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瑞微微有些恍惚，这家伙还真是个大商人。
不过在他听到盐铁两个字的时候，心中顿时震了一下。
这两样东西，无论是在哪个诸侯国都被严格管控，这家伙不但可以将其贩出来，还能一路卖到柔然的石都。
更让赵瑞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还是十年前的事情。
而且那个时候他就能见到拓跋雪，显然和柔然王室的关系非同一般。
拓跋雪不知怎的突然变得异常激动。
“皇甫先生，我可不可以从你这里买一些兵器？再买一些奴隶，就是那种武装起来可以打仗的奴隶！”
皇甫辛一时语塞：“公主殿下，你还不如直接跟我说要买一支军队！”
“对对对，就是军队！”拓跋雪眼中满是期待：“你有吗？”
赵瑞也是愣在那里，这拓跋雪是把皇甫辛当成哆啦A梦了吗？
一个商人就算再厉害，最多也就是组建出一支数百人的商队护团，像皇甫辛这样的，上千人的规模顶天了。
若真能搞出一支大军，干脆找个地方占几座城池，自立为王，何必还要天南海北地到处跑？
赵瑞刚要劝慰拓跋雪两句，皇甫辛便坐了下来。
“公主殿下，柔然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可说到底在下只是个商人，国与国之间的征伐替换，我真的无能为力！最多能卖给公主一些兵器甲胄。”
拓跋雪眼中的希望再度暗淡了下去。
而赵瑞却是张着嘴巴，满眼的震撼。
柔然的事情，现在恐怕还没有传开，即便是离得近的几个草原部落都不一定知道。
可皇甫辛竟然已经得到了消息！
这家伙绝对不简单。
“皇甫先生，你经常来西域做生意，应该和西域三十六国的国主非常熟悉吧！”
皇甫辛很是谦逊：“算不上熟悉，只能说互惠互利吧。”
赵瑞拿起酒坛，给皇甫辛倒了一碗酒。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和皇甫先生谈一桩生意。”
“哦？”皇甫辛有些意外：“不知公子想谈哪一方面？”
赵瑞突然变得郑重了起来：“未来，整个天下的经商权！”
皇甫辛差点没有把嘴里的酒吐出来。
如今的天下早就已经分崩离析，各个诸侯国都有各自的经商法案，甚至用的钱都不太一样。
且不说赵瑞是不是在开玩笑，光是在天下十九国之间经商都很困难，更不用说天下的经商权了。
“公子说笑了，咱们还是谈点实际的吧！”
赵瑞突然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盯着皇甫辛。
“我没有说笑，虽然我现在给不了你天下的经商权，但是大商一国的经商权可以全权交给你。”
皇甫辛脸色逐渐凝固：“敢问公子是什么人？”
赵瑞直接将身上的符节拿了出来。
“大商皇帝特使！”
皇甫辛顿时倒吸口凉气，若是真能得到一国的授权，那他今后的经商获利至少比现在多出百倍。
“失敬，只是这一国的经商权，公子真能说了算？”
赵瑞又从身上取出了慕容冰给的金牌令箭。
“我的任何承诺，都是大商皇帝的承诺。”
皇甫辛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激动。
“那，特使大人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赵瑞靠在椅子上，眼神中透着灼热。
“此次，西域之行，希望先生能全力相助，必要的时候，我想借先生的商队护团一用！你应该知道我什么意思。”
皇甫辛是个聪明人，柔然的公主和大商的特使同行，而且目的地还是西域。
那肯定是要到西域三十六国搬救兵，帮拓跋雪复国。
而且赵瑞随身还带着大商皇帝亲赐的符节和令箭，肯定还有其他的大事要办。
作为一个商人，国与国之间的事他从来都不掺和，甚至有时候碰上两国打仗，他还同时向两国贩卖物资，两头赚钱。
柔然，大商，西域，这三个地方他都有生意往来，不可能轻易放弃。
但是一国的经商权，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
对皇甫辛来说，这完全是一场豪赌。
若赌赢了，这三个地方的经商权或许都能被他握在手中，还可以借着大商和剩下的十八诸侯国做生意。
可即便输了，还能得到大商一国的经营权。
怎么算他都不会亏！
赵瑞拿起桌上的羊腿，狠狠咬了一口。
“皇甫先生不用这么快给我答复，反正咱们都是要去西域的，这一路有的是时间！”
皇甫辛猛灌了一口酒：“在下定会尽快给您个答复。”
他也没在这里多留，和旁边的樊虎交代了几句，便在几个人的陪同下去了房间。
赵瑞也不着急，坐在那里吃吃喝喝，同时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大厅里的人。
樊虎一帮人虽是东凉人，但却没什么敌意。
对他们充满仇视的，是坐在角落里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
这些人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拓跋雪，应该是匈奴派过来追杀的人。
“吃饱了吗？”赵瑞突然问了一句。
拓跋雪拍了拍肚子：“吃饱了！怎么是要动手了吗？”
赵瑞差点没把嘴里的饭食给喷出来。
这小姑娘怎么也是个虎娘儿们？眼下这种情况动什么手？
能在这里开店，那老板娘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真要动手，后果不堪设想。
“吃饱了就去睡觉，若是明天那帮家伙还跟着，我会帮你杀了他们！”
拓跋雪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便和赵瑞回了房间。
谁知，两人刚走进房间，门外便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拓跋雪立刻警惕起来，不知道从哪里取出来一把匕首。
赵睿还算淡定，手握长刀走到门口。
“谁呀？”
“樊虎！”
赵瑞微微一愣，这家伙突然跑过来作甚？
不过他能如此光明正大地说出名字，想必没有敌意。
赵瑞思略再三，便打开了房门，将其让了进来。
“你这个人到底想怎么样？”拓跋雪直接拔出匕首：“我们可是已经和皇甫先生达成协议了。”
“和那个没关系！”樊虎站在那里死死地盯着赵瑞：“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你的那把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