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仨反正已经这么一身味了，那就把鱼给处理了吧，都会吧，”刘翠华不放心的问了一句。

    看着三人齐刷刷的点了点头，她这才放心的出去拿刀和盆了。

    “这两周你们胡婶，王姨她们一直帮江如做喜被，我正不知道拿什么谢谢人家呢，正好这鱼咱们家一人给人家一条当谢礼了，”多了也不敢给，就这一下子拿出去四条刘翠华都怕人家说闲话，“剩下的咱们就都给它腌起来，留着慢慢吃。”

    “那这么多鱼，咱们家今天不做一条啊，”江海有些失望的看着这些鱼。

    刘翠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满脑子都是吃的儿子，“你是不是傻，这么多鱼，等咱们都收拾完了都几点了，哪有空做啊，还有啊，明天咱们不是还去抓吗，到时候抓新鲜的鱼吃多好啊。”

    “哦。”江海被他妈说的整个人都可怜巴巴的。

    只是，这一筐鱼要收拾出来确实是个大功夫，更何况他们还得偷偷摸摸的防着邻居们发现，那更是小心翼翼的，要知道江妍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七点了，就算是全家人全上阵把这些鱼收拾的七七八八的也快九点了，眼看满满一筐鱼一点一点的变少，刘翠华觉得胜利就在眼前了。

    就在她再次伸手想要拿鱼的时候，却不料摸到了一手毛，她纳闷的把头探进框里，这才发现，框里居然有一只兔子，“这也是你们抓的？”

    自家孩子什么德性，刘翠华能不知道吗，她可不信他们能打着兔子。

    江妍他们仨看到她妈手里的兔子，才想起来他们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都怪那些鱼太迷人眼了。

    江妍挠了挠头，这才说道：“今儿我们上山，裴越泽就是我那个知青朋友，为了安全着想，特意带了个会打猎的朋友，这兔子就是人家打的。”

    江河顺势接话道：“没错，他那朋友是真厉害，那上山草长得那么老高，他居然能从那堆草里发现兔子洞，”江河的语气里满是赞叹，看的出来，他是真的对蓝雨来那手打猎的技术很佩服。

    “那人家打的兔子，就这么白给你了？”刘翠华直接抓住问题的重点，她可不信只是普通朋友，人家就愿意白给你只兔子。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江妍看着那堆鱼，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不是后来看到鱼了吗，我们跟裴越泽他们说好了，他们明天不来山上，咱们一家上山抓鱼的时候给他们剩点儿，他们这才把兔子给我们了。”

    江如怕她妈继续追问，连忙问道：“妈，这兔子，你会收拾吗？”

    这还真把刘翠华给问住了，“这兔子倒是也不难收拾，就是这兔子皮不好弄，咱家也没人会硝皮子，真是可惜这兔子皮了。”刘翠华摸了摸手感柔软的兔子毛，这要是冬天做个围脖帽子什么的，别提多暖和了。

    江大根接了桶水回来，看到娘几个愁眉苦脸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一问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在可惜这兔皮呢，“不就是硝皮子吗？我记得老顾会来着，你等明天我问问他就行了。”

    “顾大友还有这门手艺呢？我咋没听刘芬说过呀？”刘翠华满脸惊讶，这两家处了这么多年了，她咋不知道啊。

    “嗐，老顾他老家是东北那边的你忘啦？”江大根一脸你真是大惊小怪的模样。

    刘翠华这才想起来了，高芬之前是说过，她家老顾他们一家子是因为打仗从东北逃出来的，只是，“那老顾过来的时候还小呢吧，他真会硝皮子啊？”

    “你这人，他不会后来再学啊，老顾说了，他爹可是硝制的一手好皮子，他虽然没他爹那么厉害，但至少比咱强吧。”江大根他们这一家子可是没有一个会硝皮子的人。

    “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吧，总比废在她手上的好，刘翠华心想。

    解决了兔子的问题，这竹筐里就只剩下鱼腥味的野菜了，勤俭持家的刘翠华挑了挑还能吃的出来，这才把剩下的跟一堆垃圾放一块儿准备明早上山的时候带着一块儿扔了，她可不敢直接扔家附近的垃圾堆那，这里边那么多鱼鳞鱼内脏，万一被人发现了可咋整。

    江妍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终究还是没忍住，“妈还有热水吗，我想洗个澡，”这个点去机械厂的澡堂子洗澡显然是不可能，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用热水擦擦身上，她今儿一天先是在班车上被熏了一身味，后来爬山又出了一身汗，再后来背着这一筐鱼回来，又染了一身鱼腥味，江妍觉得就她身上现在的味道比那垃圾堆也好不到哪去。

    她这话一出，同样引起了江河和江如的共鸣，他们俩身上也没好到哪去。

    “就一暖壶热水了，你们仨够吗？要不我再给你们烧点儿？”之前是鱼腥味够大，把他们仨身上的味道都给遮住了，现在鱼都收拾好了，垃圾也都收起来了，他们仨身上的味也逐渐明显起来了，刘翠华紧皱着眉看着她的仨孩子。

    “差不多，现在是夏天，也用不了多少热水，我们仨用一暖壶就行了，妈，你别去烧了，这么晚了再烧水，隔壁邻居不得出来看呐。”江河本来就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之前忙着别的事还好，现在发现身上的味道之后，他是一秒都忍不了了。

    要说鱼腥气这味道是真难洗，江妍和江如拿着香皂使劲搓才感觉自己身上的味道差不多被洗掉了，只是身上的味道没了，这衣服上的味道要去掉同样是个大工程，这拿着香皂洗澡也就算了，她们要是敢拿着香皂洗衣服，她妈不得骂死她们啊，这香皂可是三毛钱一块呢。

    “算了，这衣服咱们多泡泡吧，拿肥皂多搓几遍，应该也能把味道搓掉，”江如伸出两根手指拎起衣服，跑到了水盆里，直接来个眼不见为净。

    江妍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她空间里的洗衣液洗衣粉压根不敢拿出来，也只能学着她姐把衣服泡水里，明天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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