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对在座的几人来说并不陌生，注意到钟离眼里流露出的些许困惑，娜塔莎简单解释道：“他是目前哥谭市暗势力的老大。 ”

    钟离点点头，看来是一位超级罪犯。

    “但是我听说，”克林特蹙着眉道，“最近哥谭新来了位叫‘红头罩’的罪犯，给黑面具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他怎么还有精力参与变种人的事？”

    “这也是最大的疑点，”尼克弗瑞沉思道，“或许我们需要联系蝙蝠侠。”

    听到他这话的几人都不免露出牙疼似的表情。

    史蒂夫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吗？”

    他才从冰块里出来没多久，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跟钟离差不了多少，对蝙蝠侠的认知也仅仅来源于平时其余几人的吐槽，诸如控制狂，高智商，背后资助人是那位跟托尼齐名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

    娜塔莎叹了口气：“哥谭这座城市比较……”

    她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到底只吐出一个词：“奇特。”

    这座城市给人一种罪犯们都在卷生卷死的奇妙感受，普通点的罪犯在这里都生活不下去。但即便如此，哥谭的居民移居率也非常低，而且普通人也好超级罪犯也罢，甚至包括他们的城市义警，都普遍比较排外，可以说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生态圈。

    词汇过于抽象，史蒂夫显然还是云里雾里：“哦，可以说的具体点吗？”

    回答他的是克林特：“简单来说，蝙蝠侠不会让我们插手哥谭的。之前神盾局就在正义联盟那里吃过闭门羹。”

    尼克试图给自己挽尊：“我并不认为那是闭门羹，我们是在双方代表谈话后，确认了他们并没有与神盾局合作的意愿，所以放弃了继续接洽。”

    “有什么区别，”托尼哼笑了一声，毫不留情道：“他这次肯定会让你滚出他的哥谭。”

    尼克：“……”

    他有时候真的会忍不住想，好好的托尼怎么就长了张嘴。

    他冷冷地斜了托尼一眼后，解释道：“我也并不是要插手哥谭，只是想给他提供一点信息。”

    然后以对方的控制狂程度，肯定就自发去查了。

    一直旁听的钟离突然开口道：“我想去一趟哥谭市。”

    他的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趴在他腿上的猫察觉到了诸多视线，掀开眼皮懒洋洋地扫了他们一眼，又侧过身露出肚皮好让钟离更好地摸它。

    娜塔莎于是视线又转移到了冥身上。

    果然还是想摸。

    托尼率先道：“我想我有必要强调一下，如果你想过和平一点的生活，哥谭绝对是最坏的选择。”

    “我赞同托尼，”史蒂夫道，“这件事完全可以像弗瑞说的那样，交给蝙蝠侠去办。”

    克林特接道：“但是我并不认为蝙蝠侠会将他查到的信息与我们共享。”

    “我觉得你们是不是忘了，”娜塔莎提醒道，“钟离明面上的身份是神盾局顾问，以这个身份进入哥谭，蝙蝠侠会怎么想？”

    总不能以游客身份去哥谭吧？那只会显得更可疑，毕竟这是得多想不开。

    至于蝙蝠侠不会关注到钟离的这个选项直接被他们忽视了，长相气质如此突出的亚裔男人，想不注意到都难。更何况钟离此去势必会整出点动静。

    尼克弗瑞沉思着，介于和钟离之间的契约，他无法插手红月教的事情，所以他是举双手赞同钟离亲自去查的，即便这只是个红月教充当中间人，很可能什么都查不出的小线索。

    于是他道：“钟离先生不是还有个身份吗。”

    讨论着的众人一顿，想起了那个被他们忽视的身份。

    托尼挑眉凉凉道：“前提是神盾局的信息保护措施真的靠谱。别忘了前不久你们内部的人还给红月教专门泄露了钟离的信息。”

    他还特地在专门两字上加重了读音。

    “……”

    尼克很想反驳，但反驳不了，于是脸色几经变化后道：“多谢提醒。”

    然后他朝着钟离道：“泽维尔教授前不久已经来了神盾局处理那三个袭击你们的变种人，现在还没离开，你可以和他谈谈。”

    钟离于是站起身，离开前他对娜塔莎道：“可否帮我照看一会儿冥？”

    当然冥并不需要被照看，只是他看出对方其实很想摸一摸冥，故而提出这一问。

    若非他要求，冥很少会主动与除他以外的人亲近，看别人的眼神还通常会透露出一种“离朕远点，愚蠢的人类”的意味在，目前看顺眼的也就史蒂夫和彼得。

    当然这也是好事，以冥的能力，随意与人类相处才会出大问题。

    娜塔莎一愣：“当然可以……不过冥可能不太乐意。”

    钟离于是轻轻拍了下冥的脑袋，冥有些不满地喵了一声，但还是乖乖从他怀里跃出，沿着会议桌走到娜塔莎面前，朝她撒娇似的喵了一下。

    “哦，”娜塔莎只觉得心都要化了，她如愿以偿的把冥抱进怀里，对钟离道，“我会照看好他的。”

    钟离朝她笑了笑：“多谢。”

    说完便跟在等候在会议室门口的神盾局员工走了。

    等他走远后，娜塔莎揉着冥的脑袋，忽而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说真的，我喜欢他。”

    “我猜这个‘他’指的是钟离，”史蒂夫看向那只忽而会向其他人撒娇的猫道，“他确实很讨人喜欢。”

    细心，温柔，强大，高情商。这是半天下来他对对方行为的总结，这样的人走到哪都是受欢迎的。

    “我同意，”托尼似模似样地举了下手，“我认为他对我们完全没有恶意，根本没有监视的必要，即使加入复仇者联盟都没有任何问题。”

    “虽然我跟他只见过这一面，”克林特认同道，“但他看起来确实很不错。”

    尼克弗瑞看着面前这几个他中意的复联后备役们，沉思片刻道：“我会考虑你们的提议，但得在他从哥谭回来后。”

    换而言之，钟离的这趟旅程也是一次考察，如果对方通过了，确实可以邀请对方加入复仇者联盟。

    ＊

    钟离见到查尔斯的时候，对方正好把交接手续处理好。那三名变种人将会被送往泽维尔学院，他们大脑内的芯片也将会在学院地下的实验室里取出。

    之后芯片会交给神盾局，那三名变种人则要在泽维尔学院内学习，并且长达半年时间不得随意踏出学院大门，算是一种变相的监//禁。

    毕竟就算是被迫的，他们也确实造就了一场不小的事故，需要为此付出代价——当然，大部分的代价是查尔斯花钱付的。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网上关于变种人袭击的相关话题图文视频都被史塔克集团想办法压了下去。

    也因此，钟离见到他的时候，他看起来心情也不算特别糟。

    一番交谈得知对方来意的查尔斯很爽快地答应了：“泽维尔学院一直有跟哥谭市韦恩集团旗下的变种人慈善机构有往来，正好三天后他们会举办一场慈善拍卖会，请帖上周就已送来，您可以代表泽维尔学院去参加这场慈善拍卖会。”

    钟离点头：“有劳。”

    “您客气了，”泽维尔道，“红月教神秘莫测，您行事时也务必小心。”

    “具体事宜您明日来一趟学院我们详谈吧。”

    ＊

    哥谭。

    得知亚魔卓被红头罩劫走后又被蝙蝠侠炸毁脑袋，连残骸都没得收回的黑面具大发了一通脾气，气急败坏地下达了要红头罩死的命令。

    等下属们领命退下，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剩下了他一人，察觉到角落里一阵雾气翻涌，他冷着脸道：“我现在可没心情招待你们，不想死就滚远点。”

    翻滚的云雾里浮现一名穿着黄黑色长袍的身影，来者并不受他的威胁，开口时的嗓音粗噶低沉至极：“我们在纽约的人失败了。”

    “这关我什么事？”黑面具脚尖轻点，控制着转椅面朝来者，“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了，你们给我提供亚魔卓，而我帮你们把军火运进纽约。现在，我的亚魔卓丢了，你们的纽约行动也宣告失败，所以你现在来找我是想干什么？别跟我说是来找我寻求安慰，我一定会崩了你的脑袋。”

    黄袍人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漠然，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我来跟你进行新的交易。”

    “你们还有什么能和我做交易的？”黑面具那双赤红的眼里闪烁着冰冷又不屑的光芒，“除非你们手里还有一个亚魔卓。”

    “你就不想知道我们的计划为什么失败吗？”黄黑袍人影道，“出现了变数，一个谁也无法掌控的变数。而这个变数明天就会抵达哥谭。”

    听了前半句一句“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还没出口，就听到后半句的黑面具总算来了点兴趣：“什么变数？”

    虽然他瞧不上这个邪/教组织，但对方确实有几分能耐，毕竟不是谁都能活跃两个月还不被FBI抓到一点把柄的。

    “一位异世界的神明。”

    “异界神明？”黑面具顿时有点失去兴趣，“像那个拿着锤子砸闪电的大块头？这种家伙就能把你们吓破胆？”

    “不，你该对标的是超人，”黄黑袍人影并不因他的羞辱而愤怒，平静道，“而祂远比超人更强大。祂来哥谭也是因为发现了我们之间的交易，你是他的目标。”

    黑面具脸色猛地一变。这个星球上没有人不知道超人有多强大，某种层面上算是对方出道秀的黑零事件损毁了大半个大都市，没人会质疑超人的强大。而若那位神明真如面前这个所说的这样……

    黑色骷髅头的男人从办公桌子下抽出一把枪，头顶白炽灯下那张本就可怖的脸越发恐怖，他几乎难以抑制自己的愤怒：“所以你来就是要告诉我，多亏了你们的福我惹上了一个大麻烦是吗？！这可真是好极了该死的蟑螂，也亏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他说着举起枪对准那团环绕着浓雾的身影：“说出你的计划，如果不能让我满意，我现在就杀了你。”

    一个红头罩就已经够麻烦了，他实在不想再惹一个超人级别的麻烦在身上。

    “当然，”黄黑袍的人影即便被枪指着也镇定自若，办公室内灯火通明，但他那隐没在浓雾之下的脸却依旧看不见一丝样貌，如同吞噬万物的深渊，“你会满意的。”

    “但在执行计划前，我们需要把小丑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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