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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四十一章 深夜的访客

    冰冷潮湿的石质房间,破损的窗外,射入的月光像是清亮的长剑。

    石质的屋内满是灰尘,角落零散的摆放着陈腐的东西,整个房间内透露着一股破败的味道,好像弃之不用的密室。在这里,远坂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在她旁边,绑着的是间桐樱,但是后者跟她不同,意识不在清醒状态,而是垂着头昏迷着,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被绑票的事实。

    在远坂的对面,坐着红色衣服的高大男人,月光只能够照到他后背他坐在一口箱子上,一只手耷拉在膝盖上,斜眼看着她。

    远坂在一瞬间就明白并接受了自己被这个servant给抓了的事实,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同时静下心来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况。

    窗户还能够看得到月亮,远坂根据月亮的高度判断,现在已经接近午夜了,看起来,她睡了一昼的时间。之前在夜晚就跑到了柳洞寺那里,跟caster一方耗费了那么久的时间,现在不可能还是昨天的。

    这个地方很冷,房间不是木质也非混凝土,而是完完全全的是石头所构成的,那粗大石块的纹理即使是在夜晚也很清晰。在远坂的印象里,有着这样石头纹理的城堡,她曾经给见过一次。她已经知道自己在哪儿了。

    体内带着阻塞的感觉,手腕与双脚上的镣铐似乎不是普通的绳子,上面带着抗魔力的特性,使她的身体无法生成魔力,既然无法生成魔力,自然也无法使用魔力,她被禁锢了,毫无反抗之力。

    不过,腹部有某种东西缠绕的感觉,还隐隐作痛,远坂记得自己受伤的位置差不多就在那里,看起来,archer似乎在她昏迷的时候替她包扎了伤口。

    “帮我包扎了伤口吗,这可真是感激不尽啊”抬起眼睛,远坂对着刚刚跟自己说话的弓兵开口发问:“那么,你打算怎么样呢,archer?”

    红色的骑士背靠着窗户坐着,月光只能照到他的后背,他侧着的脸上带有浓重的阴影,听到远坂的话,archer把原本看向她的目光移开了,朝昏迷的间桐樱瞥了一眼:“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和她只不过是把卫宫士郎钓来的饵,你不会想不到吧。”

    冷静的声音,好像这间屋子一样的感觉,红色的从者没有笑,也没有嘲讽之意,声音里只有漠视。

    “哼,就算是没有我们,那家伙也会自动找上门的”远坂哼了一声:“你也应该知道。

    “没错,但是,在此之前你还在旁就棘手了”弓兵淡淡的说:“在事情结束之前,你老实呆在这里就好。”

    “是吗,看起来,你无论如何都要杀掉士郎对吧”回想起刚刚的梦境,远坂有一瞬间抬不起眼睛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archer,但是她还是强硬的梗着脖子把头支了起来,看着他的脸。

    “啊,像他那样天真的男人,还是现在消失比较好”archer耸了耸肩膀,云淡风轻地说着。

    远坂感觉自己的眼角开始颤抖了。

    看着弓兵好像面具一样沉寂的脸,听着他理所当然的回答,她刚刚在梦里忍受的怒火突然噌的一下就窜到了脑袋顶。

    “啊,确实啊,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有多么天真”远坂听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是对谁的呢。

    “但是”然而,她看着archer,发自内心的说道:“我也觉得那个家伙的那份天真很可爱,一想到那个家伙就该这样,我就感觉到,自己好像得到了救赎一样。”

    对于她的话,红色的骑士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波动,他没有看远坂,好像什么也没听到,只是看着面前的黑暗。

    看到他这样一幅模样,对于别人的话充耳不闻,脸上除了死寂没有别的表情体现,让远坂不禁吸了一口气,愤怒的咬紧了牙齿。

    她知道,如果说出口,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一旦在这里说了,她的archer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但是,深深的将这口气吸到底,她绷紧牙关,忍着眼花,目光笔直的盯着隐藏在暗影中的男人。

    “但是你又怎么样呢,archer?你到现在依旧认为那种‘理想论’是错的吗?”远坂像从前质问他的从者那样质问着他,比起在森林的废墟里那种浅薄的接触,她直接将自己所知的东西说了出来:“多少次多少次地为他人而战,有多少次多少次地遭到背叛,多少次多少次地不断重复着那过程,所以……”

    到最后,远坂只剩下咆哮了

    “所以你就对人类失望透顶了吗,回答我!archer!!!!”已经不顾后果了,远坂把那一刻脑子里面转的东西没有思考的完全释放出来。

    然而,archer的脸阴郁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正常,他没有回答,因为早就知道自己的生平大概会被远坂所看到吧,他对此并没有什么吃惊。

    他依旧动也不动,对于远坂的话如同对待野猫的啸叫。

    看到弓兵对于自己毫不理会,远坂心中的怒气、不甘还有好像别的什么东西变得更加沉厚,她像是要咬archer一口的张开了嘴。

    可是,在此之前,有个声音轻轻开口。

    “archer先生,其实你应该放了姐姐”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对archer说道。

    archer微微转过眼睛,与吃惊的远坂一同看向樱。

    樱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现在似乎正因为两个人同时看向她,而且其中一个自己还是第一次跟他说话,感觉有些不安。尤其是那个从来都是冷着脸的男人……

    “樱,你……”

    看起来樱应该醒了很久了吧,她的意识应该只是维持到自己在魔术阵上面的时候,现在醒来看到自己被人绑在这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地方,她应该很惊讶才对,但是却很冷静的跟archer说话,想来应该是刚刚自己开口说话的时候就醒了吧,自己竟然没有注意。

    在两人的注视下,樱壮着胆子和archer对视,她尽量平静的跟他对话,做出一副稳重的样子:“姐姐已经失去了servant,对你已经没有威胁了。”

    樱尽可能的将远坂的价值否定,将自己的价值提升,她说:“rider现在还在我的控制之下,虽然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她能够成为你的助力,而且只要我还在这里,学长也一定会来到这里的,所以,姐姐在不在根本无所谓,放过她也没什么问题,何况,她曾经还是你的master。”

    说到最后,樱似乎还希望通过感情攻势让archer动摇:“你不是还替她包扎伤口了吗,曾经是伙伴的关系,放走她一个人应该没有问题吧。”

    因为樱的发言倍感吃惊的远坂愣了一下之后,随即有些痛心的眯起了眼睛,她别过眼去,将脸垂着,不让任何人看到。

    “好了,樱”她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来:“不要跟那家伙说话。”

    樱假装没有听到远坂的话,只是聚精会神的看着archer的脸,等待着他的回答。

    弓兵的脸上浮现出一分笑容,但是他看着小姑娘的脸,缓缓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以前的战斗,都是她充当智谋的角色,现在失去了她,就可以少很多麻烦。同时,卫宫士郎俘虏了caster,有这么个多余的servant存在。如果放她回去的话,以她的性格,说不定马上会带着史上最强的魔术师杀上门来。”

    他对着樱抬起了手背,上面赫然是一枚月牙形的纹身,仿佛是在嘲笑小女孩的浅薄思维,他慢慢的说道:“至于你的从者,很抱歉,如果你还剩下有令咒的话,我说不定会考虑你的对策。”

    “哎……”樱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有说话。

    “而且”他冷面看着远坂,沉声道:“再怎么样,人质都要留有一个啊。”

    远坂一时间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她茫然的看着archer,不明白他的意思,随后,她有所醒悟了,好像飞一样扭过了头,看着樱。

    樱的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她的眼神有些畏畏缩缩的,似乎不太敢看远坂……远坂的心跳猛的停顿了一下。

    “注意到了吗”弓兵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当然注意到了,远坂看着樱的脸,摇了摇头,恢复了冷静。虽然樱躲躲闪闪的没有看她,但是她的本意实际上是想要掩饰自己的眼睛已经无法聚焦,甚至无法看到远坂是睁眼闭眼了。

    可是这是为什么?樱的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好像盲人。

    “怎么回事?”她转过头来,对着archer怒声质问。

    “我不知道”弓兵平静地说:“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生命正在飞快流逝。”

    他解释说:“她的身体和你不一样,一部分机能被某种魔术之物所替代,然而她胸口似乎有个什么东西吸收了她体内的那部分魔术组织,是她的身体机能开始逐渐停止,这一点,她自己也注意到了吧。”

    archer说的是实话,樱的体内被种植下了大量由第四次的圣杯碎片变成的刻印虫,后者侵蚀她的身体,同时也代替她原本的身体组织,维持着她的生命。后来被言峰去掉了一部分,可是却无法完全清除,因为一旦清除干净,最先死亡的还是间桐樱。那些东西已经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没有了那些,就像没有了某个关键的器官,樱根本无法活多久。

    她应该是注意到了这点才会在刚刚那么说的。

    缓缓的转过了头来,远坂觉得自己可能明白了什么,大概是caster的魔术引起了什么异变吧。

    仿佛在故意刺激她似的,弓兵在她背后幽幽地说:“你应该期望卫宫士郎来的快一点,否则的话,也许间桐樱的最后一面,他就见不到了。”

    转过头来,咬着牙的远坂,看到的是一张幸灾乐祸的脸。

    不过,幸灾乐祸也是装出来的吧。

    见识过无数人的死亡,将无数人杀死,本质上死亡已经成了他身体一部分的这个男人,看到有人要死了,除了感到无聊和老套,是什么也感觉不到的。

    要拯救所有的人是不可能的。正义的一方所能拯救的,就只是正义的一方的人。

    曾经从某个男人的口中吐出来的话,士郎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正了解这个人,但是至少,他相信,这个男人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一次谎话。

    但是,这番话不应该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士郎如此想着。

    也许他是因为经过了什么变故,受到了什么打击,对于成为正义的伙伴感到有心无力,实在是做不到了。

    可是,这样的话也不应该从他的口里说出来。

    所以才会如此的拼命活着,对于成为正义之士,也可能是为了反驳报复老爹的那句话,在老爹去世的那个夜晚,也对着他发下了誓言。

    那天晚上明亮的月光,好像能够涤荡人心的净白,卫宫切嗣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安详的脸好像已经不再是人类之身,反而像是得到了救赎的精灵老人。

    绝对不会忘记,那天的一切,那天的誓言,那天之后,自己要做的事情。

    在茫然中寻找,拼命努力,从老爹那里得到的路标,不断的前行。即使到最后会牺牲也无所谓。

    因为……

    “啊,我放心了。”

    闭着眼睛,浅浅的笑脸,即使是为了开开心心离开世界的切嗣老爹,也必须这么做。

    远坂说这样是坏的很厉害的思想,根本不能够这么做,saber也说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到最后只能得到后悔。

    自己也是明白的。

    没有谁也不受伤害的世界。没有谁也不受伤害的幸福。

    这全都是理想乡,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虚幻天国。

    在这个世界上想要成为正义之士的话,那么,就跟伪善者没有什么两样。

    拯救他人的尽头什么也没有,没有人相信。最后自己和他人都拯救不了……

    这种事,不用说也明白。

    只能是虚假的无意义的人生……”

    这种事情,怎样都好。

    早就知道了,切嗣曾经说过,即使是当时自己不理解,但是经过了五年的时光,再怎么样也会了解到的吧。

    可是,即使是这样,卫宫士郎也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对于无法拯救所有人啊,只能是虚假的人生之类的话,绝对不会从自己的口中吐出来。

    即使其他人否决,叹息,嘲笑,不理解也无所谓,至少自己还是能够坚持走这个路的。

    但是……

    但是如果那个家伙说了这样的话,那就不可原谅了。

    同一个起源,同样的存在,但是如果这些话从那个家伙的口里说出来的话,就不可原谅。因为那不就好像切嗣一样吗!

    切嗣所说的话是错误的,对于正义之士只能拯救正义之士的伙伴这句话持否定态度,终此一生都以否决这个目标而前行的自己,如果也说出了同样的话,否定当初的自己的话,那就卫宫士郎感到火大了。

    以否决卫宫切嗣为目标,最终却只能认同卫宫切嗣的说法,无力反抗,不再相信自己所走之路,只能够得出和他相同的结论,那不就是再说自己是个失败者吗?

    不相信自己,否定自己过去的努力,不敢抬头,只是臣服于现实之中,那种事,自己决不答应!

    暗自握紧了拳头,决定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把那张总是镇定自若,自认真理的脸打成自己认同的模样……

    因为握紧了拳头,导致自己的身体某个地方的伤牵动了吗,像针刺手指的微薄疼痛让士郎清醒了过来。

    仰面看着天花板,士郎发觉屋内十分黑暗,不过对于刚刚从黑暗中醒过来的士郎而言,完全可以看到东西。

    可是,在阴暗的房间里,也有洁净明亮之物。

    “你醒了吗,士郎”平稳澄净的声音,一如既往的让从睡梦中醒来的士郎感到心灵安稳。

    “啊,saber,你一直都在这里吗?”看着天花板,士郎对着旁边好像烛台一样肃穆的女孩说道。

    “嗯”saber点了点头:“lancer就在客厅内,为了确保士郎的安全,我一直守护在这里。”

    骑士为了不打扰主人的睡眠,一直都是闭着灯没有打开。

    “那个家伙没什么的”士郎坐了起来:“虽然人看起来有些恶质,但是却做不出暗地里偷袭的事情的。”

    本来破烂不堪的上衣被脱下,被包扎上了绷带,不过也算是多余的了。自己身上好几处贯穿伤已经完全消失,完全愈合。尤其是胸口的部分,本来是把肺给贯穿,只要时间一长就会让人窒息而死的伤。现在却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他试着站起来,发现手脚没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肌肉与骨头运作也完全正常,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感觉到的疼痛……士郎略微的一闭眼,立刻就了解到了,那是自己的胸口的伤痕还有一点没有完全复原,活动的时候牵动到了。

    而因为过度投影,将体内的魔术回路烧焦到惨不忍睹的状态,现在也是一点事也没有。就连昏迷之前,好像要人命的头疼,也像幻觉一样消失了。可以说,士郎现在健康的好像吃过大力丸。

    打开电灯,转过头来,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发现指针指着十一的数字,看起来距离他昏迷的时间,也已经经过了十四个小时以上。

    没想到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士郎将目光看向saber,问她:“saber怎么样了,身体的状况还好吗?”

    “嗯,魔力补充的已经足够了,虽说还不能使用宝具,但是,一般战斗而言已经没有问题了,而且……”saber握紧了拳头:“对付archer也足够了。”

    出乎意料的是,士郎摇了摇头,他对saber说道:“不,saber,archer由我来对付。”

    “哎?”saber愣了一下,随即也是摇头:“不行,士郎,我知道因为凛和樱被抓走了,你的心头很愤怒。但是请平息你的怒火,冷静地思考。即使archer已经没有了master,而且魔力也已下降,但是他毕竟是英灵之身。即使你达到了正常状态,也无法与他对抗,还是由我来……”

    “不”士郎伸手制止了她继续往下说,他的声音很轻,想是怕吵醒旁边睡觉的人似的,但是语气好像钢铁一样坚定:“不行,我并不是因为远坂和樱被抓走生气才要和他战斗,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无论如何都好,但是只有那家伙,我必须亲自打倒。”

    “这是为什么?”

    “我知道的,那个家伙的来历”士郎伸出手来,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令咒,语气有些发冷:“多半,在见第一面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吧,脑袋没有反应,但是身体已经察觉了。我讨厌那个家伙,他也想杀我……已经有好几次了,而且他还不停地对我说教。”

    “那个家伙的真身……士郎,你发现他的真身是谁了吗?”saber有些吃惊,没想到archer那个从来就没有吐露过自己真实身份的男人,被士郎发觉到身份了吗。

    曾经在archer背叛的时候,远坂就曾经告诉过saber,她并不知道archer的真实身份是谁,因为后者在召唤的时候出了些小叉子,导致他暂时性的失忆,后来不知道想起来没有,反正是没有对远坂说拉。

    士郎的眉头皱了皱,随即舒展开来,他垂下手臂,并没有告诉saber有关archer的身份,只是看着saber的眼睛:“但是我讨厌那个家伙,不打算承认那家伙,只有他,我必须要和他做个了断。即使不是为了自己,也要为了远坂把他狠狠的揍一顿。”

    “士郎……”saber有些不安的看着他。

    虽然士郎好像个孩子一样的在说话,但是他的表情很平静,他的语气很平静,就连他的眼神,都好像盆里的水一样,毫无波动!只是平静之下,带着如山一样的坚定,如此的士郎让saber感觉有些不对劲。

    曾经无论做什么都干劲十足,而且温和可靠的士郎,现在几乎是冷漠的冷静,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他如此的坚决?

    是士郎了解到了什么吗,让他产生了如此的变化,因为archer真身的缘故吗?

    saber心中思量,最终,她看着士郎,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是master的吩咐的话,我自当遵从。”

    当然,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现在说的好好的,到时候跟archer碰面,士郎真的和archer战斗的话,那么自己就介入战场,以自己的力量,肯定可以让士郎还来不及出口阻拦,就将archer击倒。

    不能说是saber忘记了骑士的荣耀,拿谎话骗士郎,只是因为骑士感觉到自己一直都因为纵容主人的任性,结果造成了他不停遇险和受伤,而且后者还没有一点自觉,照样自顾自的往前跑。

    为了不让主人再度重演以前的事情,她决定含糊的应答士郎。不说我绝对不会出手打倒archer之类的话,只是说遵从命令。至于遵从命令,是哪个命令?今天的还是昨天的还是明天的――不能说saber学狡猾了,只是因为被士郎的任性弄得实在受不了了,而且还因为和远坂在一起呆久了……

    但是骑士王心中的这些小九九士郎是一点都不知道,他只是长长的松了口气,感激的看着saber:“啊,谢谢你,saber。”

    “不,没什么!”

    士郎对于saber飞快地回答和转过头去感到有些奇怪,不过趁此机会,他拿出一套新的上衣,穿在身上,打开了门。

    “现在就要去吗?”saber在身后问道。

    士郎点了点头:“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解决。”

    走出门外,站在走廊上,士郎看着天上的月亮,感觉有些恍然,随后,他闭上了眼睛,吐出了一口气,问身后也走出的saber:“caster与葛木在哪里?你们有把她们带回来吗?”

    他身上的重伤基本上都是为了救女魔术师与葛木受的,当时看到两人就要被刺成串烧,他急忙赶上去,仓促之间根本来不及完全抵抗,所以受了重伤。而现在,他拼着性命救下来的两人,不知道在何地方。

    “caster被关在依莉雅斯菲尔隔壁的空房间内,有艾因兹贝伦的结界制约着她。虽然她能够轻易破坏那结界,但是那个男人被rider施以魔术,用来限制caster,让她不敢胡作非为”saber告诉了士郎,同时询问他:“有关这两人,你打算如何处理呢,士郎?”

    士郎转过头来,笑了笑,似乎已经有了某种方案。只见他转身面向saber站定,看着她的眼睛,然后,他很干脆的说道:“我不知道。”

    因为这意外的回答而睁大了眼睛,saber惊愕的看着士郎。

    “别这么看着我吗?”士郎推了推手:“我也是刚刚醒过来,你突然问我要怎么处理他们,我也感到很困扰啊!”

    如果感到很困扰的话,为什么之前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这两个人啊!!

    士郎呵呵笑了一下,避开了saber的眼神,然后转过了身来,从走廊来到了庭院。

    “你要去找archer了吗,卫宫士郎!”

    一个黑色的影子从灵体变作了真实,夜晚的凉风吹动着她的秀发,rider从角落里的黑暗中走出。她一身的劲装已经恢复了原样,再月色的照耀下,好像铠甲一样闪着光,美杜莎好像从漫画里走出来的美女骑士一样慢慢走来。

    “rider……啊,葛木不是在你那里吗?”对于突然出现的rider,士郎愣了一下,随即问道。

    “房间内”rider说:“他被我施了幻术,如果看到除我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走进房间,就会立刻自尽。”

    “啊!”士郎被她的话搞得怔了一下,随即说道:“不用……”

    “回答我,卫宫士郎,你是要去找archer吗?”她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有些粗暴的问道,柔软的声音好像注入了寒风。

    “……”士郎把话咽了回去,然后点了点头:“嗯。”

    “那就好”rider点了点头。

    被樱的令咒束缚,必须要保证远坂和士郎的安全,rider即使是樱有危险也无法前往,现在远坂被抓已成了事实,但是士郎还在,如果他不愿意去找archer,自己就必须在这宅院里守护他――不过幸好,他愿意去。自己只要随着他一同前往就好。

    就在rider准备灵体化消失的时候,士郎突然叫住了她。

    “等等,rider”士郎叫住了想要重新隐入黑暗的servant:“我有件事要你帮忙。”

    “嗯?”

    rider转过头来,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夜晚的黑暗渐渐褪去,天空开始变蓝了,马上黎明就要到来,与那个小子约定的时间也只有一个小时左右了。

    红色骑士坐在石台上的姿势终于有了变化,他抬起了自己的手掌,握紧,然后松开,感受自己身体的变化。

    拳头已经不像之前那样有力,好像被浇了水的泥雕,开始松动。照这样下去,不消半天,就会消失吧。不过也对,身为servant,一旦失去了能够存留在这个世界的凭依,便无法久存。自己由于archer的职阶所拥有的特殊能力才能维持两天,但是消耗了大量的魔力,同时也过了一天的这身体,也已到达极限了。

    所剩的残存力量,也已不到十分之一,除了和caster打肉搏,也赢不了谁了吧。

    不过也无所谓,这些用来除掉卫宫士郎也已足够,目标和自己的差距可不是这种程度的损耗能够拉近的。即使有saber搅局,自己也有保留的后招,无论怎样,自己没有任何劣势,事态完全是自己这边的。

    呼吸了一口空气,他静静等待着与卫宫士郎见面的那一刻,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

    在持续不断的轮回当中,将希望寄托在这个时候,每秒每秒不停的期盼,只是为了几乎为零的机会而不停的忍耐着。

    不过,终于要实现了,漫长的等待终于迎来了尽头,现在他只要在耐心等上数分钟就能够到达自己的目标。

    亲手杀掉自己。

    这是这位英灵,同身份一直隐藏的愿望。算不上希望也算不上欲望,不过却是支撑着早已被消磨干净的他,活下去的唯一愿望。

    漫长,又或者是,一瞬!

    回想起自己曾经在等待着的过程,那经历的千百次轮回,他自己都无法说清楚到底只是过了一会儿,还是经历过了千年。

    被作为英灵召唤至世界各地,各个时代,解决世界各种各样的危机,这样的话,普通的空间自然是不能作为他的存在地,因为一旦世界上突然出现了两个危机,他无法分身同时解决。

    英灵之座解决了这一问题,它的所在在时间轴之外,而且被召唤的英灵只是把数据传输到召唤地点,在那里重新给他制作一副身体,然后事情解决之后,他的身体会消失,只有战斗经验回流。其他的资料,像是被召唤到何种时代的时间,和地点之类的,就会在他的“房间”留有记录。要比喻的话,就是书面记录。每次召唤,每次出现都是如此。

    不过由于在时间轴之外,这些数据自然也不会有分前后,或是一天两天间隔的传送回去这一说。它们只是在自己到达英灵之座的时候,就已经到达了他的“房间”。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长时间,他发现自己可能达到英灵之座不过几十个小时的时间。

    但是因为过往的经历,记忆,经验,知识同时到了他的脑子里,造成了混乱,所以他才会有自己经历过千百年的时间的记忆。

    就好比在一个空间内,被召唤到另一个空间一百次,不管召唤的另一个空间的那一百次之间间隔了几十年,但是对于另一个空间的存在,确实同一时刻将他召唤了一百次,同理,将这些记录发回去的时候,也是同时。

    就像两个小时看了一千部电影,你自然会认为过了好多天了。但实际上依旧只是那两个小时。

    被召唤到异世代的自己的经历与过往,那些思维和想法错乱的在他所处位置,零散的摆放着,他只能够经过不停地翻找与自己记忆里面对应的记录来判断时间。

    所以,对他而言,永远和一瞬间并无二致。总之,一切已经发生,过去,现在,将来,一切的一切,阿克夏的仓库总是将一切都已经定制成册,摆在你的家里,不管你看不看,事情都是那样发生过了。在遥远的过去,邻近的现在,未到达的将来。

    要说的话,就是与书无异。

    他不停地翻看着书,被打乱了顺序之后,他自己这个愿望是一开始自己思考出来的呢,还是达到了目的后,又经历了千百次之后才得出的。

    不过也无所谓了,只要完成了目标,不管是一瞬还是永恒都会随风飘散,他将永远地消失……

    忽然,骑士的眼睛抬了起来。

    “客人吗……因为知道这里不会有人打扰,才会找上门来吗?”

    远坂听到骑士低声嘟哝了几句什么,然后站了起来。

    她已经醒来好几个小时了,但是一直被困在这把椅子上动也动不了,手脚都要冻僵了。

    不过比起她来,间桐樱的情况显然更是糟糕。

    被archer提醒,远坂发现到樱的眼睛已经失明,她看不见什么东西了,不过这还不是糟糕的。眼睛失明之后,樱的身体机能也在一点一点的停止,从最开始的眼睛看不见,到后来的手脚动也不动(一般人被绑住之后,即使大的动作做不了,但是手微微动动,脚尖活动一下还是可以的,而且也属于本能反应,希望可以让因为捆绑的身体,不让血管堵塞),到最后,她连听力都开始退化,甚至连远坂说的话也开始听不见。

    这一过程仅仅只过了几个小时,再过上一会儿,说不定樱的呼吸也会停止。

    红色骑士告诉远坂,那是因为樱的胸口那块东西造成的,但是他无法解决。远坂也是一样,她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从archer的话里判断,她总不能把她的胸口里的东西挖出来吧。

    被绑住的姑娘不停的转动着脑子,思考着任何一种可行的方法。可是原本灵活的脑袋此刻好像被糖浆黏住了似的,怎么都无法转动顺畅,几个小时像是几分钟一样飞快的过去,她只能焦急的看着樱的身体情况不停的恶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她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红色的骑士起身打断了她的思维。与此同时,远坂的耳朵里也传入了一阵连续的不断变清晰的声响。

    那是脚步声。

    来者的脚步声清晰却稳重,应该是个男人。而且,渐行渐近的声音告诉远坂,他是对着这个方向走来的,目标就是自己所在的这间房子。

    很快,脚步声在门口停止了,远坂和archer同时看向门口,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能来的人是谁?

    陈旧的门发出吱呀的响声,随后慢慢的开了,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哎呀,明明还有几个能够居住的房间,没想到你竟然会挑选这样一个房间作为看守所啊,真是虐待囚犯呢,砍头还会给吃顿饱”来人看着清冷干燥的废屋,不胜唏嘘:“你这么对待自己的老主人是不是太无情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archer看着不请自来的男人,声音冰冷。

    “嘿嘿,冷静点”来人呵呵笑着,看着自己的原型:“放心,我不是来找你争斗的,我跟卫宫士郎不是一边的,跟你没有争斗的理由,所以火药味不要那么浓。”

    白色的弓兵,不知道从哪里而来,所作所为一直都很古怪的男人,最诡异的男人,他的脸和archer一模一样,就像是克隆出来的冒牌货。不过,足以以假乱真,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远坂都以为他是真正的archer。

    冒牌的弓兵笑着看着远坂:“哟,凛,看到你还如此精神,真让人高兴啊。”

    远坂可高兴不起来,看到这个男人脸的地瞬间,她的心就凉了。已经不堪处理的事态现在更是雪上加霜。

    在一天前,这个男人还站在caster那边,但是在archer背叛了caster之后,他立刻就将caster所有的全部力量――通过禁术收集到的全部魔力一股脑儿夺走,并且堂而皇之的离开了。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他意欲何为。

    忽然间,远坂想起了一件事,她立刻紧张起来。

    果然,白archer指了指那边已经陷入半昏迷的樱:“我只是来找那个小姑娘的,其他的事情什么都没有。那女孩对你并没有用处,而且,她也快死了,在你手里只会是个麻烦,不如叫给我吧。”

    “你要间桐樱有什么用处吗?”红色的骑士没有答应或拒绝,而是反问了一句。

    “要说的话,我也并不需要她拉,我要的只是她体内的那东西而已,她本人我倒不需要”白色的骑士摊了摊手说。

    “是你……”

    没有理会远坂的惊叫,他只是看着archer,等待着后者的回答。

    “间桐樱体内的那东西是你放进去的吗”弓兵问道。

    “是的,怎样,要答应我吗?”冒牌archer点了点头,看着正主:“我只是想要那个女人而已。”

    “那么就等我把事情办完,之后你要怎么样,但是,在此之前,这个女人还是我的东西,如果要取的话,就让你死在这里”弓兵淡淡的说道。

    “也行,我可以等待,反正我有足够的时间,等上一两个小时也是可以的”白色骑士毫不犹豫的说,不过停了一下,他笑道:“但是那个间桐小姑娘可能等不了太久了,等你解决卫宫士郎什么的――反正怎样都会死掉,现在交给我也无所谓吧。”

    “……”

    “而且”白archer扬了扬手:“作为交换,之后你想干什么我都不会干涉,不管是杀掉卫宫士郎啊,还是别的什么……哦,对了,我还可以帮你抵挡saber和rider,你也应该知道你的威胁没什么用处吧。战斗的时候有servant碍事会很麻烦的,我可以帮你抵挡她。”

    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不要看我这个样子,同时对付两个servant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红色的骑士没有立刻说话,他将目光转向窗外,锐利的眼神看到树尖之上,一道隐隐的红色已经飘起,随后他收回了目光。

    一次性可以对付两个servant吗,还真是敢说大话呢。算了,也无所谓。弓兵的脑海闪过saber强有力的身影。

    “好吧,反正和卫宫士郎作交换的是一天安全的期限,但是黎明也就作废了,之后,随你的便吧”想到了这个家伙被打得满地找牙的惨样吗,红色的骑士看着自己的仿制品,第一次面对他露出了微笑。不过,笑得有些诡异。

    “嗯?”白色的骑士有些疑惑,他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周围:“你笑什么?”

    “什么也没有”archer回答。

    “archer,你……”

    不等他说出什么话来,白色的骑士伸手一指,一股凝聚成型的魔力从他指尖飞射出去,好像一颗石子一样,准确的击中了远坂的头顶,把她给打晕了。

    “你不介意吧”他有些讪讪的看着弓兵,脸色有些古怪:“如果不打晕她的话,一会儿我们的耳朵就要遭殃了。”

    “那种事情怎么样都好,已经说过交给你了,要做什么也随便你”弓兵耸了耸肩,随后向门口走去。

    “哎?等等”白色骑士呆了一呆,随后叫住他道:“喂,你不管这个家伙了吗?”

    他指了指被自己打晕了的红衣女孩:“我并没有说过需要她,你就这么把她交给我好吗。”

    红色的骑士已经走出了门,他的声音从墙外传来:“两个人质都在你那里的话,servant的注意力自然都会被你吸引……”

    听着渐行消失的声音,白色骑士撇了撇嘴巴:“这么算计我,还真不怕我把这两个女人都杀了啊!”

    转过头来,看着眼睛虽然还在睁着,但是外界的信息一点都接受不到的间桐樱,白色骑士叹了口气,走到了她的跟前。

    看着少女呆滞的眼睛里映出的自己的身姿,白色骑士没有表情,只是举起手掌,顿了一下,刺入了少女的胸膛,然后慢慢一拉。

    飞扬的血好像突然炸开的水袋,血花甚至都喷到了间桐樱的脸上,不过后者完全没有察觉。他像是从土里拉出种植的果实一样,轻而易举的从少女的体内拿出了个什么东西。

    那是之前被他植入的那白色安装包,不过它现在理所当然的成了黑色的,上面还沾染着鲜血。

    看着手掌上的这枚东西,白色弓兵咽了口气,将它收进了怀里,丝毫没有因为它刚刚是从一个少女的体内中取出来的。

    “啪嗒……啪嗒……”

    已经完全将刻印虫吸收进去了,而且里面还有半份英灵的魂魄。好了,现在主要将它安装上就好。

    “啪嗒……啪嗒……”

    滴血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朵,明明穿着衣服,血液大部分被衣服所吸收,但是依旧能够顺着她的身体滴落,可想而知出血量有多么惊人了。

    看了看樱的模样,胸口开了个洞,飞扬的血液溅的她身上到处都是,就连脸上也满是血点,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死去了吧。

    “啪嗒……啪嗒……”

    只是,即使这样,她的脸色依旧没有变化,没有因为疼痛而皱眉,也没有因为恐惧而闭眼,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白色的骑士,好像默认了他的暴行,并不反抗,而是默默接受。

    白色骑士的眉毛抖了抖,不过他依旧面无表情,眼睁睁的看着少女一点一点的失去生命。

    “啪嗒……啪嗒……”

    “该死的”他突然怒吼一声,同时将手放在间桐樱的头顶。

    一团金色的光芒从他的手掌中缓缓飞出,像是一团精致的云朵。那股金色温缓轻柔,但是却比任何光芒都要明亮。

    随后光芒膨胀起来,像是要爆炸一样忽然变大了,而且明亮的好像一个太阳,瞬间将白色骑士的手掌包裹,将间桐樱的身体包裹,竟白色骑士的身体包裹,将整个房间包裹……

    已经分不出颜色的光芒中,他切了一声:“这回不能用未来没有间桐樱死亡这件事,所以必须救她这种事情来说服自己了啊。”

    他的眼角在痉挛:“是不是心眼b的人物已经能够察觉别人心中有无恶意了吗,所以他才那么放心的把主人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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