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归战场
“你想去战场就去吧，我不拦你，但是，你得保证，不管怎么着，也得给我囫囵着回来，若是你死了，我不为会你守寡。相反的，我会找一个男人过着自己的生活，和他生儿育女。”
“我不允许。”
肖千水蹭地站起来。
他紧盯着面前的女人呼呼直喘。
郑秀玉笑的很得意，“你不允许有什么用？你若是死了，还能从坟墓里爬起来把我拦着？你可记住了，只要你不在，咱就得过这样的日子。”
“放心，我一定回来。”
气不过，男人直接把她按倒。
一番折腾完，男人搂着她有一下无一下地轻拍着。
“娘子，我会好好的。其实…这一次从战场上下来后，我一直对自己说，战场上的事情太可怕了，还是别再去了。
在战场上第一次杀人，那人的鲜血溅了我一头一脸
。
回去后一直做恶梦。
连续三天晚上一直睡眠不好。
一个房间的那个兄弟，头一天晚上还在跟我说，以后回家了要娶个漂亮小媳妇，让要长儿子羡慕一回。
可是第二天出去战争结束，我就再也叫不醒他。整个脸都打烂了呀…”
“娘子，我不相当英雄，也不想无私付出，我只喜欢跟你们在一起，挣点小钱，给你们割肉买衣服，看着你们笑，我就觉得很开心，很开心…”
郑秀玉双手搂紧他，这世上，没有人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能活着自然是最好的。只是，所有人都不付出，和平从何而来。
当兵的伟大，用命去换取和平，换取安宁，这是她一早就知道的。只是，这样的事情落在自己男人身上，她还是难受了。
但是，能阻止么，不能。
所有人都不去，那这个国家就完了。
“我不要你当英雄，不管怎么样，你只要给我好好
活着。活着打那一帮侵略者，换我们安宁的生活。你有这个能耐那就去吧。在你没死的时候，我也不会嫁人。”
“真的？”
肖千水跟小狗儿似的往她身上蹭。
那惊喜的语气，就算是寒夜也能感受到欣喜。
“真的真的，反正在你活着的时候，我还至于这么寡淡。”
“娘子…”
男人用脑袋在她身上蹭啊蹭，跟撒欢的小狗儿似的。
郑秀玉笑啊，笑着笑着，俩人粘在一起…
第二天，郑秀玉早早起来煎饼。
苏氏在听到她动静后，便也跟着起来。看见她和面，先是神情一滞，旋即，便沉默着去烧火。
“多摞一些吧。出门在外，难。”
“嗯，家里还有肉，娘你帮我把肉洗一洗，一会儿也给他做些咸肉饼子。在外面只顾着赶路，哪还顾的上吃食啊。”
“嗯，还有辣酱，我也给多舀一些。”
说着说着，老太太红了眼。
她最爱最在乎的小儿子，又要出去了。
感受到低迷气氛，郑秀玉垂头不敢看老太太。
她怕看她流泪的眼，就会跟着一直哭泣。
婆媳俩一直和面，煎了一大堆饼子。几个孩子起来后，在看见那一大袋子饼子时，先是一愣。
二娃愣头愣脑，“奶，你们怎么煎这么多饼啊，我爹又要出远门吗？”
“嗯，你爹这一趟远门走的挺远。”
宝根抬头紧盯着她，最后蹭蹭地往外面去找肖千水。
大娃有所察觉，也跟着跑了出去。看见还在磨枪的肖千水后，三兄弟都明白了，为什么奶和娘要煎那么多的饼。
大娃眼里全是祟拜，宝根则攥紧了拳头。最后走到肖千水身后，伸手抱住了他。
“我等着你回来教我军体拳，我等着你回来抽查我功夫有没有过关。”
肖千水抬手轻轻拍了拍他手，转身，狠狠点头，“嗯，回来抽查你，到时候不合格，老子抽你。”
“好…爹，要说话算数。”
大娃莫名的就掉泪了，他想到自己死去的老子。只是哽咽着。
“我不管，反正你得回来，我不想再失却一个爹。要不然，要不然我恨你一辈子。”
二娃则直接哇地哭出声来。
“爹，爹啊，你不要离开我们，不要抛下我们好不好，你走了我奶和娘，还有我们都咋办啊。我不要你去，不去…”
他死了一个爹。现在这个爹和家都很好很好。
想到中间那段没有爹和亲人的时光，二娃全身颤抖。
不能让爹走，走了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现在的幸福时光。
“二娃，你别抱着他，他…必须去。”
大娃在这时候到是有了大哥的样子。
沉着脸上前来拉二娃，但是这一拉，二娃则哇哇哭
泣。
“不要，大哥，你也害怕是不是，你昨天晚上也睡不好，其实就是想到了咱爹离开我们是不是？我不要，我不要再去过那种日子，天天被人家骂，说我们是克父的娃，说我们亲娘都不要。我不要过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我也不要被人家欺负…”
看他哭的越发没形，大娃急眼了。“你撒手，他是有正事，去外面打仗是没办法，你必须撒手。”
肖千水抬手制止了大娃和宝根的劝阻，他返身把二娃抱到怀里。
“二娃，爹…如果不去，那些人就极有可能冲破城池，最后到咱们村里面来。那些人到了咱村里面，如你这样大小的娃，会被抓去当药童，或者是当死士训练。你爷爷奶奶，会被人家当场杀死。你娘，还有巧儿，会被拉去当成牲口一样卖掉…”
“爹，这么可怕吗？这一帮人太坏了，他们怎么能这样呢？”
二娃气极了。
顾不得别的，当场就气的数落，“爹，你就是去打
死他们是不是？好，你去，我支持你去，这一帮狗娘养的，真的太坏了。”
肖千水欣慰看着自己的儿子。早前收养他们是无奈之举。然而，和他们接触的久了，他也找到了几分父亲的感觉。
只是，才这样有感觉了，却又要离开。
巧儿在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最有安全感的父亲要离开家里了。
“爹我舍不得你…可是，我不要奶奶和娘被杀掉，卖掉，所以爹，我会在家里照顾好她们的…呜，你去，要记得回家…”
饶是男儿有泪不轻弹，这一刻被几个小的也搞的眼睛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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