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嘛，放开她！”莫悉冲架着山鸥的保安怒斥。

    继而柔声道：“你没事吧？”

    山鸥指节紧了紧，缓缓抬头，朝她弯唇摇摇头。

    莫悉温笑，抚了抚山鸥肩膀。

    转身，她敛住笑意，眸光瞬间转冷，渐渐走近：“你刚刚打她了是吧？”

    女人目光微抬向上，俯仰之间，一巴掌朝她呼扑而来，一眨眼，脸上燃起火辣辣的痛感。

    她捂着脸，下巴紧贴着脖子，没敢出声，妥妥的欺软怕硬。

    “等下收拾东西，给我滚！”莫悉摸了摸发烫的手掌，根本没正眼看她。

    女人一脸愕然，旋即看向山鸥剜眉恨眼，自知没有迂回的余地，甩手气呼呼走开。

    众人唏嘘，小声嘀咕着：“她是莫董什么人？”“莫董今天是吃火药了吗？”“就因为这个，让身居高位的总经理说走就走？……”

    山鸥垂睫，望向眼前紧绷的脸，紧了紧眉头。

    “吵什么吵？不想工作给我滚！”莫悉怒目，扫视一周后，瞬间整层办公楼鸦雀无声。

    小康康再次躲在山鸥身后，紧紧抓住她的手，明显被莫悉方才这气势吓到。

    山鸥蹲下，将她捡在怀里。

    “莫悉，我给你带了衣服和糕点，你记得拿上去。”山鸥弯腰拾起已倒在地上的袋子，递到莫悉手上。

    莫悉看向她怀里的小康康，抿了抿唇：“走，上去坐坐。”

    山鸥点头，跟在莫悉身后，走进电梯。

    “脸还疼吗？”她柔声问。

    山鸥弯唇摇摇头，嗓音不自然降到最低：“不疼。”

    此时坐在臂弯的小康康，捧着山鸥的脸，凑近她泛红的脸颊，吹吹气，亲了一口：“吹吹亲亲，干妈就不痛了。”

    莫悉瞠目，旋即弯了弯僵硬的唇角，伸出手，语气不似刚刚温和：“康康，悉悉阿姨抱抱好不好？”

    小康康转过身子，明显拒绝。

    “康康，那咱们下来走走好吗？”山鸥询问。

    她不是听不出莫悉的不高兴，小康康那么敏感，或许也察觉到了。

    小康康听话，用力点点头。

    山鸥放她下来，替小康康解释：“她刚刚被吓到了，你别在意。”

    “我有什么好在意的？小屁孩而已！”莫悉嘴硬。

    怎么看自己都像是个外人——

    沉寂片刻，山鸥讪讪道歉：“刚刚的事，对不起。”

    话音刚落，小康康替她打抱不平：“是那个阿姨先动手的，不是干妈的错！”

    不得不说，小康康遗传杨美美遗传得非常彻底。

    莫悉本就没有半点责怪她的意思，可山鸥对她总如此见外。

    “山鸥，你这样说就没意思了，要真对不起，也是我没管好手下的人，是我对不起你。”语气中似乎有几分埋怨。

    她搞不懂山鸥，怎么在她面前，愈加唯唯诺诺的。

    她重新瞥了瞥垂首自责的山鸥，继而，弯腰柔声对小女孩说：“小康康，悉悉阿姨知道不是干妈的错，你放心，悉悉阿姨永远不会怪干妈的。”

    小康康松开嘟长的嘴，唇角弯弯。

    她站中间，一只手牵上山鸥，另一只手牵上莫悉，不动声色扮演起小和事佬来。

    此刻，山鸥脑海竟有一丝不合时宜的幻想——要是她和莫悉也有这么可爱的女儿该有多好。

    到达86层，三人并排而行，小手牵大手的画面过于温馨，周围众人直觉揣测，三人宛如一家三口。

    董事长办公室到了。

    莫悉伸手推开门，一眼便看见伫立于落地窗前的女人，女人察觉动静，也转过了身。

    她看向山鸥和小康康，有几分疑惑：“哟，莫董来啦，这两位是？”女人的嗓音，听上去给人一种江湖气派的味道。

    “郑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对了，这是我朋友山鸥和她干女儿小康康。”莫悉迎上满脸笑意，走到沙发前，示意山鸥和小康康先坐一下。

    女人名叫郑徐晚，是郑总郑仁东的女儿，昨晚莫悉跟她父亲签订合同后，后续工作由郑徐晚对接。

    郑徐晚今年29，比莫悉大三岁，是未来郑仁东的接班人。

    她体态好，穿了一身淡绿无袖旗袍，衬得人身材凹凸有致，尽显风韵，不失性感与温婉。

    她身高跟莫悉不相上下，笑起来有俩唇窝，讲起话来落落大方，给人一种出尘不染的纯净。

    莫悉认识她，是在跟郑仁东的酒局。

    这次她主动来找莫悉，是为接下来展开合作的事宜进行讨论。

    “你好，山小姐。”郑徐晚走近，伸出手，礼貌打招呼。

    山鸥弯唇，握上她的手，礼貌道：“你好，郑小姐。”她没跟着莫悉喊郑总。

    “你好呀，小康康！”郑徐晚弯下腰低着身子，替小女孩将额间碎发自然撩至耳后，

    小康康弯唇，她偏头看向山鸥，似乎有疑惑，在见山鸥眼带鼓励下，她才开口问道：“郑阿姨叫什么名字？”

    郑徐晚微愣，她被小康康问得有些懵，却还是耐心回答：“我叫郑徐晚。”

    “晚晚阿姨好。”小康康是记住了山鸥说漂亮阿姨可以喊叠词称呼。

    郑徐晚回过神来，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对这称呼很是满意。

    “郑阿姨和晚晚阿姨有什么不一样吗？”她饶有兴致地问小康康。

    小康康再次望向山鸥，见山鸥点了点头，她回答：“我干妈说长得漂亮的阿姨可以喊叠词称呼，悉悉阿姨也很漂亮。”

    莫悉微微咬唇，掐了掐指腹，神情复杂地看向山鸥。

    山鸥不露声色别开眼。

    “那莫悉你有事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们谈正事了，郑小姐，我们先走了，很高兴认识您。”

    山鸥直接蹲下身子抱上小康康，一副准备离去的样子。

    莫悉欲言又止，她抬了抬手，最终垂放至身侧：“好，那你们回去慢点。”

    山鸥弯唇，似笑非笑，抱着小康康大步离去。

    小康康在山鸥肩上挥手告别：“悉悉阿姨，晚晚阿姨，再见。”

    不得不说小康康是懂礼貌的。

    走进电梯，山鸥唇角苦涩，眼眶不知何时已染上泪痕。

    她原本以为，她是不在意莫悉是否公开她们之间关系的。

    可就在刚刚，她发现自己分明是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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