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舞如是的感谢，乌凉咧嘴一笑，笑了一半嘴角抽搐的说：“是乌凉不是无良。”
舞如是笑了笑，目光落在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几人身上，凉凉的说：“怎么？散修盟今日是下决心要将我留下了？”
八长老脸色不变，语气冰冷的说道：“在我散修盟杀人还想要全身而退，妄想。”
他周身强大的威压让舞如是半点动弹不得，强烈的反抗也给自身添了几分内伤。
六长老趁此机会，指尖一弹，七根细长的金针凭空冒出，刺进了舞如是的经脉。
“六长老！”乌凉脸色一变，大喊出声。
金针入体，舞如是只觉得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涌入大脑，让她浑身无力瘫软在了地上。
七道强大的力量肆意破坏，舞如是能清晰的感受到，随着那七根金针的入体，她的筋脉已经被毁了。
舞如是倒在地上半分力气也使不上，八长老瞥了眼一旁的容舒，冷声吩咐道：“将人关进地牢，只要没死就成。”
“是，八长老。”容舒连忙应声后，带着舞如是离开了大殿。
八长老这才将目光放在乌凉身上，脸色更是冷若冰寒，语气没有半分情绪道：“没用的东西，站好。”
乌凉哆嗦了一下，下意识站直身子，看着八长老有些害怕的说：“八长老，这不关舞丫头的事儿，是那些人先挑衅的。”
八长老眸色一冷，对着六长老道：“好好教教这个不走心的东西，哼。”
看着八长老甩袖离开，六长老忍不住笑了，没想到乌凉还是一如既往的让八长老没有办法。
看着有些忐忑不安的乌凉，六长老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说：“乌凉，你虽然与舞如是有交情，但你只看到了她的无辜和无奈，却没有看到她的残忍和冷酷。我散修盟上千弟子她说杀就杀了，连柯兰都在我们眼前被杀。即使这件事情的散修盟也有过错，但并不意味着可以让舞如是将散修盟的脸面放在脚底下踩，这让我们散修盟以后如何在修真界立足？拿什么去服众？！”
乌凉沉默了下去，听到六长老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虽然不太靠谱，为人有几分不着调，但对散修盟却是真心爱护的。
乌凉欠了欠身子，一脸愧疚的说：“是我想的少了，六长老，我以后遇事会多思虑几分的。”
六长老拍拍他的肩膀，满意的说：“无妨，这次事情能让你成长几分也是好事。”
乌凉咧嘴一笑，但想起舞如是，心里还是不得劲：“六长老，虽说舞丫头……舞如是做事确实不地道，但您与八长老就那么将她的筋脉废去，是不是太过了些……”
六长老瞪眼：“太过？哪里过了，她只是被废了筋脉，柯兰可是没命了。”
乌凉一听这话直接沉默了，以他和舞如是的交情能说上两句好话也算算了两人之间的情分，其他的再多却是做不来的，毕竟他更看重的是散修盟。
六长老见他死心了，四处看了看，皱眉问道：“颜九呢？”
若不是第二宫到第五宫还好端端的在眼前晃悠，他早就忘了散修盟还有个珈蓝殿，珈蓝殿内还有个珈蓝殿主。
乌凉缩了缩脖子，干巴巴笑了两声，说：“不知道，颜九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六长老也是随口一问，不指望真能从这人口里问出颜九的消息，只是淡淡的说：“若你碰到颜九便告诉他，若他还这么不着家，长老堂便推选下一任珈蓝殿主颜九。”
散修盟四殿殿主的名字从来都没有变过，昊天殿主容舒，珈蓝殿主颜九，浮屠殿主乌凉，六道殿主柯兰。
只要成为殿主，他们便必须将名字改成对应殿主的名字。
听出六长老语气中的怒气，乌凉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
六长老想了想，眼里带着笑意，说：“既然你与舞如是相识，那看管她的事情交给你了。只要不是放了她，其他的你随着。”
乌凉脸色一喜，连忙道：“是，多谢六长老。”
地牢中，阴暗潮湿的牢房内，舞如是躺在石床上，额头满是冷汗，不管她怎么努力，浑身上下半分力气也无，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一向清冽的凤眸中也染上了几分晦暗，看着眼前轮回剑的虚影，舞如是眼里闪过一丝悲哀。
以后，她恐怕真的再也握不住剑了。
四年前佛宗毁了她的丹田，迫使她剔除了剑骨断了仙缘，四年后散修盟毁了她全身的筋脉，让她连个凡人都不如。
“真狠。”轻若蚊闻的声音在牢房响起，嘲讽的字眼也不知说的是谁，指的是什么。
这一生，舞如是从未放弃过自己追求的东西。爱她的她放弃了，不爱她的她从未在意。
只为了那么一个目的，她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不求，中间的种种波折和磨难都让她的心智更加冷硬，因为她失去了太多的东西。
有时候舞如是也会问一问自己，值不值得。
到了现在，舞如是才知道答案，没有值不值得，而是悔不悔。
舞如是不悔，既然已经做了，她便不会让自己后悔，不说今日彻底成为废人，即使现在被千刀万剐她也不后悔。
从一开始选择这条路起，她已经做好了承担后果的准备，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不是吗。
舞如是闭上眼睛，神魂站在识海中，看着看不见尽头的剑气，四周荒凉死寂。
这才是她的世界，外面不管是热闹的繁华的还是悲伤的痛苦的，都是别人的。
伸出右手轻轻的空中抚摸，无形的剑气化为一把剑悬浮在舞如是的掌心，像个孩子一样在撒娇。
舞如是脸上带着笑意，可无端的让人觉得悲哀。
因为这里的剑气正在溢散，她的剑道从四年前已经毁了，而今日却毁的更彻底了。
剑道啊，那可是她坚持了两辈子的东西，就这么被毁了她怎能不恨。
佛宗已经毁了，接下来便轮到散修盟了。
这世界无非就是弱肉强食，便让她看看，散修盟与她究竟谁才会陨落。
舞如是抬了抬手，无数的剑气凝结成一把轮回剑窜出了体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