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皎皎哭得一脸梨花带雨。

    但无论是岁玉还是韩今越，却始终不为所动。

    岁玉靠在门框上，眼神中的情绪是林皎皎看不懂的复杂。

    “林小姐，”她轻声说，“你以前从来不会用这些把戏。”

    岁玉的话如同最锋利的剑，直直地刺进林皎皎的心脏。

    她低头，不敢去看对方，只嗫嚅道：“我没办法的，我没办法的。”

    林皎皎从小娇养，从来没经历过这些事，这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

    她小声说：“我也不想这么做，但我想救我爸爸……”

    “你爸爸害了很多人。”

    韩今越冷静地打断她的话，他说：“你之前享受到的一切，都得到过权利的滋养。”

    林皎皎说无辜，却也不无辜。

    岁玉走上前，俯身递给她两张纸巾：“擦擦眼泪吧，林小姐。”

    “我托人保留了你名下的那栋公寓，还有一百万资产，”她说道，“应该足够你余生无忧。”

    林皎皎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对方。

    岁玉轻轻叹了口气，转而用纸巾擦干她眼角的泪。

    “林小姐，我不想对你动手。”

    她说：“你应该也知道，你的心脏来源究竟是谁。”

    “走吧，林小姐，这对我们都好。”

    林皎皎眼角噙泪，心脏处传来隐隐的绞痛，她有瞬间，感觉到一股不属于她的气息。

    说来说去，这本就是她的错、她父亲林之清的错啊！

    他毁了岁玉的一切，所以岁玉要复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她又有什么脸，再去给爸爸报仇呢？

    “岁玉姐，”林皎皎捂着脸，眼泪顺着鼻翼流下，“我答应你。”

    她吸吸鼻涕：“以后，我一定好好爱护身体，争取带着阿姨的心脏活下去。”

    门口的韩今越闻言，紧皱的眉头微松。

    还不等他开口，楼下突然传来佣人的一声惊呼——

    “老夫人，您怎么了！”

    韩今越遽然转身扭头。

    他几步走到栏杆前低头看去，发现李希正艰难地捂着右腹，脸色苍白。

    韩今越视线偏移，发现一旁的林母神色疯癫，手中还持了一把开了刃的水果刀！

    刀上有滴滴血迹淌下，空气中一时都是刺鼻的血腥味儿。

    而李希捂着右腹，指缝间已然有汩汩鲜血冒出。

    韩今越瞳孔骤缩。

    “赶紧送医院！”

    匆忙赶来的岁玉用力推了他一把：“今越，别愣神，快叫救护车！”

    她急匆匆地下楼，跟佣人一起迅速制服了疯狂的林母。

    林母的脸贴在地板上，却挣扎着不肯妥协。

    她半扭过头，死死地盯着岁玉：“是你！是你毁了我的家，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去死！去死！都去死！”

    岁玉冷冷地看着她这副可怖的面容，心中不为所动。

    “不是我毁了你的一切，”她说，“而是这一切，本来就不属于你。”

    此时，跟下来的林皎皎看看神情疯癫的母亲，又看了看被刺伤的李希，脸色霎时变得惨白一片。

    岁玉压住林母，看着她说：“抱歉，你现在恐怕不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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