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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魔道有别 256还是不免中毒

    这大胡子就是岭南云雾峰、毒药门的老大路洪水,因其施毒手法花样繁多,江湖上遂称陆空水,其意即指横行海陆空、通吃天下,毒门无人能比。

    而瘦杆书生系毒药门的二当家,此人姓贾名封,因外形瘦弱谈吐不俗,颇有书生气,被陆空水直呼贾书生,高兴起来亦或称书生老弟,而且其武功、比之毒药门的老大,还略微在上。

    五天毒药门下的其他随从下属,均不敢当面唤其贾书生,俱称五毒军师,只因贾、假同音,二当家甚是忌讳。

    这些人平日居住在、云雾峰的瘴气洞,与毒蛇怪虫等、不知名的小动物为伍,有天然的使毒防毒之术。

    木子因南下罗浮山,微生公子为了给木子因节省时间,着令传书癸位坛和戊位坛、还有乙位坛,指示坛主以最快方式和路径,把木天师送到罗浮山。

    乙位坛在虔州走露风声,结果反而导致癸位坛、被五天毒药门算计,坛主率一帮兄弟,在湘北与木子因岔道了,而副坛主和十几个文天教弟兄,除了几名战死者,余人在连州全部中毒、昏迷被擒。

    木子因早就觉得这伙人蹊跷,当然,他也没想到微生公子、会有这样的安排,何况在文天教中,下属极少有人敢喊木子因为公子,多是虔诚恭敬称木天师,以示尊重。

    尤其是木天师声明不喝酒,这些人居然神色有异、略显慌张实在可笑,待到自己以乘云功逼出酒毒,并假装中毒倒地,想看看这伙人到底想干什么。

    因此,木子因歪倒地上,故意磕住九龙剑,再以乘云功加力,让身体和手脚吸住地面,令大胡子轻易拿不到九龙剑。

    等到五六个大汉、抓住子因身体各部位,一起使劲来提依旧纹丝不动,陆空水和贾书生等、无不狐疑。

    “没听说僵尸有这么重啊?”

    “我听说,人要是死的不顺心,就会怨气重,这怨气憋在肚子里,怕是有三五百斤……”

    “滚你娘的,这僵尸岂止三五百斤,一千斤也不止,咱兄弟六人都发不动,估计这小子冤鬼缠身了!这桩买卖、恐怕不吉利。”

    有胆小谨慎的毒手,开始迷信惊慌了。

    “日他娘的,邪门啊!他的胳膊腿脚、硬的盘不动,是这小白脸死的冤,还是他妈的鬼魂附体,这僵尸咱哥几个也抬不起,军师老弟,难道还真有铁打的人啊?”

    瘦杆书生皱眉说道:

    “洞主,听说鬼魂是没斤两的,就算上百个冤魂在他身上,该也没一两重啊!八成是这小白脸能吃,这鱼啊肉啊!给洞主的药酒一折腾,在他肚子里发涨撑重起来。”

    瘦杆书生见事出蹊跷,心里也惊恐没底,为稳住军心,匆忙编了一句胡话,算是糊弄过去了。

    “那好再来!大伙一起上,老子不相信十几个弟兄、抬不动一具僵尸,小二,去!准备一盆水来,要是还抬不动,老子就用药水化了文天教的天师,看看到底是死天师厉害,还是咱毒药门的手段厉害。”

    店家和店小二闻声赶来,毒药门老大将药水调好、放在一旁。

    木子因听着心中暗想,原来这里的店家和他们都是一伙的,不知坑害了多少无辜的路人。

    这时,十几个青壮大汉一起,两人一组各自对应招呼、木子因的手脚和头颈,余人则准备提拿腰肋的衣襟,围住躺在地上的木子因,渐渐靠近小心翼翼、挨个蹬下身两手前伸,一副害怕拒推阻挡的表情,生怕笨重的僵尸有了感应,一翻身把他们个个压死。

    “我喊一二三,来!”

    十几个汉子,总算抓住了木子因的衣服、腿脚等部位,急切等候洞主的吆喝发力,没料到,木子因骤然一收乘云功,众人的巨大合力、瞬间把子因抛到空中。

    十几个人也因此收控不住,全都跌摔个仰八叉,把店堂里的桌椅板凳、酒坛碗罐撞坏不少,连在一边准备伺候木子因的药水盆,也被人不巧砸翻,毒水飞溅落在多人身上,好多走狗门徒鬼哭狼嚎、没命地喊叫,火速找水缸去清洗肌肤,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木子因借力施力,在众人头顶手脚伸展,左手五指照着武功稍高的两人弹开,四道真气前后封住瘦杆书生、和大当家路洪水的穴脉,右手抽出九龙剑,翻身盘旋悠然横扫一周,而后一箭穿云、跃出屋外。

    顿时,整个酒店坍塌倾倒、烟尘飞扬,好多五行毒药门人、跌跌撞撞冲出逃命,剩几个伤残断骨的贼子,勉强爬出废墟苟延残喘,大当家、二当家,也被手下忙不迭、拽到店铺外面。

    木子因落地立定,睁大眼怒喝:

    “好你个五天毒药门,大白天也敢杀人抢劫,你就不怕阎王爷,跟你们算总账,今天你们遇见木某,算你们这群狗贼走运!我暂时不杀你们。”

    子因言罢,走到路洪水面前,点点头稍微弯腰说道:“大当家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木天师神勇,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关公面前耍大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以为……”

    路洪水见毒药、丝毫没起作用,只道这位文天教的木天师,真的会妖法百毒不侵,害怕的竟然想不起、该说什么话来。

    倒是木子因替他补充、说出了后面的话:“你以为可以四两拨千斤、智取九龙剑,对吧!大当家的?”

    “对!对!对!……噢……不对!不对!不对!”路洪水见心事被对方说中,又害怕的连连改口不予承认。

    “一人做事一人当,毒药门害死的人不算少吧?我听说你是毒药门的洞主,按说我杀了你,应该不会有冤屈吧?”

    木子因蹬下身,把九龙剑连剑带鞘一起,在路洪水胸口掂了掂,委婉问道。

    “应该应该!不不……公子仁义、天师饶命!”

    路洪水穴脉受制、行动不便,再三求饶,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木子因停顿片刻,说道:

    “好!我给你一个机会,马上叫人把你们用毒药迷住,前后陆续捉拿的文天教属下、和其他无辜门派的人,一律释放到这里来,记住!一个不能少,我和你……嗯!还有你的那位狗头军师,就在这里等候,想跑!谅你们是跑不掉的。”

    “是!是!是!木天师料事如神,在下不敢……万万不敢!”

    木子因点点头缓缓站起,他对五毒门掌头的临场表现还算满意。

    “快!还愣在哪里干什么,一溜烟、瘸腿狗……你们几个,照天师的吩咐,赶快去办!……”

    洞主路洪水连忙指派、毒药门的走狗跟班,那个绰号叫一溜烟的人,正是刚才那个胆小迷信的毒手门徒。

    “唉!”

    三四个男子鼻青脸肿、萎靡不振地爬起,一个个龇牙咧嘴,看来伤的不轻,彼此相助,总算攀上马背、衔命而去。

    半个多时辰过后,果然来了十多骑,其中十一人、衣着明显是文天教的,还有两人木子因不认识,其实他们是白莲教的属下,都是最近被五天毒药门拿住的。

    “属下癸位坛副坛主锦午刑参见木天师!”马上一人飞速下马,向木子因施礼。

    “锦副坛主请起!”木子因走近几步,挥手示意。

    “白莲教宣堂主、甘飞虎见过文天教木天师,多谢文天教的救命之恩!”

    “宣堂主、甘英雄客气了,我在少林寺、见过白莲教的仇必豹大哥,极为敬佩,有幸与两位相见,请代为木某问候白莲教主,木某得暇一定拜会。”

    仇必豹是白莲教的北王,为人正派是天花派的核心骨干,白莲教走上邪路前、他是六台舵的舵主。

    自昭州一役,白莲教众被九嶷三子杀得亡命落魄,五大王死了二王、伤了二王,教主重伤差点丧命,后在中王白瑞恒护送下,潜逃至柳州,后于宜州重招八总舵旧部,宣告退位由白瑞恒接任新教主。

    白瑞恒是之前天花派唯一的王者,而今天花派义高理正,从众数千,终于比住了人花一脉,且有两位声威并重的台舵主,被三派教众推举为北王、南王,而东王和西王为佛花、人花各占一席,中王暂且空缺。

    其中人花派系属部兄弟,因行事常常善恶不分,且不加掩饰,或者说利字当头不拘小节,从而得罪了山城堡、水镜寨等不少三教九流的江湖同道,白莲教也因此遭武林各派诟病,被斥之为旁门左道,终因昭州一役,致使白莲教几近夭亡、沦为十三流之末。

    天花派代表仇必豹特意奉教主之命、试探了解武林的态度,有意请少林寺出面,与江湖各门派重修旧好,算来北王仇必豹是不请自到。

    “原来,木天师与我们北王仇大哥相识,那敢情好,大恩不言谢,宣四海代教主恭候木天师大驾!我等还有事未办,告辞了。”

    “多谢两位,再会!”

    文天教属下多人目送宣、甘二人离开,木子因又询问了坛主去向,得知此事、系结义大哥微生公子安排,他也就不再多说。

    而后,子因嘱咐癸位坛弟兄、小心从事,自己去罗浮山,不需相送,毒药门一干人,也悄悄离开、各自疗伤。

    渡过了溱水河,木子因微微有些头晕,但并未上心,还道是连日赶路,休息不到位所致,在龙河下游的增江渡口,此处水流稍缓、极为清澈,木子因辞别戊位坛的诸位兄弟。

    登上渡船,罗浮山仰首可见,船家告诉对岸即是正果,木子因一时没听明白,还以为船家提醒自己、终于修成正果,谦虚说道:“哪里、哪里,还差一大截!”

    船家见年轻人否认,甚是奇怪,此刻,渡船离对岸已经不远,解释说:

    “老朽一把年纪,居住此地已数十年,从未搞错街巷集市、左邻右舍,这对岸确是小镇正果,尊驾不信,可以下去问问,就算不对,也只能说差一小截。”

    子因站在船边愕然,连连摇头,忽觉记忆模糊、头脑欲裂,摇晃不定、昏迷失控,一头栽倒在增江里。

    船家大骇,赶忙锚住渡船,高呼:“不好啦!不好啦!有人跳江寻短见啦……”

    老者心里埋怨:难道我哪里说错了吗?哎呦不得了,看我糊涂透顶,我怎么能说‘尊驾不信、可以下去问问’,他……他就真下去啦!我意思是让他、靠岸下船问人,他怎么就误会老朽呢,老朽这不成了罪人。

    “天啦!我该怎么办?”船家急的四望呼喊,就差没跳下江了。

    凑巧,渡船上下游,皆有船只往来,上游是一只竹筏顺流而下,下游是一条大船,张帆逆流而上,听见呼救声两船皆靠过来,有三四个男子,迅疾潜水入江。

    余人翘首以盼,或有人聆听船家抹泪诉苦:

    “老朽左臂残疾多年,不然就亲自下去救人,这公子乃是北方人,多半不会水,只因与我辩解,争论不过……便跳江,小人一家可赔不起啊!”

    旁边有人插话:“这是他的马吗?可真是一匹好马啊!价值恐怕不低于五、六十两黄金,咱粤桂一带,可没这样的宝马良驹,看来这有钱人,不能受气啊……得让着他些!”

    木子因的烈焰鬃精干高大、气势不凡,模样在南方一带,极为罕见,明显不是一般意义的骏马,自然有人揣摩起、木子因的身份来历。

    “凭什么一定要让着他,有钱有什么了不起,怕受气就呆在家里!船家老哥,你别怕……我们给你作证,官府也不会冤枉好人的。”

    另外,有过往客船及其余船家、雇佣的水手伙计表示不服气。

    这句话惊动了竹筏上、一名往来的陌生女客,由此说道:

    “这位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人家性命都保不定了,你们这般说话,未免有点幸灾乐祸,恐怕不妥吧!

    再说,出来就是顺气的,我就是呆在家里不开心,所以跟这位船老伯游江来玩,难道这也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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