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时序锁眉，转身看着大妈，“您大概几点看到的？”
商时序直接问出了关键问题。
很显然，昨晚他并没有来，他送沈枝意到了小区大门就离开了，因为在他看来这小区安保很好，一般人进不去。
大妈被他盯得紧张，将菜放在自家门口，抠了抠手心，有种自己做错事的感觉。
“就……就昨晚，什么时候我记不清了，大概是凌晨一点过？”
大妈絮絮叨叨的，不太确定。商时序放轻声音，“阿姨，还请您再回忆回忆，这对我们很重要。”
“等等啊……等等啊……”大妈突然想到什么，从包里掏出手机，“昨晚上是我儿子给我点的外卖，说是太晚了进不来，我出去拿的。”
“我给你们看看时间。”大妈颤抖着手开始翻，没一会儿就激动的上前，“给，警……警官你看，凌晨1：47我儿子打的电话，当时他打电话我就出门的。”
大妈浑身冰凉，昨晚她看到的是什么犯罪分子吗？
这……
哎哟，倒了老辈子霉了。
商时序看了看，“阿姨，我能拍照吗？”
“拍！随便拍！手机给你们都成！”
大妈急急忙忙的说着，生怕惹上什么麻烦。
也是，住在这儿的，也不是什么穷人。
取完证，商时序就进去了，技术队的也差不多做完了，连调取监控的顾无期都回来了。
商时序看着沈枝意苍白的脸，嘴角抿了抿，“回刑侦队吗？”
所有的案件信息他们都需要整理，尤其是这几日对案件本身的关注度都被沈枝意这边的事情移走了，尽管也有警方人员在调查，但收获都不大。
也许，这就是背后之人想要的。
“回。”
沈枝意知趣的跟着商时序，寸步不离。
她僵硬的看着所有人，他们交流，说着案子，但似乎……她并不能融入他们。
“走了，愣着干嘛？”
商时序路过沈枝意的身边，轻拍了一下，看着还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沈枝意，默默的没说什么。
这并不需要人一直强调，沈枝意当了这么久的心理咨询师，她能自己调节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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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城刑警队会议室-
“我带人走访调查了沈千忆和季楚所就读的岳城大学，二人均是法学系大三学生，也确实如沈千忆所说，季楚这周是在准备一个辩论赛，但根据季楚辩论赛队员所说，季楚在21日下午四点过就已经离开会议室，具体去了哪里不知道。”江时鸣皱着眉，“但大家都认为他是去和沈千忆约会。”
22日是七夕，21日准备也没什么不对。
“这个会议室是他们队向学院申请的，这段准备辩论赛的期间，都由他们支配。”
这也就意味着，这段时间除了辩论赛的队员，没人能进去。
“根据季楚的室友和沈千忆的室友所言，二人感情非常好，经常一起约会，且双方都已经见过家长。两方室友都认为二人会在毕业后结婚。”
“看着越好其实越不好。”一位年轻的刑警慕叙白憋着嘴，看着众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缩着脑袋，这才紧张的说道：“现在网上不都说越是完美的越不完美吗？看着好，不代表真的好。”
慕叙白是个实实在在的5g冲浪少年，哪怕在繁杂的工作中，也总能找到时间冲浪，哪怕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
“继续。”商时序扬扬下巴，他并不排斥新人发表自己的意见。
反而希望他们能大胆的发表，错不要紧，重点的是敢于发言，在这儿这么多老刑警呢，不至于被一个新人带错。
学会的是思考，而不是被人带着走。
“首先，一般的年轻人都不太喜欢和家人一起吃饭，偶尔吃还行，但不能经常。”
不是常说什么家能回但不能经常回，不然不知道被说成什么样。
“沈千忆回家吃饭我还能理解，和母亲住在一起，父亲还不在了，经常回去陪伴是正常的，可是经常带着男朋友回家……”
“一般的女性是不会带着男朋友经常回家的。”
“为……”
“别问我为什么！”慕叙白非常快的打断了江时鸣的提问，“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我身边的女性朋友是这样的，他们会告诉家里人谈了恋爱，但没有到达会结婚步入婚姻殿堂的时候，关于男方的信息是不怎么会和家里说的。”
“只有在确定了会结婚，才会带回家，接着就是双方家长见面，最后也不会这么经常带男朋友回家，家里不催根本不会主动。”
所以沈千忆这么频繁地带男朋友回家，在他看来及其不正常，尤其是沈千忆还说只是普通关系，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一般的岳母与女婿的关系可不会经常吃饭。
他说着，挠挠脑袋，“反正我觉得这里问题挺大的。”
齐知臣推了推眼镜，“我不知道这些，但是我走访调查了沈千忆和季楚以及李蓉会常去的地方，所有人对他们的观感都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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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沈千忆一个人的，还是季楚或者是李蓉一个人的，还是他们几人的，对他们的评价都是好的。”
“这说明了什么？”商时序问。
“无论是谁，都做不到让所有人都喜欢，连人民币都不行，所以为什么？”
齐知臣提出的问题很明确，很假。
感觉像刻意制造的。
但总不可能这么多人帮着他们说话，且评价如此高的三个人是怎么到如今两人死亡的？
沈千忆为何没事？
看着没人说话，顾无期拿着u盘就走了上去，“这几日我连日查看了我们所提取的监控，里面有店内、学校、家里……”
顾无期皱着眉说了很多，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我没看出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很正常。”
商时序突然笑了，“这也就意味着这几日没有半分线索？”
会议室里安静一片。
刑警工作压力大，很正常。
商时序没再揪着不放，“那么，这几日有关沈枝意身边所发生的一切，有什么发现？”
听到商时序提到自己的名字，沈枝意才抬起头。
顾无期垂下头，突然感觉自己很没用。
他在沈老师这边才真的是无力的感觉，临安山内的人怎么进去的，监控怎么突然黑屏的，他至今没弄明白。
如果没人进去，那不就是沈老师或者老大关的？
可这怎么可能？
那有人进去，又是怎么进去的，技术队也没采集的指纹之类的。
整个房间也很干净。
对了，干净！
“沈老师，我想问问临安山你家里平时都是谁在打扫吗？”
沈枝意看向他，“我请的清洁阿姨，一周去做一次清洁，因为范围挺大的，我请了三个。”
她当然知道他们在怀疑什么，说道：“但是他们都是周二……22日正是周二！”
沈枝意猛地蹭了起来，双眼睁大，“我现在就把他们的信息发到群里。”
商时序此刻慢慢站起来，“所有人从最开始发现受害者的那一刻重新开始调查，所有证据、监控重新排查。”
“慕叙白，你去帮顾无期查监控。”
众人：……
“是！”
商时序看了他们一眼，最后走出了会议室。
沈枝意瞧着，也飞快地跟着商时序就跑了出去。
“商时序！”
“嗯？”
商时序停下回眸看着她。
“我这几天能跟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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