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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分卷阅读619

    然后因为这信息,跟他们避而不谈,却都心知肚明的推测息息相关,所以从脖颈开始爬上一股细微诡谲的恐惧。

    就跟魏杨这个人带给他的感觉一模一样。

    侧脸都有一小片在微微地发麻。

    “怎么了,小燃?”郁闻礼看出他眼色里的暗沉。

    郁月城伸手搭在他的膝盖上,方渡燃分出神覆上去,就像按住大白猫压在他腿上柔软又毛乎乎的爪子。

    “我······”他刚开口就发现要完整说出来有些困难。

    郁月城在他掌心下反过手心,跟他掌心相对,扣住十指,细腻手掌和纤长漂亮的手指,温热的体温和默不作声地安抚,渐渐将方渡燃心底的诡异感驱散。

    他提提被卡住的嗓子,一字一句把话说得清楚认真。

    “他们的关系像是合作,方正海叫他魏先生,说他会以助手的身份跟我接触,这样能多些观察我这个实验品成果的机会。”

    方渡燃说:“魏杨在方正海面前,直接表达过对我的不满意,但是方正海这时候又跟他有点冲突似的,会、表扬我?说一些我的优点。”

    “他们在竞争你?”郁闻礼根据带领过不少团队的经验:“他们观念对立?”

    “可能吧,我也只听到他们在我面前的几句话。”方渡燃陈述道:“魏杨听到他表扬我这个不怎么样的实验品的时候,好像很不爽,但是他没有争吵,他们之前看起来既和谐,又冲突。”

    “就像他这个人给你的感觉一样?”郁月城适时问。

    “嗯,很像。哪哪都是矛盾的感觉。”方渡燃道:“如果但凡是让我不爽的话都是有效的信息点,那他们有两句话让我很恶心。”

    郁月城:“嗯?”

    郁闻礼直接坐起来洗耳恭听。

    “一个是方正海说,他不够格和我生出来孩子,不然他会亲自陪我渡过我的易感期。”这话讲出来,就让人作呕,方渡燃觉得方正海就是个纯粹的疯子。

    郁闻礼站在基因科学的角度上,可以理解到方正海的用意,但是不可能认同,这话还当面讲给方渡燃听,他只是知道转述都膈应到脸色难看。

    郁月城没有做声,但目光凌冽起来。

    方渡燃接着道:“还有一句,是方正海说指着魏杨告诉我,说魏杨也是看着我生长的,我可以把他也看做是我的亲人。”

    眼下的情况来看,这个似乎比上一句更令人发指。

    比当初听到的那天,显然多了层不一样的含义。

    “小燃的想法没错。魏杨在这个项目上应该是跟方正海一样重要的角色,他在团队里的权利,至少是跟方正海平起平坐的。”

    郁闻礼听完道:“一个运行了十几年的机构,只是初期投了一点钱就退场,而且他还完全不懂科研的话,是不会有这样的发言权的。方正海作为头部领导对他有所退步,看起来还不甘心,这种一个人说了算的组织里,下级对上级才会有不甘心的状态。魏杨在这个实验室的实权里,至少是可以跟方正海一较高下的程度,或者他们本身就平起平坐。”

    “我的感觉上,都有。他们既统一又对立。”方渡燃说。

    “主要矛盾是什么能看出来吗?”郁月城问。

    “完全不能。”方渡燃道:“可能是我的性格让魏杨不满意,但是方正海对他说我很不错?所以他们在我的质量问题上出现分歧?”

    他琢磨着说:“那天他们要给我安排以后的发展方向,我一句也没听,魏杨几次三番表达了对我这个性格的不满意。他说我的性格‘一直都是这么上不了台面吗?’”

    郁闻礼可以看明白他们的冲突,如果在他们眼里,方渡燃只是一个实验品,那其实跟小白鼠小兔子没有区别。要他听话,那也跟挑选品种没有差别。

    只是把动物换成是人,魏杨不满意自己投资出来的实验品。

    那么他一定是占据了较为主要的身份,所以才会苛责。

    方渡燃没什么感情的口吻道:“后来魏杨对方正海说‘你这个父亲当的很辛苦’,方正海很得意,还挺高兴的样子。”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是他看到的就是这样:“方正海还讲了自己的劳苦功高,说既然做了我的父亲,就一定会把我当亲儿子,还说我父母在我身上倾注的心血还没有他的十分之一,也不如他了解我······就这些话,内容跟吵架也差不多,他跟魏杨只是换了张阴阳怪气的皮来吵,没那么大喊大叫、歇斯底里。”

    他说到最后,声音也逐渐低下去,头脑有点呆滞,这些他卡在喉咙里不想说出来的话被他说出来,有些心知肚明的猜测跟着浮出水面。

    郁月城和郁闻礼也同时沉默下来。

    方渡燃抖了抖唇瓣,整个人卡壳了,轻声重复:“换、换了张皮?”

    手指被人捏住,他懵然抬起脸,顺着看向郁月城。

    猜测一个人还活着,和突然发现自己也许真的见过他,完全不一样。

    只要他不说出来,那句话,就只能是个压在心底里的想法。

    他是怀疑过方正业没有死。

    他也听到过郁月城告诉郁闻礼他怀疑方正业还活着。

    这些,通通都跟“换了张皮”是两回事。

    他是从来也没想过,放任他去胡思乱想,他也不会往魏杨身上想的。

    他不可能怀疑魏杨就是他的·····

    他们见过面。

    他们还说过话。

    他还看见郁月城跟魏杨正面的交锋。

    魏杨,这个人,他在方正海说如果他够格,他会亲自来跟自己渡过易感期,生、孩、子,的时候,他连任何一丝异样都没表示过。

    他完全默认,这些对他们而言,就是吃饭喝水一样的正常。

    他默许。他觉得没问题。

    这个人,还在绑架他之后,给他用了不知道什么药,让他易感期爆发,让他失去抵抗能力,用各种乱七八糟和兽用的麻醉.枪打过他。

    方渡燃说他忘了那天山里发生的具体的事,但是他有一点零星的碎片和画面。

    他没有告诉过郁月城,也许他们也能猜到。

    是他,是魏杨,把易感期加上药物作用虚脱求生的他栓在野兽笼子里,然后锁起来那栋房子的出口。

    他那时候似乎用尽了一切的力气收拾完方正海,虚弱得视线模糊,他只能记得很闪烁飘忽的一点画面,还有熟悉的,一层层落锁的金属声。

    这个人,是方正海嘴里同样看着他“从小生长”的人。

    方渡燃消化不了这个消息,方正业还活着的怀疑和猜测可能成真,他都得反应一会儿。

    魏杨,会是他已经死了十年的······

    不行,他真的无法联系起来。

    太割裂了。

    这个人和父亲两个字,太割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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