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三儿忍不住朝那姑娘多看了两眼。
“哟，这不是纺织厂的厂花张丽吗？她啥时候跟王强搭上线了？”
只见王强屁颠屁颠地跑过去了，一脸谄媚地笑着。
“等好长时间了吧？”张丽问。
“没有，我们也刚卸完货，在门口抽根烟。”
“这是你们买的车啊？”
“哦，上车吧，这会儿回去还能赶上一起吃午饭！”
王强眼里全是姑娘，只顾着跟张丽说话，差点忘了还有耗子这个超大灯泡在。
“强子也不介绍一下啊？这谁啊？”
“啊？”
王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只顾着扶张丽上三轮车，自己坐在了她旁边。
“我们纺织厂的厂花张丽，漂亮吧？”
张丽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拉了拉他的衣袖。
“漂亮！”
耗子很识趣地拿起车摇把，一阵猛烈的旋转，车突突想起来。
然后一抬腿跨上了驾驶座位，挂了挡车子慢慢向前移动了。
一路上，耗子专心开车，也专心听王强他们在说啥。
可是车子的发动机声是在太大了，断断续续也听不清楚，耗子听了个寂寞，更加抓心挠肝的。
看样子王强这下也顺利脱单了。
怪不得今天晚上要跟他换班值夜，一看就没安好心。
三个人一起回到了农场。
由于王强带姑娘来了农场，考虑到兄弟脱单的需求，齐沙自然给他放了半天假，让他带姑娘随处逛逛。
此时，已经入冬，其实山上也没什么好看的，
除了依然挺拔在，寒风中的苍松翠柏，其他树木的叶子基本掉光了。
趁着午后刚吃完饭，身上暖和，两人一起爬山去了。
耗子和毛三儿被王强这一波操作震惊了，哎，他们以为王强虚张声势，结果他还真的把厂花儿带回了农场。
齐沙还觉得奇怪，一大早的王强就问他借衣服，点名儿要穿方语给他买的夹克儿和牛仔裤、皮鞋。
两人身高着实还差着一截儿，王强穿着并不合身儿的衣服，裤腿还晚了一截儿。
齐沙看的有点儿哭笑不得，但王强还是执意要穿着一身出门。
人靠衣衫马靠鞍，王强看起来还是精神了点儿。
只是穿着皮鞋爬山，而且还是不太合脚的皮鞋，强也只能强忍着疼痛舍命陪美人了。
谁知道齐沙一米八五的个子却长了一双一米七五的脚。
王强硬是把一双四五的脚，塞进了一双四四的鞋里。
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
想想都脚疼......
王强陪着张丽爬山的功夫，农场死了一头牛。
没错，就是那只看起来瘦弱的小牛，最近一段时间更加显得枯瘦，喝水多，吃草少，行走无力，上午一头栽倒之后就再也没爬起来。
畜牧局的专家过来看过后，齐沙就更加确定这只牛得了胆结石，也就是俗称的牛黄。
天然牛黄可遇而不可求。
大概每克三十块钱。
只是可惜了一头牛的生命就这样没了，这些天齐沙也算是对小牛进行了临终关怀，毕竟要取人家的牛黄。
耗子还特意去城里把他爹请到了山上，因为谁也没杀过牛。
耗子他爹老陈好歹在部队给人杀过猪。
“可惜了一头牛，买的时候可花不少钱吧？”
“哥说，这牛肚子里有牛黄，可比这牛值不少钱呢！”
“呀，要是真的，那可就发大财了，一会儿就看那牛黄有多大了！”
老陈一听眼睛都亮了，他一把年纪也就听人说过牛黄马宝啥的，自己还真没亲眼见过。
这次他要亲自操刀取牛黄，顿时觉得自己的职业又神圣不少。
老陈一来，几个人都围了一圈观看如何解剖牛。
农村最多见过杀猪，宰牛不到万不得已才有的。
只见老陈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小刀，麻利地划开了牛肚子上的皮，斩下牛的四蹄，和牛头。
紧接着，几个人把牛倒挂在了提前在两棵树之间搭的架子上，这只牛本来也瘦弱，几个男人没费什么力气就把它吊起来了。
老陈的技术不是盖的，一把杀猪刀，解剖起牛来也十分麻利，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一张完整的牛皮就被剥下来了。
这时候村里听说农场宰牛，看热闹的也来了不少。
虽然已经入冬了，还没有特别冷，午后的阳光照在人们的身上还是晒得人懒洋洋的。
老陈让人取来一个大铝盆，放到了牛的正下方。
这种铝盆是村里最常见的，人们平时一点一点攒易拉罐、铝线、输液瓶盖等，等着手艺人到村里的时候，让人给烧一口锅或者铝盆。
老陈一道划开牛肚子，哗啦一声，牛肠子牛肚子一下子流到了大盆里。
“嚯！”
围观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光牛的肠子就快装满一盆了，老陈又三两刀割断了牛的心肝脾胃肾，一起扔进了铝盆中。
齐沙让毛三儿和耗子先把铝盆抬到了宿舍，锁上了门，取牛黄的事，没敢对外说，也是怕有人眼红，这么多人看着取牛宝也不合适。
老陈继续表演他的刀工，开始剔骨解牛......
太阳渐渐西沉了，终于一只牛只剩下了骨架挂在了那。
人们也渐渐散去，各回各家了。
这时候王强和张丽也从山上下来了。
为了表示感谢老陈一下午的功劳，齐沙特意把牛下水送给了老陈，还有王强第一次带女朋友来农场。
于是当下决定晚上炖牛骨头吃，香淑嫂子提前准备好了调料，牛骨头下锅，大灶火一烧，不一会儿香味就飘出来了。
馋的大家直流口水。
傍晚，只剩下自己人了，老陈顺便就把牛宝也给取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放在了秤盘上称了下重量。
“呀，有一斤半呢！”
耗子小脑瓜转得飞快：“按一克三十块计算，一斤半就是七百五十克，那就是两万两千五百块啊！哥，咱们发财了！”
“小声点啊，财不外露！”
老爷子不失时机地提醒了一句，这是一笔意外之财，要是宣扬出去，肯定会遭人嫉恨。
老陈也是做小买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的，当下也对老爷子表示赞同。
“年轻人，还是要脚踏实地，这牛黄卖出去得了钱，也不敢张扬！”
“咱们得先找到买主，才能换成钱。”齐沙老谋深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