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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长公子扶苏

    怀着一份难以言喻的沉重心情,秦王政从赵高手中接过了那一片记录着自己另外一个儿子生辰八字的竹简。他的手指在竹简上轻轻滑过,感受着那凹凸不平的文字所带来的触感,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将两片竹简合在一起,秦王政一次又一次地仔细查看,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思索与纠结。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这两个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儿子,香车夫人所生的竟然只比华西夫人所生的晚了半个时辰!

    这半个时辰的差距,在秦国这个重视长幼有序的国度里,却意味着天壤之别。长子的身份,将承载着更多的期望与责任,也将面临着更为严峻的挑战与考验。

    秦王政不禁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将要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然而,在这个时刻,他却又想起了秦国的一个传统习俗。那是一个在中原人看来或许有些粗鄙,但却充满了浪漫与寓意的习俗。

    根据这个习俗,秦国王族在给第一个儿子取名字时,会将自己的乳名赐予儿子,以寓意子承父业、薪火相传。这个习俗在秦国已经流传了数百年,它不仅仅是一种名字的传承,更是一种精神与信仰的延续。

    其中,秦王政的名字“政”,实际上是他作为秦庄襄王的长子,以庄襄王的乳名来命名的。那么,秦王政的乳名又是什么呢?这背后隐藏着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据传,赵姬,即秦王政的生母,在生他的时候,正值秦国在赵国作为人质的艰难时期。没有赵国的供养,他们只能自力更生,生活困苦到只能漫山遍野地寻找野菜果脯来充饥。即便是在十月怀胎足月足日的情况下,赵姬仍然不得不为了生存而坚持上山寻找食物。

    就在赵姬挖着野菜的时候,突然间她感到肚子一阵剧痛。意识到自己要生产的赵姬,急忙寻找一个宽敞方便的地方准备产子。然而,就在这时,狂风呼啸而来,乌云密布,闪电交加,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在这危急关头,赵姬看到近处有一棵扶苏树,它的枝叶张开,宛如天子的华盖一般。赵姬强忍着疼痛,艰难地朝那棵扶苏树走去,希望能在那里躲雨并顺利生下孩子。

    最终,在那一棵如同天子华盖一般的扶苏树下,赵姬成功生下了秦王政。因为这个特殊的出生地点和经历,秦王政的乳名便被唤作了“扶苏”。

    “拿笔来!”秦王政一声令下,随即撩起袍袖,准备书写。虞莉此刻心中也是忐忑不安,她并不清楚到底哪位夫人所生的公子才是长公子,于是迅速取来了笔砚,小心翼翼地递给了秦王政。

    秦王政接过笔,大手一挥,在华西夫人所生之子的生辰八字牌上写下了“扶苏”二字。他的字迹苍劲有力,透露出一种威严和不可抗拒的力量。

    写完之后,秦王政将其中一片竹简郑重地递给了赵高,并沉声吩咐道:“你且先一步前去华西夫人处,将此竹简交于她,并告诉她那孩子长于香车夫人所生之子半个时辰,名字已定为扶苏。让她知晓,孤王在这边稍事停留,随后便会前往她那处看望孩子。”

    赵高恭敬地接过竹简,低头应诺道:“诺,奴婢这就前去传达王上的旨意。”

    秦王政微微点头,示意赵高退下。然而,在他即将转身离去之际,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哦,对了,你顺道去告知相邦和一众臣公,孤王今日的早朝便不去了。若是有紧急事务需要商议,让他们全与相邦商议便是。”

    赵高心中一凛,虽然对于秦王政突然取消早朝感到有些意外,但他还是迅速地应承下来:“是,臣这就去办。”

    见赵高恭敬地接过竹简,应了王命,随即便准备退下去执行秦王政的命令。虞莉亲眼见着大局已定,心中虽然不满,但也无可奈何。她恶狠狠地瞪了赵高一眼,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快都发泄在这个平白无故“躺着中枪”的家伙身上。

    然而赵高却仿佛并未察觉到虞莉的敌意,他依然保持着那副扑克脸,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虞莉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怒火,但却又无处发泄。

    正当虞莉欲引领秦王政深入内府,一览公子的风姿之时,府外陡然响起的唱喝声打破了空气的宁静。那声音如同春雷炸响,震撼着每一个人的耳膜:“华阳太后驾至!”

    唱喝声洪亮而威严,犹如天边滚过的闷雷,使得原本平静的府邸瞬间肃然起敬,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所有的喧嚣和忙碌都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肃穆和庄重。

    秦王政听闻此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华阳太后,这位在大秦政坛上屹立不倒的女性,如今突然驾临此地,这无疑给这场原本寻常的探访增添了几分不同寻常的色彩。

    华阳太后不仅是他法理上的祖母,更是大秦国内楚国派系的首领,一位在政治斗争中经历了无数风雨却依然屹立不倒的传奇人物。她的到来,无疑将这场原本简单的探访推向了一个更加复杂和微妙的境地。

    秦王政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这位久居深宫的祖母突然到访,必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和深意。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但他依然保持着王者应有的风度和从容,转身随着一干人等迎了出去。

    随着秦王政的步出,府邸内外顿时忙碌起来。宫人们鱼贯而出,整齐地列队在门前,垂首侍立,静待华阳太后的到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和紧张的气氛,仿佛预示着接下来将有一场不同寻常的风暴来临。

    华阳太后在众人的簇拥下,如同云中的明月般缓缓走来。她的衣着华丽无比,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她那母仪天下的尊贵气质。然而,当她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落在秦王政身上时,却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望和不满。

    秦王政站在一旁,心中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他深知自己在华阳太后面前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仿佛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随时都可能面临着来自这位祖母的雷霆之怒。

    华阳太后自坐下之后,便一直紧绷着脸,没有给秦王政一丝好脸色。她的目光如同两把锋利的刀刃,直刺秦王政的心窝。在她眼中,这个成天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孙子,与她的另一个孙子成矯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成矯文武双全,才华横溢,是大秦的栋梁之材;而秦王政却被视为一个被商贾小人吕不韦推上位的木偶摆设,对朝政一窍不通,只知道纵情声色。这种强烈的对比让华阳太后对秦王政的失望和不满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一直在她心中燃烧。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艰辛和奋斗,以及为了大秦的繁荣和稳定所付出的心血和努力。然而,如今看到这个不成器的孙子,她感到自己的所有付出都仿佛化为了泡影。这种巨大的落差让她无法接受,也无法容忍。

    她曾经多次想过,秦王政作为嬴姓赵氏的子孙后代,应该继承祖辈的野心和魄力,即使再差,也不至于甘心做一个纨绔国君。然而,现实却让她大失所望。秦王政自登大位以来,几乎将所有军权和政权都交给了吕不韦及其党羽,自己则仿佛一个泥塑木雕,除了玩乐之外别无所求。

    面对这样的秦王政,华阳太后怎能不感到愤怒和失望?她是一个腰杆子直惯了的人,对于逆境中不知自救、自断生机、自暴自弃的行为深恶痛绝。因此,当秦王政站在她面前时,她毫不留情地呵斥道:

    “王上可否告知老朽,此时是什么个时辰!”

    这一声呵斥让秦王政吓得一哆嗦。他赶忙从一旁的侍立中走到华阳太后眼前,干脆利落地跪了下来。然而,他的嘴上却有些跟不上趟,噎语呢喃了一阵才答道:

    “此时……此时!此时已至晨时三刻!”

    在华阳太后的严厉呵斥下,秦王政的反应和回答似乎都在众人的预料之中。然而,华阳太后并未因此放过他,反而更加严厉地发难。她冷哼一声,紧接着上一问再次质问秦王政:

    “王上即知此时已至晨时!那可否告知老身,按大秦祖宗法度,我秦国君臣,晨时三刻当置身于何地?”

    秦王政被这么一问,顿时又是一阵噎语。他犹豫片刻,才低声回答道:

    “按大秦祖法,晨时三刻,国君当于大殿与臣公行早朝之事!”

    然而,华阳太后并未因此满意。她再次冷冷地发言,质问秦王政:

    “即是当于麒麟殿上早朝,王何所来?”

    短短四个字,却尽显母仪天下的王霸之气。在场众人,包括秦王政在内,都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仿佛双股战战,不能自持。

    见秦王政不语,华阳太后不忘拿祖宗来恫吓他。她厉声喝道:

    “秦王政!你忘了秦国历代祖先一统天下的大愿了吗?”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秦王政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他眼中的昏聩之气瞬息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凛冽的光芒。然而,这股锋芒很快又被一种秃然之气所淹没。他低沉着声音,带着愤恨的语气回应道:

    “昔日,那赵人把口水吐在先王脸上,拳脚施加在母后身上,马尿淋在我身上……政儿没有忘!政儿也不敢忘!”

    此言一出,华阳太后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曾经几度穷尽一切也试图去阻止过这一切的发生,让秦王政同父异母的胞弟长安君成矯做秦王,而非赵政。然而,她的努力和尝试都没有一丝丝作用。最终,吕不韦联合了老秦人,她一个妇人实在是难以与之抗衡。

    华阳太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她眼前的秦王政,这个曾经在她膝下玩耍的孙儿,如今却身陷困境,无法自拔。她想到了自己的责任,作为祖母,她本应该保护好他,教导他,然而现在,他却成了一个别无选择的纨绔秦王。

    一时间,华阳太后的心中充满了自责和疼惜。她感到自己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身上的凛然之气瞬间褪去,变得温和了许多。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思绪万千。

    “想必我若是处于今时今日政儿的境地,兴许还不如他吧!”华阳太后黯然神伤地想着,心中的无奈和苦涩难以言表。

    怅然过后,华阳太后没来由地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老身想来怕也是有四五年没有回咸阳了!”这句话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是在感叹岁月的流逝和世事的变迁。

    说完这句话,她轻轻地挥了挥手,示意秦王政起来。她的语气柔和了许多,不再像之前那样严厉和无情。秦王政感受到祖母的言语之间的柔和,也不由得松了口气,他强忍着内心的不忿和委屈,缓缓地站了起来。

    这一刻,祖孙二人之间的紧张气氛似乎缓和了许多。华阳太后看着眼前的秦王政,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这个孙儿的路还很长,未来的路充满了未知和挑战。

    秦王政恭敬地起身,走到华阳太后的身旁陪侍。他的举止间透露出对这位祖母的深深敬重。华阳太后微微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满意。

    “刚刚老身来的时候,听那路上遇到的奴婢赵高说,王上今日喜得儿子!老身倒是要恭喜王上,为我大秦延续了血脉了的!”华阳太后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喜悦。

    秦王政闻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他回答道:“脱祖母鸿福,两位夫人皆是母子平安!”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对祖母的感激和对新生命的喜悦。

    华阳太后听后,心中更是欣慰。她隐没于华服之下的双手,一时间因为又想起来梦中恶来先祖所托,紧握了一下,却又迅速松开,不让人察觉。她看着秦王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询问道:“孩子们的名字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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