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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怀疑==

    沈岸蹙了蹙眉,这事他还真做不出来,只见沈岸朝太子拱了拱手,低声道:“太子殿下,此事恐怕还有待商议,若是被圣上知道,可能不好收场。”

    若是太子能换个别的方法对付三皇子府跟谢国公府,沈岸还能高看他三分,但他说的这个法子,不就是盗窃吗,这跟小人有什么区别。

    太子眯了眯眼,笑意不达眼底:“沈太师拿父皇压孤?”

    “微臣不敢。”当今太子性格喜怒无常,沈岸在他身边呆的久,也习惯了,微低着头道。

    “就算父皇知道又如何,他难不成还要废了孤的太子之位?”

    沈岸皱眉,就太子殿下所作所为,搁在先帝那会儿可不是要被罢黜,当今圣上生母可不就是太妃,太子殿下要是没有中宫嫡出的身份,能坐上诸君之位。

    许是看出沈岸的犹豫,太子故意笑一声,提醒他:“沈太师不想找妹妹了?”

    沈岸之所以依附于东宫,全因幼年与妹妹离散,他三元及第时,太子跟他说他可以帮他找妹妹,他这才死守着东宫。

    所以太子根本就不担心沈岸有胆子跟他叫板。

    果不其然,沈岸瞳孔微缩,浑身绷紧:“太子殿下想要微臣如何做?”

    太子还算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批进贡的茶叶已经被运送到京城,沈太师只需要按照孤说的去做就成。”

    太子说的是这样,但沈岸直觉没有那么简单,他怕是借用东宫的势力,已经将京城最大的几个茶肆全部控制了。

    只是眼下沈岸没有拒绝的余地,他朝太子拱了拱手:“微臣谨遵太子殿下吩咐。”

    “下去吧。”

    看着沈岸离去的背影,太子冷笑了声,要他说,沈岸的妹妹指不定十五年前就死了,偏偏这人脑子就一根筋,非要找。

    不过幸好这人脑子一根筋,要不然他怎么能心甘情愿的替东宫做事。

    “对了,上次江州知府传信说他觉得秦家二小姐与小侯爷这桩姻缘不太对劲,他后面可还有信传过来?”

    这是之前太子为了防止许言廷去江州做别的事情,所以让人写信给江州知府,让江州知府盯着许言廷些。

    谁知许言廷是跑到江州城提亲的,既是提亲,太子自然不会管,结果江州知府传了一封信过来,说秦二小姐跟许言廷的姻缘有些古怪。

    不知为何,太子又突然想起这件事。

    内侍微微摇了摇头:“回太子殿下,江州知府并没有信传过来。”

    太子刚准备下吩咐,先前那美人娇滴滴的攀上太子的肩,手中还拈着一个葡萄,佯装吃醋道:“太子殿下,您都不看奴婢,奴婢可伤心了呢。”

    太子瞬间将方才的思绪抛诸脑后,哈哈大笑,吃下那美人喂的葡萄后,另一个美人也不甘落后,争着给太子斟酒。

    内侍见状,悄无声息的退下去。

    ***

    时值隆冬,柳絮般的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寒梅盛放,整个府邸白茫茫的一片。

    屋内地龙烧的很旺,秦若身穿一件薄薄的衣裳,靠在美人榻上看话本子,这时,侍女推门走进来,手里还抱着卷轴。

    “少夫人,这是谢七公子差人送过来的,说是送给少夫人赏玩。”

    秦若揉了揉潋滟如水的眸子,娇懒明艳的坐直了身子,侍女见状连忙将卷轴展开,是几幅字画。

    珠儿忍不住笑道:“谢七公子还真是读书人,送的东西都格外不同。”

    “这些字画都是出自大家,谢七公子搜罗这些字画,可能花了不少的心思,这些话以后还是莫要说了。”奶娘仔细觑了一眼桌上的字画,看到底下盖着的印章,便知道这些字画的不同之处。

    “将这幅画给挂到房里,然后其他的字画就放到库房里去吧。”秦若看了许久,才从里面挑出一副春意盎然、鸟语花香的早春图:“对了,谢七公子是单独给我们房里送了东西还是其他的房都有?”

    “奴婢方才打听到,其他房也是有的。”珠儿在国公府伺候了这么多年,自然清楚大家族的弯弯绕绕,她道。

    秦若这才放下心,昨夜下了一晚上的雪,窗外万籁俱寂,姑娘的心里难得有几分安宁,她轻软一笑,嗓音跟抹了蜜似的:“嬷嬷,有针线吗?”

    “姐儿要针线做什么?”奶娘有些奇怪,之前在江州的时候,老爷也有请绣娘教大小姐跟姐儿女红,但姐儿每次都坐不住,怎么这还突然问起针线了。

    “我想替夫君绣一个荷包。”

    珠儿打趣道:“大人要是知道少夫人亲自为他绣荷包,肯定会很高兴。”

    “别乱说。”秦若脸颊染上一层绯红,跟那含苞待放的芍药一样。

    珠儿忍着笑容问:“那少夫人想绣什么花样呢?”

    秦若认真思索了下,道:“梅花吧。”

    在她看来,谢大人便是个如玉君子,所以她根本就不想骗他。

    既然迟早是要分开的,她想现在对他好一点。

    但这幅景象落到珠儿眼里,只觉得她们少夫人跟大人还真是跟寻常夫妻一样,琴瑟和鸣,鹣鲽情深。

    与此同时,谢凌身着一袭紫色对襟长袍,外罩天青色狐裘大氅,身姿颀长,步履从容的往正房方向走。

    走至半路,一个小厮慌里慌张的在谢凌面前跪下,道:“大人,三皇子身边的随从来了。”

    谢凌脚步一顿:“让他过来吧。”

    “奴才见过谢大人。”

    “起来吧,可是三皇子殿下有何吩咐?”

    侍从:“回大人,殿下有秘事要与大人商议,还望谢大人能随奴才去一趟三皇子府。”

    谢凌“嗯”了一声,嗓音温凉的让身后的小厮去一趟正房,他晚些再过去。

    路上,三皇子身边的侍从跟谢凌坦白,说今年向朝廷进贡的贡茶在运送到京城之后,全部不翼而飞了。

    巧合的是

    ,自从三皇子殿下入朝任了礼部侍郎之后,礼部尚书便有意将礼部事务都交给三皇子打理,其中贡品便是归三皇子管,如今进贡的茶叶丢失,礼部肯定要担首责。

    说白了,这背后之人是冲着三皇子来的。

    谢凌眉目有些冷,趁着月色来到三皇子府,里屋站着周让跟关子齐,三皇子看到他连忙迎上来:“子凌。”

    自从出了事,三皇子就一直心神不宁的,现在看到男人,一颗心总算能稍稍平复些。

    谢凌将狐裘大氅解开递给侍卫,淡淡道:“押送贡茶入京的差使可有说什么?”

    他不信什么鬼神之说,若无缘由,这些贡品怎么可能不翼而飞。

    “方才我已亲自审问过,差使说贡茶到了京城驿馆之后,他们轮流守着,但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到了半夜,他们开始神志不清,等他们再醒来的时候,贡茶就全部不见了。”

    三皇子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就已经让人封了消息,然后审问了差使跟驿馆一干人等,但一无所获。

    正因为一无所获,三皇子心里已经有了谱,天子脚下,除了东宫,谁敢这么有恃无恐。

    而且因为太子储君的身份,东宫的能人异士可不少,但如今,他也只是猜测,因为没有证据。

    谢凌眉目平静,微拢着袖问:“今年江南总局向朝廷进贡的贡茶是多少?”

    三皇子很快答了出来:“先前我看了下名单,总共是普茶蕊一百瓶,普芽茶一百瓶,普茶膏一百匣,大普茶一百元,中普茶一百元,小普茶一百元,女儿茶一千元,蕊珠茶一千元[1]。”

    每年向朝廷进贡的茶叶是固定的,现在出了差错,他们最快的办法是将这批被偷窃的贡茶追回来,可问题是能做出这种事的怕是只有一个人,所以他们不能声张,还非得吃下这个闷亏。

    周让脾气急,他有些烦躁的皱了皱眉心:“贡茶都到了京城,还能被偷,除了东宫太子殿下,谁还能做出这等腌臜的事情。”

    还有三日,这贡茶就要上交给朝廷,他们就算现在花银子去买,都不一定全部补齐。

    在下人来报的时候,三皇子就隐隐猜到此事可能是东宫做的,他眼中布满血丝,有些惭愧道:“子凌,此番是我大意了。”

    三皇子性格仁厚,他是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父皇一贯偏心,就算他最后跟父皇说这是东宫所为,父皇肯定也会想办法帮东宫逃脱,他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谢凌了。

    谢凌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他脸庞棱角分明,语气浅淡,带着几分宽慰:“此事与三皇子殿下无关,殿下不必自责。”

    “那现在该怎么办,就算搜集了证据,圣上肯定也会护着太子殿下,如果不搜集证据,那我们现在肯定是要去将这一批贡茶给补上的。”周让手中捏着折扇,语带试探:“子凌,要不我去京城最大的几家茶肆看一下?”

    谢凌没有表态。

    三皇子不是个愚笨的,看到男人的脸色便猜出是怎么回事,苦笑道:“京城最

    大的几家茶肆怕是已经被东宫控制。”

    就如同太子敢公然在朝堂上结党营私。

    夜色寂静(),连一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异常明显。

    良久(),谢凌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异常冷静的吩咐侍卫南邵:“你派人盯着太师府,若有任何异常,速来禀报。”

    南邵不敢大意,连忙道:“是,主子。”

    众人一怔,他这是怀疑沈岸,不过也是,如今的沈岸在朝中居太师一职,此人心性绝佳,又有才华,当年三皇子不是没有想过将他收入麾下,可他执意依附于太子,三皇子虽然觉得遗憾,但没有勉强。

    正在三皇子愣神的时候,谢凌清浅的嗓音传过来:“三皇子殿下,在贡茶上交朝廷之前,此事先不要身张。”

    三皇子保证:“我会的。”

    谢凌沉吟片刻,接着说:“兹事体大,不管此事是不是东宫所为,三皇子殿下还是先回到礼部,与裴尚书问清楚具体情况,最好是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有了证据,就算圣上执意保护东宫,那也不会责罚三皇子。

    三皇子轻轻点了点头。

    东宫既是打算吞了这一批贡茶,那就不会轻易的吐出来。

    听方才子凌的意思,此事应该经了沈岸的手,要么他们能够说动沈岸,直接拿回这些贡品。

    要么他们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然后将这批贡茶数量给补齐。

    没想到年关之前,东宫还给他们使个绊子,三皇子手无意识的紧握成拳。

    ==二更==

    乾清宫繁华巍峨,殿前的赑屃在阳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谢凌刚从大殿出来,一个长相清秀的小宫女小心翼翼地来到谢凌面前,微行一礼,道:“谢大人,我们五公主有请。”

    五公主,宫里谢淑妃的女儿,昔年皇后娘娘为圣上充盈后宫,特地选了谢氏女为后宫四妃之首,谢淑妃入宫多年,膝下只有五公主一个女儿,她与谢凌是嫡亲的表兄妹。

    小宫女带着谢凌来到御花园,身着一袭华贵罗裙,芳菲妩媚的五公主连忙站了起来,她继承了谢淑妃的美貌,说起来话来都带着一股欲语还休的意味:“表兄。”

    谢凌神色不变,仪容儒雅的行了个臣子之礼,他身姿挺拔,气度清贵不凡:“微臣参见五公主。”

    “表兄跟我还这么客气。”五公主掩唇一笑:“听说表兄跟三哥最近在为贡品一事担忧?其实蓉儿有法子可助表兄化解此局。”

    谢凌眸光陡然一沉,周围的温度瞬间降了一半。

    他身后的下属更是大气都不敢出,这事终究是没瞒住。

    见谢凌一言不发,五公主还以为自己有希望,仅仅只是一瞬便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泫然欲泣的望着谢凌:“但求表兄怜惜。”

    她这位表兄,从小就才华出众,美姿仪,那时候五公主就听说她表兄及冠之后是要尚公主的,她还心生欢喜过,谁知后来才知道外祖父在世时竟为表兄定下了婚约。

    ()    但她希望表兄希望了这么些年,又怎么舍得放弃,这次好不容易在她母妃那里听到礼部出了问题,她就急忙差人请表兄过来了。

    佳人泫然欲滴,看着就很让人怜香惜玉。

    谢凌眉梢微蹙,声线温润但薄凉:“微臣已有妻室,还望五公主以后不要说这些让人产生误解的话。”

    五公主没想到他就这么拒绝了自己,有些羞恼又有些不甘:“表兄。”

    谢凌容貌清浅如画,整个人如同那天山上的冰山雪莲,高不可攀:“朝堂之事微臣自有定论,无需公主操心。”

    闻言,五公主更觉得不甘:“那我若心悦表兄呢?”

    明明她跟表兄才是最般配的,可现在表兄心里眼里都是自己的妻子,她想想就很难受,表兄对人一直客客气气的,她也是想了许久,才打算跟表兄坦白。

    她甚至想好了,即便表兄已经有了妻室,她以公主之尊嫁过去也愿意留她在表兄身边。

    “微臣此生只有一位妻室,恐无福享受公主的美意。”这下谢凌神情更淡了,客气有礼的拱了下手:“微臣内阁还有公务要办,先行告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五公主泪珠瞬间就滚了下来,她表兄就这么看重那道婚约吗,明明他跟秦家小姐以前都没见过,他现在却这么维护着她。

    他是看着夫妻情分上护着她,还是他真的喜欢上那位秦家小姐了。

    五公主伤心难过,直接跑钟粹宫找谢淑妃,谢淑妃也刚冬床榻上下来,见她眼睛这么红肿,心疼不已的问:“我儿这是怎么了,谁惹你动怒了?”

    其他侍女连忙端热茶,拧了手帕给她擦眼泪,谢淑妃这么多年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可不是如珠似宝的宠着。

    “母妃,你要替儿臣做主啊。”五公主看着自己的母妃,委屈跟不甘更加汹涌,立马抱着她的腰哽咽道。

    谢淑妃见她委屈的不行,拿着手帕轻轻擦了擦她的眼角:“有人欺负你了?”

    “还不是表兄……”

    谢淑妃擦拭的动作顿了一下:“哪位表兄?”

    “还不是子凌表兄,昨天晚上我听到了母妃跟内侍的对话,知晓表兄跟三皇兄正在为贡茶一事烦扰,我就说我能想到法子帮表兄化解此局,也将自己对表兄的心意告诉了他,谁知表兄对女儿的心意视而不见,他说他此生只有一位妻室。”五公主委屈巴巴的将事情跟谢淑妃复述了一遍。

    谢淑妃深吸口气:“你能想到什么法子?”

    不是她瞧不上自己的女儿,实在是因为此事特殊且棘手,她并不认为自己女儿有什么好办法。

    五公主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表兄这么聪慧,只要他能抓到幕后之人,父皇难道还会责怪他不成。”

    谢淑妃被她气得不轻,无奈的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啊你,你让母妃说你什么好,你能想到的法子,你表兄跟三皇兄难道想不到?”

    她们能够得到的消息,圣上难道不知道,所子凌与三皇子根本不

    能抓到这幕后之人。

    圣上不发话,那是因为圣上知道这事不是三皇子的错,所以需要三皇子想办法在规定时间将这一批贡茶补齐,如果补齐了的话,那圣上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如果补不齐的话,三皇子的礼部侍郎一职肯定是要被撤了,更甚至于在府上闭门思过,那样三皇子在皇位上彻底没了机会。

    从始至终,圣上就没打算废掉太子的储君之位,想当年,谢淑妃初入宫闱,也是天真浪漫的年龄,盼望能够得到帝王的怜惜,可谁知入宫大半年圣上都只歇在皇后娘娘那里。

    事情的转机是在入宫第二年的除夕夜,皇后娘娘与圣上在御书房大吵了一架,圣上开始翻牌子,但那天晚上,圣上与她下了几盘棋之后,二人就那样枯坐了一夜,那时候她就知道圣上是打算守着皇后娘娘过一辈子的。

    就这样过了一年,皇后娘娘突然跟圣上说,若是圣上不愿与后宫妃嫔绵延子嗣,那就是她这个做皇后的不够贤德,还请圣上废除她皇后之位,也是从那一天起,圣上真正的宠幸了后宫嫔妃。

    所以圣上对太子殿下的纵容,全来自于对皇后娘娘的一片真心,但在这样的纵容下,太子没有一丝的仁善与宽厚,相反,三皇子殿下就很宽厚仁慈,有为君主的潜质。

    “母妃在想什么,想的这般入神?”五公主最是敬佩自己的母妃跟表兄,见母妃一直不说话,五公子也知道自己肯定想错了,试探着开口。

    对上女儿疑惑的目光,谢淑妃怜爱的摸了摸她的脸:“蓉儿,母妃知道以前京城的传闻对你造成了不少的影响,但你要想清楚,你表兄是国公府最出色的郎君,也是朝中最年轻有为的臣子,他怎么可能尚公主呢。”

    五公主没料到她一点都不向着自己,有些恼怒的跺了跺脚:“母妃。”

    那些传言,她早就当真了,在她心里,她一直想嫁给表兄。

    “母妃知道这些话你不爱听,但你也该长大了,你表兄以前未成婚时,你有点少女怀春的心事,母妃也不多说什么,但你表兄已经有了妻室,你怎么还往你表兄面前凑。”

    “你是皇家子女,自然不能为人妾室,怎么,你是打算嫁过去再将你表兄妻子给打发了,可你想过没有,谢国公府是百年家族,钟鸣鼎食,秦家小姐既然嫁过来,那就永远是你表兄的正妻,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本宫会求皇上为你指一门好婚事,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嫁。”

    五公主心悦谢凌在京城并不算什么秘密,谢淑妃在进宫前,也是世家培养出来的贵女,年少懵懂时,心中自然有许多朦胧且难以说出来的心事,所以在得知五公主心悦谢凌时,谢淑妃并没有过分的插手,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女儿今日这般莽撞。

    谢淑妃为五公主做主了打算,但五公主一点都不领情,她不敢置信的看着谢淑妃,尖叫道:“那表兄这一辈子就守着那位秦家大小姐过吗?”

    谢淑妃懒洋洋的擦了擦自己白皙到透明的手指,反问她:“秦家大小姐是你表兄的正妻,你表兄不守着她过,难道还守着别人

    过。”

    “母妃,到底我是你女儿,还是那秦家大小姐是你女儿?”五公主见她话里话外都在帮着表兄那位夫人,很是羞恼,她还以为母妃会向着她呢。

    谢淑妃被她气的头疼,直截了当地开口:“谢家家风清正,家中子弟不可能为了尚公主而弃了自己的原配夫人,蓉儿也该长大了,年关前几天你就待在宫里好好学习规矩吧。”

    “母妃偏心。”五公主听着眼睛更红,哭着跑开了。

    那些伺候她的宫女连忙追上去:“公主。”

    谢淑妃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知这小丫头的性情是跟了谁,这么执拗。”

    皇室公主的姻缘,哪能由着自己的心意,她这女儿,是真把京城那些传言当真了,这次正好磨磨她的性子。

    谢淑妃宫里的嬷嬷忍不住笑道:“娘娘,谢大人是我朝最年轻的宰辅,性情又儒雅温润,只怕这世间鲜少有姑娘不觉得心动吧。”

    谢淑妃对这话倒是深以为然,她这位侄子确实极为出色,这么多年她在后宫锦衣玉食,也少不了国公府的扶持。

    她与国公府齐心,自然向着三皇子,只希望他们能够顺利度过此关。

    ***

    夜色越发深了,秦若还窝在美人榻上看书,珠儿担心她着凉,小心翼翼地在她身上搭了毯子,劝道:“少夫人,每年这个时候,大人公务都很繁忙,少夫人要不早些歇息?”

    去年这个时候大人就是因为公务繁忙才没有亲自南下迎亲。

    秦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娇软甜糯的笑了笑:“再等会吧,我还不困。”

    知晓她是想等大人回来,珠儿便没有再劝,只让人再端几盘点心来。

    奶娘却是忧心的瞧了面容姣好,婉约动人的姑娘一眼,她近日发现姐儿对大人很是上心,她总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大人了吧,可她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啊。

    这一等,就等了许久,秦若在榻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直到闻到了熟悉的龙涎香气,秦若才缓缓睁开眼,她感受到自己是在床榻上,屋内一片漆黑,她嗓音绵软的喊:“夫君,是你吗?”

    “将你弄醒了?”谢凌点亮了蜡烛,动作温和的抱过她娇小的身子,安抚道。

    “没有。”秦若这会儿已经清醒过来,她察觉到他身上狭带着一层冬日凛冽刺骨的寒意,可能是刚回来,便问:“夫君有心事?”!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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