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男生宿舍外, 垃圾桶里堆满了衣服。
有赏樱和服，外套, 衬衣，底衫，袜子，内裤等等一系列衣物。
早起练拳回来的麻生秋也和夏油杰面面相觑，夏油杰认出眼熟的东西，强忍着不卫生，从垃圾桶里抽出一件衣服的黑色衣袖。
是五条悟在东京咒术高专的制服！
“只会是他干的。”麻生秋也服气了。
“我以为这么浪费的人仅存在于电视剧。”夏油杰淡定, 并不仇富，也没有谴责五条悟的念头, 五条悟浪不浪费与他的关系不大。
麻生秋也看他这般从容, 恶趣味了一把：“他的衬衣单价不会低于20万。”
夏油杰反将一军：“所以值得我们讨好他吗？”
麻生秋也用赞许的目光回视, 夏油杰学会反套路对话了啊。
不仅如此, 夏油杰发出嘲笑声：“五条那种人, 不会让自己吃亏, 如果能看见他适应不了校园生活，从而哭着跑回五条家，我会笑话他一辈子。”
麻生秋也：“……”
麻生秋也默默地去看冲出廊道的某个白毛, “六眼”的预警就用在这种方面吗？
感知到两人的咒力, 特意跑出来的五条悟说道：“怪刘海是在嫉妒吧。”
夏油杰上前, 彬彬有礼地说道：“五条小少爷，你有什么好嫉妒的地方？嫉妒你一个朋友都没有？嫉妒你天天要戴墨镜, 上课不认真听讲？”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散发出来了，空气阴沉，负面情绪带来的咒力涌动不息。
五条悟已经龇牙了。
要打架？宿舍门口正好是山林，应该没事吧。
麻生秋也心中不妙, 顿时打算撤退，不愿疲惫的时候被卷入斗殴。
“你们聊……我先走一步……”
“等下！”
五条悟一个短距离瞬移，抓住麻生秋也的手臂，想要蛮力扯到自己身边，这个举动导致夏油杰误会对方要欺负麻生秋也，勃然大怒：“五条，你给我住手！”
麻生秋也的手臂吃痛，露出的皮肤顷刻淤青，挣脱不开五条悟的手指。
麻生秋也咬牙：“有话好好说。”
五条悟这才松开了一点力道，理不直气也壮：“我叫你等下，你非要走。”
白发少年表现得极为反常，不理夏油杰的怒火，专心找茬似的对麻生秋也说道：“秋也，老子没有吃早餐，等了你好一会儿。”
麻生秋也的脸色缓和下来，最近天天提供晚餐，生活费快见底了。
“你可以去商店买。”
“不行，我就要吃你亲手做的食物。”
五条悟说的话特别不客气，却显示出一种特殊意味。
——老子在命令你。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大清早找茬，也好意思拿我来开刀？】麻生秋也瞬间火大，有一种善意被无良小猫辜负的感觉，他对五条悟从始至终没有利用之意，逗弄对方也是适可而止，事后会补偿，不会踩到对方的底线。
麻生秋也的黑色瞳仁收缩，大脑分析出五条悟突然作天作地的原因。
【手掌有温度，五条悟没有对我用“无下限”术式！】
【他信任我了？】
【他、他一个晚上在宿舍脑补了什么？！】
自从麻生秋也虚构出五条家陪读的背景，句句主打一个真心话，五条悟还未正式的认可过他的身份，令这场先知先觉的布局算不上完美。
真正完美的布局要天时地利人和，逻辑闭环，人人身在局中。
如今。
一切顺利，成功在即。
这场逻辑闭环的成功速度——超出了预计！
总监部的人还没来，五条悟就先“沦陷”在身份设定里面了！
顺序反了，最佳情况是总监部的人找麻生秋也，麻生秋也全身而退，对五条悟和夏油杰立下束缚，证明自己不是总监部的棋子，再取得五条悟的信任。
在夜蛾正道的庇佑之下，本来沉浸于轻松环境的麻生秋也内心沉甸甸的，手臂淤青的疼痛就像是扩大十倍，如虫蚁啃食皮肤下的血肉。
他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失算了，对人心的把控太青涩，远远低估了15岁五条悟对五条家的信任程度，以及认知的坚定程度：“因为老子是五条悟，所以只有五条家的人愿意保护老子，愿意为老子释放善意。”
深闺六眼，名不虚传。
五条悟的人生，挚友之位悬空，夏油杰负隅顽抗友谊的到来，无人告知五条悟……没有血缘、没有利益、没有阴谋、一份无私的感情是怎样的存在。
这个时期，五条悟的灵魂没有温度，看待世界的“六眼”也一样。
网络上曾经有人说过，最不能去的时代是封建时代，最不能当的职业是仆人，人若是跪下，便很难再次站起来，而一直站立的代价……是绝不依靠任何人。
夏油杰焦急的目光近在眼前，麻生秋也想通了许多，勉强一笑。
【我没有办法和你平起平坐啊，夏油。】
当同学，是这样费尽心机。
当学弟，同样是被保护的身份，成不了搭档。
唯一能让麻生秋也有心理安慰的是五条悟自信飞扬的表情，那表情可爱又可恶，仿佛帮对方准备一份早餐是多么理所应当的事情。
麻生秋也心底狠狠捏紧拳头，默念道。
【亲爱的五条同学，今日你命令我做的事情，来日全是你应得的回报。】
【等着羞耻吧！你这个依赖“六眼”的笨蛋！】
【敢轻易放下防备？】
【你的呼吸，你的喜恶，你的饮食，你的笔迹，你的口音，你的生活规律，你的战斗方式……我会学着《文豪野犬》里的太宰治，把你的全部习惯掌握住。】
【以后制定一本高专月刊，名字叫作《今天也在加班的五条悟》。】
麻生秋也自我开导完毕，灵魂得到巨大升华，快要变成可爱的猫猫头了。他笑容满面得能让夏油杰退避三尺，往宿舍走去，愉快地说道：“走吧，五条，我去给你做早餐，你喜欢什么口味？要清淡一点，还是甜一点？”
五条悟只觉得黑发少年一下子负面情绪爆棚，然后……马上恢复了正常。
夏油杰的目光呆滞，手抬起，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放下。五条悟竟然就这么天真无邪的带着麻生秋也回去，忽视了麻生秋也刚才隐忍至极的愤怒。
咒力突破三级！
这是差一步黑化的状态啊！
夏油杰发现自己对麻生秋也的担心是多余的了，整个人佛系了。
有五条悟在，麻生秋也会成长得更快吧。
……
早餐选了清淡口味，是一碗米饭，搭配味增汤。
五条悟全程没有捣乱，保持安静，等饭中的白发少年美好无比，容颜清冷，“六眼”展露天空之色，用餐也没有一般日本人说“我开动了”的习惯。
食不言，五条家教导得很好。
但是五条悟吃完饭就是另一副解放自我的样子了。
五条悟的床上乱糟糟一片，完全不打算整理，对方趁着上学时间没到，开启游戏机，电视屏幕里传来马里奥经典的开场白声音，一个人盘坐在软垫上打游戏。
今天之前，五条悟还会抽出时间去铺床，努力独居，现在正式交给麻生秋也了。
麻生秋也初次进入五条悟的地盘，不慌不忙，已换上橱柜里的备用拖鞋。此刻，他任劳任怨地做完早餐，洗碗筷，再帮助五条悟叠被子。五条家提供的床上用品显然是高端款，简约大方，无花纹，无商标，手指触及能体会到现代轻工业下的极致工艺，然而再好的床上用品，也需要定期洗干净晾晒，容不得偷懒。
对方睡过一个夜晚的余温还留在床上，被褥拱出了弧度。
真实存在的感觉油然而生。
这个世界因五条悟而改变平衡，又因五条悟而有了麻生秋也入学。
麻生秋也干完活，走到五条悟的身后，观望五条悟打游戏的水平，以及对方双手操控游戏手柄时候的动作节奏，就像是在看一个高深的课题。
五条悟停下游戏，不满地说道：“你盯着我干什么？”
麻生秋也似笑非笑地说道：“我在看五条的脸皮有多厚，指挥同学也不害臊。”
“哈？”五条悟单方面抓住对方的把柄，认定是小橘子后，说话多出对待家里人的快言快语，“难道该害臊的人不是你吗？你收了老橘子们多少钱？”
麻生秋也一字一顿道：“一分钱也没有收。”
——是你在花我的钱。
五条悟说得飞快：“那就是得了别的好处，不许骗老子！”
麻生秋也无辜地盯着五条悟，站立的好处是能看到五条悟头顶的发旋，顺着对方半高领的制服领口，可以看见一截白嫩的天鹅颈，再里面就是保守的衬衣。
“五条，你这样信任我好吗？我说了我不是五条家的人。”
“老子听不到~。”
五条悟目前坚信“六眼”的判断力，说话多出波浪音，略带娇俏之感。
“外面的脏衣服看见了吧，以后给老子买新的衣服。”
“……洗衣机会用吗？”
“会啊，但是需要晾晒，超麻烦，老子又不想穿烘干后皱巴巴的衣服。”
“我买不起你均价20万的衣服。”
麻生秋也为五条悟加深贫穷学生的认知。
“老子又不用你出钱。”五条悟掏出不记名的黑卡丢给麻生秋也，那是五条家给他的零花钱，“这是以后买衣服的钱，要是你想给老子洗衣服，老子也不介意。”
麻生秋也把传说中随便刷的黑卡拿到手，心情复杂，有点想笑。
【你就这样把我视作家里人？】
麻生秋也站在五条悟的立场，考虑周全：“外穿的衣服就算了，我不跟你计较，但是你必须学会洗内衣。”
五条悟不解：“凭什么？”
麻生秋也沉重地说道：“如果你不想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孩子的话。”
青春期的少年。
敢把自己的内裤塞垃圾桶，是不是嫌外面的坏人不够黑心？
垃圾桶在被高专保洁人员送走之前，麻生秋也给垃圾桶里的衣物淋上食用油，为了预防火势蔓延，再把四周用水淋湿一圈，一把火点燃，解决五条悟的隐患。
空气中是衣物燃烧的焦味……
五条悟心不在焉地站在旁边，一副“世界好黑暗”的表情。
2005年尚早，网络上也不会传播富豪被算计的黑历史，唯有来自后世的麻生秋也历经信息大爆炸的时代，不敢小觑咒术界对五条悟的窥探。“六眼”的后代不一定能继承“六眼”，但是五条悟身份高贵，他的后代绝对有资格继承五条家。
远的不提，单把咒术界的反派Boss羂索拎出来，对方便敢算计五条悟。
那可是英雄母亲羂索啊！
羂索为了给两面宿傩准备容器，不惜亲自借尸还魂，怀孕生娃。
《咒术回战》的主角虎杖悠仁就是这么出生的！
恼火五条家的性教育工作太差劲，麻生秋也为五条悟科普道：“你明白了吗？只要能拿到你的DNA遗传信息，男性和女性不需要睡在一起也能生小孩，现在不是古时候了，我们要保护隐私，不能给自己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五条悟干巴巴道：“行吧。”
麻生秋也觉得五条家不给自己发工资，真的说不过去了。
教室里，第一堂课上，夜蛾正道夸奖了麻生秋也：“进步很大，咒力总量突破到了三级咒术师的水平，接下来把体术的短板锻炼上去，你就是一名合格的四级咒术师了，凡是碰到三级咒灵，你谨防陷入包围，一般就可以安全祓除。”
麻生秋也历经早上的风波，淡定道：“记住了，谢谢老师的提醒。”
导致他情绪骤变的罪魁祸首毫无反应，一心一意期待体术课的到来。
【高专互助三人组】
[家入硝子：早上发生什么事了？]
[麻生秋也：我烧了一个垃圾桶，为世界和平添砖加瓦。]
[家入硝子：？]
[夏油杰：男生宿舍门口的焦味是你造成的？]
[麻生秋也：嗯，没办法，有个人的常识还停留在封建时代，乱丢衣物，你们也注意一点，尤其是夏油，术式有概率被传承，咒术界肯定有人想要咒灵操使的后代。]
[夏油杰：……我仿佛知道了原因。]
五条悟“唰”得一下站起来拍桌子，脸颊发烫，掩饰性地喊道。
“你们几只偷腥的猫，又背着我聊天！”
“……”
“……”
“……”
不会用形容词就别用，五条同学。
夜蛾正道见五条悟又一次胡言乱语被三人集体嫌弃，咳嗽一声，停止讲课。
“我突然记起我们少一个班级群。”
“五条，夏油，麻生，家入，我创建群聊之后把你们拉进来。”
“以后请假和下达任务，我就在群里通知大家。”
有了班主任充满权威的发言，一个类似于“微信”的手机软件被四名学生一起下载，五条悟有生之年加入了第一个群聊，眼疾手快地为自己改了昵称，想要刷新时髦程度。
他要证明自己不是什么封建家族的老橘子！
[最强の魔王：大家好！老子是五条悟！]
[一年级班主任·夜蛾正道：五条，你给我改回去！这里是商讨课业和任务的班级群，以后会有辅助监督加入进来，别给我丢人！]
五条悟的中二病萌芽就这么被夜蛾正道掐灭了，另外三人鼓掌。
家入硝子看见昵称，不禁想到了入学当天收到的书籍，那本书至今没看，自己回去可以翻一翻，没准能找到一些同龄人的话题？
第二节，体术课。
这是麻生秋也的每日挨揍课程，负责人是夏油杰，围观群众是五条悟、家入硝子。
夜蛾正道说道：“五条，你跟家入对练，不要去影响同学。”
五条悟希望的对手是夏油杰，一直围观他们是为了取笑麻生秋也，可不打算当一个合格的陪练，当即不乐意道：“硝子那么弱，会被老子一拳打死的吧。”
家入硝子浑身一凉：“谢谢，你可以轻一点。”
五条悟直言不讳：“我把‘苍’融入了拳头里，被老子拳头击中的咒灵或者诅咒师会遭到二次攻击，粉身碎骨是经常发生的事情。”
家入硝子对夜蛾正道举起手：“老师！我肚子疼！”
夜蛾正道：“……”
家入硝子利用女生特权，顺利划水，坐到了操场旁边的休闲椅上。
夜蛾正道无可奈何，亲自上阵，抓回了不停干扰夏油杰和麻生秋也的五条悟：“五条，我来训练你的体术，给我过来——！”
打打闹闹的一场体术课，麻生秋也收获不少，面露喜色，用夏油杰的话来形容：“你的咒力总量得到突破之后，反应力变快，速度和爆发力也得到了增加。”
这一点令麻生秋也想到了剧场版里的乙骨忧太，对方是一个瘦弱可怜的学生，步入咒术界后能迅速得到蜕变的原因之一就是咒力，天生咒力的强大使得乙骨忧太可以在与27岁的夏油杰近身战时进行抗衡。
咒力总量决定了一名咒术师的潜力“下限”，提高“下限”才能全方位变强。
麻生秋也心知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
上学的时间在麻生秋也抓紧变强的过程中一点一滴流逝，得到五条悟的黑卡支援，他也不用省吃俭用，为五条悟准备三餐的时候只要做两人份的饭菜即可。
有时是清淡口味，有时是甜口，有时是辣味……这个味道导致五条悟经常跳脚。
五条悟吃辣反应严重，拼命吐舌头，狂灌牛奶解辣：“你每次是想毒害老子吗！”
对此，麻生秋也微笑：“不至于啦，你看，我吃进去就没有任何问题。”
黑发少年面不改色地夹了一筷子麻婆豆腐送入口中，咀嚼的表情流露出欢喜之色。
五条悟看向红彤彤的菜品：“怪人。”
黑发少年见对方打破食不语，自己也随心所欲的聊天起来。
“我觉得你可以品尝各种各样的味道，不要局限于五条家培养的口味。”
“如果有一天，你爱上吃辣椒，才是真正的厉害。”
“六眼”面前，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此人的神态写满了真诚与温和，绝不是恶作剧。
五条悟冷静下来，舔了舔疼痛的嘴唇：“为什么这么说。”
麻生秋也意味不明：“也许是不希望你有朝一日变成大甜党吧。”
甜味，对于常人而言是幸福的滋味。
过度的甜味，对于五条悟而言是“无下限”带来的负担，大脑为糖分强行扭曲味蕾，将苦认作了甜。
“总要有一个内心选择的味道，不论好与坏，不受家庭与咒术的影响。”
“……哦。”
用完餐，五条悟吃了个寂寞，吵着要再加一餐，顺利得到麻生秋也的二次投喂。
在东京咒术高专的其他人眼里，五条悟入学后对麻生秋也态度冷漠，短短数日发生变化，不仅学会蹭吃蹭喝，还特别爱指手画脚，要麻生秋也替自己做这做那，不同意就会撒脾气。
这种欺负同学的行为遭到了夏油杰的强烈反对，以及家入硝子的吃瓜围观。
麻生秋也则在两位男同学水火不容的边缘，安心学习。
打架也是青春啊。
四月下旬，转眼即到。
因为东京咒术高专的动静太大，实在瞒不下去了，总监部正式来人，向一年级班主任的夜蛾正道询问“六眼”和“咒灵操使”长期打架斗殴的事情。
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里说，未来两位特级咒术师在内讧啊！
夜蛾正道解释：“两个未成年人，血气方刚，认识也没有多长时间……”
总监部的黑衣使者问道：“打架原因是什么？互看不顺眼？”
夜蛾正道点头。
总监部的黑衣使者又问道：“一年级共有四名学生，三名男性，另一名男同学没卷入？”
夜蛾正道想到麻生秋也拼命闪避的模样，强忍着笑意：“他躲得很快，很少被误伤。”
总监部的黑衣使者记录下来，低着头说话：“五条悟跟他关系很好？”
夜蛾正道心神一凛，麻烦事来了。
“一般吧。”
【一般的关系，可信度不高。】
总监部的黑衣使者记录，脸色不变，没有被夜蛾正道发现想法。
一番调查后，五条悟的生活状况就暴露出来，总监部的黑衣使者在纸上写道：【四级咒术师，麻生秋也，每日负责五条悟的三餐饮食，与五条悟关系良好，早上和中午会专门喊五条悟起床，下午会帮五条悟收衣服，晚上会帮五条悟……写检讨。】
隔日。
这名无名之辈彻底进入了总监部的视线。
“麻生秋也，孤儿？非家系？”
“调查的人怎么回事，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问题？”
“四级，无术式，实力不堪入目，五条家的‘六眼’跟这种人不可能成为朋友，据我所知，御三家里最底层的仆人也不过如此。”
“可能是擅于攀附同学，讨好到了五条家的‘六眼’，情报上记录咒灵操使看麻生秋也不顺眼，在体术课上经常殴打他。”
“这人实力弱小，毫无背景，能成为我们监视‘六眼’的棋子吗？”
“可以尝试。”
“区区一个平民咒术师……”
总监部的老人们以此问题进行讨论，确认麻生秋也的危险性不大。
他们得出结论，召唤高专学生前来京都总监部一趟。
……
放学后回宿舍的的路上。
两名身穿传统服饰的黑衣男人挡在他的前面，不带情绪地说道：“总监部下令召见你，麻生同学，请跟我们乘车前往一趟总监部。”
麻生秋也被熟悉的阴冷感围绕全身，那是危险与死亡的气息。
如果他不是五条家的人安排，没有给自己找靠山，他就基本上被总监部预定了，毕竟是一个能天天接触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平民同学，好拿捏。
夏油杰和五条悟恰好在旁边，给予了麻生秋也直面总监部来者的底气。
夏油杰礼貌问道：“麻生，需要我陪你去一趟吗？”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不想去就别去。”
麻生秋也不打算连累夏油杰，万一夏油杰的脾气上来，打砸总监部，停学是小事，被总监部记恨是大事，一个没成长到巅峰的咒灵操使无法抗衡总监部，另一个能抗衡总监部的“六眼”不会为麻生秋也前往总监部。
那是五条悟眼中烂橘子的集中地，是封建腐朽气味最臭的地方。
所以……麻生秋也依旧是一个人。
麻生秋也心想，局面变化莫测，稍不留意就会失控，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玩弄权势的长者们，能当他靠山的五条悟却不再把他视作单纯的同学。
五条悟会为一个“仆人”的死，为他报仇吗？
不会的。
这方面，这人还不如夏油杰。
麻生秋也需要的不是五条悟的良善之心，而是一丝坚定道路的信念，自己选择的方向，纵然刀山火海，也要有绝不后悔的意志。
临走之前，麻生秋也跟黑衣使者要求稍等片刻，两人同意了。随后，麻生秋也理了理耳边的发丝，罕见的有些腼腆，对五条悟说：“你能对我笑一下吗？”
他的眷恋之意犹如清风，不易觉察。
五条悟一头雾水，不耐烦地重复道：“搞什么名堂，不想去就不去。”
麻生秋也当做没听见。
五条悟没有笑，是冷漠的，尖锐的，如同俯视着凡人的一轮明月。
清风对明月低语，寻求勇气，明月不在乎。
御三家之一五条少主面对总监部向来是想不去就不去，完全无法共情平民，“没开心的事情，老子笑不出来，也不想笑。你这人好怪，要老子帮你就直说。”
麻生秋也不愿意依靠任何人：“不，这是我的路，我自己走完。”
为了膝盖永远不跪下，为了此生留存风骨。
麻生秋也放下得不到笑容的失望，一如既往地嘱咐道：“五条，今天没晚餐，你自己解决吧，建议蹭夜蛾老师的饭菜，点外卖对你来说不安全。”五条悟在外面的敌人太多了，外卖地址又是东京咒术高专，容易被下毒，或者被吐口水，六眼在一些小问题上不是万能的，这点已经被他证实了。
五条悟躲过夏油杰的一肘子，坦率地说道：“秋也，你快点搞定，老子等你回来吃。”
麻生秋也拒绝：“京都太远，坐车太累，我不打算回来吃饭。”
五条悟无所谓地态度：“你带点食物也一样。”
麻生秋也不肯答应：“不带，因为你没笑给我看，我没有半点动力。”
五条悟震惊了，指着自己的脸：“你当老子是卖笑的吗？”
小橘子今天画风突变了吗？
敢威胁老子！
麻生秋也拉长语调，难得说出令夏油杰神清气爽的扎心话：“五条，你除了‘老子最棒’的笑容足够灿烂，暂时也没有拿得出手的地方。你多和夏油学一学情商，若是有快递，麻烦你和夏油帮我取一下。”
“拜拜，我去京都了。”
麻生秋也挥手，给五条悟和夏油杰一个笑容，前往总监部。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