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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6 章

    苏颖晕晕乎乎的带着仨傻弟弟回了家。

    她觉着自己的这个想法,多多少少是有那么些个不靠谱,但好像又真的能成?

    毕竟就...这村里人跟她大伯,看样子都已经深信不疑了啊!

    现在的人还没经历过以后的那种信息大爆炸式的传媒行业炮轰,所以还处于一种非常淳朴和原始的状态之中,用大白话说就是,自己亲眼看没看见不重要,只要是邻居们都说好,那多半就是真哒!

    就其实吧,她苏老太太是不怎么擅长动脑子的,她擅长的是动手,谁要是让她不痛快了,她上去直接咔咔干就完了。

    这要是让她总想出些绝妙的法子出来,那纯纯是为难她呢,虽然她确实是比别人多了一辈子的经验,可她的脑瓜子却没变聪明呀!

    不过要是老母鸡永动机这个事儿能成,那也确实是不错的,她大伯害得她家姐弟没了爸,那就替她爸供给她家几年的老母鸡吃,嗯,听上去很合理嘛。

    不过这样倒是不好给她大伯套麻袋了,还得留着他大伯跟村里人高价收老母鸡呢,反正他大伯有钱,她爷给留了那么老些金子呢,她就不信她大伯能忍得住不去黑市上换钱!

    唉,行叭,她这也算是助力拉动他们青山村的老母鸡养殖产业发展了。

    这事儿给闹的你说说,都耽误她敲她大伯闷棍泄愤了,个老王八羔子,暂时饶你一闷棍!

    算了先不想了,想多了脑瓜仁子疼,等到时候再说吧。

    姐弟几个穿过院子,抬脚儿迈进了屋儿,就瞅见刘兰香正跟炕上缝缝补补呢。

    家里三个小子,两个闹腾一个呆,反正都挺费衣服的,正好今天苏颖给搞回来两大包的布头儿,刘兰香这可算是找着宝了,她给家里头所有破洞待缝补的衣裳,统统都折腾出来了,铺了满满一土炕!

    苏颖瞅了一眼她妈的针脚,嗯,还是那么细密。

    苏颖说:“妈,回来白天再弄吧,咱俩一块儿弄,大晚上的费眼睛。”

    刘兰香不大信:“就你那破手艺,那缝补出来了得多丑,你几个弟弟们都不稀得穿。”

    不过说是那么说啦,刘兰香到底还是给东西都先收起来搁炕柜里头了,生活中的这些个琐事,刘兰香从来不扭着几个孩子,她就是这么个随和性子。

    苏颖也没反驳,心说她现在的缝补手艺,那可是老厉害了,上辈子后来她妈眼睛花了,家里头的各处针线,那最后还不都是她弄的。

    苏颖想着,等回头让她妈看看她的手艺,到时候绝对得大吃一惊啊哈哈哈!

    突然,苏颖余光瞄见了她那两个,正要悄咪咪脱衣裳上炕的大点儿的懒弟弟。

    哼,居然又想不洗脚?

    苏颖说:“老二老三,从今天起,你俩负责晚上睡觉前,给家里每人打一盆洗脚水,你俩的衣裳都是我跟妈来缝补的,让你俩干点儿小活儿不过分吧?以后不许不洗脚就上炕,每年开了春儿你俩那厚被子都跟塞了粪似的臭,到

    时候老拆来拆去的,被子面儿都要拆糟了。老四你现在还小,就先不用干打洗脚水这活儿了,等明年开始你再加入。”

    苏颖给家里几个弟弟指挥的明明白白,老二苏茂跟老三苏诚那是毫无怨言的麻溜儿的赶紧开始行动。

    就...毕竟早都习惯了,这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是吧。

    瞅着老二苏茂跟老三苏城老老实实的去厨房灶台子里头舀热水了,苏颖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确实是要带家人过好日子的,但没说是要培养出几个光会吃不会干的废物蛋子来,虽说上辈子俩弟弟都没有这个倾向吧,但今天胡老五的事儿实在是太可怕了。

    就算她这是弟弟不是儿子吧,但要是苏茂苏诚苏谕以后敢给她长成胡老五的那个完蛋样儿来...妈呀不能想,光是想想她心里头都怄得慌!

    估计她到时候,是能干出拿菜刀大义灭亲的事儿来的。

    苏谕虽然才来了两天,但已经瞅清楚家里的形式,以及自己的地位了。

    他乖乖的自己慢吞吞脱了棉袄跟棉鞋,然后钻进了炕头儿暖呼呼的被窝里,开始佩服且期待的看着他姐苏颖。

    要是他上辈子,能有他这辈子的大姐苏颖的这种脑瓜子的清醒劲儿,估计他弟弟也不能长成那么个狼心狗肺的混蛋样子。

    唉,遗憾呐,光想着给糖却忘了给棍子,就是不行啊。

    妈的,好想回去给他弟胖揍一顿!

    至于说苏谕是在期待着点儿什么,就...虽说这会儿都要上炕睡觉了是吧,但是他有些饿了呀。

    而且鉴于他姐苏颖昨儿晚上都能烤老母鸡吃,那今天是不是也能烤兔子吃呢?

    苏谕好期待呀!

    眨巴萌呆大眼睛.jpg

    肥肥的灰兔叽今天到底能不能小脑袋搬家呢?

    苏颖一瞅见她弟吧嗒小嘴儿的那个馋劲儿,就知道他应当是饿了。

    苏颖瞅了一眼外头天色,跟苏谕说:“你先睡,等半夜的我叫你们几个,今儿晚上咱家炼大油,到时候有香酥的猪油渣吃!”

    苏谕大眼睛瞪得圆溜溜:“!!!”

    虽然孤没吃过什么香酥猪油渣,但听起来好像是很好吃的样子呀!

    刘兰香听见了这话,就问大闺女苏颖:“你要炼猪油啊?那妈待会儿就给你把草帘子缝出来吧。”

    苏颖是打从比苏谕没大多点儿的时候,就开始帮着家里干这干那了的,像是做饭洗衣服什么的,平常都是母女俩搭配着来,所以苏颖说要炼猪油,刘兰香没觉着有啥不对。

    而且这两天白天还能到零上几度,猪肉不赶紧弄了怕是要给放坏了的,就是苏颖今天晚上不弄,明天晚上刘兰香也是打算要趁天黑抓紧给弄了的,要不坏了得多可惜啊,都是顶好的东西呢,齁儿贵齁儿贵的。

    也是今天白天的事情太多了,刘兰香没顾得上把稻草帘子给缝出来。

    苏颖想了想,缝草帘子倒是不怎么费眼睛,给稻草粗粗的固定

    住就行了,就点头说:“成,那您缝厚点儿。”

    母女俩都想在大半夜的炼猪油,为的就是防着让街坊四邻给闻着了,到时候还得解释肉哪儿来的,票哪儿来的,钱哪儿来的,忒麻烦。

    这村里距离过年分肉,至少还得俩月呢,大家伙儿都素了大半年了,那鼻子可都灵着呢,要是厨房能有厚些的草帘子挡着,猪肉的味道就不怎么往外蹿了,那就更保险了。

    就是稻草帘子容易糟,下雨天还爱发霉生虫儿,跟他们屋顶铺着的那些稻草秆儿一样,每年都得重新弄。

    苏颖琢磨着,等过两年就找个由头,给房子都换成砖瓦的,窗户也不用白纸糊了,都换成透明的大玻璃,那大房子住着,干干净净的多舒坦。

    母女俩说着话,苏茂苏诚俩傻小子吭哧吭哧的费了半天劲,进进出出的好几回,可算是给家里五个人的洗脚水都预备齐了。

    完后五个人都脱了鞋坐到了炕沿儿上,齐齐开始泡臭脚。

    呼~巴适!

    苏颖说:“趁着现在这个功夫,咱家开个家庭会议啊,简短说一下今天胡老五这个事儿,老二老三,你俩给妈讲一下具体经过。⑤来[]_看最新章节_完整章节”

    虽然家里从来没开过啥家庭会议,但大姐都发话了,小弟们必然是不会反驳的,老二苏茂跟老三苏诚立马开始“叭叭叭”,让刘兰香这个不怎么出门儿的新晋小寡妇,也能吃上了村里头的热乎二手瓜。

    刘兰香听完之后,脸上的那个小表情啊,一会儿“哎呦”,一会儿“天呐”的,她光是听俩儿子叙述就感觉老精彩了,可想而知村里人对这件事的热情,是为啥如此的高涨。

    那是没见识过,是真没见识过啊!

    好家伙,给命根子都差点儿打得稀碎,倒头来大家竟然连个切实的理由都没闹明白,这太稀奇了。

    至于胡老五说的什么,自己是看陈大刚不顺眼所以才动手的,这话说得呵呵呵...反正村里是没多少人信的。

    胡老五是土生土长的青山村人,平时又没有过什么突然暴怒发疯打人的毛病,凭啥就要往死里头打陈大刚呢?那不合理啊是不!

    几乎人人都觉着,胡老五跟陈大刚这事儿没完。

    现在不过是陈大刚的病情要紧,大队长做出了妥协而已,大家可都还等着陈大刚他们从县医院回来,好再接着吃这口劲爆的大瓜呢!

    不过苏颖今天开这个家庭会议的目的,纯粹是为了教育几个弟弟。

    没错,就是教育弟弟,胡老五今天的傻屌表现,是给苏老太太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哇!必须得作为反面儿教材好好的说道说道。

    苏颖问她妈刘兰香:“妈,就这事儿,您给我们几个讲讲,以后都有啥要注意的。”

    刘兰香就没干过这种当众发言的事儿,跟家里头那也是没干过的,她就是过去那种传统型儿的踏实妇女。

    但看着几个孩子期待信任的目光,刘兰香还是支支吾吾的硬着头皮道:“嗯...就,就你们大姐说的对,遇着那啥..

    .踹那啥的人,赶紧跑,别犹豫,好汉不吃眼前亏。”

    刘兰香不好意思跟孩子们面前说什么蛋呀蛋的,怪不好意思的,大家都能领会那个意思就行了。

    这事儿是刚才苏茂苏诚给给突突出来的,现在刘兰香又再次强调了一遍,兄弟三个全都乖乖的狂点自己毛茸茸的小脑袋,可见是上了心的。

    苏颖继续引导道:“妈说的真好,还有呢?”

    上辈子,她妈刘兰香后来是成为了那种,专门为了孩子们而活,别的啥都不在乎的木讷性子。

    结果到头来,她们姐弟几个确实是都好好长大了,可对于她妈刘兰香自己来说,那样儿的日子又有什么意思,又有什么滋味儿呢?

    苏颖不想让她妈再变成那种样子,她打算从现在开始就引导她妈,即使是有压力,即使是面临着生活中各种各样的问题,也要学会享受生活,学会接受孩子们的付出和喜爱。

    那生活中的问题是解决不完的,老话讲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就是说每十件事里头,能有一两件是如意的就不错了,那说明不如意才是常态,遇上问题解决了不就完了,没必要非得把日子过得苦哈哈的。

    但苏颖这么想,并不是说怪她妈刘兰香不会过日子,没有谁是天生就懂那么多的大道理的,还不都是生活的经验么,更何况她妈刘兰香16就没了爹妈,比她们姐弟几个还惨,根本就没有大人教啊。

    难得她们母女俩能够两辈子有缘,这辈子苏颖想让她妈过得轻松点儿。

    刘兰香得了肯定,这心里头还有点儿小小的不好意思呢,她觉得自己脸上热乎乎的。

    刘兰香干咳了一声儿,想了想又说道:“这胡老五突然去抽陈大刚,那肯定是有缘由的,所以胡老五说的什么看不顺眼,应当都是借口,你们以后听人说话,不能光听人怎么说,得看他们具体咋做的,这就...嗯,这就能少上当受骗!”

    苏颖没想到,她妈竟然真的能说出个一二来,这可真是个大惊喜,说明她妈平时只是不爱说不爱计较罢了,其实心里头都明白着呢。

    苏颖带头儿股掌:“好!”

    苏茂苏诚苏谕几个也跟着呱唧呱唧,给刘兰香整得怪臊得慌的。

    刘兰香伸手拦着苏颖起哄:“嗐,你这孩子,竟瞎闹腾...”

    但话是那么说了啦,孩子们愿意支持自己,认可自己,那没有当妈的能不高兴的,刘兰香心里头还是美滋滋的。

    其实苏颖跟苏谕心里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苏颖是有上辈子的记忆,苏谕就是跟深宫里头训练出来的,特别的会见微知著,从小事儿上分析事情的各种可能性,但俩人谁都没表现出来。

    苏颖瞅她三弟苏诚那个迷迷糊糊的模样,也没管,5岁的孩子不懂这些太正常了。

    她二弟苏茂听完倒是若有所思,苏颖希望以后他二弟再遇到什么事的时候,能多想多分析,不要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然后做出上辈子的那种被人骗了,以为她有危险,结果失手打死了人

    的事儿来。

    至于老三苏谕,那还不满4周岁呢,苏颖根本就没往那头儿瞅,先让他当睡前故事听听吧,反正这些个道理,以后她都会再反反复复的说的。

    一顿简短的家庭会议之后,也到了苏家人平常该睡觉的时间。

    不过这时候都睡得早起的早,当下也不过就是晚上9点左右而已。

    苏颖从炕上起来穿鞋,跟她妈刘兰香耳朵旁边嘀咕嘀咕:“妈,我拿上布头儿跟票儿,上我二伯家去一趟,趁着这会儿天黑人少,省得邻居瞅见了怪麻烦的。”

    村里的治安还是可以的,毕竟太穷了,像那些个穷凶极恶的江洋大盗啊之类的,一般都不稀得上他们村儿里来,费半天劲凑不出来一两张毛票儿的,不值当花那功夫儿,顶多就是偷袋子粮食偷只鸡这种小偷小摸的,不过这种的只要是没抓着现行就没事儿,跑了就完了,犯不着要人命,危险性倒是不大。

    但当妈的总归是不放心的,刘兰香起身道:“那妈跟你一块儿去吧。”

    虽说是新寡妇,但她站苏二伯家的大门儿外头不进去,人家也不会说什么的。

    苏颖按住她妈:“不用,我带上菜刀,再说就这么几步路,有什么事儿我大声嚷嚷两句,那街坊四邻的都能听见。您看着大门儿就行了,咱家地窖里还好些粮食呢,不留个大人不成的,正好您把厨房门帘子给缝出来,我一会儿回来就能使。”

    刘兰香想想也是,就说:“那成,妈这就缝,你赶紧回来啊。”

    苏颖打开贴着墙的炕柜,翻出来刘兰香给整理好的鲜艳色儿的布头儿,还有一大把的洗澡票儿和理发票儿,都踹怀里头后,拿上菜刀就出了家门。

    10月底的晚上已经很冷了,穿薄款的棉袄都不大能扛得住外头呼呼吹的冷风了。

    苏颖怀里抱着布头儿,闭着嘴就开始“嗖嗖儿”的一顿猛跑。

    闭上嘴是为了防止冷风灌进肚子里,要不到时候晚上睡觉,那必然是要叮咣放屁的,光是得臭上一阵子不说,关键是现在天儿冷,屋里门窗都紧闭着,这味道散不出去,一闻那就是一晚上啊,早上起来人都能给憋馊了。

    苏老二家距离苏老三家不算远,苏颖跑了有一刻钟就到地方儿了,这么一顿猛跑,倒是给她跑热乎了,身上都开始出薄汗了。

    苏颖瞅着她二伯家的大门,呼哧呼哧喘了几口粗气,然后捏着嗓子开始喊人:“苏老二!苏老二...”

    没过多大会儿,苏二伯就披着大棉袄出来了,一瞅门口叫人的竟然是苏颖。

    苏二伯:“...”

    苏二伯虎着个脸:“我这都、都睡下了,这大晚上的你要上天啊,咋不叫二伯?那苏老二也是你叫的?”

    苏颖才不怕她二伯呢,她赖唧唧的嘿嘿一笑:“我那不是怕叫了二伯,到时候出来的是别人嘛!”

    苏颖给她二伯怼进大门里,把怀里的料子往苏二伯身上一塞:“二伯,我有事儿找你,这是给我香绣儿姐的,她不是要相看了嘛,你赶紧

    的给送屋儿里去,完后你再出来,快点儿的冻死我了,哦对了,带上煤油灯。”

    苏二伯:“...”

    你个小丫头家家的还挺会指挥人!

    但苏二伯老老实实的给布头儿送进屋里苏二大妈那儿去了,不过他再出来的时候,脸上带着惊讶,显然是已经看过包袱里的布头儿了。

    苏二伯三两步走近了小声儿的问:“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鲜艳色儿的料子,我还瞅见有好几块儿是红色的呐,年底这红色的布可不好买呀!”

    每年的秋收之后,都是农村里嫁娶的高峰时期,也不为别的,农闲了呗,作为纯粹的农民,那粮食的事儿就得大过了天,别的事儿都得往后挪,所以一到了这个时候,凡是沾了些红的布料就都不好买,大家都抢着办喜事儿用。

    苏二伯是知道苏颖家昨天得了大队600块钱的补偿的,但她家没有那么多的布票儿啊,他就是大队会计他还能不知道吗,所以肯定是有别的法子,苏二伯是担心小孩子家家的,初生的牛犊不怕虎,不会是去黑市一类的地方了吧?

    但苏二伯哪里知道,苏颖确实是去过黑市了,但她可不是初生的牛犊,她芯子里早就是头老牛了,啊不,是个老大妈了,而且苏颖还不光是不怕虎,她今天还黑吃黑,拿了老虎的脏了!

    苏颖往地窖那边儿推她二伯:“二伯二伯,您先别问,拿上镐头跟我下你家地窖,我真有事儿跟您说,大事儿!”

    苏二伯狐疑的盯着苏颖瞅了老半天,最后还是拗不过侄女,回身拿上铁镐,俩人儿一块下地窖了。

    苏颖顺着梯子爬进了苏二伯家的地窖里,发现果然跟她家地窖的布局完全一样,不光是大小一样,深度一样,就连南北的朝向都不差分毫。

    其实以前,苏颖也来过苏二伯家的地窖,但从来没发现过什么异常,因为村里人家的地窖都是大差不差的,每次下地窖一般也不会拿煤油灯照亮,这谁能想到在这个上头它有神通呐。

    所以说苏爷爷的心思深,算计得远呢,只不过苏爷爷没能算计透大儿子的人心,以及自己的寿数罢了。

    昨儿晚上刚挖完一回,这会儿苏颖对埋金子的地儿可是熟悉极了,她指挥着她二伯,搬开犄角儿处放的粮食,三两下就给破木箱子挖出来了。

    苏二伯:“...”

    苏二伯:“???”

    苏二伯:“!!!”

    苏二伯蒙圈了,这还是他家吗?这还是他住了好几十年的家吗?

    他是谁?他在哪儿?他准备要干啥?

    苏颖道:“二伯你给箱子上的锁头砸开瞅瞅。”

    苏二伯照做,但照做之后就更蒙圈了,因为他看见了好些给煤油灯照的明晃晃直闪人眼的大金砖!

    这大冷的天的,苏二伯愣是给惊出了一身汗。

    他也不管什么脏不脏的了,给铁镐往旁边儿一扔,坐地上就开始闷头儿的琢磨。

    完后琢磨了半天,苏二伯抬头看苏颖,问道:“你爷?”

    苏颖点头,苏二伯这心里头霎时间就凉了半截子。

    苏二伯自己家的地窖里埋着金子?[]?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看苏颖的样子,她必然是在家里同样的地方也找到了金子,那就说明,苏老大家肯定也埋着金子。

    他苏老二不知道这事,他弟苏老三肯定也不知道,要是知道,也不会给自己穷死了。

    苏老三那说是累死,不会拒绝滥好人给自己耗死了,但归根结底还是穷闹的,吃不起穿不起,可不是只能多干活儿,只能不敢得罪人,指望着万一自个儿有个啥事儿,这街坊邻里的能给搭把手呗。

    那么问题就来了,这金子的事儿,苏老大知不知道呢?

    苏老爷子是在苏老大家养老的,也是死在了苏老大家,由长子给送了终的。

    直觉上,苏老二觉得苏老大应该是知道的。

    这打小儿一个锅里抢饭吃的,谁不知道谁啊。

    但情感上,苏老二是不愿意相信,苏老大也知道这事儿的。

    假如苏老大知道这事儿,那他弟苏老三,就是让他哥苏老大给算计死的。

    为了啥不难猜,不外乎是想自己一个人,独吞了老爷子给三兄弟留下的遗产呗。

    甚至于…他爹苏老爷子,真的是自然死亡吗?

    苏老二枯坐在地上不想说话。

    煤油灯的芯子要燃尽了,本来就不大亮堂的地窖里迅速昏暗了下来。

    苏颖拿地上的草枝子,给灯芯又挑高了些,周围很快就又变成了暖色。

    但苏二伯一半坐在阴影里,一般坐在灯火下,显得脸上半阴半阳的,整个人别扭极了,好像马上就要被黑暗与灯火给拉扯成了两半儿。

    半晌,苏二伯问苏颖:“你啥时候发现的?”

    苏颖撒谎:“昨儿晚上搬粮食的时候,我家地窖渗过水,我给低洼处的湿泥铲走了。”

    苏二伯叹气:“唉,就差这么几天啊...”

    前天是苏老三的头七,昨天他们刚给苏老三埋进了土里,可不就差着这么几天么,就没花上这老爹给留的救命钱。

    苏颖不说话,苏二伯问:“他家的鸡你偷的?”

    苏颖:“嗯。”

    这自家人知道自家人,苏茂苏诚都不信苏老大家能让黄大仙给看上,苏老二就更不信了,只有村里头的那些个,不了解苏老大为人的人才信呢。

    就说是万一真有黄大仙,那黄大仙跟人家里结契,不也是图个增长修行嘛,那不得通过积德行善,通过积攒功德啊,黄大仙又不是傻子,是不可能挑选那种奸猾的人家的。

    突然,苏老二带着颤声儿的问:“那万一他要是也不知道呢?”

    苏颖转过身,背对着苏二伯,那一瞬间,她脸上露出了与当下身体的这个年纪所完全不符的阴狠表情。

    苏颖冷笑道:“呵,那您就等着看呗,他既然能算计我家,就也能算计您家,您先给东西挪个地儿,完后地窖里大门儿敞开,看会不会丢东西呗。”

    其实这才是苏颖着急想赶紧来找苏二伯的目的。

    上辈子,苏二伯家的地窖里,是在几年后的时候进过贼的,那贼什么粮食都没偷,就是给地窖的地弄的乱七八糟的,这就奇了怪了,当时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直到后来苏颖听到了那个传闻,才弄明白他二伯家确实是丢了东西了,只不过是丢了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罢了。

    这辈子,估计要不了多久,苏大伯就该以儿子结婚,家里招待不开为由,说要借用苏颖家的破烂茅草屋,其实是想趁机偷走苏颖家地窖里的金子了。

    上辈子刘兰香面皮子薄,苏大伯一说刘兰香就答应了,完后带着一家子来苏二伯家挤了两天。

    就明明是苏二伯家的房子更好更气派,坚固的石头房子呢,苏颖当时一直想不明白,为啥苏大伯要跟她家借房,但那会儿她对苏大伯还有亲人的滤镜在,又是小一辈儿的人,哪好意思问呀。

    后来她才明白,苏大伯那是看她爹已经死了,欺负她家里没人了,柿子捡软的先开始捏呢。

    完后过了几年,苏大伯的胆子愈发的大了,又想办法给苏二伯家的金子也偷走了。

    不过这辈子,苏颖可不打算再同意苏大伯借房子的要求了,那说不准到时候苏大伯就要剑走偏锋,直接干出点儿啥呢。

    可要是真的那样儿,那更好,苏颖打算给她大伯抓个现行儿!

    苏二伯听完苏颖的话,抬头瞅了大侄女一眼,忽然就把头埋到膝盖里,闷闷儿的哭了起来。

    一个大老爷们儿,三十啷当快四十了岁,孩子都生了仨,大孙子都快出生了,现在能跟小了一辈儿的侄女面前,哭得这么没有体面,那可见是崩溃到了极点。

    那苏二伯能不崩溃嘛,他爸苏老爷子本来就是外来的,祖籍都不知道在哪儿呢,这亲近些的跟他一辈儿的人里,就是他哥跟他弟了,可他亲弟弟刚死,这眼瞅着,有可能是让他亲哥哥给算计死的,而且他亲哥还极有可能也正在算计着他呢!

    那他弟这一走,家里剩下个年轻的小寡妇,和四个年纪不大的娃,万一他弟媳妇意志不坚定改嫁了,几个娃又能自个儿坚持多久?又该要靠着什么生活?就算是她弟媳妇改嫁把孩子都带走了,那他弟苏老三的房子会落入谁的手里?谁会惦记着这房子呢?又或者他弟媳妇不改嫁,但一个小寡妇带着四个娃,这日子得难成什么样儿啊?

    这些个问题,他哥苏老大就真的一个都没有想过吗?

    这些个东西它就不能细想,一细想后脊梁就开始发寒。

    他哥怎么能这么奸?他哥怎么能这么狠?这是他一个爹妈生的亲大哥嘛呜呜呜...

    苏老二哭着哭着,越来越悲从中来,越来越难以自抑。

    但苏颖已经不想再跟这儿耗着了,该说的都已经跟她二伯说完了,她得赶紧回家,要不她妈刘兰香该要等着急了。

    苏颖又掏出兜里的好几张洗澡的票子和理发的票子,往苏二伯手上一塞:“二伯,后天是秋收假的最后一天,到时候咱两家上公社的澡堂子洗澡去吧,咱后天早上一块儿坐胡老六的骡车去公社,那天都早点儿起。行了您别哭了,待会儿给我二大妈招来可咋办,您擦擦眼泪儿,给东西赶紧的挪个地儿吧,别到时候真没了,那我爷搁地下都得气活了。哦对了,您想着叫驴蛋明儿早上吃完饭,拿上您那尼龙绳子和背篓,跟我一块儿上后山捡野栗子去,您记住了不?我就先回去了,待会儿我妈要着急了。”

    苏二伯:“...”

    苏二伯懵懵的看了看手里的好几张洗澡票儿和理发票儿,又回想了一遍刚才侄女的话。

    苏二伯挂着鼻涕扭扭抬头,悲愤且委屈的道:“你是不是去黑市了?我说你刚才怎么不说呢,甭想蒙混过关!而且你二伯我都这么悲伤了,你竟然还想着跟驴蛋去后山摘栗子!”

    苏颖:“...”

    就您的这个脑袋瓜子,转得这叫一个快呦,怨不得您能当大队的会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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