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孩子仰着脑袋看着他，一脸希冀，本是不想的，这大冷天的，堆什么雪人，又不忍打击俩孩子，
“来吧，来吧，我给你们堆！”
俩孩子欢呼雀跃，又蹦又跳，三人到院里，忙乎半个来小时，堆好一雪人，比俩孩子个子还高，他用铲子给拍结实了，
用木炭装饰了鼻子、眼睛、嘴，枝杈当雪人手了，小丫头还把自个头上的毛线帽给戴雪人头上，
“行了！”
陈北拍拍手，双手冻得都没知觉了，“就这样吧！”
俩孩子围着雪人转，“呕，呕……”叫着，
一点不感觉到冷。
“大哥，我们再堆一个吧？”
“呵呵！”
他这转身就走人，这时杨萱、柳菲从外头进来，
人没到，柳大姑娘大嗓门先传来了，
“陈北，你可真是有雅兴，电器厂开业仪式，大家都紧锣密鼓准备着，你这倒好，搁这堆雪人，
过分了啊！”
小丫头见来人，忙跑了上去，嘴很甜，“嫂子好，菲菲姐好。”
嫂子称呼是陈北让她这么叫的，两人来这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小丫头也熟悉不怕生。
小的不知事，杨萱脸倒是红了，心里甜蜜，摸了摸丫头脑瓜，“小玲，堆雪人呢！”
小丫头“嗯”一声，然后对着两人左右前后打量着。
柳菲道：“别找了，我们今儿来得急，没给你买吃的，下回再买。”
小丫头很认真点头，“那下回不要忘了喔！”
两人见其一副大人口吻，忍不住笑起，这丫头真是人小鬼大。
这没好吃得了，又跑去跟小胖玩去了。
陈北招呼两人，“去屋里坐会吧，现在还早，等会再过去。”
三人进了屋，围着炉子坐了下来，边烤着火，杨萱给自己男人轻掸着落衣服上的雪花，
道：“你妈呢，出去了？”
“嗯，去买菜去了，一会就回来！”
陈北道。
杨萱道：
“昨儿下一夜雪，去镇上的道怕是不好走，咱还是早些过去，连省里领导都过来，可不能出岔子。”
“放心！”
陈北道：
“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十点才开始，还有三个来小时呢，不急，
对了，柳队长，你一会也要上台当迎宾小姐的，旗袍都准备了吧？别落了！”
“行了，我都穿身上了，还用你说！”
柳菲道：
“你也真是可以，大冬天又下雪，让我们这些模特穿这么单薄上台，一点不人性。”
陈北呵呵声，
“我没逼你吧？自愿原则，就站个台，个把小时，一人挣五十，上哪找这种好事去？
我也就是看在你是萱萱闺蜜份上，给你开个后门，不然你进得来嘛？”
”去你的！”
柳菲没好气，“本姑娘天生丽质，脸蛋身材在模特队排前三存在，还用走后门！”
“哎呀，你俩别斗嘴了！”
杨萱给劝住，对陈北道：
“还是早点过去，要是领导提前来了，也能迎接下，不能怠慢了。”
“行行，听你的！”
这边吃完早饭，便开车上路了。
下雪天，路面滑，到了下面镇上，又是土路，一下雪，全是坑洼，
“吭哧，吭哧……”底盘好几次都磕着了，正常四十来分钟能到，今儿愣是开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地儿，厂门口一侧挂着崭新的厂牌——德北海偶电器有限公司！
车子进了里头，一色的水泥地面，周边整齐的厂房排列着，搭配着绿化，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
俩姑娘望着车窗外，都是好奇，先前倒是来过几次，不过那会都还在施工，厂子全部建设好，
还是第一次来！
柳菲道：
“可真新啊，陈北，这地儿多大？我看比咱服装厂要大多了。”
杨萱道：
“菲菲，这边厂子面积，比服装厂要大个两三倍都不止，光厂房里制造冰箱的生产线，
是从德国引进来的，花了近千万，加上厂房、办公大楼、职工宿舍的建设，都快要两千万了。”
如今在电器公司主抓财务，这些情况她自然是了然于胸。
“真的啊？！”
柳菲惊愕，知道要花不少钱，但也没到这地步。
问前头开车的陈北，“你这哪来这么多钱？”就是服装、电子表、磁带赚钱，也不能一下拿出这么多，
“抢银行了？”
陈北一笑，“差不多，跟银行伸手要了点钱。”
柳菲撇下嘴，问闺蜜，“萱萱，这问银行贷了多少钱？”
“好几百万呢！”
“哎，陈北！”柳菲接着道：
“你就不怕到时冰箱卖不出去，银行钱还不上，几百万，这辈子可就完了。”
陈北抬头看眼后视镜，见俩姑娘神色，一模一样，透着担忧，
不由道：
“你们啊，还是没明白做生意的本质，其实这玩意跟赌博差不多，以小博大，或者你们可以理解为空手套白狼，
利用银行的钱，来给自己生钱，就这么回事。”
“那这风险太大了！”
陈北耸耸肩，“做任何生意都是有风险的，富贵险中求。
你们记住，如果有人跟你们说，有一桩买卖保赚的，没有任何风险，那就得小心了，人八九成是骗你，
要保赚的，自个为什么不赚？跟钱过不去？还轮得到你们嘛？
换句话来说，我这厂子最后真是要倒闭了，其它买卖也黄了，急得不该是我，而是银行！”
俩姑娘疑惑，柳菲道：“为啥？！”
“这还不明白？”陈北道：
“打个比方，你柳菲借我一百万，完了我做买卖赔光了，想不开，要跳楼自杀，最紧张害怕，极力劝阻那人，肯定是你柳菲。
因为我一挂，一百万彻底打水漂了，所以啊，我这时候再伸手问你借一百万，准备东山再起，
你或许还能再借，明白没有？”
俩姑娘把这话琢磨半天，然后才回过味来，确实是这么个理，面面相觑，
柳菲看着陈北，讷讷道：
“这……这买卖还能这么做？难不成你一开始就是赖上银行的钱了？”
“我意思做买卖它的本质就是如此！”
陈北道：
“花这么些钱，劳心费力，我可不是跑来撒钱玩来着，你们啊就看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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