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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3.北伐开始

    沈舒跪在大通寺的菩萨殿中, 为生母袁夫人上香祈福。

    同一时刻,杨子野也拿着香踏入了这间他只能在外观望却从未踏足过的佛堂。

    他点燃了手中的香,宁静的香气弥漫在鼻尖, 让杨子野的心不仅没有平静, 反而有些戾气弥漫在心头。

    五年前的中元节, 他都会和父亲一起在祠堂祭祀。之后五年别说祭祀,他连哪日是中元日都不知道, 每日一醒来就只剩下争食、活命。

    五年了, 他终于有机会给父母上一柱香。

    他跪着三揖后将香插进香炉中,又跪在了那尊佛像前, 开始诵经。

    这一刻他突然庆幸沈舒让他学佛经, 不然他怕是连为父母祈福超度都做不到了。他不信佛, 不信天神,却希望自己的父母能够有来世。

    念完后, 杨子野突然觉得胸口的戾气都消散了许多。

    他有些想发笑,最后还是没笑,默默起身离开。

    正要离开佛堂的时候,他就见到了正要进来的李妙华, 瞥了对方一眼后,杨子野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嫉妒。

    他不明白, 这个女人处处不如他, 主公偏偏对其委以重任?

    他究竟有哪里不如对方?

    这女人柔弱,他一只手就能杀死对方,难道就因为她是女子,就能近身?就能被信任吗?

    还是因为李妙华识字?

    杨子野舔了舔嘴唇,压下心中的妒忌,上前给对李妙华打招呼:“李阿姊也是受主公恩典来为家中祈福上香?”

    李妙华来到沈舒身边的时候, 杨子野身上的野性已经被沈舒压下大半,所以她没见过对方像野兽时的恐怖,只觉得对方是个肯吃苦,但心思有些多的小孩。

    “是,小娘子大恩。”李妙华点头。

    “阿姊请。”杨子野侧身让李妙华进去。

    李妙华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她在佛堂中跪了很久,泪水擦了又擦,直到香火燃完才出来。

    可她出来的时候,就又看到了依旧还站在佛堂外的杨子野。

    这次她看到杨子野的眼眶也有些红,一时间有些怔怔。

    “阿姊,我有些想阿耶阿娘了,也想我阿姊了……”杨子野倚靠在佛堂的门框上幽幽道,“幼时阿耶和阿娘总是很忙,只有阿姊教我读书……”

    一向凶猛如狼的少年,变成了乖巧凄凉的孩子,任谁看了都有些可怜,更何况还是同病相怜的李妙华,她轻轻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你遇到了小娘子,一切都会好的。”

    “可是我好怕,好怕主公不喜欢我……”杨子野说着就跪下抓住李妙华的衣裙,“阿姊,你帮帮我好不好,主公那么喜欢你,我也想当阿姊这样让主公喜欢的婢仆,这样主公就不会丢下我了。”

    李妙华有些同情地揉了揉杨子野的发顶,但还是直接摇头道:“你是小郎,我是女娘,这不一样,我帮不了你。”说着就要抬腿离开。

    “不!阿姊,你能帮我!”杨子野拼命拉住李妙华的衣摆,“阿姊只要教我读书就好,我看主公喜欢读过书的人,我不求别的,只求阿姊教我读书!”

    可李妙华还是不答应:“读书需要书,需要笔墨纸砚,费时又辛苦,且我还要帮小娘子办事,不一定有时间教你读书。”

    “我没有事啊!只要阿姊肯教我,我拜阿姊为师,给阿姊干活!”杨子野道。

    “阿姊,你细想,主公能给我《四十二章经》,就说明她同意我读书,她今日能给我佛经,明日也就能给我其他书,没有笔墨纸砚我就以沙地为纸,以枝桠为笔,总能有办法的,只要阿姊愿意教我。”

    最后杨子野高声道:“只要阿姊愿意,我认阿姊为师也好,认阿姊为义姊也好,都随阿姊。只要有我在,阿姊就不再是孤身一人,他日阿姊出嫁我为阿姊送嫁,若阿姊不嫁我便为阿姊养老。”

    他说完后,静静地看着李妙华的反应。

    果然,李妙华的态度慢慢松动,虽然还拒绝但态度柔和了很多:“我要问过小娘子再说,只要小娘子同意,我就教你。”

    “多谢阿姊!”杨子野高声一拜。

    他不觉得沈舒不会同意,如果不想他读书,就不会给他佛经,更不会让他每日去听经。

    ——

    大通寺

    沈舒将自己亲手抄写的三份孝经供奉于菩萨像前,一份为袁夫人,还有两份则为谢夫人母子,供奉一个时辰后再将孝经放在早已编好的盂兰盆中焚烧。

    所谓盂兰盆就是用竹子编制的竹盆,盂兰在梵语中即“倒悬”之意,倒悬即为苦厄,佛家认为盂兰盆可以解救亡亲、父母的倒悬之苦。

    盂兰盆中的孝经还未燃尽,袁皇后就已经跪完经了,来到了偏殿之中,她没有休息,看到盂兰盆中正在燃烧的孝经后,揉了揉沈舒的头,让宫婢递给她三柱香,再次虔诚地进香。

    等一切结束后,袁皇后和沈舒都彼此默契地没有提袁夫人和谢夫人的事。

    这是她们彼此之间的默契。斯人已逝,活着的人总是提及亡者,除了徒增自己和亲人的悲伤,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沈舒见袁皇后回来,赶紧让人给袁皇后揉一揉膝盖,她力气小也不会揉,这种事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吧。

    比起这些,她更关心袁皇后的精神状态。

    可能是因为稳稳压了太子一头的缘故,袁皇后即便身子疲惫,眉眼间也依旧意气风发,招人让沈舒过来。

    “可算是把这口恶气出了。”袁皇后轻哼一声,又对沈舒教育道,“阿贞你记住,人得意一时算什么,笑到最后才是真!”

    “我看太子今日还起得了身不?”袁皇后气哼哼,“诸皇子皇女怕是会记恨上他的!”

    为先皇后祈福两个时辰,为圆谎祈福两个时辰,加起来就是四个时辰,也就是八个小时,中间还不能吃喝。

    这让一向享乐惯了的诸皇子皇女如何受得了?

    此事是太子挑起,袁皇后推波助澜,她算准的是先皇后嫡出的三位公主为母正名的心思,有三位嫡公主挑头,其余的皇子皇女不跪也得跪。

    雍帝不是要看母慈子孝吗?袁皇后就给她搞了一出大的,阖家欢的那种!

    果然就如袁充所说,这种类似内庭的手段,袁皇后应付地来。

    “一会儿带你去吃素斋。”袁皇后心情不错,累了一上午,也是有心情用饭了。

    沈舒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太子和诸皇子皇女跪经到午后,这斋饭还和群臣共用吗?”她觉得太子和其他皇子不在,雍帝应该不会有心情和臣子用饭。

    “那估计要酉时了。”袁皇后有些郁闷,不过她又道,“没事,我们先吃点其他的。”

    总没有饿着皇后的说法吧。

    说起来雍帝算是一个体恤臣子的帝王了,只让太子和皇子皇女跪经,没让朝臣陪着一起,反而是让朝臣陪着一起去听高僧讲法会了,嫔妃和命妇则是各自休息,这也是沈舒能够在菩萨殿中祈福的原因。

    不过袁皇后也并没有清净多长时间,因为她还要接见宗室命妇。

    这个时候沈舒只要在一旁当背景板就好,她虽然是寒门女,但沈靖爵位高地位尊,又有袁皇后为她撑腰,她只要坐在那里当个害羞的孩子,听着众人夸她就好了。

    这殿内的人虽不少,但真正能陪袁皇后说笑地却没几个,就连石修容这样的高阶妃嫔此时也都闭嘴不语,只有宗室贵妇和几个士族夫人开口能开口说上几句。

    除了这些人,袁皇后还特地照顾了几个寒门夫人,沈舒特地留意了几人的身份,那是即将参与北伐的将领家眷。

    不同于雍帝面前的娇纵,妃嫔面前的威严,此时的袁皇后温柔可亲,说话时如柔风细雨,仿佛能吹到人心中。

    场上的人虽多,但袁皇后总能精准地叫出每一个命妇的姓氏,说出她们丈夫的官职,即便是没有和袁皇后说上话的妇人也不会觉得被冷落。

    这份本事,沈舒自认做不到。

    想到朝野内外对袁皇后的评价皆是“温厚贤惠”的有礼之人,沈舒不由笑了。

    袁皇后能坐稳后位,靠得不只是袁氏和沈氏,更是她自身的本事。

    大雍的交谈其实很难,其中最重要的便是要避讳,特别是避长辈亡者讳。时下若是在交谈中,对方提到亡父先祖名讳,都是要掩面而泣的。

    这也是时下谱系之学存在的原因。

    袁皇后能同时和这么多人交谈而不犯讳,足见袁皇后在谱学上的造诣。

    想想袁皇后,再想想太子妃,沈舒觉得这种社交能力,她望尘莫及。

    她觉得这要是放在后世的职场上,袁皇后和太子妃绝对能一路升职加薪,可惜这个时代没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到了酉时,斋会才正式开始。

    沈舒原本以为能吃到很丰盛的宴席,事实上并没有,倒是和雍帝奉行的简朴之风十分契合。

    当然沈舒的心思也不在素斋上,真正令她关注的是太子,此时的太子跪经四个时辰却依旧能和朝臣谈笑风生,一丝勉强也无。

    比起诸皇子或多或少的疲倦,太子真的是一个完美的储君。

    这一刻即便身为敌人,她都有些佩服太子了。

    这是一位令人尊敬的对手。

    等到回台城的时候已经是夜间了,沈舒都有了睡意,雍帝和太子却已经精神百倍,甚至雍帝还让太子上了自己的金根车一起回去。

    只听得袁皇后轻叹:“陛下如意了。”

    此次盂兰盆会一过,大雍上下一心,军民同心同德。

    雍帝的目的实现了。

    沈舒明白,不仅是雍帝的目的实现了,太子的目的也实现了。雍帝以临江王为帅,陆稷为副帅,其实就是将北伐之功都推给太子,以此为太子树立威望。

    为推动此次北伐大胜,太子别说跪经四个时辰,怕是一天一夜也愿意。

    太子,从不会因小失大。

    沈舒轻叹,袁皇后看似大胜,实际上并未得实际利益;太子看似丢了面子,却得了里子。

    有时候成败,真的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此局,从一开始,就是他们输!区别只在于输的有多惨!

    阳谋者,因势利导,基本无解。

    沈舒第一次觉得面对太子有一种无力感。

    太子三师多年的教导和雍帝的栽培,确实没有白费。

    比起太子,她就只是小聪明。

    她且有的学呢。

    盂兰盆会后两日,雍帝颁布《北伐诏》,命临川王都督北讨诸军事,太子太傅陆稷都督副军事,率大军屯洛口,大举出兵北伐。此次北伐,雍帝供调北徐、青、冀、司司等八州诸兵,器械精良,军容尤甚,为南朝百年之未有。

    雍帝为临川王送行当日的乐声,沈舒在显阳宫都能听到。

    她站在显阳宫的石阶上,眺望着远方,目之所及也不过是显阳宫的宫墙。

    沈舒觉得没意思,转头回了殿内。

    袁皇后在处理宫务,见到沈舒兴致不高地回来,摇头失笑:“大军出行祭祀,不去也好。”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

    戎便是战争,战争前的祭祀,颇为血腥,即便大雍已经不像春秋战国时期喜欢以人命祭旗,但还是会当场宰杀牛羊牲畜。

    沈舒觉得没什么,但袁皇后作为士族女别说是杀人,就连斗兽都觉得血腥,自然也不喜这样的祭祀场面。

    她没有反驳袁皇后的话,而是听着袁皇后处理宫务。

    她发现皇后处理起宫务来颇有些女强人的气质,雷厉风行。不过袁皇后倒并不事必躬亲,甚至连大长秋送上来的账本也很少过目,她身边有专门的人核算。

    重点是雍帝的后宫并不是后世那般女官和妃嫔体系完全分开,时下的妃嫔和女官都是雍帝的妾室,基本上都被临幸过,这倒是让沈舒有些意外。

    不过袁皇后给她解释了周礼,沈舒才知道原来自古以来妃嫔就不止是要侍奉帝王,更兼具很多职责,主持宫中庆典,教导女子,接待外事等等,这些都是宫嫔的职责。

    只从沈舒进宫的这几日来看确实如此,宫嫔要每日给袁皇后汇报宫务,就连盂兰盆会也是由袁皇后总理,宫嫔协力,再同礼部共同操办的。

    甚至她还见过宫嫔轮流教授宫人织布纺丝。

    沈舒觉得清宫剧大概是对妃嫔生活的最大误解。

    她对宫务倒是不太感兴趣,因为南雍内庭之物基本上都由少府供用,而令她感兴趣的则是少府。

    少府,历代为帝王掌管私库的机构,沈舒这种历史盲对它并不熟悉,但对它出品的东西十分熟悉,因为它出品的刀剑兵器都会被冠以“尚方”二字。

    后世鼎鼎大名的尚方宝剑便是少府出品。

    不过电视剧中的尚方剑有些被神化了,大雍的尚方剑就是少府出品的剑,帝王给臣子赏赐少府出品的刀剑兵器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情。

    袁充书房里就挂着一把尚方剑,据说沈靖除了尚方剑,还有尚方刀、尚方枪、尚方戟。

    她当时听的时候,嘴角都抽了抽,不知道的还以为尚方是个品牌,搞批发的那种。

    不过不管怎么说,少府出品的东西基本上都代表了当世的最高水准。

    令沈舒动心的是少府的工匠。

    无论什么年代,最珍贵的都是人才。

    当晚沈舒回袁家的时候还和袁充说起少府之事,袁充却是笑道:“少府匠人确实有巧夺天工之能,但士族数百年积累也不是浪得虚名。”

    “近百年王朝更迭三次,能庇护百姓不是王族而是士族,士族的工匠未必就比少府差。”袁充十分自信,甚至有些自傲。

    沈舒明白,这就是士族的底气。

    “你招揽的那些工匠若是不行,从袁氏选人就是。”袁充不在意道。

    “多谢阿翁。”沈舒笑着道谢。

    之后袁充又从一个木盒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沈舒:“你阿耶给你的家信。”

    沈舒闻言大喜,当着袁充的面直接拆开。

    写给她的家书,沈靖用了极为工整的楷体,用字也都是简单易懂,沈舒也大部分都认识。

    说是家书,其实也只有短短两页纸,一是嘱咐她要听袁充和袁皇后的话,二是告诉她自己收到了平安符,颇为感念,最后就是很有魄力得保证已经会拿下彭县给她做封邑。

    看来沈靖确实疼爱女儿,也不难讨好。

    她松了一口气。

    在这个时代,沈靖绝对算是一个还不错的父亲了。

    看来,她手上能握住的牌不算太遭,甚至还可以称得上一句不错。

    “你阿耶又给你送来了两万钱。”袁充道。

    沈舒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些。

    “阿翁,此次北伐大人会有危险吗?”沈舒有些担心地问道。

    “他又不冲锋陷阵。”袁充安慰道,虽然这么说,但是哪次战争不死几个大将?

    沈舒皱眉:“若是北伐失败,大人会不会被陛下拿来给临川王顶罪?”她其实更担心的是这个。

    袁充摇头:“临川王在陛下心中的地位还没你阿耶重呢,陛下要动的是陈公则。”

    “所以北伐胜,陈公则会被陛下忌惮;北伐败,陈公则依旧要被陛下用来给临川王顶罪。”沈舒皱眉。

    她倒也不是同情陈公则。陈氏身为豪强,将朝廷亲派的刺史弹劾下狱后,又令地方士族保举自己上位,这就是当众和雍帝和朝廷叫板。

    她要是雍帝,第一个收拾的也是陈公则。

    “不错,估计北伐若败,你阿耶的第一件事就是讨逆。”袁充道。

    沈舒都愣了:“陈公则会反叛?他手里有多少部曲?他反叛的话豫州军应当不会随他一起吧。”

    听到孙女这话,袁充直接大笑:“阿贞,时下是大雍不是前汉,世兵十不存一。地方之军基本都是部曲,豫州军就是陈公则的私兵,他有私兵五万。这些部曲都是陈公则私人供养,不随他反叛,难道等着饿死?”

    沈舒真的不了解时下的兵制,她知道私人能养部曲,但不知道能养到这么恐怖的数目。

    她还以为都会如袁氏一般养个千人左右就很多了。

    “大人有多少部曲?”沈舒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问题。

    “他都督北徐、青二州,部曲七万众。”袁充道。

    七万!

    沈舒都听得心潮澎湃,一双眼睛满是振奋!

    这股兴奋一直到沈舒回到梧桐院都还一直在胸口涤荡,直到李妙华来和她说起杨子野想随她学书的事情才消失。

    “教不教是你的事,无需请示我。”沈舒对着李妙华道。

    听沈舒这么说,李妙华就知道沈舒是不反对她教杨子野读书了。

    “那奴愿教他读书。”李妙华最终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沈舒颇有兴致地问道:“为何?”

    李妙华道:“奴阿耶曾道:向学之心难得珍贵,奴一来不想埋没了他的天资,二来奴没了家人,也想有个人互相依靠。”

    是互相依靠,还是互相慰藉?

    沈舒没有问,她道:“其实也不只是他,我欲让院中的其他婢仆也识字,你若是愿意教,我给你多加月钱。”

    “奴当然愿意。”李妙华道。

    沈舒轻笑:“你倒是好为人师。”

    “奴只知道,即便是婢仆多读些书也是好的,何况小娘子还给奴多加月钱?”李妙华笑道。

    这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她尝了苦,却想要其他女子多些甜。

    第二日,沈舒就去了建康城外的袁氏别院。

    李妙华将早已登记好的册子递给了沈舒,上面标记好了这些人的工种。

    “铜匠马正?”沈舒指了指这个名字,李妙华立刻在旁边高声念道。

    很快,一个身量一般但十分健壮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被人领到了沈舒面前,有些紧张跪下。

    沈舒先是让对方起来,然后问道:“你会冶铜?”

    “会、会。”马正有些结巴。

    “能炼黄铜吗?”沈舒问。

    马正一愣,赶紧摇头:“某只能炼吉金,敢问小娘子黄铜是何物?”吉金就是青铜。

    他对自己手艺还是有些自信的,说起冶铜的事就不紧张了。

    “黄铜如金。”沈舒想了一下补充道,“吉金如赤金,黄铜如真金。”

    这下马正惊了,随后又觉得这小娘子异想天开:“世上若真有如金之铜,那还不都以黄铜当金用?那不是点石成金?”

    沈舒:……

    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你知道锌吗?”

    马正一脸懵:“那是何物?”

    沈舒:“锌和铜一起炼制可出黄铜。”

    “从未听过,也从未见过。”马正直接摇头。

    沈舒:所以大雍是没有锌吗?

    缓了一会儿沈舒才反应过来,她犯蠢了,化学元素周期表里的元素名字好像大部分都是后造的。

    锌肯定是存在自然界的,但这个时代它不叫锌。

    连原材料都找不到,那她仅有的化学知识好像白瞎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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