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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挣钱的招儿多了去(捉虫)

    做完心理建设, 王潇就特别坦然地去领本省头一次举办的见义勇为先进个人的表彰了。

    好家伙,到达颁奖现场,她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幸运。

    在一群断胳膊断腿, 切了脾脏修补了肠子甚至得永远坐在轮椅上的真英雄中间, 她那躺了一个礼拜的脑震荡, 简直不好意思说自己受伤了。

    更幸运的是,虽然他们那班大巴车一开始乘客都跟鹌鹑似的,根本不晓得反抗。但后来好歹大家动起来了, 集体擂翻了五个抢匪。

    其他在抢劫案里, 见义勇为的英雄可没这种好命, 基本都是孤身奋战,旁边没一个伸手帮忙。

    最惨的是两个记者, 坐车碰上抢劫案被歹徒殴打的时候要求司机开往派出所, 司机嫌弃他们多管闲事。

    最后两人头破血流地下车时, 乘务员还冲他俩喊, 让他俩赔偿歹徒抓住他们的脑袋撞碎的车窗玻璃。

    简直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王潇都怀疑自己之所以能够顺利拿到这个全省见义勇为先进个人的表彰,有关方面是为了拿她当典型, 好向公众证明见义勇为的代价没那么大, 人间还是自有真情在的。

    陈雁秋大夫作为家属代表也参加了这次表彰大会, 却吓得脸色惨白, 等女儿下台之后, 恶狠狠地警告她,然后再碰上这种事,有多远躲多远。

    见义勇为的奖励是好啊,给断了腿的农民办了农转非手续,还安排了个锅炉工的工作。他家属都激动地掉眼泪了。

    但自己家不稀罕啊, 自己家是缺了一千五百块钱的奖金,还是就指着涨两级工资发大财啊?自家什么都不稀罕,只要闺女平平安安的就行。

    王铁军同志不乐意了,教育老婆:“怎么叫还碰上这种事?呸呸呸!一辈子的灾难都过去了,以后再也没有。”

    陈雁秋难得没反驳糟老头子,反而附和:“对对对,够了。”

    血光之灾都经历了,还想咋样啊。

    出的是人家的血,那也是血光之灾。

    饶是没肝没肺如王潇,听到老两口说这话都忍不住动容,笑着附和道:“对对对,没了,以后都没了。”

    王铁军同志又脑洞大开:“走走走,我们去烧个香,给潇潇压压惊。”

    这回换成了陈雁秋大夫埋汰他:“你长脑子没有?我们潇潇现在是先进个人,他们所长都说要重点培养潇潇,回头就推荐她入党。你现在去烧香,搞封建迷信,你生怕害不到她啊。”

    王潇在旁边听的快乐死了,这一天天的,老两口跟讲相声似的。

    她在这边咧着嘴巴笑,那头响起了汽车喇叭声。

    唐一成从面包车驾驶座的车窗探出脑袋来,大声招呼:“上车吧。”

    王潇特别惊讶:“哎,你怎么来了?”

    话说出口,她觉得尴尬,红彤彤的获奖证书和一沓子钞票都烫手的很。

    如果非要有一个人承担荣誉的话,应该是唐一成拿呀。

    如果没他展现出超绝的实力,估计大巴车上的其他乘客也没勇气奋起反击。

    唐一成示意他们上车,脸上一点不高兴的意思都没有:“我给宾馆送香皂,刚好顺路。”

    他没说谎,现在都是傍晚时分了,他也不敢走夜路返回新县,车子他要开到钢铁厂家属区楼下放着。

    1990年,哪怕是省城,停车场也少的可怜,车子都是自己找空位置放,可如果你不把位置选好了,叫人砸了车窗,毁了车门甚至烧了车子,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陈雁秋狠狠瞪了眼丈夫,这家伙到底怎么想的呀?哪怕这颁奖的地方拐三拐四,他们要转两班车才能回家,那也总比把唐一成叫过来强。

    这多尴尬啊。

    王铁军也尴尬,他昨天也就是顺嘴说了一句,没想到人家小伙子还特地跑过来接人。

    得,这么多人受表彰,就少他一个,谁能说得出口啊。

    王潇则坐着眉头上了车,然后开始追问:“送肥皂?肥皂是你一家家的送到宾馆去的?”

    唐一成点头,特别坦然:“那当然了,总不能让他们跑到新县去拿货吧。”

    计划经济时代,肥皂厂只负责生产。产品出来以后,供销公司的车会把货拖走。后来改革了,也是各级经销商拿着提货单到厂里拖货,然后再由经销商往下一级分销,卖给消费者。

    现在他们另起炉灶,直接给宾馆定制香皂,原先的经销网络自然就用不上了,只好厂里负责送货。

    王潇听得差点没晕倒。

    这是1990年啊,十二届三中全会都开了12年了,这些人的脑袋怎么还一动不动?

    送货上门?亏他们想的出来!

    全国这么大,他们要送到猴年马月啊。

    不说五湖四海了,单是全省的货,这么一趟趟的下去邮费车费,说不定要比卖香皂的利润都高了。

    唐一成只好尴尬地表示,目前厂里才完成的第一批订单,只送货到省城,省里其他地区还没开始送货。

    “停下。”王潇实在吃不消,摒弃了自己绝对不管闲事的原则,“直接走快递。嗯,邮寄,明白不?跟邮局好好谈,你们寄的货多,出货量大,订单多,优势在手,可以放心大胆地谈,把快递费压下来。”

    看唐一成满脸茫然的模样,王潇都着急了,“肥皂常有业务指标,难道邮局就没有吗?大家都想要单子的。想要单子,那就降价。”

    唐一成反应不慢,很快get到了点,而且还提出了其中存在的漏洞:“但邮局不肯给我们打折,我们也没办法呀,要邮寄只能靠他们。”

    得,这就是垄断牛气冲天的地方。

    搁着三十年后,邮政也得跟四通一达外加顺丰等等民营快递公司抢业务。

    现在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你想寄东西就只能找邮局。

    人家鸟你才怪。

    王潇走的却是狠人路线:“天底下的邮局又不是只有新县一家。它不给你降价,你们就在省城租个仓,嗐,直接租间房都行,然后从省城发货,说不定邮寄费用还更低呢。或者你再找隔壁县的邮局,从那边发货。总而言之一句话,要让新县邮局明白虽然站着地利优势,但它并不是肥皂厂的唯一选择,它家做不好,厂里可以随时换人。”

    王潇又开始给人灌迷魂汤画大饼,“我们要充分让邮局认识到,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契机。我他们能够在我们回到厂的业务上一炮打响,那就成功地树立起了标杆。今后新县其他厂销售产品,也可以通过邮政快递进行,而不是非要再依靠一级级的经销商。”

    唐一成到底是军转出身,对生意知之甚少,听到这儿不由得再度陷入茫然:“这还有什么东西能寄呀?”

    “多了去了,所有的东西都可以邮寄销售。”王潇随手举例子,“我记得新县有造纸厂生产卫生纸的吧,卫生纸也可以卖给宾馆。在纸筒内侧印上宾馆的名字和信息,也是一种打广告的方式。”

    说来不可思议,这时代不管是普通宾馆还是公共厕所,都不提供卫生纸,实在应该改进。

    可怜的唐一成神色愈发茫然:“什么是纸筒啊?”

    王潇脱口而出:“卷纸呀,卷纸中间不是有纸筒吗?”

    话说出口,她突然间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哪怕她家目前用的也是那种一包包的皱纹卫生纸,不能直接丢厕所,得用垃圾袋装起来扔掉。

    于是她从善如流,特别认真地强调:“细白的卷纸肯定是以后的卫生纸发展方向,现在现成的造纸厂没有得想办法引进新技术赶紧生产。总而言之,只要找到固定的销售商,未必需要一级级的发展经销商,完全可以通过汇款以及邮寄来完成销售。饼画大一点,不怕邮局不心动。他们发展的新业务,就是他们今年工作的亮点,马上写年底总结,这完全是可以大书特书的一笔。”

    她又开玩笑般的加了一句,“如果谈下造纸厂的合作,你提成得分我一半啊。”

    陈雁秋看女儿说的眉飞色舞,不得不清清嗓子,提醒闺女不要张口闭口就说挣钱的事:“那个小唐啊,潇潇的事儿,阿姨和你叔叔都一直没顾得上好好感谢你。要不是有你在,这死丫头还不晓得会怎样呢。”

    王潇也想起来了,赶紧掏荷包,拿出那装了1500块的信封,示意唐一成:“获奖证书我拿了,奖金归你呀。”

    唐一成直接拒绝:“这是给你的表彰,我不要。”

    王潇正色道:“那不行,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心里都有数。他们搞宣传有他们的取舍,是他们的事,跟咱俩无关。这钱你必须得拿着,不然我手烫的慌。不过你得给我写个收条,没别的意思,就是我要跟我们单位说清楚。我不能对单位隐瞒事实,我得实话实说。”

    事实的真相当然不像她说的这么高大上,她不过是凡事都得留一手而已。

    既然她已经计划打造自己的个人品牌,以自身形象为最大的吸金点,那她就必须得维持好人设,坚决不能轻易留下黑历史。否则将来翻车反噬太大了。

    现在把奖金分出去,那么即便将来有人把这件事情翻出来说,她也可以立足有情有义人设不动摇。

    唐一成还是想拒绝,然而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王铁军已经把信封塞到了他兜里。他避让时差点没把车开歪了。

    “哎哎哎,好好开车开车。”王铁军一本正经,“该你拿到钱就必须得你拿着。你也看到了,我们家就潇潇一个姑娘,我跟他妈都有工作,我们家也不差一千五百块。”

    唐一成这才没吭声。

    王潇心里踏实了,直接表态:“后面看了新闻主动找到肥皂厂下的订单,提成咱俩一人一半。”

    反正肥皂厂为了表达对她的感激,相当实在的把提成增加到了四个点。

    这才是真情实感的感激呀。

    现在厂里生意好,哪怕她分一半拿两个点的提成,也比以前挣的多。

    唐一成愣住了,他今天来接人是真顺带手的事儿,并不是要找王潇算账之类的。

    再说大巴车上见义勇为的事在他看来属于义务范围之内,会不会被宣传成英雄?不属于他考虑的事。

    相反的,他现在还挺庆幸。虽然他打死了一个又打伤了一个,但事情已经定性了,后续不会再找他麻烦。

    王潇听他叨叨叨的一通剖白,唯有大无语。

    这人的心可真宽。

    如果换成她的话,绝对能闹成社会大事件。哪怕是黑红,那也是红了。

    但凡有流量,流量就能变现。

    不过想想几十年后大家还害怕反击侵犯会被定性为互殴呢,见义勇为能全身而退的确能算得上好结局了。

    但她还是再度强调:“不行,提成你得拿一半。这些酒店啊招待所啊,是看在见义勇为英雄的光环上找到肥皂厂的。咱俩到底谁是英雄,咱俩心里有数。”

    唐一成笑了起来,他眼睛长,单眼皮笑眯了也不是一条缝,只是弯成月牙形状而已:“你是啊,你要不想打的话,我其实没打算动手的。”

    这话说起来非常残酷,但他的军旅生涯让他培养出了行为习惯,那就是一切以完成任务为先。

    他陪着王潇跑来跑去,厂领导表面上说是让他帮忙搞推销,但实际上大家都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保镖,负责王潇人身安全的。

    在这个大前提下,他关注的焦点是王潇。哪怕旁边有人受害,王潇不乐意管闲事的情况下,他也不可能丢下王潇去跟匪徒搏斗。

    他现在还后悔当时对那两个走到车厢后部的抢匪下手太轻了,应该直接扭断他们脖子的。

    可惜车厢过于狭窄,限制了他的发挥,所以后来他去车前面解决其他抢匪的时候,王潇反而遇险了。

    从职业角度上讲,他认为自己任务完成的非常失败。还谈什么英雄。

    王潇摸摸鼻子,不再试图去理解他人的脑回路,只做决定:“行了,我说分一半就分一半。我这人不喜欢占人便宜。只一点啊,好好盯着厂里,别叫他们在单子上搞鬼,该咱们的钱,一分不能少。”

    肥皂厂的领导前几天还特地跑到医院来探望她这位女英雄。

    结果新闻一放,厂里的电话被打爆了,好多订单雪片般的飞过来。

    现在厂里库存的香皂直接改小都不够用,生产线已经重新开动了,开始三班倒模式,厂领导自然分身乏术。

    王潇也不乐意跟他们大眼瞪小眼,说口不对心的虚伪话。比起杵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她更希望他们好好去抓生产,别耽误了她拿提成。

    唐一成笑出了声,语气都轻松下来:“那领导可不敢。领导他们私底下还说幸亏当初没想占你的便宜,不然可没现在的好事。”

    这可是长长久久的好生意啊,厂里都要乐疯了。

    王潇哼哼:“这才哪到哪儿啊。你跟你们领导讲,只要厂里不背刺我,我肯定不会先抛下肥皂厂。将来,且等着泼天的富贵吧。”

    王铁军和陈雁秋两口子面面相觑,完全听不懂女儿那奇奇怪怪的话。

    算了,随她去吧。

    磕了脑袋没磕傻就不错了,还能要求更多吗?

    车子没有开到钢铁厂的家属区,而是直接开去了厂里的澡堂。

    别看陈雁秋大夫嘴上嫌弃丈夫要去烧香拜佛是在搞封建迷信,但实际上她比任何人都迷信。

    女儿遭了这么大的事儿,还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才出院,当然不能直接回家,否则会把霉运带回去的。

    必须得到公用澡堂来好好洗个澡,把所有的厄运都洗干净了,才能舒舒服服地回家。

    王潇也不反对,住院期间因为客观条件限制和他的身体状况,她一次澡都没洗过,已经难受的浑身像长毛刺一样了。

    哪怕她妈不要求,她也打算回家就痛快洗个澡的。

    哪怕既然来都来了,现在又不急着干啥事儿,那大家都进去痛痛快快洗个澡呗。

    从穿书到现在,王潇还是头回进钢铁厂的公用澡堂呢。还有这种老式澡堂,她前后两辈子也是第一次进,感觉还挺新鲜。

    也许是因为钢铁厂余热多,能够源源不断供应热水的缘故,所以公用澡堂特别暖和,地方还大,瞧着挺宽敞的。

    不过女浴池这边只有淋浴间,否则王潇真想好好泡个汤。

    但没鱼虾也行嘛,她遗憾半秒钟就跑进去冲澡。

    嘿!运气不错,居然空了不少淋浴头,根本不用跟人抢。

    王潇痛痛快快地搓了半个多小时,从上到下,恨不得搓塌自己一层皮。

    她妈一开始还在旁边给她帮忙搓背呢,到后面自认为有点小洁癖的陈大夫都吃不消,真要洗到什么程度才算完啊。

    王潇一边冲干净头上的蜂花护发素,一边煞有介事地表示:“这不是正好人少吗?碰上人多还洗不了这么痛快呢。”

    洗澡堂的老板娘过来打扫卫生,随口应道:“慢慢洗,反正也没啥人。”

    王潇惊讶:“洗澡的人不多吗?”

    没道理呀,别看钢铁厂的待遇放在全省的国有企业里,最起码也到中上等的位置;时代局限性摆在这儿,能像他们家一样单门独户,卫生间厨房齐全的,也绝对属于少数派。

    大部分职工家里没有独立卫生间,更别说热水器了。省城的冬天又湿又冷,这会儿他们要想洗个澡,肯定得选择澡堂。

    老板娘摇头:“哪有的事情,大冬天的有几个洗澡啊。”

    王潇满头雾水,但淋浴间也闷得很,洗完澡了继续待在里头,她吃不消,只能先出去换干净衣服。

    陈雁秋这才压低声音跟女儿咬耳朵:“还不是涨价闹得吗。”

    钢铁厂因为余热源源不断,所以澡堂子一直很便宜,最早洗澡要5分,后来涨到了一毛。跟看澡堂的关系好的,免费进去洗澡也正常。

    后来改革的春风刮到了钢铁厂,前几年特别流行搞承包,像澡堂子服务社这些,是第一波承包出去的。

    一旦承包了,承包人不仅要上缴工厂利润,还得保证自己能赚到钱,那肯定得控制成本。

    打声招呼免费洗澡的,是第一个被踢掉的,这给澡堂子增加了不少收入。

    但很快,承包老板就发现问题了,那就是好多人把澡堂当成洗衣房用,尤其是天冷以后,花一毛钱洗澡,能把一大桶衣服拎进来,哐哐哐洗个半天。

    如此一来,澡堂的生意当然受影响。

    老板倒是想制止,但很难。毕竟都在一个厂,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些事情不能说绝了,怕得罪人。

    后来他想了个聪明的招儿,那就是提高澡票的费用,两毛钱一趟。

    这样主妇们舍不得多花一毛钱,也就放弃特地跑到澡堂来洗衣服了。

    可相应的,来洗澡的人也少了。

    毕竟现在条件有限,不少人冬天一个月,甚至一个冬天只洗一次澡也正常。

    王潇哦哦哦听着,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正澡堂烧热水是免费的,成本小,生意差点也无所谓。

    她拿毛巾擦干头发,跟着陈雁秋出去。

    男同志洗澡快,王铁军和唐一成已经坐在售票小窗口旁边一边抽烟一边等人了。

    王铁军对着澡堂老板吹的眉飞色舞:“那当然,我女儿啥人啦,不管哪个方面都是最好的。”

    唐一成还附和了一句:“没错,要不是王工,我们肥皂厂现在还焦头烂额呢。”

    老板跺着脚叹气,抱怨王铁军:“老王啊老王,你怎么不让你家潇潇对着记者也说说我们澡堂子呀,好歹给我拉点生意过来嘛。”

    王铁军哭笑不得:“你让潇潇怎么提?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事,提也提不上嘴。”

    老板却不信这个邪,看到王潇出来还伸手招呼她:“来来来,大学生,你帮叔叔想个招,怎么把生意搞上去?”

    陈雁秋哭笑不得:“你就喜欢逗小孩玩。我们家潇潇搞化工的,哪管这个啊。”

    王潇却眼睛珠子一转,笑嘻嘻地问:“那我要是说了的话,叔叔你给我包多少红包?”

    陈雁秋忍不住上手拧女儿的胳膊,这死丫头,越大越不懂事,讲这种鬼话干什么?

    打扫完卫生出来的老板娘顺口接过话:“那你说说看。放心,婶婶肯定不会亏待你。”

    陈雁秋在心里腹诽,少吹牛了。怎么把生意挣回头还不简单吗?直接把澡票的价格下调掉一毛钱啊。

    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不是在做梦吗。

    王潇换了芯子,没办法跟陈大夫母女连心,只笑道:“那我说了呀,换个思路,从外面找人来支持你们的生意。”

    老板娘把头摇成了拨浪鼓:“那不行,谁洗个澡还走个半小时呀。”

    附近的居民已经都在这边洗澡了。

    王潇的笑容加深了:“我不是说洗澡,而是说住宿。”

    三十多年后,在洗浴中心过夜是穷游必备选项之一,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澡堂子也可以好好发挥发挥嘛。

    “我看快年底了,到省城来出差讨债的人越来越多。现在住旅馆贵,他们未必舍得掏这个钱。但天又这么冷,总不能让他们睡马路吧。不如把他们带到澡堂来,洗个澡睡一觉,剪个头修个面,再管顿晚饭和早饭,总价五块钱,不愁没客人上门。”

    钢铁厂的澡堂子出名,连理发店都在一起做生意。普通的男头加修面,是一块钱。而面条两毛钱一两,一个大号的滋饭团,什么料都加的那种,不过五毛钱。这么算的话,早晚两顿饭,一块钱也能解决问题。

    那在澡堂里睡一晚的住宿费,岂不是足足有三块!

    好挣钱哦。

    老板立刻来了精神,哎哟,他还真没想到这茬。现在出差的人的确多呀。

    就是,火车站和汽车站得要两个人呢,他和他老婆分头去拉客都忙不过来。

    王潇笑着摇头:“不用,你们直接去防空洞找客人。防空洞改造的招待所,去那边找效果会比较好。”

    为什么呢?因为客人们的心理价位不同呀。

    有钱的预算多的,根本不会委屈自己,连张像样的床都不睡。

    跑去防空洞改造的旅馆,睡多人间的,基本上都是想省钱的,花个三五块钱凑合一晚上拉倒。还有少部分是实在找不到像样的旅馆住,只能退而求其次。

    这二者的共同点是对住宿条件相对要求低,比较容易接受澡堂子简陋的住宿条件。

    而比起防空洞,在澡堂里用的都是热水,还可以洗澡修面剪头发,甚至免费吃两顿饭,收拾的体体面面出门见人,后者优势显著,不愁拉不到客人。

    老板娘已经在心里算起账来,一个人头上挣三块钱,澡堂子里有四十张躺铺,一晚下来那可是一百二十块。

    乖乖,做两晚就能把给厂里的利润交上了。

    真是赚死了。

    王潇还在旁边强调:“既然把人招来了,你们得管好两点,一个是安全一个是纪律。大家把东西锁在柜子里,那柜子得看好了,别到时候东西被偷了,你们说不清楚。另一点就是不能吵闹,到点睡觉,大家出差是来办正经事的,休息不好人家也不乐意。碰上呼噜声特别大的,在女浴室的更衣室那边,也放上几张能躺人的桌子,让他们在那边睡。”

    她一条条的,说得清楚的不得了,让老板娘都忍不住开口:“说吧,潇潇,你想要多少红包,婶婶马上给你拿。”

    王潇还是笑嘻嘻的模样:“那你看着给呗。”

    王铁军生怕闺女吃亏,赶紧强调:“我们家潇潇上回给人出主意,人家可是给包了八百块的红包啊。”

    那澡堂老板娘口子可舍不得,还没开始弄呢,谁知道生意能不能成啊。

    意思意思,五百块呗。

    王潇也没意见,反正是捎带手的事,她又笑眯眯地提了个要求:“不过我现在是在肥皂厂蹲点,来住宿的客人,你们得给人发香皂,每人都发一块。香皂四毛钱的批发价。”

    老板的眉毛皱成团,十分不乐意。

    王潇却强调:“他们出差在外,有几个会自己带肥皂啊。想要干干净净地走出去,肯定得用肥皂啊。大方点吧,叔叔,少挣点就少挣点。大不了你们家别买了,自己煮饭供应好了。”

    唐一成这回学机灵了,在边上补充:“而且也可以给澡堂子打广告啊,提高澡堂子的知名度。”

    “我要这知名度有啥用?”

    “当然有用了。”王潇正色道,“出差的人有圈子,他们互相一打听,晓得在澡堂子住这么划算,后面都不用你们在去拉客,客人自己找上门来了。”

    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补充,“省的你们老拉客,人家防空洞招待所不高兴,要跟你们打架哦。”

    澡堂老板终于勉强接受了。

    行吧,好歹是条出路,反正三更半夜没人来洗澡,澡堂空着也是空着。

    王铁军心满意足地接了澡堂老板递给他的香烟,骄傲的不得了:“是吧,不说我就说我们家的潇潇哪哪都是最好的。”

    陈雁秋有点不好意思了,赶紧拉人走:“好了,回家吧,天都要黑了还没烧晚饭呢。”

    确实,过了立冬天光短,外面已经灰蒙蒙。

    大家又上了面包车,唐一成突然间冒出句:“那以后我们肥皂厂专门做宾馆的生意咯?”

    王潇奇怪:“怎么可能呢?流动的广告打出去,有知名度了,什么商场供销社小卖部,都会自己找上门进货的。让你们厂里的推销员再多跑跑,保准现在有人已经感兴趣了。”

    她举例说明,“比如说马上住进澡堂的客人,相当于在他们最狼狈的时候,感受到了免费赠送的香皂带给他们的温暖。如此一来,莲花香皂对他们来说就有非比寻常的意义。将来他们买香皂的时候,同等条件下自然会选择莲花香皂。”

    带货做久了,主播都明白一件事,也就是大部分商品对消费者来说并没有多大区别。

    选择买谁,主要看记忆点。

    也不知道唐一成到底听懂没有,反正他是很老实地点了点头。

    陈雁秋和王铁军互看一眼,严重怀疑女儿是大学学的不是化学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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