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爹
肖二代入自己想了想，也觉得，或许有可能。毕竟几兄弟里面，肖千水算是最聪明的一个。
万一他在外面有能耐，却有意回来试探哥几个呢？
“这个，要不再等等看，反正他说的暂时不会有人来找麻烦。”
李红冷笑。
“当家的，你怕是不知道吧，这个外面但凡混出能耐来了，他回来就得催着人往外去。不说我们这些兄弟们沾光，但是爹娘还有郑秀玉得被接去享福吧？
如果三个月都不走，那说明他真的没得着一官半职。既然如此，咱们到时候再鼓动着老三分家不是挺好？”
“对，还是婆娘你说的对。”
俩口子商量好。
便决定先围观事态。
晚上，肖千水把石头砌好，再搭上板子，几个人就
着昏黄的灯躺下。
看着他宽大的身躯缩在那两块板子上，郑秀玉往里面挪了挪。
“其实，一起挤这床上也不是不可以。”
“不了，我就在这外面守着你们，睡吧，昨天咱们一起去花壶村，我去那一边有事情。”
“哦，也好。”
俩个孩子看似躺下，可是过一会儿，就又小心探头看一眼肖千水。
肖千水半眯着眼睛也没睡着。
看这俩小鬼头一幅小心打量的样子，他伸手揉了揉小巧儿的脑袋瓜。
“巧儿想知道什么？”
“呀，叔你知道我想问你话呀？”
宝根无奈，妹妹什么都写在脸上，谁还能看不出来呢。
“四叔，你在外面打仗，是不是真的要砍人脑袋呀？”
肖千水乐了。看着这侄女儿，轻萌萌的圆睁着大眼睛瞧着自己。
真可爱呢。
眼神不经意挪到一边侧着看自己的郑秀玉身上。
她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笑容，笑眯眯瞅着自己。衣衫半垂下来，脖颈处的肉看着怪白细的。
他喉结动了动。赶紧挪开视线，认真回答小姑娘的问题。
“上战场啊，一旦打仗就必须要砍头的。你砍我我打你，那会儿就是拼力气，也拼谁动作利索。还得应变能力好，所以和平难能可贵，谁也不愿意打仗…”
看着他说到后面，语气有些低沉，郑秀玉的心莫名就紧了一点。
一直以来，她就知道当兵苦，当兵累，当兵一旦有军情就必须要往前冲。
可是，现在听肖千水直白说出战场上的事情，就知道这一切是真的苦和泪。
“打仗并不太好玩呀，我第一年去的时候，有一个
小哨子，他喜欢用各种树叶儿吹哨子。每次打仗下来，就会用哨子送走各位牺牲了的战友们。每次吹完，小哨子还会说，以后吧，我要是走了，你们就别为我吹了，怪碜人的。说完，他就会咯咯地笑。大家一边儿笑，一边心情复杂。
直到第二天，他真的再也不回来了，所有能吹哨子的人，却还是给他吹了，吹的所有人都想他，想那家伙笑嘻嘻说吹这个东西其实就是庆祝自己能走着回来…”
“四叔，他好可怜呜…”小姑娘就是受不得这样的故事。
呜咽咽的就哭了起来。
宝根也难受，但他是男子汉，所以不掉眼泪。
“所以咱们现在的和平，是他们用血和肉换来的。不过，也不能光讲不开心的，咱们就讲一些打败了敌人的故事…”
俩个孩子完全被他的故事迷住，本来早早儿就要睡觉的人，这会儿却一直闹着要多听一些。
到最后，还是郑秀玉嗔一眼，“睡觉，睡觉，再缠着你们四叔，明儿他没办法跟我们去花壶村了。”
“娘好凶哇，四叔睡觉觉咯。”巧儿吐舌，这一.夜间的故事，就拉近了小姑娘和肖千水的距离。再看着他时，就觉得格外亲近了。可见，小儿真是容易有奶就是娘。
宝根略鄙视了妹妹这狗腿样子，只是埋头替妹妹盖好被子。
“睡觉睡觉，不要想那么多。”
看俩孩子一会儿就睡着了。
小解完回来的郑秀玉眼里全是柔情。
侧坐着放她进去，在跨过去时，她身姿妙蔓，在这样的夜晚…
肖千水深吸口气，告诉自己这媳妇儿还没接受他，内心念着心经，整个脸繃的紧紧的。
“你也早些睡吧，明儿还要去花壶村呢。”
她也没问他为何要去花壶村。
也不知道是心大，还是旁的。
黑暗中，属于她的馨香不断扑来。
肖千水翻了个身，摒弃了一切杂念，这才再一次入睡。
第二天一大早。宝根换好衣服，悄悄探头瞅了瞅同样换好一身短打的肖千水。最后转身，脸上扬起了开心的笑容。
“娘，他…真的要跟我们一起去么？”
“是啊，你四叔说了有事情。”
“在外面，我会叫他爹的。”这孩子菲名扔下这样一句话，转身就大步跑了。
不一会儿，小巧儿也蹭蹭跑过来。
“娘，娘，我在外面也要管四叔是爹，嘻嘻…”
看着孩子笑的纯真，郑秀玉突然醒悟过来。
合着这俩孩子是觉得，这样有爹有娘，就算是完美了。
而哪怕在家里他们觉得这就是个形式，但还是在外面很珍惜这种一家四口在一起的感觉。
真实的，宝根其实是很在意有一个家。
这一次，郑秀玉还是给巧儿绑了不少的小揪揪。
搭配上几种颜色的布条儿，还有之前给她扯的红头绳，小脸蛋儿洗的干净爽利，着的是这一次才做好的新衣服。俩个孩子，小宝根看着干净清爽，模样儿也俊。
巧儿萌萌的，小脸上也有了一点点肉，看见人一说一个笑，甭提多招人喜欢了。
哪怕是肖千水这个没当过爹的，在被巧儿牵住手。突兀叫上一声，“爹，我们走吧，去花壶村。”
肖千水愣在那儿，惊诧看向郑秀玉，这孩子怎么突然就改口了。
郑秀玉笑着解释了一句。
“他们说在外面…得给你面子，管你叫爹，在家里…就不一定了。”
肖千水乐了。
这俩態孩子。还分在外面和内里呢，不过，这样也挺好。
他眼神幽深地看一眼她。这一次郑秀玉也换上了一
件碎花布衫，下半截是马布裤，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明明这布料也是大多数妇人穿着的布料。
可是衣服在她穿来，就觉得怪好看的。
“以后没事多扯几套衣服。”
“嗯，走吧。”
招呼完一家子便汇合了陈东子往花壶村走。
在路上，俩个男人的对话，到是引起了郑秀玉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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