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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4章 埃达之诗(五)

    怀亚特此时的表情,就像是吞下了一斤活生生的蛞蝓。

    如果眼神可以直接化为语言,那一定是——你不要靠近我啊啊啊啊啊啊!

    他惊怒交加的神色在看到空鬼当真向自己转过身时成了全然的恐惧,在那闪着寒光又大张着的钩爪猛烈地挥来后失声惊呼。

    空鬼袭击另外两人还要一个拉近距离的高扑,抓住他只需霍然转身,锐利尖端就已然陷入了他的肩膀。

    “见鬼!你应该听我的命令!”怀亚特不可置信地尖叫道,声音里是被扎进皮肉后的剧痛,“我他妈的让你放开——”

    放开是不可能放开的,这辈子不可能放开的。除了嘴巴外没有别的五官的空鬼脸上看不出什么迹象,只有那渗透了布料的血液和那幅度大了不少的摇头晃脑证明它还在被催眠的状态,急不可耐地要把对方从这里带走。

    很显然,它对自己未来的伴侣并不怎么温柔。

    原来人类惊恐到一定程度时是会失声的,主任的挣扎被轻而易举地制住。他眼睁睁地看着空鬼撕裂开空间,半个身子都遁入了另一个次元。

    而那股强大的抓力也带动他不得不向内倾去,爱情的力量如此伟大,怀亚特急得快咬碎了后槽牙,甚至开始激烈地天人交战自己该不该自断其臂——只是被扎穿的位置实在微妙,这不是断不断胳膊,这是直接没了半边身子还能不能活的问题!

    正惶惶然之际,他忽然看到有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衣摆。

    这种时候无论是谁施以援手都能得到他的感激,怀亚特惊喜抬头,就看到了害他到如斯地步的罪魁祸首的脸——

    “抱歉,”祝槐诚恳道,“确实忘了一件事。”

    拿来吧你!

    趁着怀亚特还在跟空鬼和剧痛作斗争,她使足了劲,攥着他的白大褂就狠狠一扯!

    “呲啦——”

    布料从空鬼爪尖划烂的缝隙处彻底撕裂,旁边回神的望舒连忙搭了把手,两人一起强行把那装了证件的白大褂半脱半拽地搞到手。恰在此时,遇见他们是倒了血霉,目标也只剩下另外半边身体还留在空间裂缝之外。

    怀亚特眼睛快瞪出血了。

    他眼白里满是可怖的血丝,从牙关里阴沉如水,每一字一句都是最恶毒最发自内心的诅咒:

    “我——一定——会回来的——”

    “是是是,好好享受你的新生活吧,”祝槐不以为意道,“争取三年抱俩。”

    怀亚特:“………………”

    他的血压眼看着要先爆表了,好在那缝隙在他两眼翻白前倏然闭合,留下了一点他究竟是因为高血压而活活气死还是这样那样的悬念。

    望舒沉默片刻,抬起双手,献上了几下稀稀落落的掌声。

    刚才的动作幅度太大,怀亚特兜里的东西直接噼里啪啦地落在了地上。解决了眼前大患,留给他们的时间依然不多,二人三两下地捡起那些甭管有用还是没用的东西,连忙冲去跟门外的几人汇合。

    他们已经预想到可能会有的情况,毕竟在外留守的只有三个人,而那脚步声听着实在人数不少。因此也做好了马上加入支援的准备,哪想到一出门所看到的战况——

    ……完全不落下风。

    准确地来说,是罗曼一个作家出身的宅男竟然以一敌十。

    他一杆拖把舞得猎猎生风,拖布墩平等而一视同仁地重重亲吻过每一个胆敢想靠近的人的脸颊。惨遭撞击的安保员无一不是“咔吧”一声闪了脖子,后脑勺又被冰冷的墙面来了一下,来充数的还有几个文弱的研究员,一时间人人自危,连队友都不敢靠近这正发疯的狂信徒。

    “意面啊!”他肃穆道,“前方的敌人虎视眈眈,还有谁值得一战!”

    别人是醉拳醉剑,他是醉拖把。

    “上帝啊,”莱昂都不用插手了,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怎么做到的?”

    郁双:“据、据说人类的大脑只开发了百分之十。”

    所以以为自己是正煮的时候发挥出最大潜力也很合理!

    “其实——”医学生出身的路婉婉条件反射地想要解释,又崩溃地发现现在不是合适时候,“哎呀随便了,咱们是不是该跑了?!”

    祝槐:“跑什么跑,乘胜追击啊。”

    路婉婉:“……喂!”

    玩笑归玩笑,大家都清楚要趁着对面采取一定举措派大部队赶来前离开案发现场,祝槐一手搭喇叭,一手往另一头空旷无人的走廊一指,“看,那里有个野生的信徒!”

    莱昂:“……”

    莱昂:“???”

    他还听来莫名其妙的话到了限定版飞面大神的耳朵里瞬间就成了最有效的兴奋剂,一突刺戳飞又一个不长眼的安保员后,罗曼也不要拖把了,拿了根更轻便的扫帚,一路扫一路舞。

    “这位先生,能占用你一点时间吗!”传入耳中的是那熟悉的安利词,“我希望能跟你讲一下我们的天父和救煮——”

    望舒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这家伙到底哪里像他吹的淡泊了?!”

    而且他现在不是以为自己是吗!什么叫罗曼卖瓜自卖自夸!

    “反正有人开路就行,”祝槐笑眯眯道,“走了走了。”

    零星几个撞见的警卫和安保员昏得四仰八叉,脸上全是扫帚印子。当他们终于追上这追逐着没影儿信徒的意面之神,硬把他按回设备室和大家汇合也真是够费劲。

    罗曼这回简直是催眠激发潜能的生动案例,路婉婉吐槽说要不是她专业课题不对口都能拉来当篇论文了。

    “最大的问题难道不是这边的事根本拿不回那边讲?”望舒无语地活动自己酸痛的肩膀,“不过反正你毕业还早,指不定到时候世界都融合了。”

    路婉婉:“……这种事根本高兴不起来吧!”

    到底是寻了处稍微安稳点的地方,他们回来的路上都还有功夫闲聊两句,但也就限这两句了。一进设备室,就见同样留守兼打下手的郁双和莱昂围在祝槐旁边,后者一瞥到他们也转了头。

    她抬抬下巴。

    “喏。”

    偌大的电子屏幕上显示着这栋地下建筑的三维立体地图,而在接近入口处的位置有三个闪烁着的小红点正在快速移动。祝槐沉吟片刻,在跳出来的运行框里输入一串串代码,让它们几秒钟的功夫就由红转绿,混杂进其他杂乱无章地在别的楼层活动的绿点里。

    “诶?”路婉婉条件反射地问,“这是?”

    “不知道,”祝槐没事人似的说,“应该是来帮咱们的吧。”

    众人:“……”

    应该是什么啊!太草率了吧!!

    郁双:“呃……”

    她想起之前说的话,试探着问:“底、底牌?”

    “大概吧。”祝槐眨眨眼,“反正制造点混乱对咱们没坏处。”

    但下一秒,她直接回头冲大家做了个“嘘”的动作。

    “我开了电梯权限。”她凑近蜂窝状的传声器,“负一层左转五十米有控制大门和一到三层的电源总开关,负四层刚刚解决混乱,负五层群龙无首,浑水摸鱼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莱昂:“等等,你的‘制造混乱’就是直接暴露——”

    “会会也无妨嘛。”祝槐不以为然,话音又忽地一顿,“……虽然情况好像出了点误差。”

    他们眼前陡然变了颜色!

    惊叹号、惊叹号,还是惊叹号——无数象征着警戒的符号从一个又一个屏幕上跳出来,鲜亮刺目的红色顷刻间就占满了全部视野。代表被侵入的警铃也回荡在所有人耳边,一声声地催得人心跳都禁不住焦虑得快了几分。

    看来动的手脚还是动静太大了。

    祝槐当即拔下插在旁边接口上的硬盘,一个摆手示意其他人也赶紧从这里撤离。可这警戒范围根本不止一个设备室,整整一条走廊都在不断闪着敌意的红灯,远处已经能听到赶来支援的其他警卫的脚步声,幸好主任的权限卡还依然奏效。

    他们冲进的密闭门也随之关闭,祝槐直接调到凭这张卡拥有的最高级别堵断了追兵。然而警笛和红光都仍在继续,最后莱昂终于烦不胜烦,拔出从安保员那抢来的手|枪就让它们闭了嘴。

    世界安静了。

    路婉婉:“……我觉得这是在掩耳盗铃。”

    “要盗得上也不错,”望舒开始思考他们是否还真的能逃出去,“不知道现在严到什么程度……”

    不远处的电梯门就在这时打开了。

    金发青年手持武器、制服齐整,从里面快步走出的同时还在警戒地扫视着四周,看到目前严严实实的密封门才稍松口气。

    他眼神复杂地扫过在场几人,尤其是有个还“疯”着的,张口“Ramen”闭口“煮就是我我就是煮”,身份不要太明显。

    ——但现在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机。

    “他们两个去大门那边了,应该很快就能拿到控制权限。出了点别的意外状况,等到安全范围内再说——所以分得出赶来这边的人手不多。”他三两句交代完情况,然后明显地迟疑了一下,问道,“但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祝槐作为目标对象,完全是一脸茫然,“啊?”

    塞缪尔:“……”

    塞缪尔:“??”

    路婉婉:“呃……”

    他们几个在外面也认识了的,交换情报自然不局限于模组内,特别是曾经登上过潘多拉号的两人,也知道这事后来也有一个名为世界树的组织掺了一脚。

    虽然被某人瞒下了最重要的一件事,但路婉婉光看两人认识的架势和会在这种时候来这种地方的做法,多少猜出了点来。

    “我们这边也有点情况,”她斟酌着帮忙解释,“她们两个逃脱时可能中了蜂巢的喷雾药剂,虽然对身体没有其他副作用,但会短时间内清除掉记忆——可逆的,应该过阵子就慢慢想起来了。”

    “然后醒来就被蜂巢抓回来了,”路婉婉打圆场道,“没办法,突发状况。”

    塞缪尔神色莫名。

    “看来是我们逃出去以后还想办法联系过一次?”当事人叹口气,“虽然不记得当时说了什么……但是抱歉。”

    “关于安全性的事。”

    要跟失忆者追究这个也没多大意义,他沉默两秒,问道:“你还记得多少?”

    “全忘了。”祝槐严肃地说。

    塞缪尔:“但是知道我们是谁,还能天衣无缝地配合我们的行动?”

    “哦哦。”祝槐恍然,“其实我在手机里留了一点只有我自己能解锁和看懂的暗号,倒也没有那么困难。”

    “比起这个。”

    看看对方明显还欲言又止,她马上道:“还是先商量一下下一步怎么办吧。”

    这的确是当务之急。

    回头看去,刚才乘的那座电梯已经在下面的某层被截住了,虽然战力得到补充也不是那么危急,但总归是越快越好。

    “世界树的特工,”他抬头看向其他人,简要地介绍道,“我想你们应该听说过这个名字,剩下的就先不多解释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莱昂:“啊?”

    树?什么树?

    但见其他人都一脸没多少疑问的表情,他也只好默默憋回去,而祝槐开了口:“他们从什么树人身上研究出了一种病毒,不过同时也研发了针对它起效的免疫血清,我想还是尽可能把那些血清都带出去——”

    莱昂:“等等!等等!”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发言的机会,“可是他不是也说钥匙由所长保管吗?”

    “主任还说所长死了呢,”祝槐忽地一笑,“那钥匙现在会在谁手里?”

    望舒顿时“啊”了声,想起他们扒下来的那件白大褂。

    这么说来,里面似乎、好像……是有那么一把……

    ……草啊!!

    “那就走吧。”塞缪尔说,“维尔莱特他们那边成功了也会给信号的。”

    然而在行动之前,率先拦住他们去路的就是正对面的那道电子锁。密闭门的一侧挡住了追兵,另一侧却也不是那么好离开的,哪怕有了主任的身份证件也要输入相应的密码才是。

    不过这也就是毛毛雨的麻烦了,祝槐干脆拆了盒盖去动线路,轻车熟路到一看就是没少干这种事。

    “血清也在这层,”她说,“刚才我们都看过了这里的地图,是个几十平米的冷藏库——也放了别的东西。”

    塞缪尔若有所思,“冷藏库……”

    “这些血清肯定是要低温保存的,”路婉婉第一个担忧道,“那带出去以后怎么办?”

    “很难吧。”作为兽医的望舒也很清楚困难程度,“要有足够的干冰和冰块,但带上这些又会太沉,咱们行动可能就会很麻烦。”

    “也不一定非得用那个。”塞缪尔不经意似的说,“如果休谟的物资调配得及时,应该赶得到支援,只不过那边也……”

    他像是思索着停了一下。

    祝槐还在研究那道电子锁,心不在焉地附和道:“那边也?”

    祝槐:“……”

    塞缪尔:“……”

    其他人:“………………”

    祝槐:“啊。”

    她无辜地眨了下眼睛。

    她是应该更认真地问问休谟是谁或者是什么来着的。

    一片寂静。

    “什么时候想起来的?”塞缪尔问。

    “反正……”

    既然也瞒不下去了,在同样被她耍了一遭的队友要吃人的注视下,祝槐露出了一个更加无辜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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