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圆圆听完后没吭声，脚步停了下来，望着眼前的一株绿树发呆。

    青书小心翼翼地问，“姑娘对赵公子有兴趣？”

    青书怀疑姑娘看上了赵公子，否则怎么会对一个陌生公子如此上心，她看赵公子还没刘公子长得俊呢！

    卫圆圆看了青书一眼，忍不住反思，自己日常做了什么吗，为什么她的丫鬟会觉得她如此花痴？

    “你记得我当初被人绑了，差点送进章王府的事吗？”

    “记得。”青书还是不理解姑娘为什么提起那么久之前的事。

    “当时认识了一个赵家的公子，也是赵御史的儿子，看你打听来的年龄什么的都像是他，但是——”卫圆圆迟疑了一下，“但是他被救我的人杀了。”

    青书记得，当时姑娘当她打听了生还的人，确实没有一个，不管是被掳的少年还是看守的护卫及婆子，全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

    “不过，兄弟间长得像也很正常。”卫圆圆还是想知道，这个赵公子是不是当初那个赵家小子，“你去打听清楚！”

    青书领命。

    晚上，卫圆圆躺在床上睡不着。

    明明浑身又酸又痛又累，但脑子却异常清醒。

    她以为她已经忘了那段时间发生的事，忘了那些曾经和她短暂性相处，后来葬身祸害的少年，她不会对她们的死有任何愧疚，她冷静地反思过，当时的情况，杀了所有人才是对她最有利的行动。

    而且 那些被掳的世家子弟，被救出去，放回去，可能有更糟糕的结果。

    虽然，那个赵家的小子还不错，但是人生就是这样，不会因为你是好人就优待于你。

    下午见到赵公子时，她真是被吓了一跳，虽然又让青书去查了，但是她基本已经确定，那就是那个赵家小子，他的那种表情和眼神，不是因为兄弟就能相像的。

    青书第二天晚上和卫圆圆回府，那个赵公子赵允礼，从小到大的生活非常顺遂，没有什么消失或者失踪的经历，但是——

    “姑娘，奴婢想着跟着赵公子再看看，结果竟然发现赵公子在手段拙劣的跟踪人，还被人发现了，差点丢了性命，我出手救了他。”

    “怎么回事？”卫圆圆挑眉。

    赵公子发现最近有人掳走六到十二岁的少年，因为消失的都是乞丐，或者穷人家的孩子，并没有引起重视，但是，他却依然单枪匹马地去跟踪。

    赵公子只和青书说了几句，显然对青书是不信任的，青书顺着消息查了查，发现了那个团伙。

    “是章王吗？”卫圆圆的眼睛中燃起了火焰。

    “是。”青书点头，表情很难看，想到看到的那些男童的下场，她的心情就非常沉重，“是二皇子的人，帮章王做的！”

    “章王这个畜生，在皇陵也不安生！”

    当初，章王藏了一个儿子的事被爆出来，皇帝震怒，结果竟然竟然没有赐死章王，只是传说章王妃上吊身亡，那个幼子不知所踪，皇帝找了个模棱两可的罪名，将章王囚禁于皇陵，对外说章王室要替先皇皇后尽孝守灵。

    如今的章王府已经是座荒废的院子，没有人会靠近。

    卫圆圆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事，竟然让皇上能够放章王一条性命，更没想到，章王被囚禁到皇陵，还能作恶。

    “姑娘，我准备进皇陵一趟，看看情况。”青书小心翼翼地看了卫圆圆一眼。

    “要小心。”卫圆圆的回复很简单也很利索。

    青书偷偷咧了咧嘴，她怕姑娘反对，没想到姑娘这么利索。

    她看不过像章王这种王八蛋，但是也知道这种皇亲国戚牵涉广泛，一不小心又不知道要牵连多少家族覆灭。

    她现在已经穿上了卫家的鞋，不能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了，如果姑娘反对，她就是想做，也会放弃。

    青书准备了一下，傍晚出了卫府，乔装在城门关门前出了城，在城外骑马夜行去了皇陵，第二天一早又趁着开城门进了城，在那片住着杂工的窝棚区换了装，辗转回到卫府，已经快中午了。

    卫圆圆午膳后见到了青书，她的眼睛是红的，不知道是熬的还是气的。

    青书不敢和卫圆圆说她看到了什么，尽管姑娘很成熟很稳重，但那种腌臜的场面也不是姑娘看的，实在是太腌臜太恶心了。

    可能是考虑到世家子弟被掳闹出的动静太大，这两年二皇子的人掳的都是平民子弟或者小乞儿，丢了都没人知道，或者报官都没人管的那种。

    但那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也都是父母的心肝宝贝，却一个个被章王凌虐至死。

    青书夜探皇陵时，章王正在凌虐一个顶多八九岁的男童，男童身体都没长好，那凄惨的叫声在皇陵里回荡，实在是地狱一般的场景。

    卫圆圆听青书说完，也没午歇，就去了书房，写了一个多时辰的字，然后对青书说，“去安排一下，让章王死！”

    本来觉得，有些人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加上章王身份特殊，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以免给家族惹上麻烦，但是章王这种人，多活一天对其他人都是地狱。

    不能再放过他。

    卫圆圆仔细思量了一遍，觉得这件事可以做，这个险可以冒。

    “安排好，我想去见见他，给他一个最痛苦的死法！”卫圆圆的表情非常淡然，像是说今天中午吃什么膳食。

    青书一听，精神抖擞地答应下来了。

    她可是有无数的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章王这种王八蛋人渣在，值得最糟糕最痛苦的对待。

    卫圆圆想，这次要一起把二皇子收拾了，这个人也真是能耐，怎么就和章王搭上了，太子丧了命，他却还在蹦跶，而且这种人不能轻视。

    上一次，她将方明亮送到了章王身边，已经做错了，这一次，她要亲手终结这个错误，要让二皇子死得其所。

    而方明亮，呵，他坏到了骨子里，竟然帮着章王做那种事，也许，章王爱好这一口也是方明亮建议的？

    畜生，就该有畜生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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