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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8 章 解毒

    南雁归见苏言溪久久不出声,她就像个戳破了的气球似的,清澈的眼睛瞬间就黯淡了下来,还小大人似的皱了皱眉头。

    声音软糯:“爹爹,你过分。”

    苏言溪叹了一口气,将南雁归抱了起来,道:“好吧,我找机会向你娘亲跪下认错。”

    她嘱咐道:“但你不能看,回头你可以找你娘亲确认?这样可好?”

    南雁归细长的招风耳动了动,重重的嗯了一声,显得很高兴的模样。

    南寂烟写完信,她也没有将信直接交给翠杏,反倒拿着信去找了苏言溪。

    苏言溪刚在庭院里装好了秋千,这会儿正陪着南雁归在上面玩。

    她换下了锦衣华服,身上穿了一件黑色布衣。

    只从外表来看,她不像是个皇室子弟,反倒像是一个文弱的少年侠客。

    南雁归倒还是早上的一身青绿色襦裙,小脸红扑扑的,一看就被苏言溪逗得开心。

    南寂烟勾了勾唇角。

    或许带南雁归来永丰真的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苏言溪习武,南寂烟站在那里的一瞬间,她就发觉到了。

    虽疑惑南寂烟为何不过来,倒也没特意去问。

    她偏头和南寂烟对上目光,南寂烟微微颔首,绕过亭子走到了两人面前,她伸手将信封递给苏言溪:“郎君,妾写好了。”

    苏言溪轻叹了一口气,南寂烟还是不相信自己对她很放心,还是装模作样的将信封打了开来。

    南寂烟蹲下身,拿出手绢擦了擦南雁归头上的汗:“歇一会,等会儿再玩?”

    “娘亲,我不累。”南雁归摇了摇头,眼睛亮晶晶的:“娘亲,你玩吗?是爹爹亲手给我搭的。”

    南寂烟看向一旁的秋千,秋千比她之前看过的大上不少,上面还布置了鲜花,握手处也细心的用细布做了处理。

    没想到苏言溪除了力大如牛之外,心思也缜密。

    苏言溪将信封大致看了一遍,里面大多都是隐晦夸她的,她都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喊道:“翠杏,把信件发到魏仓去吧。”

    翠杏应了一声。

    翠杏刚走,王爷身边的侍女画音就过来找人了。

    画音道:“世子,王爷请您去书房。”

    苏言溪皱了皱眉,她爹一般不怎么管她,也不知今天是什么事情。

    她离开前,交代南寂烟道:“那我去父王那边一趟,你们玩累了,就带着雁归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南寂烟抬头,只能看到苏言溪匆匆离开的身影。

    *

    苏言溪去了书房。

    寿昌王正在翻看奏折,作为当今圣上唯一的皇叔,他对永丰也称得上是一句殚精竭虑。

    只可惜生了两个孩子,一个不务正业,待在后院里陪个小姑娘玩秋千,身上穿的跟个小厮似的没什么两样,一个至今失踪未归。

    苏言溪:“父王,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苏言溪:……

    找人的事情,她已经托林夕去办了,着急也无济于事。

    那小朋友是她的侄女,又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又喊她一声爹爹,她多照顾也无可厚非。

    她道:“父王,雁归是王府里唯一的孩子,我多照顾一些也没什么。”

    寿昌王:“你也知道她是唯一的,你刚成亲,趁着你俩都年轻,最好再要一个儿子。不要像你皇兄,成亲六年,一儿半女的都没有一个,将来皇位交给谁,总不能交给你那小姑娘吧。”

    如果皇兄今后没有孩子,雁归又有这个能力和心思,雁归当皇帝也不是没有可能。

    见苏言溪许久没说话,似在真的考虑事情的可能性,寿昌王气得拿起手边的茶杯,狠狠朝苏言溪砸了过去。“你!荒唐!”

    苏言溪躲的有些慢,茶杯蹭着她的额间过去,出了一点血。

    寿昌王斥责道:“你真是异想天开,她可是个女孩子,你生个儿子出来,说不定还有机会当太上皇。”

    他看着她额间冒出来的血,语气变缓和:“行了,回去反省吧。”

    苏言溪用手碰了一下额间,脸色泛着白色,嗯了一声。

    林夕不在府上,她只能自己处理伤口,好在只破了一点皮,她自己完全可以处理的好。

    苏言溪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没特意遮掩,不到一刻钟,整个王府都知道世子受了王爷的家法,各个小心翼翼,生怕殃及到自己。

    以前世子也经常犯错,可到底少有动家法的时候,大家都在猜测世子这回到底是犯了什么大错,惹得王爷动了手。

    苏言溪刚处理好伤口,王妃谭敏之就带着人过来了,见到苏言溪头上的纱布,心疼的不得了。

    “你是做了什么事情,他又是犯了什么浑,对你下手这么狠?”

    苏言溪可是个女孩子,这要是破了相,将来怎么办?

    跟在她身边的两个侍女馨兰和仙蕊立即低下了头,只当没听见王妃在骂王爷。

    苏言溪也知如果她将事情全部说出来,恐怕王妃也不会站在她这一边,她摇了摇头道:“没事,母后,是我今天贪玩了些,惹父王生气了。”

    “他再生气,他也不能对你动手。”王妃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我现在可就只有你一个孩子了。你要是再有个好歹。我可怎么办。”

    苏言溪勾了勾唇角:“母后,还有思安呢,她可是你正经的孙女。”

    她自己活不到给谭敏之养老送终,以南雁归现在的身体状况,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哦,对,还有思安。”谭敏之吸了吸鼻子:“可思安现在都大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喜欢上我这个祖母?”

    “母后,那你就得好好努力了。”

    ()    苏言溪笑:“她现在可是有一点喜欢上我这个姑姑了。”

    “你啊。”

    谭敏之被她逗的失笑,万般愁绪都没了,道:“我还没问你呢,她现在知不知道你的身份啊?”

    她以为南寂烟身上的守宫砂,是苏言溪亲手给她弄掉的。

    “不知道。”苏言溪摇摇头:“母后,你就别掺和这事了,我有分寸的。”

    谭敏之这回是真的笑了:“你别告诉我,你准备等言洄回来,再让言洄把人给娶回去。”

    苏言溪眨巴了两下眼睛。

    她倒是不想把南寂烟送回去,可是她们可是男女主,万一她“从中作梗”,影响男女主的恩恩爱爱,她岂不是又要被人给沉进冰湖里去了。

    潭敏之看着她额间的纱布:“我看你父亲对你动手也没错。”

    她恨铁不成钢道:“她可是你八抬大轿娶回来的,整个永丰,甚至还有魏仓,都知道她南寂烟是你的妻子。”

    “你让她再嫁给大伯,永丰是没有魏仓那般重视礼教,兄死弟继的事情也不少,但这前提是你没了,不然她也会被天下人所唾骂的。”

    苏言溪:……

    她已经想好了,以苏言洄的势力,真要到了那时候,帮南寂烟换个身份,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苏言溪受伤的事情,南寂烟这边也收到了消息,她不知道对方伤情如何。

    但如果太过严重的话,她担忧南雁归会害怕,选择了让南雁归自己回房间睡。

    好在南雁归下午玩了许久的秋千,这会儿早就没了精神,洗好了澡,躺在床上立马就睡着了。

    南寂烟伸手给她掖了掖被子,神色温柔。

    林采荷得到了消息,高兴的,压低了声音道:“世子妃,世子回来了。”

    南寂烟的手一顿,嗯了一声。

    林采荷:“只不过看着有些严重,额间包了个好大的纱布。”

    她还没说世子看着脸色惨白,看着跟活不久了似的,她家小姐好不容易才过的轻松一点,可不能这么年轻就做了寡妇。

    南寂烟站起身来往主院走去,推开门。

    苏言溪坐在椅子上,正在喝茶,听到开门声后,她抬头看向南寂烟纤瘦的身影。

    她那张脸背着光也依旧好的过分,只看着,她的额头都没那么痛了。

    南寂烟自然也看到了她额间的百步,眉头一皱,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担忧,道:“郎君,你的额头?”

    “没事。”苏言溪不以为意的摸了摸,她低头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南雁归小小的身影,抬眸疑惑道:“雁归呢?”

    南寂烟并没有说实话,她道:“雁归玩了一下午,在隔壁院子里歇下了。”

    “这样啊。”苏言溪放下了书籍,不能与小孩子一起睡觉,她还稍微有点遗憾。

    但…

    苏言溪抬眼看了一眼南寂烟。

    与小孩子她娘一起睡,她也挺期待的。

    “那你去洗漱吧,我今天在这

    里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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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里常备着热水,林采荷去内室给南寂烟拿了一件换洗的衣服。

    苏言溪耳力也出色,今天南雁归不在身边玩乐,她可以轻易的听到,内间传来的热水晃动的声音。

    她有些坐立不安,立即大口喝了凉茶,又去外面吹了会儿凉风,她才压住微微发烫的脸颊。

    苏言溪在外面待了许久,她回去的时候,南寂烟已经坐在了床上。

    “郎君可需要换药?”南寂烟道。

    “不用,只是破了个小口。”苏言溪摇了摇头,又看向南寂烟的脸,道:“今天和父王谈论事情的时候,稍有不和,没有什么事情,不用…”担心…

    又觉得实在是多此一举了,索性住了口。

    没了南雁归在身边,两人的距离似乎又拉远了不少。

    躺在床上后,苏言溪双手枕着自己的脑袋,又想起今日和父亲争论的事情。

    道:“你有没有让雁归当个女官之类的想法啊?”

    “女官?”南寂烟睁开了眼,神色带着些许的迷茫。

    “嗯。我皇兄继位后,任用了许多女官,先是从刺绣这种女子比较擅长的地方开始,等她们做出政绩后,再慢慢推行其他的,或许雁归长大了,恩科也已经允许女子去考试了。”苏言溪勾了勾唇角:“或许她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封侯拜相也未可知。”

    南寂烟怔了怔,清澈的眼睛里,神色晦暗不明。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脏倏的发紧,似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也似乎听到了什么…震人心扉的话。

    在她还小的时候,她也曾疑惑过,明明她比南锦盛读书强上许多,她却从来没有得到过父亲的夸奖,反倒是父亲对她一声声的叹息。

    她娘亲过世的早,父亲担忧她疏于教养,将来找不到如意郎君,他便废了许多心思,请了许多摸摸教她千金闺秀的礼仪,教她不逊色于绣女的女红。

    于学艺上,除了开蒙的时候,父亲为她请过老师,后面便不曾有了。

    南雁归出生的时候,没有父亲在身边,凡是她有兴趣的,她便什么都和南雁归讲,也不怎么拘着她的性子。

    许是,她不想南雁归和她一样。

    小小年纪,学的都是些自己不喜欢的东西。

    可是苏言溪的话细细究起来就是离经叛道,南寂烟却克制不住的心绪翻涌,内心里激动又…惶恐,不说南雁归女子的身份,单说她只有永丰一半的血脉,她或许就不能做女官。

    而且她也不知道苏言溪是不是在试探她…

    她垂下眼睫道:“郎君,雁归是女子,平安就好。”

    “你真这样想的?”苏言溪偏头看了她一眼。

    蜡烛已熄,全靠月光透过房间才有了些微光亮,月光映照着她的脸,愈发的冷白与莹透。

    南寂烟淡声说道:“嗯。”

    “这样啊。”苏言溪有些泄气。

    ()    即便她皇兄已经开始布局了,但可以想见的是,女子为官的道路必定是充满荆棘的。南寂烟不愿意南雁归去冒险,她也可以理解。

    她道:“还有一件事,雁归看不惯…我凶你…”

    南寂烟眼睛里染上了些许的惶恐,声音都在微微颤抖:“郎君,雁归只是一个孩子,她还不能明辨是非。”

    她担忧南雁归在无意中惹了苏言溪生气,以至于对南雁归做出什么事情。

    苏言溪:……

    看样子,她是真的很害怕她了。

    “你不用担心,她是个小孩子,还是我的小孩,我当然不会和她生气。”

    苏言溪轻叹了一口气,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娘亲说的对,再怎么说,她将南寂烟的事情也想的太简单了些,以南寂烟的性格,让她改名换姓可能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何况是在嫁给她之后,再嫁给苏言洄了…

    南寂烟觉得莫名其妙,她也坐了起来,道:“朗君可是要喝水?”

    “不用。”

    苏言溪黑眸沉沉的盯着她看,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跪在了南寂烟的面前。

    语气诚恳道:“南姑娘,今天是我语气不好,对不起。”

    南寂烟的心脏怦怦跳起来,伸手就要去扶苏言溪。

    她怎么能跪自己?

    于公,她是世子,而自己严格说起来,身上并无品级。

    于私,她是夫君,而自己是她的娘子,怎么会有夫君跪拜娘子的事情?!

    于理不合都是轻的,她这是大逆不道!

    她紧张的手指都带上了些许的冰凉,冷意透过衣服传到了皮肤上。

    苏言溪眨巴了两下眼睛,她也反应过来自己将南寂烟吓了个不轻。

    无奈之下,她伸手抱住了南寂烟盈盈一握的细腰。南寂烟身上极淡的香气瞬间袭满了她的鼻尖,安静又平和的气味。

    她温声道:“这是夫妻情趣,不用害怕。”

    被抱在怀里的南寂烟,身体瞬间僵住,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轻咬下唇,皙白的皮肤下,青紫色的筋骨微起。

    她早就想过了,她不该…也不能拒绝苏言溪的亲密…

    然…她却未曾想到,一国世子,在床/上竟然如此的孟浪,连“夫妻情趣”这种勾栏瓦舍里的粗鄙之语都能说的这般如常。

    她的耳尖不受控制似的红了些许。

    害羞有,恼怒更多…

    她又不是勾栏瓦舍里以色侍人的女子,但…好像也差不多了多少。

    南寂烟的眼眶微红,带着盈盈的水光。

    感受到怀里人的缓和,苏言溪才又轻轻的拍了拍南寂烟的后背,安慰道:“不用紧张,你是我的妻子,没有人会对我们的闺房之事感兴趣的。”

    “而且下跪的事情还是雁归告诉我的。”她勾了勾唇角:“我觉得雁归说的有道理,你跪我那么多次,我跪你一次也没什么的。”

    南寂烟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

    眼。

    她现在知道了,苏言溪不仅心思深沉,她还离经叛道,丝毫不把礼仪放在眼里。

    只是…莫名的,她好像没有那么害怕苏言溪了。

    再怎么说,苏言溪能为了南雁归向自己下跪道歉,这就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南雁归在她的心里,地位很重。

    即便是自己,苏言溪也爱屋及乌,对自己有几分心思。

    苏言溪松开了怀里的人,她再次道:“你真的没有让雁归当女官的心思吗?”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或许你可以去看看女官是什么模样的,把雁归也带过去,说不定雁归自己将来想当个女官呢。”

    南寂烟也看出来苏言溪对此事颇为上心了,她略微思考一瞬,道:“那谢谢郎君了。”

    苏言溪飞快的接话:“不用客气。”

    有了上次的经验,南寂烟不着痕迹的离苏言溪远了一些,直至苏言溪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她才心下一松,睡过去了。

    次日,南寂烟隐隐的听到外间传来的采云的声音,采云是她来这里之后又挑选的侍女。

    南寂烟睁睁开眼睛,神志恢复了一些,她就感觉到脖颈处微微发痒,是苏言溪浅淡的呼吸声,只是她离她太近了一些,近到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耳垂便会不可不避免的碰到她的唇。

    苏言溪的手又像上次般,紧紧的扣在她的腰腹处,腿…也压了上来,紧紧的锢住她的身体,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脸尖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些许的红晕,她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只偏了一下头,离她温热的呼吸远了一些。

    采云负责守夜,昨日她并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这时间已是不早。

    世子妃还需要去王妃请安,世子又刚挨了教训,自然也不能睡懒觉。

    她小声道:“世子妃,您起了吗?”

    采云压的声音很低,南寂烟只听到了一点,锢着她的人却瞬间睁开了眼睛。

    苏言溪睁开眼睛时,入眼的便是一抹雪白的脖颈,上面带着淡淡的粉色,还带着似有若无的香味,她喉头略微有些发干。

    神志恢复后,她也感受到了手里纤细的腰肢和腿紧紧禁锢着的对方的柔软身体。

    苏言溪:……

    她跟女主睡觉,不仅睡的舒服,睡姿也不是一般的狂野。

    她立即松开了手,她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自己的胸,轻咳了一声,道:“你可有…发现什么奇怪的?”

    南寂烟愣了愣。

    她以为是苏言溪作为一国世子,终于想起了被她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的皇室风范,担忧自己嫌弃她的睡姿。

    脸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红晕,道:“妾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可是郎君睡的不太好?”

    “没有,本世子睡的很好。”

    南寂烟:……

    她倒是被她抱着睡了一夜,身上有些酸痛。

    沐浴过后,苏言溪对昨日的记忆又清晰了一些。

    她记得昨日刚一睡着,

    她的身上突然发热,

    南寂烟身上又很冰凉,她就无意识的抱了上去,又还记得隐隐约约记得隐瞒自己的女性特征,睡的那叫一个别扭。

    不过…发热…

    算算日子,这几日也该到她蛊毒发作的时候了。

    可是林夕还在外面为她办事,现在还没有回府。

    她想起了自己跟个变态似的,收集的那些女主用过的茶具,应该可以撑到林夕回来。

    这日,刚吃过早饭,小厮石鸣就来报世子为小小姐挑的两位夫子已经到了,世子提前说过了,让世子妃去看一看,觉得合适了,再让小小姐跟着二人学习。

    林采荷将石鸣的话一一告知。

    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惊讶,道:“世子妃,两位夫子都是女人呢。”

    这事,苏言溪已和她稍微提过,南寂烟应了一声。

    挑的武术师傅是个江湖名门正派的小少侠,名林深,今年也才十六岁。

    据苏言溪所说是她去年偶然救了林深一命,便欠下了她这份人情,借此机会便准备还人情。

    另一位则是林深的朋友,名苏婉,她是林深的朋友,家学深厚,负责开蒙不成问题,故一并就来了。

    “世子妃来了。”

    林深手里抱着一柄木剑,微微颔首:“参见世子妃。”

    苏婉则恭敬的行了个礼。

    “免礼吧。”南寂烟打量一番。

    两人从相貌上来看皆是人中翘楚,尤其是苏婉姑娘,面容娇艳,气质沉稳,倒有些像她年少时的闺阁密友了。

    南寂烟并不擅长武艺,却也知林深剑舞的极好,将南雁归教给她,自己也放心。

    两国虽字体并不相同,但基本的开蒙读物却是大差不差的,只几句话,南寂烟就知道苏婉姑娘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

    南寂烟笑了笑:“那辛苦两位了,两位暂且在府院里歇一会儿,我将思安喊过来。”

    南雁归还是有些怕见生人,她知道娘亲和爹爹都是为了她好,可是她还是有些紧张,她揪了揪南寂烟的衣服,眼睛里带着泪光,道:“娘亲~”

    南寂烟蹲下身来,摸了摸南雁归的软发,安慰道:“你不是说想像你爹爹一样,武艺高强吗?”

    南雁归努力抽了抽鼻子,重重的嗯了一声:“嗯,学习武艺,保护娘亲。”

    她小胖手握成拳头。

    南寂烟轻笑一声,她领着南雁归去见了两位夫子。

    南雁归见是两个漂亮姐姐,稍微胆大了一些,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两位夫子好。”

    林深:……

    她只能说,还好寿昌王世子本就男生女相。

    生的女儿虽和她长了极像的脸,也是个相当漂亮的小孩子。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南寂烟,也不知这小孩将来会不会有几分像她的娘亲。

    不然,也是有点浪费她娘亲的貌美长相。

    南寂烟知道自己待在这里

    并不合适,她索性托词有事先离开了。

    林深从衣服里拿了一柄小木刀出来,蹲在南雁归的面前:“这是送你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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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婉也送了几本启蒙的书籍,她知即便是小姑娘,恐怕与书籍相比,她们也还是更喜欢小木刀,她便特意在书籍上面绣了花。

    果不其然,她听到小朋友哇了一声,眼睛亮晶晶的。

    小家伙才四岁,她的课程就被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了。

    上午学习武术,下午学习文学。

    中午吃饭的时候,南雁归忍不住对南寂烟道:“娘亲,林姐姐射箭很准,一下子就射中了苏姐姐放起的纸鸢。”

    只不过一早上,南雁归的称呼就从夫子变成姐姐了,可见对这两位夫子很受南雁归的喜欢,南寂烟松了一口气,眼睛里带着笑意:“真的啊,两位姐姐都很棒。”

    南雁归没有说的是,林姐姐把苏姐姐的纸鸢射下来后,林姐姐被苏姐姐骂了好一会儿…

    *

    自从南雁归上了宗牒后,朝里大臣的心思就开始活络了。

    整个永丰都知道皇室子嗣艰难,皇帝又和皇后鹣鲽情深,大臣自然不愿意将女儿送进皇宫守活寡。

    可寿昌王世子有了孩子,还是在外面胡闹搞出来的,皇帝成亲六年,后宫仅皇后一人却至今没有子女,那自然是皇后的问题。

    于是这几天,苏言淙收到的奏折里一半都是让她广纳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的。

    而且…最重要的的是,她的皇后,已经三天没让她进寝宫了。

    柳宜:“我年龄大了,生不出孩子来,你应该去找个年轻漂亮的试试。”

    苏言淙:……

    皇帝不开心,她自然不能让罪魁祸首开心,这罪魁祸首自然是她的妹妹—苏言溪。

    刚一下朝,苏言淙就把苏言溪找来了。

    苏言淙沉着一张脸,扔给她几份奏折,阴阳怪气道:“你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好让人家姑娘多生几个孩子出来。”

    苏言溪:……

    那应该去找苏言洄,这种事她可帮不上忙。

    她可以自己生孩子,可没办法让人家姑娘生孩子。

    苏言溪皱了皱眉,诚恳道:“皇兄,我刚成亲,我对内人中意的不得了,暂时没有纳侧妃的想法。”

    她猜测道:“皇兄,是不是皇嫂生你气了?”

    苏言淙铁青着一张脸,并不言语。

    “皇兄,孩子这事是急不来的,皇嫂压力肯定也大,你多多体谅一些才是。”苏言溪宽慰道。

    她又开始感慨不愧是男女主,竟然一次就有了雁归,她皇兄和皇嫂这么恩爱,现在还没有孩子。

    苏言淙:……

    她没有才正常,她有了,她才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苏言淙气得眉心直跳,又给她拿了件信封出来:“南疆最近情况不太好,你父王让你办的事也是朕

    ()    的意思,

    你尽快办,

    朕的探子如今到了京城,你离开后亲自去一趟看看情况。”

    探子来报,直接上皇宫就是,怎么会是找她去办?

    苏言溪怔了一下:“皇兄,你怀疑…”有奸细?

    苏言淙捏了捏眉心:“嗯,你知道就好,尽快去办。”

    离开皇宫后,苏言溪又在街上逗留了一会儿,接着她才去了探子提供的见面地点。

    都城最大的一家妓院-倚红楼。

    石鸣还是第一次跟着苏言溪来这种地方,他劝道:“世子,王爷是不会让您来这种地方的。”

    “无妨。”苏言溪摆了摆手。

    倚红楼的老鸨是认识她的,立即扭着水蛇腰就过来了:“呦,这不是世子吗?”

    苏言溪:“含胭姑娘可在接客?”

    老鸨用袖子掩面:“世子,这不巧了,含胭姑娘今天去接客去了。”

    “还有人敢抢本世子的人。”苏言溪甩了一下袍子,径直的走道含脂姑娘的房间,一脚踹开了房门。

    只见一个肥胖的男人正在逼迫含脂喝酒,她道:“没有本世子的命令,谁也别进来。”

    门一关上,立即传来了一声惨叫的声音。

    “沈大人,对不住了。”苏言溪坐到主位上,拱手道。

    沈朝,苏言淙布置在南疆的探子,生的极为富态,为人八面玲珑,他挨了苏言溪一脚,脸立即肿了一圈。

    “无妨,无妨,能挨世子一脚,是卑职的荣幸。”

    苏言溪:……

    这沈大人哪都好,就是太会拍马匹了。

    她道:“沈大人,将情况说来吧。”

    “世子,我在南疆时发现南疆出现了萧家的令牌。”沈朝将令牌拿了出来:“且与南疆边境首领浑可多关系非常。”

    苏言溪将令牌仔细拿过来瞧了瞧,确实是萧家军的令牌,还是嫡室子弟的令牌。

    萧家与南疆可以说的上是有世仇,但也不能说明他底下的人各个都忠于皇兄。

    她眉色一黯:“行,本世子知道了,本世子会将事情告诉给皇兄的。”

    皇帝懂的做两手准备,在她回来之前,她也派了值得新人的江老将军过去,暂时不用担心南疆战事。

    *

    南雁归学习了一天,这会儿早就累了,她揉了揉眼睛:“娘亲,爹爹还没有回来吗?”

    她已经好久没听爹爹给她讲故事了。

    南寂烟手一顿,低头看了看南雁归的眉眼:“你爹爹有事情,你先睡吧,明天早起,你就会看到的。”

    林采荷默默为在家主子心酸。

    原本她家主子很感谢苏言溪为小小姐挑的两位夫子,正想着该怎么感谢苏言溪。

    哪曾想采云竟然来报,苏言溪在妓院为一女子大打出手,王爷知道后也并不管,摆明了让他儿子在外面胡闹。

    世子和她家可成婚没多久,她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采云道

    :“世子妃(),

    ?()?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现在正在书房。”

    林采荷松了一口气,至少没有夜宿妓院。

    南寂烟刚沐浴完出来,头发还是半干,采云就着急的过来报了:“世子妃,听说世子犯病了,林大人又不在府上,您要不要去看看?”

    —犯病?

    南寂烟的眉心跳了跳。

    她记得她曾说过,她需要…用自己的身体解毒…

    思量再三,南寂烟还是披了一件衣服过去了。她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下人拿了冰壶过来。

    翠杏解释道:“世子妃,这是世子要的冰水。”

    “我来吧。”南寂烟应了一声,伸手将冰水接过来。

    她推了门进去。

    书房里只点了一盏蜡烛,光线很黯。

    视线里苏言溪正端坐在椅子上,外袍解开了一些,头上插着自己用过的木簪,白皙的脸上已经布满了汗水,脖颈间青筋毕露,手指蜷缩着紧紧的握着茶杯。

    苏言溪咬了下牙齿,抬眸,语气说不上好,道:“你怎么过来了?”

    她现在看着她,只觉得她是可以缓解疼痛的药,还是她不配用的药。

    心里莫名的烦躁。

    南寂烟被她的冷声吓到了,却还是往前走了几步,将冰壶放在桌子上:“下人说你犯病了。”

    她将玉杯放在桌子上,轻撩衣袖,将冰壶里的水倒了进去,紧接着仰头喝掉。

    冰壶,字面意思,里面的水乃是冰化所成,南寂烟只觉浑身冰凉。

    她用过之后,就又将冰壶满上了,推到苏言溪的面前,道:“郎君,请用。”

    苏言溪伸手接过,冰冰凉凉的,她拿起杯子一饮而尽,身上没有那么热了,神志也恢复了些许。

    她道:“本世子犯病了,所以你在为本世子解毒?”

    苏言溪打量南寂烟的打扮。

    她刚沐浴完,身上穿了一件简单浅白色素衣,乌黑的长发未挽成妇人髻,还是刚见她时的发髻,脖颈修长雪白,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她自己将冰壶拿了过来,倒在杯子里,喝掉。

    南寂烟道:“这是妾答应郎君的。”

    口腔里一片冰凉,牙齿也似是失去了知觉,苏言溪沉声道:“本世子说的是用身体,不是水杯。”

    南寂烟身形一僵。

    她告诉自己苏言溪不行,并不会对她真做出什么事来。

    即便她真的做出什么事,她也决定好了,不是吗?

    她垂眸,低声道:“夜深了,请世子回房休息。”

    苏言溪:……

    她似被南寂烟激到了,又喝了一口冰水,压住身上的回火气,她跟着南寂烟回了房间,走的时候还不忘将冰壶也带走。

    到了房间,苏言溪手里的半壶冰水已经喝了个干净,又疼又热的感觉再次袭满全身。

    南寂烟并不知道,苏言溪到底要如何用她的身体解毒,但也没有多余的勇气去问,她

    ()    像平时那般,

    将襦裙脱掉,

    露出曼妙的曲线。

    苏言溪只剩一点神志,她掀开白纱,伏了上去。

    南寂烟的身体冷的像一块冰,她却热的像个火炉,额间的汗水大颗大颗的滚落,甚至滚落在了南寂烟的脸上…

    南寂烟自己也不知道,她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她才没有将苏言溪从自己的身上推下去,她的舌尖甚至被自己咬出了丝丝的血迹。

    而且离的这样近,近到,她都闻到了苏言溪身上…胭脂水粉的气味…

    一想到她是刚从别的女人身上起来的,她就忍不住觉得厌恶。

    苏言溪却没有想那么多,这样近的距离,她就觉得女主真的长得好看,睫毛很长,眼睛很亮,肤色很白,唇也鲜艳的过分。

    她盯着她的唇看,咬了一下牙齿。

    如果只是接吻…应该没什么事吧…

    身体先于脑子反应,她锢住了她的脑袋,亲了上去。

    贴上冰凉唇的一瞬间,苏言溪确定自己听到了一声短促的呻/吟声。

    苏言溪的心猛的震颤一下,震得脑袋发晕,身上也更热了。

    原来这就是接吻的感觉。

    晕晕乎乎又冰冰凉凉…还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甜味。

    她的吻生涩又毫无章法,南寂烟只能被动的承受,她用手紧紧的抓住褥单,眉头紧紧勾起。

    苏言溪试探着伸了舌尖,只一下她就尝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她睁开眼睛,看向身下的人。

    端庄如画的美人紧紧的闭着眼睛,细长的睫毛止不住的颤抖,白皙的脸颊上带着绯红,显然是紧张极了。

    她突然亲了亲南寂烟的耳垂,脑子反应慢了半圈,她终于记起,她亲吻的夫人是女主,不是她真正的夫人…

    她脑子一抽道:“只亲亲,不做什么…”

    南寂烟抓住被褥的手,细白的手指带着丝丝的青筋。

    她记得当时…苏言溪也是这么说的…

    “不会要了你……”

    “不会怀孕……”

    苏言溪的话…根本就不可信…!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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