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出租车一口气撞进了死亡榕树气生根交织而成的巨网中，动弹不得。

    司机抬起头，看着被不远处被气生根卷起、正在群魔乱舞的“宝贝”尸体，双眼猩红，立刻挂上倒挡，踩足油门，准备蓄势再来。

    “好久不见啊，”

    他身后来传来一个男子声音，“喜多君，你的提案本准备好了吗？”

    司机转过头——

    方才站在车窗外的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副驾驶后座上。

    司机还没反应过来，一只黑鸟忽然从男子袖子里钻了出来，像子弹一样，从他头顶飞快掠过。

    黑鸟的影子划过他的脸颊，像一道伤疤从光影的河里划过。

    一瞬间，司机消失了，出租车也消失不见。

    顾醒从半空中掉了下去，一屁股摔到地上。

    他下意识想问小洞，这究竟是什么状况，正要张嘴的时候才意识到，这是在怪诞轮回者的试炼场中，小洞是无法开口的。

    甚至，她从一开始就被隔绝在了轮回世界之外。

    不久之后，顾醒返回了奈良公寓地下室。

    喜多英二郎果然出现了这里。喜多阳介也来了，父子两个在房间的角落里下起了围棋。

    似乎感受到了顾醒的出现，父子两人同时向顾醒看了过来。

    旋即，又转过头，埋头继续下棋。

    可惜，此刻，顾醒的房间里没有书架，没法儿把喜多英二郎和阳介具化为怪诞之书……实在少了收集卡牌的乐趣。

    他注意到喜多英二郎的手边放着一个黑色笔记本，大概是提案本的雏形。

    他走过去，弯腰去拾笔记本。

    英二郎伸手，敏捷地按住了笔记本。

    “有意思吗，这玩意儿，”

    顾醒说道：“我在另一个世界都快看吐了。”

    说着，趁对方还在回味这句话的时候，猛地一抽，将笔记本拿了过来，而后津津有味翻了起来。

    英二郎看了他老半天，终于站起身，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笔，在笔记本上写了一句话：

    “当然，”

    顾醒笑了笑，“我们是老朋友。”

    ……

    深夜，顾醒去便利店买咖啡。走出公寓门口的时候，看见路边停着英二郎的出租车，散发着幽灵一般的气息。他知道，处于这个状态下，普通人是看不到出租车的。

    “可惜，”他喃喃自语道：“要是看起来能像普通出租车那样就好了。”

    ……

    翌日清晨，喜多英二郎驾驶着一辆“普通出租车”将顾醒送到黎都警察本部门口。

    恰好“乌鸦”从自己的专车里钻了出来，走到顾醒身旁，又看向远去的出租车。

    顾醒：“怎么？”

    “不是执行公务的话，”乌鸦说道：“本部是不会报销车费的。”

    “昨天晚上没休息好，”顾醒道：“今天起得也迟，毕竟是第一天报到嘛，我也不想迟到。”

    踩在乌鸦肩膀上的红衫道：“你不是可以瞬移吗。”

    “毕竟是怪诞规则，”顾醒道：“我是人啊，普通人类，用多了我也受不了。”

    “是么，”

    红衫嘻嘻笑道，“但我们黎都本部，我是指外面世界那个本部，很多人早已不把你当人看了。”

    顾醒：“……”

    乌鸦：“最近一段时间，出租车还是少坐为好。”

    顾醒：“我尽可能晚上不坐。”

    “今天，你先去怪诞培训课报到，”

    两个人一起往大楼里走，乌鸦接着说道：“按照规定，新晋人员都要去那里打基础的。正好你之前也没有接受过类似的专业培训，可以借此机会补补课。东都那边，距离拔头魔女出现还颇有一段时间，我会择时向培训课那边打招呼，让你去东都公出的。”

    “最好快一点，”和乌鸦，或者说“红衫”一起走在大楼里，顾醒明显感受到不少好奇的目光投向自己，“很明显，我们不宜把战线拖得太久。”

    “我明白。”乌鸦道。

    两个人专心聊着天，秋刀鱼抱着《夏目友人帐》的漫画从后面追了上来，与顾醒和乌鸦并肩而行。

    顾醒正要和他招呼。

    “嗨，年轻人，”

    秋刀鱼冲他眨了眨眼睛，“我认识你，红衫的小情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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