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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60 章 做赌

    就像是忽然呛进一口陈醋,罗纨之鼻腔一阵阵发酸。

    谢三郎的话总是让她既欢喜又难过。

    该说他如有神悟,所以才善于操控人心吗?

    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该做什么样的事,谢三郎总是能够做到稳妥适当。

    就好比这一刻,仅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能够抚平她等待许久的委屈。

    “三郎不来,我也快走了。”

    罗纨之拍了拍衣袖,浑然不在意地扬唇笑了下。

    她才没有那么傻,既知道他可能忙于和不同的世家女郎见面应酬,还白白等他一整夜。

    “不妨事,你走了,我就去你院子里寻你。”

    “……”

    罗纨之又故意道:“三郎既然忙碌,派人跟我说一声就是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非今天不可。”

    “那怎么行。”谢昀理所应当道,手提高灯笼,让朦胧的烛光映照在女郎脸侧,好让他能细细打量她口是心非的模样。

    “今日,我还等着你让我开心,你是想赖掉么?”

    “三郎今日还不够开心吗?”

    若是有那么多人围着自己,奉上源源不断珍贵的礼物,她应当会很高兴。

    或许是谢三郎经历太多,反而不觉稀奇有趣。

    “泛善可陈。”谢昀一言概之,继而看着罗纨之温声道:“我心里想着你的事,所以也没有注意宴会上有无趣事。”

    “你呢?”

    罗纨之完全不及谢昀的反应快,只能呆呆问:“什么?”

    谢昀微笑道:“你在等我之时,在想什么?”

    “我……”罗纨之眨了好几下眼睛才抿唇道:“我……在想账上的事。”

    “说谎时藏着点小动作。”谢昀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在等我时,要不然在念着我,要不然就是在骂着我?是否?”

    罗纨之:“……!”

    /

    宴会上。

    王老夫人笑容满面,朝着来宾一一点头。

    虽然是谢三郎的生辰宴,但因为王老夫人德高望重,诸人还是要先给老夫人面子,时不时带着家眷来她面前问个好。

    这便见到有位年轻端秀的女郎正垂首娇羞地坐在老夫人下首,瞧着面生。

    打听一下才知,原来她是王家女,族中行十六,刚及笄不久,原先随着做江州刺史的父亲在外地任职。

    等到适龄之年,才回到建康,准备相看人家。

    王老夫人是她祖姑母,谢曜的大娘子是她堂姐,身为王家的女郎,坐在离王老夫人最近的地方,陪她见客。

    老夫人的心思不难猜。

    “定然是王家丢了荆州之地,心里不好受,想与谢三郎结亲,好维系王家的地位……”

    “即便是如此,这王十六娘子的身份与三郎也算般配。”

    谢三郎的婚事一直都被建康上流关注,不但王老夫人一直

    挑来拣去选不到满意的,其他人也会时不时望着自家的女儿叹气。

    要身份比不上,要美貌也不够,才智更别说。

    萧夫人远远看着老夫人面前人来人往,就觉得累,懒懒打了个哈欠对身后的九郎道:“你去跟你祖母说一声吧,我就不过去打招呼了,先回去歇着了。()”

    她再环视四周,自己的那好大儿早不见踪影,不由抿唇一笑。

    竖子跑得比她还快。

    九郎躬身送别母亲,独自走上前去同老夫人转达萧夫人的辞意。

    王老夫人虽然最看中谢三郎,但论起疼爱,还要数谢九郎是独一份,所以萧夫人又半途偷闲的事,她不好怪罪到九郎头上,只是心疼他摊上个不争气的母亲,频频拿儿子当挡箭牌。

    王十六娘好奇地抬头偷瞄了眼站在老夫人面前的谢九郎,不想被对方抓了个正着,她正心慌不已。

    谢九郎微弯了眼,朝她温柔一笑。

    王十六娘迅速埋下头,窘得连后颈都红了。

    旁边的乳媪发现了自家女郎的异状,不由皱眉瞪了谢九郎一眼,趁弯腰给王十六娘整理头发,悄然在她耳边提醒,女郎别忘记郎主怎么交代的,谢家唯有谢三郎才是最好的。()”

    别被其他的郎君给糊弄走了,步了王六娘子的后尘。

    那个时候倘若她聪明点,看中老夫人意属的三郎,王家又怎么用再送第二个女儿过来,让人背后议论他们有卖女求荣之嫌。

    王十六娘揪住膝上的裙,瑟瑟道:“可是我听说谢三郎十分可怕。”

    刚刚只匆匆见了一面,虽然不能否认谢家三郎长了张如若神明般完美的脸,更有高门大族矜贵无双的气质,可他看她的眼神没有一丝暖意。

    礼貌,但疏离。

    她在江州时就听过不少传闻,譬如他对严舟劝酒的侍女不闻不问,又譬如带着他那支训练有素的部曲当街杀人云云。

    她并不觉得自己出身高贵就能赢得郎君的喜爱,毕竟从小见识过太多貌合神离的高门夫妇。

    那些郎主还能花天酒地,左拥右抱美妾,但是进入后院的娘子唯有守着空房,悲悲切切,聊度余生。

    谢三郎若是不喜她。

    她在大好年华嫁过去就要过那一眼望到头的日子,多么可怕!

    “有老夫人和郎主为你撑腰,女郎无须害怕。”乳媪安慰她,但是这个安慰并没有多大作用,王十六娘脸色苍白,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

    这时有个婢女端了杯石榴汁过来,捧给王十六娘。

    “九郎说这个时节府里的石榴最香甜,让王娘子尝尝。”

    王十六娘端起杯子,连忙朝外去寻,但只看见谢九郎一片消失在人影当中的衣角。

    他或许根本不是故意献殷勤,只是看出她的不安和惶恐,所以以此安慰她。

    果如传言中所说,九郎是个温润如玉的郎君。

    “小十六,发什么呆呢?我刚刚同你说的话听见了吗?”

    ()    “啊,祖、祖姑母您刚说了什么?”十六娘连忙站了起来,手里的石榴汁都险些撒了出,旁边的乳媪立刻从她手里接了过去。

    王老夫人看着她道:“刚刚三郎有事去忙了,也没有和你说上几句话,想来你现在也歇息够了,不妨找人领你去寻他。”

    “祖姑母?”王十六娘受惊,脸色红成一片,在乳媪不赞同地注目下,怯怯道出心底话:“我、我听说三郎君好像已有心爱之人……”

    谢三郎又不是一定会看上她,为何非要她凑上去自讨没趣?

    “胡诌!”王老夫人轻轻一拍桌几,王十六娘顿时吓得缩起脖子,不敢多言。

    “那些都是不实传言你身为王家女郎,也信这些?”王老夫人看着王十六娘快哭出来的样子,不由暗叹。

    这女郎出身样貌才学样样都好,就是天生这胆儿忒小了些,一点也不能经受挫折打击,若要委以重任,还需的好好调.教一番,才能配得上谢家的宗子。

    她还年轻,也不用操之过急。

    王老夫人又柔下声,安慰道:“虽是些风言风语,若你真的在意,回头我就让三郎把人送出去。”

    王十六娘心有余悸地离开,乳媪还在她耳边嘀嘀咕咕,“老夫人这样说,岂不是坐实了传言,真有其事了?这谢三郎也是,若是喜欢为何不干脆大大方方纳了进来,我们王家也不是容不得人,难道还想当个谁也管不着的外室不成……”

    王十六娘不愿听她唠叨,把她手里端着的石榴汁抢过来,一饮而尽。

    然而心情也未能平静,她欲哭无泪地同如乳媪道:“怎么办怎么办,谢三郎若是知道此事因我而起,会不会对我不利?”

    她们说了半天,一副很好打算的样子,完全没有想过要在太岁头上动土,她这个“罪魁祸首”会不会被针对?

    乳媪安慰,“女郎多虑了,眼下我们就照老夫人所说,先找到谢三郎才是……三郎去哪里了?”

    谢三郎已经不见许久了。

    /

    谢昀跟着罗纨之一直走。

    谢府地广,即便他出生于此,也并不是每一个角落都涉足过,尤其在这些边缘的地方。

    罗纨之把他带到了一个小院,他抬头看见那院门上的匾额,题有“野趣”二字,稀记得此地曾经属于一位族叔,但已经荒废许多年。

    罗纨之让他在门口稍等,自己先从院门缝里钻了进去,还回过头神秘兮兮叮嘱他不能偷看。

    也不知道她在捣鼓什么,里边响起“咯咯咯”的鸡叫,和翅膀不断扑腾的声音。

    谢昀遵守约定,再好奇,也没有往里面望上一眼。

    大约过了一刻钟,罗纨之才气喘吁吁出来,伸手对他招了招,“来吧。”

    “好。”谢昀一把握住她没来得及收回的手,顺着她的力走上三层台阶,从院门里走了进去。

    里面的情况和他在外边猜得差不多。

    四周回廊上的灯笼亮着光,照亮中央的院

    子,遍地半黄不黄的野草东倒西歪,里面懒洋洋走着十来只毛色不一的鸡。

    “这是?()”一些完全没有逻辑的事情,即便谢昀再聪慧也想不出解释。

    大半夜罗纨之拉他来赏鸡?

    罗纨之甩了甩他的手,未能挣开,于是只能就这样说道:三郎应有尽有,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上回听萧夫人提起,三郎儿时有过一场无疾而终的憾事。⒒()_[(()”

    萧夫人说过,谢三郎儿时也曾有调皮的时候,有一次与族里的兄弟为好玩居然半夜跑去偷抓一位族叔养在院子里的鸡,但由于其中有与他关系不睦的郎君,很不讲义气地提前去告了状。

    致使谢三郎偷鸡不成,还被当众狠狠被训斥了一顿。

    同行的兄弟们都没有他这般严重,长辈们是知道这样的年岁,正是小郎君们最调皮捣蛋的时候。

    可谢三郎不同,他明明心智成熟,处事稳重,断不该做宵小之辈,偷鸡摸狗。

    因为这次训,谢三郎明白了。

    他不能顽皮,也不能胡闹,他与旁人不一样。

    他在属于小郎君最快活的年岁里,得不到一丝放纵的余地,就像是一根紧绷的弓弦,只有紧绷,才能让弓箭射得更远,才是所有人都满意的弦。

    经她一提醒,谢三郎很快就明白罗纨之口里说的“憾事”指得什么。

    果然,罗纨之紧接着又道:

    “哦,对了,这些鸡都是我找人特意买的,这片院子也是我找萧夫人借的,我收拾的,灯笼我点的……”

    她强调又强调,总而言之,就是她亲力亲为,特意为他重现当年未完之事,全他不被允许的少年乐趣。

    “母亲连这都跟你说?”谢昀很怀疑罗纨之是否还知道更多。

    毕竟他母亲看起来不像什么喜欢藏秘密的人。

    罗纨之不知他所想,直点头道:

    “我听说若一个人少时想做的事情被打断、阻止,会在潜移默化中成为困扰一生的执念,三郎也不想七老八十变成老糊涂的时候再去偷鸡,晚节不保吧?”

    “偷鸡”两个字一说出口,她都忍不住想发笑,嗓音闷在咽喉里颤动,最后勉强化作两三声轻咳,正经道:“都说千金难买少年笑,今日三郎可以重拾儿时的遗憾,开不开心?”

    谢昀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笑,“你只知道我们抓鸡,却不知道当时我们还下了个赌。”

    “赌?”罗纨之完全没有听过。

    “嗯。”谢昀轻轻应了一声,好像时隔多年他还记忆牢固,不假思索就道:“我也不是那般无聊之人,平白无故半夜去偷鸡……”

    “嗯……”罗纨之忍着笑,点头。

    也不知道那些小郎君,尤其是谢三郎当年是在想些什么,为什么会想到去偷鸡呢?

    谢昀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继续道:“是因为有人跟我打赌,说赢了的人,可以要求对方做任何事,我觉得这般算是有趣,才答应跟他们一起去的,所以光是抓鸡不成也没什么,唯独不能让人与继续我做赌才是遗憾。”

    “啊?”罗纨之愣了下,不太相信,“萧夫人她……”

    “与人做赌无疑赌徒行为,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所以没有告诉长辈也是理所应当,对吗?”

    罗纨之“哦”了声,被谢昀三言两语就说服。

    “所以你是要与我继续这个赌局?”谢昀若无其事说:“如此才算是全了我的遗憾。”

    “……”罗纨之感觉有些怪怪的,但他都这样说了,不答应又不妥。

    “好吧……那我们要怎么赌?”

    话音刚落,罗纨之感觉就更怪了,她皱着眉苦思冥想了须臾,恍然大悟。

    是了,为什么她要下场与谢三郎比呢?

    她不就是给谢三郎准备个场子,等着看他怎么“风度翩翩”地抓鸡吗?

    谢昀不给她反悔的时间,马上就道:“简单,你我两人就比谁抓的鸡多,赢了的人可以要求对方做任何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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