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扫，把这一片落叶清干净，看看还有没有洞？”大队长吩咐着。
童晓晓和虎妞，站在岩石下，看着清理出来的地缝。
半尺的宽度，大黄都不一定能下去，程阳怎么可能掉下去？
童晓晓蹲下来，把洞口上边的树枝碎石，一点点掏出来。
洞口在渐渐变大。
虎妞一看，拿着棍子就要往下捅。
“不行！虎妞，不能捅，洞口不知道多深，下边也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这么一捅，万一下边堵住怎么办？”
童晓晓赶紧拦住虎妞。
大家这会都明白过来了，地缝下边被雨水冲下来的树枝泥石堵住了。
程咬银看了看，说，“我下去！”
“等会，我带了绳索，绑着可以把人吊下去！”
大家这才注意到，童晓晓背着个背篓。
“还是小童知青想的周全。”
大队长帮着把背篓取下来，好大一捆绳，下边竟然还放着手电筒。
“我下去！”虎妞拿起绳索，一圈一圈展开。
“洞口下边堵住了，尺寸太小，估计你下不去。”大队长仔细看一下地缝，摇摇头。
童晓晓看了看，心里计算一下尺寸，抬头对大队长和治保主任说，“只有七八岁的孩子能下。”
众人齐齐一愣，七八岁的孩子？
大人下不去，程阳就能出来了？这洞口下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让个孩子下去，有什么用？
人群里七八岁的孩子就丫蛋，小豆子，小碗和胖锤。
丫蛋妈一步走出来，把丫蛋扯到身后，“你个女娃子，别添乱，后边待着。”
小豆子，小碗的奶奶赶紧冲出来，把两个孙子拉住，“这两个孩子太憨，帮不上忙，下去也没用！”
“我要下去救程阳哥哥，我要下去救程阳哥哥，奶奶，你放开我，你是坏人！你是坏人！”
“放开我，我下去救程阳哥哥，奶你别拉着我！”
小豆子和小碗，拼命扑腾着，也挣不脱他奶的魔爪。
“你两个蠢货，能帮上啥？不够出乱子！给老娘闭嘴，乖乖回家去，不然打断狗腿！”
众人目光看向胖锤，这小子不错，机灵，壮实，有眼色。
胖锤太机灵，太有眼色了，在童晓晓话音刚落，就开始偷偷后退，这会更是撒丫子就跑。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七八岁的孩子不缺，能下地缝的不好找啊！
“这咋整？”
众人心里明白，下去谁也不能保证没有危险，哪家舍得让娃儿去冒险？
从昨天半夜下雨，到现在，有十来个小时了，温度那么低，要是人掉进地缝里，浑身湿透，没吃没喝，程阳他有………
“不然，去报公安吧！”大队长听着众人议论纷纷，没有个好办法。
“不行！从这去公社，一来一回半天，公安来了能咋的，还是得下地缝！”治保主任反对。
“牛牛下去！牛牛下去救哥哥！”一个清亮的小奶音，语气坚定的说。
牛牛迈着小短腿，一扭一扭从大家的腿缝里挤出来，站到众人前面。
“牛牛！乖，别闹！”
“牛牛，你才四岁，怎么下去救你哥？”
“就是，牛……”
众人回过神，
这是牛牛，牛魔王啊？！
那个能打几个人的牛魔王啊！
这可不是一般的小儿童，满大队数他最厉害。
童晓晓笑微微，牛牛这年龄身高太有欺骗性，含着奶嘴的牛魔王，那也是牛魔王！
可不是兔子娃能比的。
“好，程雨婴，去救你哥吧！”程咬银蹲下身来，抱了一下牛牛，声音有些哽咽。
牛牛小眼神有些嫌弃，忍住没推开他。
拍拍程咬银的肩膀说，“大伯，牛牛会把哥哥救上来哒！”
杨桃花捂住脸，呜呜哭，心里无比后悔。
这么好的孩子，自己怎么就那么手贱，非得抢他的麦乳精？以后一定好好疼他。
程坤赞赏的看着四岁的小侄儿，“好孩子，像你爹，勇敢。”
“大堂伯，牛牛会把哥哥救出来哒！”童牛牛拍了拍小胸脯，“牛牛很腻害！”
程坤揉揉牛牛的脑袋，“好！牛牛一定可以！”
心里感叹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
老程家的孩子没孬种…
“程出云，武林林，你们两个抓紧绳子，一点一点往下放，
牛牛，你如果感觉不对，就拉绳子，拉不了绳子，就把手电筒光往上照，我们就往上拉绳。”
事关她弟弟，童晓晓不放心别人，仔细安排救援工作。
程坤和冯晓东听着童晓晓安排合理，吩咐几人照做。
童晓晓把绳索绑在牛牛身上，又把手电筒带子放短，套在牛牛脖子上，以防拿不稳掉下去。
“准备好了，开始，放！”
童晓晓指挥着程出云和武林林，开始放绳。
一米，两米，三米，四米，五米，六米，牛牛停住了。
垂直下来的地缝，到这里开始倾斜，从上边掉下来的枯枝落叶，把地缝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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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牛力量异于常人，两个小爪子像铁爪一样，左一撕，右一扯，脚蹬腿踹，把堵在中间的枝叶踩下去。
上边的众人，都揪着心，这绳子放下去六米，牛牛怎么停了？
绳子不往下去，上边的人着急啊，这看不见下边啥情况，只能干等着。
好在一会儿，绳子又开始下坠。
牛牛在下边拐个弯，又开始蹬着腿踩着地缝侧面，继续往下走。
手电筒打开后，照着前面一片光亮亮。
渐渐的越走地缝越宽，大约下了二十来步，牛牛踩到突出的一块石台上，
地缝倾斜到一边去了。
牛牛把手电筒对准下边，听到下边有石块敲击的声音。
哥哥在下边，情况不大好。
牛牛赶紧拉着绳子，从石台上荡开，继续往下走。
很快，脚踩到地面。
机灵灵打个冷战。
好冷！
“牛……牛……咯咯，牛……牛……”
身后传来程阳哆哆嗦嗦的声音。
“哥哥！牛牛来了！”
童牛牛把手电筒照过去，就看见程阳蜷缩成一团，身上一层白霜。
“哥哥，你怎么样了？”牛牛走过去，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摸摸他哥的脸，冰凉凉。
“要结冰！”
不能等了，牛牛一手抓住程阳胸口的棉袄，一手抓住腰上的皮带，一使劲，把程阳横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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