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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分开后才发现白月光竟是我自己 > 正文 第86章 番外:狂想曲

正文 第86章 番外:狂想曲

    二月春拂晓,遍野花惹蝶,城市终于下来了开年以来的第一场绵绵细雨。

    游客踩着积水匆匆离去,垂下的柳条也被无情的遗落进了风的问候里。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进入了一场蓄势待发的预选赛中,心境、情绪、四肢百骸的起舞程度,都由严寒的失落转向高亢的迸起,予人以期待和渴望。

    甚至那些一无所知的心意,也悄悄地,随着冒尖的绿芽开始展露秘密,勾引着无数想要往里窥探的心。

    打着生日即将临近的高调噱头,林川热情坐庄,千邀万请才把贺时卿这尊大佛从他那大房子里请了出来。

    当然,也不能全怪陆海整天绕着人瞎嚷嚷,就连林川他也好奇——传言被捧在贺时卿手心里的肉被他亲自割掉了。啧啧,他们可是亲身体会过贺时卿对阮柠的痴情程度的,前脚还不理解好友到底是中了什么情蛊,后脚却又是目瞪口呆,不知那俩人在玩什么情趣。

    当然,这话也只敢在宋泽宇一行人面前调侃,后者还再三叮嘱千万不要在正主面前说,不然算起账来都等着帮各自收尸。

    无奈陆海就是个没眼力见的,包括上一次一直耿耿于怀贺时卿为了个阮柠就推了他们的聚会,他这次还真想触一触贺时卿的逆鳞,撬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一边狐假虎威的跟人放着狠话,一边吐槽随便约的这家理发师不给力,林川无奈的按黑屏幕,起身走向响了一阵门铃声的大门。

    林川在城市临边的地界有幢闲置的别墅,这里也经常被用来给他们这一群人聚会享乐玩。自打少爷们的第一桶金被疯狂挥洒了一晚上之后,这地方自然也成了几个核心成员所拥有的秘密会所。倒不是说要在这里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在平时酒肉池林又或是美色佳肴尝多了之后,就更想拥有个清静之地陶冶陶冶情操。更何况,听闻贺时卿最近心情不佳,不宜过度噪声喧扰,所以这场聚会更是时不可待,一大早林川便赶往了别墅,准备着等人全部过来。

    他开门的时候门外那两人还在相互挖苦,林川侧了一个身请他们进来,苦笑道:“不是吧,钥匙又给我扔了?”

    温明轩摘下墨镜和口罩,毫不客气的翻了旁边人一个白眼,说:“哎呀,肯定是谁当奖励拿走的,给大老板睡总得捞点好处吧,说不定金钥匙一开就是幢豪华别墅到手呢。”

    宋泽宇有些无语,挠了挠耳朵,不耐烦地回:“你有完没完,少在那儿阴阳怪气的,这一阵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出去招惹人了?”

    温明轩轻哼一声,抱起胸就往里走,说:“我可没空一天到晚都把你盯着。”

    宋泽宇听完就来气,冲那人背影吼道:“你!我看你就是闲得慌!”

    说完,他也欲往里走,林川和他并肩,笑道:“怎么了,一来就吵架,你俩可真是十年如一日爱戳对方痛处呢。”

    宋泽宇停下来,转头对着好友,指着房子里面的方向说:“你自己看看,这么多年他就这毛病,脾气差不说,疑心病也越来越重。”

    话音刚落,拐角外的客厅里传来一阵清脆的重物摔碎的声音,林川拧着眉毛狠狠拍了宋泽宇肩膀一掌,笑容僵硬地问:“你赔?别人新送我的茶具,给你打个八折?”

    这下宋泽宇的气更不打一处来,他缓缓往一旁扭了扭头,然后黑着脸重重的扔下一句,“我呸!”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留下林川笑的肩膀直发抖。

    等他笑够了走进去,这对厚脸皮情侣居然还无事发生般的坐到了一堆,温明轩不慌不忙地问:“怎么就我们两个到了,其他人呢?”

    林川跟着在一边坐下,慢悠悠地叹气道:“陆海在做头发,还没打贺时卿的电话问,你俩问一下?”

    温明轩看了宋泽宇一眼,宋泽宇直接对两人猛摆手。

    林川看笑了,身子微微前倾,问他们:“到底怎么了,从上次电视台的邀请回来开始,他就不正常了,你们也不正常?”

    温明轩冷冷的刺一句,“谁叫林老板说临时有事没去成?可是好大一出戏呢。”

    林川眯起眼睛,回道:“我看也就宋泽宇能忍你,说话怎么总是浑身带刺呢?”

    宋泽宇急忙撇清,道:“我不要,谁爱要谁要。”说完急忙倒了一口酒喝光,顺带做了一个辣舌头的嫌恶表情开玩笑。

    “你!”温明轩还没来得及反驳林川,矛头又立马转向了身边的人,两大眼珠子死死盯了五秒,脸都涨红了,最后起身坐远两米,屁股一落地,宋泽宇又开口了,假装严肃地呵斥道:“闹够了没有?”

    “滚!”温明轩头也不甩的沉声道。

    糟糕,宋泽宇一看这人真生气了,也不介意好朋友还在,立马换上嬉皮笑脸迎上去,结果两个人没说几句又你推我搡的差点打起来。

    林川事不关己的坐在另一侧优雅的品手里的美酒,并低下头手速飞快的跟陆海分享最新的小狗打架现场,可惜另外一头的观众丝毫不领情不关心,一直亢奋的叫他打听打听贺时卿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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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川重重叹了口气,放下手机,一抬眼发现对方果然没打了,甚至身体贴的更紧,恨不得当连体婴一样。

    胃里一阵不适,林川扭紧了眉头,说:“少在这儿恶心人了,说真的,贺时卿他真没事?”

    温明轩闹够了,身心舒爽的往真皮沙发里一靠,幽幽地回道:“有事,不过你们最好别问,叫陆海也别冲动,免得到时候撞了枪口。”

    宋泽宇轻轻笑了一声,抿了口酒,跟着补充了一句,“我们也是认真的,前车之鉴。”

    林川吹了一声清亮的口哨,更感兴趣了,问道:“难不成他跟那个阮柠,结束了?”

    “不知道,”宋泽宇手里的酒被温明轩抢了去,也不在意,“他心里怎么想的,我们何时又能知道?”

    林川低下头笑而不语,倒是温明轩喝完后把玻璃杯往桌上重重一磕,盯着宋泽宇嘲笑道:“也就你十个心眼都操心你那好兄弟,人家有跟你掏心掏肺过吗?”

    宋泽宇不甚在意,懒懒散散地说:“他就那性格,你不也巴巴赶着他快找一个安定下来。”

    “我!”说着说着又说到心里的坎上去了,温明轩动动身子想扔开宋泽宇的手,泄气似的回,“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嘶——”宋泽宇吸了一口凉气进肚,一把揽过温明轩的腰把人圈了回来,伸出手捏捏对方挎着的脸蛋,打趣道:“行行行,我是猪我不懂。”

    “呵呵。”林川干巴巴笑了两声,可算认清现实跟某些人存在智商上的代沟,于是起身说要去地下室选瓶红酒上来,让他们先哪凉快哪呆着玩去。

    没过多久陆海也来了,顶着一脑袋新染的粉头发,委屈地说本来是要给林川的惊喜,结果那该死的托尼老师不知从哪儿学来的手艺,给他剪残了。

    温明轩喝进嘴里的酒差点一激动给喷出来,他惊魂未定的同宋泽宇耳语,“我看是惊吓还差不多吧。”

    宋泽宇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跟着他一起憋着偷笑。可一没憋住漏了声,传进了哭丧的陆海耳朵里。好歹一群人从小一起长大,放个屁人家都知道在想啥,他瞬间换掉娇弱表情,恶狠狠地瞪了沙发上那两人几眼,磨了磨牙张牙舞爪的扑过去就要纠缠。

    温明轩撇都撇不干净,谁知陆海嘴里的问题跟机关枪一样从四面八方打过来,把他们搞得晕头转向,主角不外乎就一个,还是目前迟到未在场的那一个。

    温明轩忍无可忍,踢了他一脚,“好啦!”

    “阮柠真的滚蛋了?”陆海停下来,问。

    温明轩嫌弃的推开他,说:“老实交代,你是看上了贺时卿还是看上了阮柠,这么希望他们分开?”

    “去去去,我正儿八经关心好朋友的感情动向呢。”陆海从温明轩身上起来,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阮柠?”宋泽宇突然插一句,问道。

    “你不讨厌?”陆海看向旁边的人,反问道。

    宋泽宇耸耸肩膀,摇了摇头。

    “我也不讨厌。”温明轩补一句。

    陆海大叫一声,“不可能!”

    “看吧,其实你就是怨贺时卿关心别人比关心你还多。”

    温明轩一针见血,陆海吃了一嘴哑巴亏,他懊恼的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愤愤的说:“你们两个帮谁说话呢,我看哪天万一贺时卿发疯与我们绝交,肯定都是那个阮柠怂恿的!”

    林川走过来,拉过人坐进沙发里,安抚道:“行了,贺时卿他知道你是为了我们几个之间的感情好,他又不是小孩子。”

    陆海不依不饶,“那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肯跟我们交代一个字吗?”

    林川动了动嘴,有些无奈,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才较好。心里一时半会儿也被说得有些急,他发散注意力时正好瞥见走廊上挂着的一幅巨大照片,用金边镶刻,正正方方摆在墙壁正中央,可见其价值程度。他想了想,最后终于忍不住,抬起手指向照片中其中一位笑的无瑕的少年,说:“你要问就问他!”

    照片是林川十八岁那年冬天拍的,一行人站在雪山之巅,四周是一片苍茫白色,耀眼生辉。而他们几个身上穿着各色厚厚的滑雪服,龇牙咧嘴歪七倒八的攀着站着,给整个单调无垠的世界添上生动的色彩。贺时卿身着宝蓝站在最中间,护目镜别在脑袋上,露出白净清瘦的面庞,眉眼弯曲,笑得开怀又真诚。他旁边的宋泽宇和他肩攀着肩,一身火红服装似要燃烧整片白雪之地,他微微调上一边嘴角,显得又邪又坏,同时却又给人一种压迫的逼人气势。站在他另一边的是温明轩,同样红色无异的滑雪服,衬托着来人惨白又秀气的小脸,别扭着承受身旁人覆在其腰上的手,仿佛下一秒就要扔开跑走,可偏偏两只眼睛又紧张严肃的盯着镜头,生怕留下不好看的一幕。林川和陆海站在贺时卿的左侧,活像两只黄色的小鸟,一直吵吵闹闹半天找不对位置,陆海在林川和贺时卿两人的站位之间犹豫良久,最终选择半蹲在他俩中间,比了一个大大的耶在脸庞,古灵精怪的臭美着动作。而他斜上方的林川,依旧文质彬彬绅士做派,两手插兜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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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画面定格,五个人一齐进入老照片里,真挚的友情永远写在了那个冬季,这是属于他们的少年时代。

    贺时卿和宋泽宇从小就是挨着门的邻居,一起在别墅躲猫猫,一起在院子里捉毛毛虫。后来他们一起上了小学,又认识了住对面大房子里的林川,恰巧林川身边也总跟着一个咋呼瘦小的陆海,于是三人成虎变成四人同行,几乎每天都在打闹和争吵中度过。贺时卿和宋泽宇爱欺负陆海,也爱看林川一副为难到不行,却又只会在一旁试图拉开他们的搞笑样子。陆海打起人来也是不心软,常常把宋泽宇揪的身上红一块紫一块,甚至最后哭鼻子的还不一定是被捉弄的那一个。

    直到某一年夏天,宋泽宇讨厌的隔壁那胖小子家总算搬走之后,更加瘦弱腼腆的温明轩住了进来,他们五个的故事才算真正开始。

    五个人,五种家庭,宋、林两家从商,靠着两个儿子的接触上一辈也渐渐熟络起来,生意上的往来更是不在话下,利益纽带到最后也当惊喜彩蛋附赠给了他们这一代;陆家则位处政治权利旋涡,本该古板迂腐的家庭末路就是将这份利益交予一代又一代,却没想到生出了陆海这么个纨绔不化的世子爷,两耳不闻闭眼不听,跟陆局长怎么反着怎么爽;而另一位温家,家里父母皆是高干子弟,爬了几年就爬到了高处的位置,关系人脉在圈里也是响当当的不好惹;最后一位贺时卿,不必多说,星光大道上出生的孩子,几个月大就被抱出在聚光灯下,衣食无忧又万人瞩目。

    等他们再长大一点,进入了懵懂无知的青春期,那些关于情愫的心思开始不知不觉慢慢发芽,四处开花,最后一点一点浮出水面。

    最有戏剧故事的还属宋泽宇温明轩二人,欢喜冤家这词仿佛为他们量身打造。没确定心意之前跟不服输一样比着找女朋友,女的玩厌之后又不约而同一起找男的,见面就吵,不见面又四处叨扰其他几位。最终成人礼上一吻定情,他们才总算消停了下来,酸酸甜甜走到至今。

    每个人都不一样,但有些地方却又很相像。

    这些五颜六色的情感堆扎在一起,混乱,复杂,却又将他们的关系牢牢钉住,有时候坚固的像是比铁三角还稳定,但有时候又害怕若有一方不慎跌倒,一切又会变得零散脆弱,不堪一击。

    他们各自出色的在自己的领域有所作为,看似独立,却又怀着共同进退的理念相互攀依,如同照片里五个紧紧贴在一起的小小身躯,似乎在告诉所有人,他们的关系永不会垂老,永不会破败。

    贺时卿以往二十六年里从来不会缺席他们之间的聚会,可是,阮柠出现了,让他们所有人感到了危机。

    贺时卿不负众望的晚到了两个小时,开门进屋之后直接闻到一大股酒气,他皱了皱眉,紧接着就看见陆海手里拿着一个酒瓶子,满脸通红的靠在走廊尽头等他,一看便知喝了不少。

    陆海边打嗝边喊他,“你…你来好晚。”

    他偏过头看向另一边,给其他人报信,“时…嗝…贺时卿来了。”

    贺时卿面无表情,只是往里走,顺便问一下小酒鬼,“怎么喝这么多?”

    陆海嘻嘻一笑,张开怀抱做出拥抱状等待他,说:“我…嗝…我高兴!”

    贺时卿走近他,没有闯入其怀抱,反而拿手紧紧捏住陆海的两颊,把他嘴唇鼓出圆嘟嘟的形状,嫌恶地说:“臭死了。”

    “唔唔唔!”陆海扔掉酒瓶子,两手并用疯狂拍打他桎梏住自己的手臂,等贺时卿松开了他连忙跑开,扔下一句,“等我!我去吐一会儿!”

    贺时卿走进客厅,其余三人正围在一起玩纸牌,不知道赌的是什么,但很明显宋泽宇的下半身只剩了一个裤衩。

    贺时卿看了一眼就移开眼神,林川分开注意力问他,“堵车了?”

    贺时卿依旧站着,回:“没,处理点了事。”

    “靠,不玩了!”宋泽宇突然大叫一声,他气愤的扔掉手里所有的纸牌,脸色一阵铁青,不顾一旁温明轩得意洋洋朝他眨眼的表情,偏过头看见贺时卿还愣站在原地,大咧咧地说:“罚站啊?坐啊。”

    贺时卿挑了挑眉毛,伸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两张卡,一张扔到林川面前,一张扔向宋泽宇的脸上,说:“给,生日礼物,之前想要的越野赛资格。”

    温明轩一把抢过宋泽宇手里的金色卡片,古怪的看了上方的贺时卿一眼,说:“这玩命的比赛你还真给他俩办啊。”

    林川两手夹着卡片,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开玩笑说:“你陪那老头喝了不少吧。”

    贺时卿淡淡“嗯”了一声,弯下腰倒了半杯红酒,灌进肚,然后站起来宣布,“我两小时之后的飞机,这次失陪了,你们先玩。”

    他话一说完,背后传来一声不爽的质问,“你又要去哪儿啊?”

    其余三人闻声望去,果然看见拧着眉一脸不悦的陆海出现在后面,他走到贺时卿旁边,又厉声说道:“上次有外人在我们不追究,这次就我们几个,你不会不知道意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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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时卿甚至都没去看恼羞成怒的陆海,他只是淡定的抻了抻衣服,然后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

    倘若陆海眼神再仔细一点,他就不难看出这会儿的贺时卿其实心情很不好。还好凑一堆坐他对面的另外三个有眼力见,立马察觉到贺时卿黑下了表情,温明轩甚至都一个劲朝陆海挤眉弄眼了,那人却还是没看见。

    他轻哼了一声,火上浇油的嘲讽道:“想约你还真难啊。”

    “陆海,”林川眼见气氛快燃起来,及时出口叫住了他,“你过来。”

    贺时卿一半天没答话,反倒把咄咄逼人的陆海弄得里外不是人,他尴尬的站在原地一会儿,醉意都慢慢消去一半,最后还是不情不愿的上前,坐到了林川旁边,扭头不去看贺时卿。

    过了两分钟,贺时卿总算开口了,但他不是对之前的质问有所表态,他看向才穿好裤子的宋泽宇,说:“我可能要过一阵才回来,你可以联系韩鸣那儿的人动工了。”

    韩鸣就是那位肥头大耳的油腻地产二代。

    宋泽宇眼珠子动得快,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吃惊,说:“陈老爷子答应见你了?”

    贺时卿回道:“嗯。”

    林川也知道贺时卿最近和陈家的小公主走得近,他笑了笑,说:“看来我得好好吸取经验,下次直接从关系户里下手。”

    贺时卿看了林川一眼,没说什么,顺便瞟到了一旁还臭着脸的陆海,心里生起了些淡淡的烦躁感。

    这时候,一直没说话的温明轩突然开口了,他紧紧盯着贺时卿的眼睛,说:“你这样,值得吗?”

    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一愣,包括贺时卿。

    温明轩不知所谓,继续道:“韩家不就是仗着势力垄断了其他几家的供应,但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不是没有其他选择,可你还是…”

    他咬了咬嘴唇,想起那天那个人一脸惨灰的失落神情,嘲笑道:“赔了夫人又折兵。”

    宋泽宇闭上眼,用手轻轻拍了拍温明轩的手背安抚他,心里也知道他是在痛斥贺时卿作为冷血商人的那一面,同时又想帮无辜的阮柠说一些话。

    没错,他们所有人都有体会,也曾一度被他的举止所错愕住,那晚上的事,他们不是不敢提,只是因为他们知道,贺时卿在出口要阮柠道歉的那一秒开始,就已经变成一位利益为先的商人了。

    冷静、自持、理智,分外考虑到了合作关系,于是毫不犹豫扔下了情人的脸面,让“对不起”这三个字,掷地有声的砸向在场每个人的脑子里。

    同时也让他们开始怀疑,阮柠究竟是不是那特别的一个?

    好像是,却又好像被现实给打醒。

    他们不理解贺时卿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连此刻话说到了嘴边,那人还是挺拔镇定的站在那里,无波无澜,看不透内心。

    温明轩最后也闭上了嘴,无所事事的倒起酒慢悠悠地喝,林川和宋泽宇各自望着别处,而还在生气的陆海,更是闷声和对面的温明轩对着干,越灌越来劲。

    一屋子的沉默,最后伴随着贺时卿的离去。

    贺时卿到机场的中途又下起了雨,天色昏暗,沿途的风景又重新恢复灰败和落魄。

    陈紫怡在机场乖乖待命,看到贺时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高兴,大声呼他的名字,“贺时卿!时卿哥哥!这边!”

    男人神色淡淡的走近,陈紫怡瞧见他肩膀上都湿了一大片,忍不住问:“你没带伞吗,时卿哥哥?”

    贺时卿牵了牵嘴角,说:“忘了。”

    陈紫怡笑脸盈盈的在一旁跟他保证,“你放心,我爷爷说那边天气不错,刚打电话过去还出太阳了呢!”

    贺时卿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两人边聊边往机场里面走。

    一路上陈紫怡的嘴可都没闲着,即使贺时卿心情有些微妙,但他还是忍了,耳朵里虽然不断播放着旁边人对其爷爷的描述,但他视线放往外面漆黑一片的高空夜色,心里始终想的是温明轩说的那些话,仿佛有魔力一般,一直缠绕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几个小时之后,漫长的空中之旅总算结束,落地后的第一件事,贺时卿就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富豪陈公在g国的房子就是一幢普通小洋房,至少贺时卿从那条街一眼望过去,周围都是差不多的样子。

    洋房外面带了个不大不小的独立花园,陈紫怡一推开奶白色的大门,一只淡金色的大型犬就从房子里冲了过来,陈紫怡蹲下来和狗狗亲热,贺时卿站在她身后定睛一看,还真是只尾巴快摇断的大金毛。

    陈紫怡抱着扑在她身上的狗,一边快速的抚摸,一边说:“巧克力,我好想你啊!”

    贺时卿愣了一下,盯住那狗一身淡的快褪色的毛,思绪有一瞬间的别扭。

    巧克力也发现了贺时卿这位突然到访的陌生人,踮着小脚要近不近的转了几圈,似乎显得有些着急。陈紫怡看笑了,走近摸摸它的脑袋,说:“你也喜欢时卿哥哥吗?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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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两人一狗站在院子里停滞不前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沉声有力的呼唤,“紫怡,客人到了还不请进来,不懂礼貌。”

    贺时卿抬眼一看,怔住了。

    传言那位年过古稀、性情古怪的大富豪此时此刻就站在房子的门口,正目光凌厉的望向这边。他穿着一身寻常不过的老年套装,要不是头顶的花白头发印证了年龄一说,贺时卿还真想不到面前这位精神矍铄的老人家会是曾经手腕强硬,叱咤商界的陈楚宏。

    “爷爷!”陈紫怡兴冲冲地大喊了一声回去,丝毫不见被责骂后的懊恼。

    被突然这声呼喊唤回了神,贺时卿也赶紧对老人鞠了一躬,毕恭毕敬的喊他,“陈爷爷。”

    站在门口的老人紧紧盯住院子里的男人,片刻之后才说道:“进来吧。”

    陈紫怡被勒令不许上二楼打扰,只好灰溜溜的和巧克力待在一楼玩。

    贺时卿则被人带上了二楼的书房,陈楚宏已经在里面等他。

    早在之前的青山拍卖会上,他就已经将分割山顶的心愿通过人告知了这位拥有者,包括从宋泽宇那里敲来的半片地皮,连同诚意一起献上。

    后续的等待是有些磨人的,但贺时卿聪明就聪明在他安抚好了陈家小公主的一切吃喝玩乐,即使被媒体不慎捕捉,肆意渲染,他还是只字未言,没有抱怨。

    好在,好消息来的不算太迟,陈紫怡主动告诉他,她爷爷愿意见他一面。

    之前林川冒险一试都只换来一顿安慰的晚餐,更何况那些绞尽脑汁誓要拿到手的人,别说见面,估计连被通知的消息都遗落在了风尘里,杳无音讯。

    而贺时卿知道陈楚宏愿意见他之后,他其实就已经明白了,这个事大概率成了。

    于是一早敲下了韩氏这块地产大户,从宋泽宇那异想天开的拉力赛方案里,山腰到山顶,一起开工,顺便还某人给了半块地皮的人情。

    他想这些的时候丝毫没察觉到坐对面的陈楚宏正在审视他,而他很快回过神来之后对方也不露声色的镇定了神色,开口的第一句思考良久,他动了动嘴唇,最后决定先做礼貌的自我介绍。

    “陈爷爷,千里之外赶来打扰您,实在抱歉,我就是之前提议想跟您分割山顶之地的贺…”

    “我知道,”陈楚宏在他没说完前就打断了他,老人双眼有神的重新看向男人,最后浑厚的笑了一声,说,“贺时卿——年轻的商人,精明、浪漫,却还是漏洞百出。”

    老人的声音就像沉淀值钱的古钟,每一个字都被拉长,一下一下敲击在了人的心脏上。

    “和我年轻时一样,”陈楚宏说,“很惊讶吗,我知道你的一些事。”

    刚开始那几秒,贺时卿确实是惊讶的,但他很快沉着下来,他笑了笑,回道:“让您见笑了,小生的确…呵,漏洞百出。”

    那声轻嘲仿若是对自己罪行的承认,他知道,在陈楚宏面前,他隐瞒不了什么。

    陈楚宏站起来,走向窗边,看着窗外院子里和宠物玩在一起的孙女,眼睛里不知何时多了些柔软,他说:“讲讲你的故事吧,那些人没有故事,所以我不想见,见也是浪费时间。”

    贺时卿看向窗边的老人,明知故问,“您想听什么样的故事呢?”

    陈楚宏单手背在身后,即使年岁渐长身子不如年轻时颀长健硕,可他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还是让旁人感受到了压力。

    贺时卿一时看的有些怔愣。

    陈楚宏笑道,“青山顶,值得的故事。”

    老人转回头,盯着年轻人那双迷茫的眼睛,对他说:“我夫人已经习惯这边的生活了,回去也只是劳累身子骨。”

    贺时卿猛地抬眼,他听懂了,陈楚宏竟然有意出掉全部的山顶,原来不需要分割,上面的风景还是会只属于一个人,一个姓。

    见房间里的男人有些犹豫,陈楚宏一点也不着急,他慢慢往回走,说:“年轻时,谁都会冲动,你知道吗,当时我站在山顶,俯瞰脚底下的一切楼林幢宇,苍白又生涩,像一幅没有上色的画,那是个阴天,我就在想,黑夜升起的时候,在这里看到的又会是怎样的风景,那一瞬间,我着急到只想给她分享。”

    贺时卿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

    “她后来还是把我骂了一顿,但我不觉得自己做错了。”陈楚宏缓缓地说道。

    他问贺时卿,“你呢,这么久以来,你坚持的事情,做错了吗?”

    片刻之后,贺时卿张开了嘴,打破沉默,说道:“之前的我,一直是个愚蠢自大的效仿者,可是那天,她也看见了烟花,她告诉我‘很喜欢,很漂亮’。”

    白槿之夜,承蒙厚爱,一对新婚爱侣的烟花大礼,献给所有的来访者。

    就是在那一晚,贺时卿心情悸动的站在阮柠的身旁,透过她的眸子,看见漫天绚烂夺目的花火,尝到了心动到快要溢出嗓子眼的滋味。

    “我以为,只要我拥有了她,慢慢的就会放下以前的执着,可是没想到对她的欲望埋得竟是那样的深,她想要离开,我就总是忍不住要伸手拉住她,拉住了她,又想要得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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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男人原形毕露,泄气似的倒进了沙发里,他不顾形象,一只手捂住脸,失落地说:“可我还是做错了。”

    此时此刻,贺时卿就像是反省的教徒,在忏悔之前一切的过错。

    陈楚宏没有说话,他知道面前这个孩子陷入了挣扎的回忆里,与长久以来的感情一起矛盾着,撕扯着。

    恐怕也只有这一次机会,贺时卿才会真真正正透露自己的想法、情绪,当他走出这个房间,他还是会犹豫,复杂,重新面对选择,依旧矛盾,看不清。

    “您知道猫和老鼠的游戏吗?”贺时卿突然问出一句,陈楚宏有点没想到,颇有些赏识的看向男人。贺时卿放下遮在脸上的手,那里竟是毫无表情。

    他说:“猫对老鼠,一开始是恶作剧的把玩,任它逃跑,躲藏,而猫总是游刃有余,可它的自大忽略掉了老鼠的聪明,它不知道老鼠看似恐惧,其实是在邪恶的玩弄着猫的好奇心,到最后,猫对老鼠产生了感情。”

    “猫怕老鼠知道自己爱上了它,不知道就此放手好,还是继续陪老鼠演戏。”

    贺时卿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最后垂下眼睑,淡淡地笑了笑。

    陈楚宏走到贺时卿的身边,他稳重的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想了半晌,最后道:“可是老鼠不知道,不小心惹怒了猫,猫最终还是会吃掉自己。”

    贺时卿眼神一蹙,瞳孔只在瞬间被缩回大小。

    “留下来玩几天吧,就当陪我这个老爷子打发时间了,”陈楚宏笑道,“既然猫还没想好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贺时卿淡淡抬起眼皮,内里没有一丝悲伤的情绪,他轻声回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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