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白渍，骨节突出。
这是一双多么好看的手啊。
悠扬的琴声回荡在琴房中，少女的指尖如同精灵般在琴键上起舞。
“太漂亮了，真是太漂亮了。”
一旁的男人忍不住赞叹。
“你是说我吗，老师。”
一曲终了，少女羞涩的低下了头。
“不，我是说你的手。”
“讨厌。”少女娇嗔，拍了一下男人。
“你喜欢我的手，我把它送给你，好不好？”
“送给我？”男人心里一动，“怎么送？”
少女一只手掩嘴偷笑，另一只手抚摸男人的脸颊。
“就这样。”
女孩的手紧紧贴在男人的脸上。
琴房的门毫无预兆地开启，少女飞了出去，扬起一片尘土。
男人惊恐的看着少女消失在雾气之中，而他的脸上，扣着一只玉手……
……
“会飞的手？”楚其惊讶道。
“是的，而且不止那个钢琴老师看到了，社区里还有很多人都看到了一只手在空中飘。”唐总点点头，“不知道这情报是不是你需要的。”
“我先去看看。”
“需要帮忙吗？”
“让墨镜兄陪我去吧，上次我们合作很愉快。”楚其笑着说道。
“好的，不过你今天去的话要小心。”
“怎么说？”
唐总欲言又止：“今天是那个社区的搓澡节，男女都会分别搓澡，你千万别走错了。”
……搓澡节？
这是什么节日？楚其第一次听说。
很明显，墨镜男也是第一次听说，不然也不会直接开着车冲进人家女澡堂。
楚其都惊呆了，他瞪大眼睛惊奇地看着墨镜男：“你在干什么？”
“我不知道，我的刹车好像坏了？本来想停在屋外的，没想到刹不住车就直接冲进来了！”墨镜男也是一脸惊奇。
楚其看着开始围上浴巾的女人们跟外面听到动静开始围过来的男人们，大声呵道：“愣着干嘛？跑！”
“车子发动不了！”
“下车！”
楚其眼疾手快，下了车立即就跑了起来，墨镜男也不是吃素的，一把解下领带，紧追其后。
他们趁着雾气的掩护，跑出了澡堂，躲在了一辆卡车后面。
“楚其，我……”
“嘘，小声点，他们没发现我们。”
楚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不是，我是说我……”
“想道歉的话待会儿再说吧。”楚其白了他一眼，“这次被你害惨了。”
“不是，楚其，我……”
“行了，能不能别说话？”楚其看着还在外面寻找他俩的众人，忍不住呵斥道。
“我也不想啊，可是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憋不住？你别告诉我这个时候你想放……”
“……”
“听着，绝对不能制造噪音，被发现就麻烦了！”
“我……尽量……”
“——等噔噔~蹬蹬噔~”
楚其的手机突然响起。
楚其立马掐断电话。
“……”
楚其尴尬地看了一眼墨镜男。
“算了，你放吧。”
“……”
在墨镜男悠然回绝的声响中，楚其毅然决然地冲出了藏身点。
“他们在那！”有人发现了楚其。
“追！”
一大批人很快就包围了上来，楚其看着围成一团的众人，试图解释道：“听我说……这只是个意外，你们信吗。”
“意外？意外你偏偏冲进女澡堂？”
众人明显不相信。
“额，其实我也不信，好吧我坦白…………其实是他开的车！”
楚其说着拎出了躲在后面的墨镜男。
“……”
墨镜男看着来势汹汹的众人，忍不住缩起了肩膀。
“听我说……这只是个意外，你们信吗……”
……
威尔森一个人找了间酒馆坐下，点了杯牛奶。
为什么不喝啤酒？因为啤酒伤身体。
“先生，”一名女士悄声坐在了威尔森旁边，她凑近威尔森，在他耳边说道：“需要服务吗，只要25。”
“什么服务？”威尔森疑惑。
“讨厌。”女人扯开衣服，露出了一对饱满，“你这么帅，15也行~”
“……”威尔森好像明白了，他扭过头去，“不用。”
女人叹了一口气，看来今天晚上又没钱住宿了。
威尔森听到了叹息声，看到女人忧愁的表情，不免于心不忍。
威尔森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钞票，递给女人，女人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给我的？不不，求您让我帮您做点什么吧。”
威尔森想了想，“你有没有见到过一个身材跟我差不多，蓝眼睛，总喜欢穿黑衣服还带着个帽子的男人。”
“哦~”女人掩着嘴看向威尔森，“原来您是……难怪拒绝我~”
“我不是！”
看威尔森的脸色有些不好，女人连忙正色道：“您说的人我没有见过，不过蓝眼睛的人比较少，身材跟您一样魁梧的就更少了，我可以帮您跟我的姐妹打听打听……”
“那这……”女人看着威尔森手里的钞票。
“是你的了。”威尔森再次递给了她。
“谢谢大人！”女人站起来狠狠地亲了一口钞票，这几天她都吃喝不愁了。
说完她蹦跳地朝她的小姐妹跑去。
威尔森摇摇头，他并不抱太大希望。毕竟他的下属们已经打探过很多地方了，都还没有消息，这种酒馆也在其中。
至于钞票，反正是系统给的，又不是他充的。
“你好，先生……”
一声温柔的呼唤打断了威尔森的思考，威尔森抬起头，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或许用“漂亮”这个词可能不太完全适合她。知性，优雅，温柔，甜美。这几个描绘女人美好的词语，威尔森一瞬间就从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了。
跟安妮儿的热情似火不一样，菲莉丝的长相温软如水。也许是怕坐着的男人听不到她的声音，所以女人弯着腰朝男人轻声呼唤。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裙，裙摆一直垂到她光洁漂亮的小腿。她的秀发精致地盘在脑后，漏出了通红的耳尖。
这个女人跟人说话就会脸红？威尔森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能遇到这样的女人。
“你好，你是？”
菲莉丝捂着胸，朝身后看了一眼，之前的那个女人就在后面笑着朝威尔森招手。
“哦哦，”威尔森瞬间就明白了，他心神一动，问道：“你有那个男人的消息？”
“嗯。”女人点点头，她说话轻声轻语的，又弯着腰，一只手环着胸，一只手收于腹前，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你不用这么害怕。”威尔森指了指旁边的座椅，“你先坐下吧，慢慢说。”
“谢谢。”菲莉丝闻言坐在了威尔森旁边，她的手搭在腿上，继续说道：“我可能见过一个符合你描述的人，只是不能确定是不是你要找的……”
“没事，你说便是。”
“是这样的，有一次我去教堂的时候遇见了一名神父，跟您描述的人很像……”
“神父？”威尔森一愣，他要找的是个厨师。
“嗯……”菲莉丝的声音怯怯的，“果然不是吗……”
“没事，谢谢你的情报。”威尔森把一张钞票递给了菲莉丝，“这是给你的报酬。”
“不不，我没有为您提供准确的情报，这钱我不能收……”
“你就收下吧，再不赚点外快你就要饿死街头了。”之前跟威尔森搭话的那个女人不知何时走到了菲莉丝身后，她抽出了威尔森手里的钞票直接塞进了菲莉丝的胸衣里面。
“……”
菲莉丝满脸通红，她想把钱拿出来但是做不到跟姐妹一样奔放。
威尔森也是目瞪口呆，他看着这个剽悍的女人，喝了口牛奶压压惊。
“谢谢先生。”菲莉丝只得表达感谢，然后跟她的姐妹一起结伴离开了。
这里的女人们大多是迫于生计在这讨营生，也许并不是自愿的。她们大都被亲人抛弃，被丈夫抛弃，每个女人身上都有自己独特的故事。
被抛弃的女人们甚至都难以获得一份正式的工作，而上面建立的“安全屋”太过苛刻，不是这群“向往自由”的女人们能待下去的地方。为了生活，为了不再流浪，有些女人会在灰暗的角落直接付出自己的身体，这样来钱会比较快，也相对轻松。有些不愿意出卖身体的就在这打工，做着没人愿意做的最低端的活，端茶倒水，洗盘子擦地板。但是这也赚不了多少钱，有时候一天下来的工钱都不够她租一个合租宿舍。
好在女人们会相互帮助，如果没有什么矛盾的话，今天我借你一点，明天你借我一点，后天你帮我介绍份差事，大后天我给你去帮忙打下手。
她们在河这边杂乱的街道里勉强活了下来。
……
“要怎么样你们才肯原谅我们。”
“罪魁祸首”墨镜男被众人绑了起来，楚其也不好过，被一群光着膀子的男人们围着，他感觉都空气都有些阻塞。
“原谅你们？”人群中走出一个老汉，看起来应该是这里比较有资历的人，“原谅你们也不是不可以，除非——”
“除非什么？”楚其问道。
“除非，你帮我们每个人都搓好背！”
老汉捋了捋半湿的胡须，转身露出了他黝黑干练的背部，众人闻言也一起转身，一瞬间无数的光膀子对着楚其二人。
“……”
“这个……”墨镜男表情抗拒，“我没意见。”
“啊？”楚其惊讶地看着他。
“你就负责男澡堂吧，我吃点亏，负责女澡堂好了。”
墨镜男咧开嘴笑道，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
楚其掏出胸口的录音笔，对墨镜男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有家室的人，我要是把这个交给你老婆……”
“糟糕！忘了你还有这一出！”
墨镜男一呆，随即黯然失色。
“好吧，那你负责女澡堂吧……”
“你做梦？我们老婆怎么可能给你搓？你们俩搓我们的！”众人怒道。
“等等，我有话要说。”
墨镜男没来得及诉苦，楚其先开口说话了，他对着墨镜男摇了摇手中的录音笔，朝众人说道：“我这哥们说了，你们的背，他一个人全包！”
“……”
墨镜男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