发生什么？
机会很多，厉鬼总会露出马脚。
自己没必要主动出击，只要守株待兔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