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惩罚……”时雾清口吻嘲讽又厌恶：“我越来越讨厌那个家伙了。”

    苏宁放开她：“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对他怀有无限恶意呢……不过，在副本中，说话还是注意一点吧。”

    她指了下自己的眼睛：“眼睛，可无处不在。”

    时雾清冷笑。

    苏宁没有在她的神情中看出任何对神明的尊敬和忌惮，也感受到了她厌恶之下对神明态度的奇异，她眯了下眼，突然问道：“清清过去是什么身份？”

    时雾清：“嗯？”

    “就是在末日到来以前，清清在人类社会中是什么身份？”

    时雾清怪异地看着她：“你不是知道吗？是一名游戏主播。”

    苏宁笑笑：“我指的可不是这个，清清，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时雾清茫然，她纠结了几秒，不太开心道：“我不知道，你直接说明白不好吗？”

    “那如果我说明白了，清清就会愿意什么都和我说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

    “好，”苏宁低头，和时雾清的眼睛对视着：“我可以知道清清的来历吗？游戏主播……那只是清清觉得有趣，顺手做的吧？除了这件‘有趣的事情’，你应该还有许多其他因为有趣而拥有的身份，而我想知道的，是最根本的那个——如果可以的话。”

    时雾清静静看着她。

    苏宁认真地说：“因为快要分别了，有些不放心你。出于一种直觉，我觉得我该问问。”

    时雾清看着那双眸子里的担忧，缓缓道：“我是时雾清。”

    苏宁疑惑。

    “我以前也有过别的身份，我的来历……”少女淡淡偏头，白皙的指尖指向一旁的书桌，上面整齐的摆放着几本书：“是它——”

    每本书的封面，都只有一个字：神。

    苏宁瞳孔一缩。

    “我曾经是祂的一部分，那时候我还没有自己的意识，我即是祂，祂即是我。”

    时雾清用冷淡又带点厌烦的声音，说出了惊人至极的话：“祂有无数的灵魂力量碎片，这具身体只是其中的一片，所以力量并不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逐渐有了自己的意识，不过我并不能掌控自己身体，意识也在祂的掌控之中——我不过是祂灵魂力量的一个小小分支，我完完全全属于祂。”

    “但不久前，这具身体受到了致命创伤，祂的力量虚弱，给了我可乘之机。”

    “我成了这具身体的灵魂掌控者，也就是‘时雾清’。”

    “你……”苏宁被这个真相惊呆了，她的表情一片空白。

    绕是早有猜想时雾清的身份不简单，她也没有想到，居然直接不简单到神上去了！

    那可是无限世界的至高力量掌控者！

    诡秘莫测的神！

    她曾经无数次猜想过对方的身份，从外星人，异能量，到阴谋论对方是一个强大的玩家……但是无论是什么身份，她都清楚的明白，那种掌控一切的存在，她根本就不可能寻到任何踪迹！

    就算侥幸发现了，也不会是好事，反而可能直接被抹杀掉！

    所有的规则都是祂制定的，那样远远超乎认知的强大……想想就令人窒息和恐惧！

    可现在……清清告诉她，她曾是祂？？！

    苏宁罕见的失语，她花了好半响才消化这个消息。

    她张口几次，才勉强发出声音：“致命创伤？你身体还好吗？”

    “没事了，那点小伤，花一点灵魂力量就可以治疗好。”少女语气淡然随意，好像这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

    “……”苏宁。

    世界观再次受到冲击！

    “比起那个，比较难缠的，是神。”时雾清又轻描淡写地说出了恐怖的话：“他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并且想要杀掉我……呵，真是小心眼，好歹我们曾经也是一体的！”

    苏宁还没平复的心跳，又因恐惧而快速跳动起来：“神要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