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当即手忙脚乱，守在外面的警察迅速冲进来制止她的动作。

    韩今越更是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把岁玉护在身后。

    李宜妍很快在警察的压制下情绪逐渐平息，她大口地喘着粗气，说：“警官，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和别人无关，我认罪。”

    说完，她的神情很快又变了。

    李宜妍一双漆黑的眼睛牢牢地盯住岁玉，说：“岁玉，你和我是一样的啊！岁玉，你和我是一样的！我们！我们是一样的！”

    岁玉看着她偏执的神情，在害怕的同时又忍不住问：“什么一样？”

    但李宜妍并没有回复她，而是很快又陷入了疯狂的情绪中，她不断拍打着桌子，叫喊着：“韩今礼！你怎么还不死！畜生——去死！畜生！”

    岁玉走出审讯室，她忍不住问旁边的警察：“李宜妍，她究竟是怎么了？”

    “从既往病史来看，”警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犯人似乎有躁郁症之类的精神病，这或许会影响量刑。”

    李宜妍有精神病？

    岁玉皱眉回想过去，她是在一次校园活动上偶然和对方相识，而李宜妍平时的性格非常温顺和气，几乎从不发火。

    她完全想不到对方竟然会有精神病。

    ……还有，她那句“你和我是一样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就在岁玉陷入沉思时，身边的韩今越却停下脚步，靠墙点了根烟。

    他说：“谈谈吧，岁玉。”

    “没什么好谈的。”

    岁玉眉眼冷淡，就要从他身边经过时，却被韩今越一把抓住胳膊。

    “你之前抓青了我的右胳膊，”她撩起袖子，“现在倒是又来抓我的左胳膊。”

    她生得白，因此胳膊上的那片淤青就显得格外可怖，韩今越抿唇，力道松了些，只是仍不放手。

    他追问：“你到底想要什么，金钱财富、影视资源……还是韩太太的位置？我都可以给你。”

    岁玉挣扎着收回手臂，她仰起头，有些冷淡地反问：“在今天之前，韩总应该从来没想过把韩太太的位置给我。”

    “林皎皎会是高高在上的韩太太，而我，在你心中的定位呢？”

    韩今越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们谈话的地点在一处偏僻的拐角，偶尔会有路过的警察投来疑问的目光，但很快又匆匆离开。

    岁玉扯开嘴角：“因为我终于有了挣脱你的能力，所以你才愿意把我放到同等的天平上看？”

    “别逗了韩今越，”她说，“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

    “我要的，就是完全的自由。”

    韩今越低头长久地凝视着她明亮璀璨的眼睛，他嘴唇微颤，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实是对的，也彻底地明白她想离开的心已经无法更改。

    ——他就要失去她了。

    而只要光想想这件事，就让男人心口绞痛得难以喘息。

    他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岁玉，”他上前一步将女人抵在墙上，沙哑着声音开口，“你是不是忘了，你在这个世上还有亲人活着？”

    岁玉脸色不变，只是右手深深地掐进掌心，她坦然一笑：“是。但是韩总大可以试试，只要您承担得起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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