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板按照约定，跟秦楠和胖子一起打电话。
他早就提过，想跟轩轩通电话，但江小艾之前的意思是暂时不要，等轩轩状况好一些再说。
曲老板对江小艾是一万个信任，为了轩轩的心理健康，也是一直在羊城耐心等待。
这会儿听到轩轩那熟悉的小嗓音，奶呼呼的，心都快要萌化了。
“轩轩，舅舅听说，你眼睛现在已经能看见了，对不对？”曲老板主动说话。
“舅舅，是小艾阿姨治好我了我的眼睛，我现在什么都能看见了。能看见小鸟，能看见蓝天，能看见好多漂亮的小花。”轩轩奶声奶气地说道。
曲老板这一刻激动地都快要落泪了，轩轩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的话。
即便是最熟悉的人跟他说话，他也就是回答“嗯”、“不”、“ok”之类的。
曲老板还没来得及继续问轩轩问题，轩轩就又说道：“今天陆叔叔教我打拳了，以后谁要欺负我，我就打回去。”
“嗯，嗯！”曲老板应着，“我跟你爹地和妈咪说了，不会再让佣人欺负你，他们会好好保护你，舅舅也会保护你。”
“如果以后有佣人打我，我不会再躲起来偷偷哭了，我会告诉爹地妈咪，我会打报警电话，我也可以找舅舅，你们都会帮助我的，对不对？”
曲老板满口答应，“当然，我们都会保护轩轩。轩轩长大了，越来越勇敢了。”
“陆叔叔说我小男子汉，他还说明天继续教我们打拳呢！”轩轩似乎很喜欢打拳，提到学打拳，神色里都是满满地期待。
轩轩和曲老板聊过之后，江小艾才又和秦楠通话，秦楠把秦大川刚才的事情，也跟秦楠说了一下。
“抓得好！”秦楠只兴奋了一瞬间，语气就又沮丧了，“只是，他没有打人，只是扰民而已，没两天就会放出来。”
“小艾，你要替我跟姜大妈道个歉，这两天我再看看，给姜大妈买个什么礼物。”秦楠叹了口气。
江小艾一直劝秦楠放宽心，“姜大妈的群众基础好，邻居们都力挺她。我们也经常散步过去，都会盯着的。”
江小艾又和秦楠说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才结束了通话。
秦大川属于被带去局子里，教育了一顿，当天晚上就给放出来了。
毕竟没有犯罪事实，也不能扣着人不放，那就违反规定了。
秦大川在招待所里住了一晚上，他几乎没有合眼，心里一直在盘算着。
既然自己注定没法子生儿子了，秦盼已死，就只能靠着秦楠。
他现在不到五十岁，手脚还算是利索，又握着好几千块钱，算是一笔巨款，生活自然没什么问题。
但是，过个几年，或者十几年，他老了，胳膊腿都不便利了，必须有人给他养老才行，他不想去养老院，也害怕一个人死在屋子里，臭了都没人知道。
可是，秦楠毕竟是个女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他就算是和秦楠缓和了父女关系，只要胖子不乐意，他照样会被扫地出门。
他一直在犹豫，是从同宗那边过继一个男孩过来养，还是给胖子点儿钱，让他当上门女婿。
最终，他觉得养人家孩子，终究养不熟。
他还是想在秦楠和胖子那边动脑子，这是他唯一的依仗了。
他要劝胖子入赘，以后和秦楠两个人生的孩子必须姓秦，也算是给他这一脉，留个香火了。
秦大川知道胖子和秦楠经常在市场上卖东西，就打算多去堵人。
可是，转悠了三个市场，都没有找到，心里就犯嘀咕了，“难道这俩人真的躲到南边去了？”
这时候，秦大川看见了曹胜利在摆摊，他也是认识的，这小子之前跟秦楠和胖子经常在一起。
曹胜利看见秦大川不由得蹙眉，并没有打算搭理。
秦楠的事情，曹胜利知道的不少，秦楠是他的老板，老板不喜欢的人，他没必要给好脸色。
“诶！你过来！”秦大川倒是摆谱了。
在他看来，自家亲闺女雇来的伙计，就是他的奴隶一般，他可以随便驱使。
秦大川没理会，继续整理着货物。
“没规矩！”秦大川沉下了脸，“秦楠一个姑娘家，就是办事不行，怎么雇了这么个玩意儿？看见东家来了，都不知道打招呼。”
“我们东家去外地进货了，哪来的东家？打什么招呼？”曹胜利怼了回去，“你要不买货，就别杵在这儿，别挡了我的生意。”
“把你那个电子表，给我拿两块。”秦大川觉得既然来了，总要搞点儿油水才行啊！
“十八一块，两块，三十六，不要票！”曹胜利立马报出了价格。
“你……”秦大川没想到，曹胜利敢问他要钱。
曹胜利才不管那么多，继续说着，“你要什么颜色？红的、黑的、白的……”
“给我来两块黑色的。”秦大川没有掏钱的动作，“我拿我自家闺女两块电子表，要什么钱啊？她都是我的，她的一切也都是我的。”
“哟！你这是怎么个意思啊？难道想白占便宜？”曹胜利抄着手，“我这里的东西都有数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要买买，不买滚！”
“你少在老子面前装蒜！”秦大川怒了，“我知道你姓曹，是我闺女花钱雇来干活的。你这么不懂事，没有眼力见，信不信我把你开了。”
“我只听我老板的，你算哪颗葱？卖女儿的畜生，少在老子面前摆谱。”曹胜利吼了一句，又一把推开了秦大川，“没脸没皮的东西，滚一边去。”
秦大川一个踉跄，差点儿跌倒。
他却依然在装相，端着他的架子。
而且，他今天必须把曹胜利给震慑住，如果连个小虾米都唬不住，以后他怎么管着秦楠和胖子？怎么继续当他的一家之主？
秦大川看着有人围过来，便喊着：“大家都来评评理啊！我女儿雇来的伙计，竟然欺负老板的亲爹，还有没有天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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