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界殿堂之前。

    王白停下脚步，注目面前的殿门。

    殿门光影流转，以他的实力，都无法看清门后的虚实，只能隐隐感应到一种微微有些熟悉的力量。

    “王白，快进去吧！进去你就能获得天道垂青，成为明帝了！”

    雪皇一看王白驻足不前，连声催促，简直比他本人还要急。

    “天道垂青……明帝……”

    王白自然是不在乎成为什么明帝的，不过这倒是一个和天道交流的绝好机会。

    比起玄易子，天道无疑是更好的答疑解惑对象。

    他不再犹豫，迈步进入了明界殿堂。

    雪皇并没有跟着一起进去，而是留在外面等候。

    明界殿堂之中。

    这里并没有王白想象中的富丽堂皇，反而让他无比熟悉。

    周围云雾缭绕，仿若仙境。

    面前老者含笑，神似仙人。

    “孩子，我们又见面了。”

    许久不见的神山老人似笑非笑地注视着王白。

    “神山心者？！”

    王白微微动容，诧异地看向这个仙风道骨的老人。

    他本以为神山老人最多也就是皇铠之主，没想到其居然是天道。

    这就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了。

    “神山是天道，天道却不是神山。”

    神山老人注意到王白脸上的诧异之色，轻笑着解释了一句。

    “明白了……”

    王白这才明白过来，眼前这位神山老人只是天道的一缕意识化身，并非完全的天道。

    以神山老人的形象出现，恐怕只是为了让他更亲切。

    “我一直都在您老的注视之下对吗？”

    王白收敛心神，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神山老人和蔼地看着王白道：“从你到来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天道对于我这样的外来者不排斥么……”

    王白还是有些疑惑。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大道尚且容许变数存在，更何况是天道呢？”

    神山老人含笑而道：

    “况且你也不完全是外来者。”

    “不完全是外来者？”

    王白依旧有些糊涂。

    “这就要从天道和暗影大帝开始博弈说起了……”

    神山老人悠悠地道：

    “暗影大帝本质上也是天道，却不知因何缘故，产生了私欲。”

    “我们的多元宇宙和暗影宇宙毗邻，原本彼此安好，但暗影大帝出现以后，便妄想吞并我们的多元宇宙，从而壮大暗影宇宙。”

    “天道与其便以两方多元宇宙为棋局，在第五维度展开了漫长的博弈。”

    “这博弈无休无止，蔓延无尽的时空。”

    “若是没有变数到来，这场博弈恐怕将会永恒地持续下去。”

    说到此处，神山老人便停顿下来，给王白一些思考的时间。

    王白心中思忖了一会儿，带点不确定地问道：

    “您老的意思是，我这个变数，是天道主动找来的？”

    他算是明白为什么神山老人说他不完全是外来者了。

    因为是天道把他主动请过来的，和自己人没什么区别。

    “孺子可教也。”

    神山老人手捋胡须，微微点头道：

    “你可还有其他疑惑？”

    “永恒轮回又是何故？”

    王白问道：

    “是天道为了培养强者所设？”

    “对喽。”

    神山老人点点头道：

    “天道希望，在永恒轮回之中，能出现一位跳出棋局的存在，与祂一同对抗暗影大帝，结束这漫长的博弈。只可惜无数轮回之中，也唯有你这个变数有此潜力。其他的，无论是冥王还是雪皇，都差得太远。”

    “所以暗影大帝才要亲自下场抹杀我……”

    王白心中了然，又问道：

    “我与您老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见面了吧？”

    “不错。”

    神山老人肯定道：

    “类似的对话也说过很多次了。”

    “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

    王白无奈地摇摇头。

    虽然他没有永恒轮回的记忆，不会觉得重复无聊。

    但仔细想一想还是挺膈应的。

    “等你回到你的时代，你就会明白是不是最后一次了。”

    神山老人虽然是天道化身，但也不知道王白何时能跳出棋盘，毕竟那时的王白已经和天道同级了，不可揣测。

    “明白了。”

    王白点点头，听出了神山老人话里的意思。

    等他回到自己的时代，曾经在永恒轮回之中积攒的力量就会尽数回归。

    如果能跳出棋盘，自然就能超脱永恒轮回。

    否则还得再来亿次。

    “玄易子也是您老安排的吗？”

    王白沉默一下，问起了玄易子那只老乌龟的事。

    “他啊……”

    神山老人轻叹一声道：

    “他的确是天道安排在永恒轮回之中的后手，为的便是保证轮回的稳定，以及为你护道。”

    “护道……”

    王白想起和玄易子的初次见面，以及玄易子驾驶玄武号替自己挡下暗影大帝一指的场景。

    对他而言，玄易子确实是一个护道者了。

    “也只有他，才能耐得住这不断重复的永恒轮回了。”

    神山老人看了一眼明界大殿外的阶梯，玄易子还在上面缓慢地爬行着。

    正是这坚韧不拔的性格，让天道选中他，成为永恒轮回中的唯一清醒者。

    不断维持永恒轮回的稳定，再在关键时刻为王白这个变数护道。

    “难怪玄易子的异能量庞大无比，却毫无攻击性……”

    王白此时想通了一些问题：

    “原来是为了保护我，将防御力拉满了。他没有星云体，想必是因为他的超兽化成了玄武号飞船，以致于无法解构重组成星云体。真是用心良苦，我欠他太多了。”

    “他护你，你也渡他，不存在谁欠谁的。”

    神山老人手捋胡须，摇头道：

    “此时宇宙初开，众生蒙昧，便由你这位明帝教化他们了。”

    “这件事本该天道来做，但祂与暗影大帝博弈，分神不得。你便能者多劳吧。”

    “教化？”

    王白微微一怔，打人他是内行，教化那可就外行了。

    他正想再向神山老人请教一下。

    结果神山老人却摆摆手让他自己想办法。

    随后便将明界交给他，消失得无影无踪。

    “教化……”

    王白被赶鸭子上架，沉思了半天，眼前一亮道：

    “打服应该也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