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许：“……”
救命, 她要瞎了！
她迟早会被自己该死的好奇心给害死！
颜清许弹似的退出图片，这什么炸裂东西啊，属于是能把她吓昏的程度！
“喵？”
主人的大动作惹得小猫咪不明所以的歪头, 毛茸茸的尾巴在颜清许怀里扫来扫去，温热的触感让颜清许稍稍回了神。
颜清许连忙吸了两口猫，吸得一脸毛后, 连忙呸呸几口，惊慌失措的内心终于落回到实处。
“…逆天。”
颜清许艰难地给出评价。
有人磕江书墨和她已经很离谱了, 不过磕cp是自由的, 她不想过多评价, 主要是微博的推送功能实在逆天, 居然这么精准的把这种小H文推到她这个正主面前。
微博是跟她有仇吗？
她和微博也有长期合作, 微博就是这样对待她这样一位尊贵的包年用户的？
差评！
颜清许越想越来气, 推什么东西不好，居然推pwp, 还是脏话、S|M的那种。
她是纯爱战士好不好，讲究一个你情我愿、顺其自然，哪有这么重口的！
颜清许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刚才看到那两行文字, 虽说她没看到正文, 但短短的两行字已经给她造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绝症，治不好了。
指尖不小心在屏幕上滑动了一下，颜清许看到了这条短文的数据。
[转发77, 评论121，点赞1987]
颜清许：“……6。”
到底是什么人在磕这种逆天的东西啊！
尽管内心对此十分排斥, 但颜清许实在克制不住自己那颗该死的好奇心，她没忍住拖到评论区看了眼：
[饭饭香香！]
[默许有您是福气！]
[狂暴小猪登场(挤开其他小猪)(一头扎进食槽)(狂暴进食)(旋转进食)(炫完所有美食)(美美退场)][1]
[斯哈斯哈斯哈斯哈，太太这次做的饭太辣, 辣死我了／狗头叼花]
[太！太！你！是！我！的！神！]
[这么刺激吗？我觉得这个门槛对我来说稍微高了点，有没有循序渐进的？]
[姐妹快去看太太写的《偏偏求不得》，默许镇圈神文！我就是被这篇文拽入北极圈的，没想到有生之年她们还能破冰了！／落泪]
[……]
颜清许怀疑：“……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尤其是推荐《偏偏求不得》那条评论收获了54个点赞，还有好些条评论都在支持她，在一众彩虹屁的评论中格外显眼。
这个名字就像是一粒种子落进了颜清许的心里，在那颗超级旺盛的好奇心的滋润下，这颗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颜清许面色微妙地看着这个名为“默许大旗我来扛”的博主，心里没忍住骂了两句。
这个没品的家伙，磕她和江书墨的cp就算了，居然还把她写成受，她哪里受了，她明明比江书墨要有气势多——
颜清许陡然想起江书墨饰演的明昭殿下，又想起江书墨现在的新造型，她沉默了两秒。
不行，反正她不接受！
颜清许干脆利落地掐死心底刚刚生长出的好奇花，眼不见为净地点开博主头像，顺势拉黑。
“以后不许再给我推默许了！”
她退出这条微博，开始编辑微博，在配上小美人的照片后，点击发送。
发完微博后，颜清许熟练地切换到小号，开始找乐子。
嗯，让我看看今天磕点什么呢？
颜清许仿佛封建时代的帝王，快乐地翻cp粮的牌子，但不知道今天是撞了什么霉运，她的小号也收到一条陌生的推送：
“@逆我cp都得死：# 研磨 #《斯德哥尔摩情人》一发完【图片】”
这条微博的数据也非常可观——
[转发233，评论418，点赞2033]
这个研磨又是什么cp？
颜清许心里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随之浮现的，是躁动而又该死的好奇心。
她拧眉看着缩小到完全看不到字的长图，想起刚刚被创的经历，一时半会儿不敢下手点。
她想来想去，决定先去评论区看一眼：
[呜呜呜，真的完美符合她们的经历，太太是神仙！]
[我宣布，这篇就是研磨里的神作！]
[我何德何能居然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饭！]
[太太你的文字会拉丝吧，我天，性张力超级强！！！]
[一开始不理解怎么有人会磕这对，看完我直接原地入坑，太太写得好好！]
[……]
看到这些评论，颜清许不自觉抿起嘴。
应该不会…再次被创吧？
她做了一番心理准备，点开了缩略长图，几乎是下一秒，图片就加载好了。
[《斯德哥尔摩情人》（颜清许／江书墨）]
[早年对她们的关系有过一段幻想，现在看到两位即将合作，非常欣慰，因此写了这篇文，内含少量车，第一次尝试炖肉，见谅]
颜清许：“……”
如果她有罪，请用法律制裁她，而不是连着给她推她和江书墨的cp文。
前面给她推默许，现在给她推研磨，她造了什么孽啊！
算了，至少这位比前面那个博主有眼力多了，好歹她是上位者。
不过这群人到底对她和江书墨的关系有什么误解？
颜清许回想起在还未加入《山河》剧组前两人的关系，只觉得冷汗都要下来了。
这是什么邪门cp啊！
做了几次心理准备，颜清许都没敢往下看，最后实在不想逼自己，还是退了出去。
正准备再次拉黑博主时，她的目光落在那条评论上——
[一开始不理解怎么有人会磕这对，看完我直接原地入坑，太太写得好好！]
难道看完就知道她们为什么会磕她和江书墨的cp吗？
颜清许沉默了数十秒，直到小猫咪都撑不住，伸出爪子扒拉起主人的头发，她才视死如归地点开图片。
“让我看看你们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
“6！”
…………
江书墨一直想找机会去找白姣聊聊，不过始终没想好该怎么下手，便闷头在家学了几天的琴。
因着许教授临时有事给她放了一天假，她才得以喘息。
——当然，这个“喘息”指的是她可以在完成四小时的训练后放松自己，而非一整天都可以不碰琴。
因为系统虽然可以帮她模拟出人格，但她的身体素质必须跟得上才行。
就拿先前明昭角色需要会骑马来举例，系统模拟出的明昭精通马术，如果她的身体没有相对应的训练和经验，那么交给明昭人格完成一场骑马的戏份后，她的肌肉会非常酸痛难受。
这可以说是强行学会需要承受的代价。
假如她的身体有类似经验、接受过相关训练，那么就会好很多。
经验越丰富，承受的代价越小，甚至不必承受。
相对应的，系统塑造的陈优人格或许能精通钢琴，如果江书墨不抓紧训练、不快点积攒身体经验，等拍完钢琴戏，她可能手腕酸痛到提不起来，甚至可能因指力不够导致的陈优人格发挥受限。
结束了两个小时的钢琴训练后，江书墨梳洗打扮了一番，出门前随手挑了一只红色系口红抹上。
一般来说，像这样的鲜艳口红视觉效果极强，素颜涂抹会有种头重脚轻的不和谐感。
好在江书墨的皮肤养得非常好，肤白胜雪，往人堆里面一站都白到反光，就算涂了口红，大家也会第一时间注意到她精致的眉眼和雪一般的无暇肌肤，感叹一句这是真正的“乌发雪肤、唇红齿白”。
江书墨换上浅色羊毛衫和半身裙，外面裹了件黑色羊绒大衣，穿上靴子出了门。
这一身在寒冷的时候是抵不住寒意的，要不是江书墨要去的地方都是暖气充足，车里也会开上暖气，她才不会傻兮兮地只穿这么点。
系统看她出了门，不免兴奋起来：“你要去找女主攻了吗？”
“是啊，不然呢？大冷天出去找罪受？”
江书墨随手从车库里挑了一辆较为稳重的黑色商务车，发动车辆直接导航前往微星影视公司——也就是白姣所开设的公司。
她当初拉黑了白姣的微信号，自然不好再用手机联系，不如直接找上门。
抵达微星后，江书墨把车停好，直接从地下停车场搭乘电梯去了一楼大堂。
她没来过微星，还是先去前台问问白姣办公室在哪比较好。
当江书墨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准备进去的几个人的余光扫到一抹猩红，下意识抬眼看她。
乌发雪肤红唇，居然还顶着一个少见的背头短发，一股子冷厉的精英气质扑面而来，看得人心里一紧。
直到那人抬步从他们之中走过，他们才恍然惊醒。
——江书墨长得可真漂亮啊！
等等！江书墨？
江书墨怎么会来微星？
难道是来找麻烦的？
这几人顾不上搭乘电梯，目光始终追随着江书墨的脚步。
这样强势的登场自然也引起了大堂里其他人的注意，大家先是一愣，随后才认出这是江书墨，整个大堂里的气氛像是被按下缓速似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停下手里的事情，下意识盯着江书墨看。
江书墨自然察觉到了这些灼热的视线，但她气定神闲走到前台，伸手敲了敲桌面。
“！”
原本呆滞的前台小姐立刻回神，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连妆容都掩不住她面色的红润，“您、您好——”
丢人，真丢人！居然连话都说不清了！
江书墨看到她通红的脸略显意外，“白姣在吗？”
前台小姐：“！！！”
她没想到江书墨是来找白总的，连忙回答道：“呃…白总现在不在。”
不在？
江书墨眉梢微挑，“那就告诉你们白总，我找她有事，让她给我打电话。”
前台小姐：“！”
她连忙问到：“好，您的联系方式是？”
江书墨正要说“你们白总知道”，身后响起一道诧异的女声：
“江书墨？”
是颜清许。
江书墨眼皮微抬，和前台小姐说了“她有我联系方式”后，才转身向后看。
颜清许今天大概是走的女大学生风格，头上带着蓝色贝雷帽，同色系的短款羽绒服衬得她头小脸小，像是陷在软蓬蓬衣服里的小动物，目光澄澈、鼻尖透着漂亮的粉，一整个青春洋溢、水嫩青葱的样子。
说实话，还挺可爱的。
江书墨只是略微打量了她一眼，后者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着，修得纤长弯弯的漂亮眉毛拧了起来。
颜清许后悔了，早知道今天会在公司碰见江书墨，她就应该穿得成熟一点，尤其江书墨今天打扮的像是商界大佬，显得她像个刚入社会的单蠢小白毕业生。
果然，女人到了25岁，就该穿得成熟点。
互联网诚不我欺！[2]
颜清许恨不得当场把外套和帽子都脱了，但这里是公司大堂，她肯定不能这么做，她只能僵硬地扯出礼貌笑容：“你有什么事吗？”
不会是来找她的吧？
这个想法刚刚冒出来，颜清许心头一紧，莫名浮现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
不会吧，真是来找她的？
就见江书墨朝她走了两步，漆黑的眼眸略粗地扫了她两眼，看得颜清许更加窘迫。
然而——
江书墨嘲讽地提起嘴角，“怎么，微星是你开的？连这你也要管？”
颜清许：“？”
颜清许：“！！！”
嗷，她就知道江书墨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
她迟早要——
就在颜清许考虑着该怎么报复江书墨时，昨晚看过的那篇带轻微S|M性质的pwp研磨文倏地闯入她的脑中，文章中的各色字眼开始浮现翻涌。
——面色潮红…潮湿幽香…甜蜜丰沛……
不可告人的绯色幻想像是一泼热水浇灭了心头的怒火，却点燃了一簇更为隐蔽的火，直直从心底烧到了脸上。
颜清许就像是一只黑暗中突然被强光照射而僵直在原地的小动物，愣在原地愣怔怔地看着江书墨。
不、不是，怎么在这种时候胡思乱想啊！
江书墨：“……？”
江书墨原以为颜清许会回怼，没想到她居然就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发呆，而那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那眼神看得江书墨莫名有些背脊发毛。
江书墨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她不再浪费时间，打算走人。
毕竟微星是颜清许的大本营，她在这继续挑衅颜清许，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江书墨居高临下地瞥了颜清许一眼，转身搭乘电梯前往地下停车场。
大堂里回响着清脆的脚步声，随后是“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直到电梯门关上，那道黑色的高挑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颜清许才从那股黏糊潮湿的绯色幻想中挣脱出来。
颜清许：“……”
啊！！！
她没脸见人了！
cp小H文害她！
颜清许脸上臊得慌，她捂着脸转身就想回去，差点撞上慢她几步、正往公司里走的赵禅。
赵禅：“！”
见她捂着脸匆匆往外走，赵禅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你去哪啊？”
不是要签合同吗，怎么突然往回走？
颜清许头也不回，“回家！”
赵禅：“？？？”
赵禅连忙追上去，“但是广告商来续约了，合同你不签了吗？”
这句话成功让颜清许刹住脚步，倒不是她想要钱，而是这个广告商和她合作过多次，双方也约好了今天续约签合同，她要是就这么走了，不就放了对方的鸽子？
颜清许深吸一口气，努力平息内心翻涌的情绪，脸上的粉意逐渐褪去：“……行，签完合同再走。”
见她冷静下来，赵禅默默松了口气，“好好好，到时候我送你回去。”
颜清许根本没听赵禅在说什么，满脑子都想着那篇该死的《斯德哥尔摩情人》。
要不是这篇破文章，她怎么可能后续找那么多研磨文看，还有那一堆的pwp小H文。
…其实仔细想来她也是个奇葩，怎么会有人看以自己为主角的pwp文啊！
啊，不管啦！都是微博的错，推什么不好，把cp文推到她这个正主面前！
该死的微博，下次不续约了！
…………
江书墨在微星里扑了个空，干脆开车去了永淮路的迷夜酒吧。
将近大半年没见，宋歌看到江书墨来了顿时喜上眉梢，笑着迎了上来：“舍得来找我了？”
这会儿是下午，店里的客人不多，离得近的人听到宋歌的声音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江书墨不想给宋歌带来麻烦，特意戴了墨镜，墨镜把她的脸遮了大半。
客人只注意到她气势很强、纤薄的唇涂得猩红，看着就是一位美人，倒也没联想到她会是明星。
宋歌侧身有意无意地挡住那些视线，带着江书墨上了二楼的单间，“我都不敢联系你，怕打扰你工作。”
她不是与世隔绝的修士，从网上那些一个接一个的热搜都能看出江书墨这段时间忙得很。
先是拍摄《山河永安》，现在又拿到了季红导演的《迟迟》主演角色，怕是根本没时间找她玩。
江书墨微不可察地笑了声：“不会，你发微信就好，我看到会回的。”
她有系统帮忙，哪有那么忙，也就这几天因为要上钢琴课才真正忙碌起来。
宋歌眸光微暖，她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点什么，只是一触及江书墨扬起的嘴角，又把那些话咽了下去，“那你接下来有空了？”
“哪有。”
江书墨脱下外套搭在一旁的椅子上，旋即把自己摔进软乎乎的沙发里，“我最近要上钢琴课，今天是钢琴老师有事、没法上课，给我放了一天的假。”
“钢琴课？”
这倒是转移了宋歌的注意力，她的目光不自觉落在江书墨纤长白皙的手指上，“我就说嘛，你这双手弹钢琴肯定很好看。”
江书墨撇嘴：“钢琴老师还说我这手不够厚实有力呢。”
宋歌抿着嘴偷笑，又问：“你突然上钢琴课，是为了新角色做准备？”
“是啊。”
想到季红导演，江书墨就觉得头大。
季红导演好像根本没打算给剧本，没剧本系统怎么生成人格？
平时说话意识流一点没事，拍摄的时候可千万别再玩意识流这套了，她承受不起。
看出江书墨的面色变化，宋歌心潮浮动，她嘴唇微抿，试探道：“明昭的定妆照拍那么好，导演对你应该很满意吧，我看到说你能拿到季红的新角色就是游辛推荐的？”
网上时不时就有一堆自称内部员工的爆料，其中就有关于江书墨能拿到《迟迟》主角的内幕爆料。
以江书墨的偶像剧演技，她能拿到这样的资源，很难不让人多想，好些人都觉得季红导演被金钱腐蚀了，由此多了不少所谓的内部爆料。
其中最不靠谱、但对江书墨最优的解释就是，是游辛导演亲自推荐的。
“虽然网上总有些不靠谱的爆料，不过这个是真的。”
江书墨想到游辛就一阵无奈，“游辛导演实在是……他比我经纪人都着急。”
问题是以季红导演讲述的内容来看，两位主角也没HE啊。
“那不是挺好么，说明你表现得特别好！”
说到这里，宋歌眼神微凝，若有所指道：“怎么，对颜清许改观了？都能合作拍爱情电影了？”
如果是原主或许不会发现，但江书墨敏锐地意识到其中的试探意味，“……工作而已，谈不上改观。”
莫非说宋歌……喜欢原主？
江书墨：“！！！”
假如宋歌真对原主有感情，她就得保持距离了。
宋歌笑容依旧，眼睛格外明亮：“我倒是挺期待的，第一次看你拍电影呢，还是季红的爱情电影，她的片子可唯美了！”
江书墨：“……”
如果真喜欢她，不会想看她和其他女孩子拍爱情电影吧？
莫非她想多了？
就在江书墨犹疑时，单间的门忽然被敲响。
江书墨坐的位置正贴在门边，除非往里走，不然从门口看，根本看不到她的人。
“你先坐会儿，我去看看什么事。”
宋歌朝她笑笑，起身去开门，江书墨点头，“你忙。”
宋歌刚转过去，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她走到门口拉开门，看到是自家的服务生，眉头微拧，低声询问：“怎么了？”
店里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只要她到了这个单间，任谁都不能来敲这单间的门。
服务生看到老板沉下脸，讪讪地看着她，同样压低了声音：“老板，那个……又来了。”
她说的含糊，但宋歌立刻听明白了。
宋歌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下，她狠狠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脸上只剩下冰冷的厌恶，“……我知道了。”
宋歌快步出了单间，反手关上门，径直下了楼。
一楼大厅里没了江书墨来时的宁静闲适，酒水和玻璃渣洒了一地，几位客人纷纷挪到角落里，大厅里乱糟糟的。
混乱的中心，是一名穿得像模像样的年轻男人，他站在吧台边上，推搡着阻拦他的保安，还算标志的脸上戾气横生。
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出他的眉眼五官和宋歌有几分相似。
看到这人时，宋歌不自觉捏紧手掌，指甲掐得手掌生疼，却也让她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阵。
她扭头看向跟着下来的服务生，低声说：“跟客人说今天免单，暂停营业。”
“好。”
服务生连忙点头应好，快步走向那些客人。
这一动静引起了年轻男人的注意，他瞥见宋歌，不再推搡那名保安，转身盯着宋歌，讥笑道：“舍得出来了？”
宋歌双手抱臂，冷眼看他，“你在我店里发什么疯？”
“少说废话！给钱！”
年轻男人手一伸，“家里养你这么久，现在妈病了，你说走就走？你还有没有良心？”
她没有良心？
这句话差点把宋歌气笑了，她本想骂回去，却又实在不想和他浪费口舌，冷笑道：“我一分钱不会给的，赶紧滚！”
男人听到这话眉毛一竖，眼里的凶光更胜，冲上去就要拉扯宋歌。
保安没想到他突然暴起，伸手抓了个空。
眼见男人冲上来，熟悉的阴影覆上心头，宋歌顿时僵在原地，瞪着眼睛看着那只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嘭——”
伴随着玻璃落地的一声脆响，男人猛地抱住自己的手腕，嘴里一阵不干不净的怒骂。
“——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的嘴捂上，拖出去。”
一道稳重优雅的女声自侧边响起。
保安也被这出吓了一跳，听到这话陡然回神，抓着男人往外拖。
“放手，你他妈给老子放手！”
男人剧烈挣扎起来，奈何保安的力气大，拖猪似的连拖带拉把他生生拽了出去。
直到叫骂声远去，宋歌才从阴影中挣脱出来，她面色发白，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整个人像是溺水刚被捞出来似的，脸色难看的要命。
一张纸巾递到她的面前，顺着纸巾向上看，是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甲修剪得干净漂亮，透出健康的粉。
这只手很漂亮。
见她迟迟不接纸巾，那人轻轻叹了口气，语气软了几分：“吓到了？”
是刚才那位女士。
“…谢谢。”
宋歌接过纸巾，抬眼看向这位热心帮了她一把的陌生人。
陌生人比她稍高出几公分，长得素雅漂亮，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及肩的长发随意地扎在脑后，气质优雅沉稳。
这位女士的衣着简约大方，但明显价值不菲，因为宋歌认出她身上的这件羊绒大衣出自某一线奢侈品牌——江书墨有一件同款。
看得出来，这是一位家资丰厚的女士。
宋歌用纸巾按了按额头的冷汗，勉强地牵起嘴角：“实在不好意思，让你看到这种事。”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女士微微一笑，浅色的眼眸莫名让人有种内心安定的魔力，“明明你才是被麻烦缠上的那位。”
这话说的……
或许是这位女士的气质太过沉稳平和，被她那双浅咖色的眼睛看着，宋歌内心的郁气和恐惧消散了几分，她重新微笑了起来：“你是我的客人，是来这里消费放松的，遇到这种晦气事，我身为老板当然要道歉。”
“是吗，可我觉得这件事给了我一个机会。”
女士朝她伸出手，笑容优雅亲切：“我叫白姣，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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