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会的,小王爷才不会被外来孤魂占据身体,否则,小四怎会从未提起过他?
云夫人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各种胡乱想法,强行冷静下来。
“唉,不知道啊。”
景王妃叹息一声,一脸愁容,片刻后,她看向东张西望、四处乱瞅的云晚柠,眼神中充满羡慕。
“不说他了,云夫人,我观你家这四小姐眼神灵动、生性活泼,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相啊。”
听到景王妃在说她,云晚柠扭头看了过来,惹得云夫人忍俊不禁。
“咦,小姑娘好像知道我在说她。”景王妃惊奇不已的出声,看着云晚柠越发惊奇。
“这眼神好似在回复我似的。”
云晚柠得意的朝着景王妃笑了笑。
这一笑直接令景王妃呆住,喃喃道,“是我看错了吗?我竟然看到小姑娘在冲我笑……”
云夫人:“……”
云晚瑶:“……”
小奶包这是吃准了别人不知道她的小心思,猜不出她的来历,所以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表现出跟其他婴孩不同啊。
席上。
贵妇和小姐们整整齐齐的坐成两排,彼此交头接耳,好不热闹。
“云小姐也快及笄了吧,不知跟齐王的婚期可有定下?打算何时成婚呢?”
忽然,一个贵妇人笑眯眯的看了过来,一句话便将云晚瑶推在浪尖上,场内所有视线瞬间凝聚过来,各个充满八卦的味道。
被这么多人盯着看,云晚瑶愣了愣,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云晚瑶:???
云夫人:???
什么?
中书大人家的公子,竟然跟中书大人的小妾那什么了?
还生出了孩子?
听小四的意思,那个孩子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中书夫人给害死?
母女二人宛若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齐齐瞪大眼睛看着中书夫人。
中书夫人被母女二人的眼神看的莫名浑身不舒服,不由皱紧眉头。
“我家瑶儿还小呢,婚期等她及笄后再订也不迟。”
察觉到自己失态,云夫人很快回过神,微微一笑,温柔出声。
人群中有人特别见不得她这副样子,听到她的话后不由冷笑一声,半是嘲讽半是奚落。
“姚夫人你忘了云七爷和云世子的婚事还没着落了吗?恐怕一时半会儿啊,这云小姐的婚期定不下来呢。”
“也是啊,这云七爷今年都快二十了吧?怎么就不相看呢?这是打算终身不娶了吗?”
“唉,云七爷又没分家,长兄如父,他的婚事怕是自己做不了主吧。”
“云夫人,你跟宁国公这做兄嫂的,怎么就不替云七爷的婚事上点心呢?你们养大他,有这等恩情在,想必就算他娶妻了,也不会跟你们争夺家资的,何必这样狠心耽误他?”
“……”
几个夫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明晃晃的挤兑云家夫妇狠心,故意不给云湛相看。
还有人讥讽云晚辰双腿残废,却不自量力退了苏家的亲事,以后怕是也不好找。
云夫人听惯了这些话,除了觉得刺耳外,没有太多的情绪,但云晚瑶跟云晚柠却快要气死了。
一番吐槽后,云晚柠始终觉得不解气,盯着那几个说话最难听的夫人,挨个在心底将她们的丑事盘点了一遍。
云晚瑶:“……”
云夫人:“……”
母女二人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挨个看过每一个被云晚柠指名点姓的夫人,一脸的不可思议。
特别是说到吕夫人和范夫人时,母女二人表情忍不住裂开。
那个吕夫人,竟如此狠心?
二房夫人是南州府首富家的小千金,当年出嫁时,嫁妆十里,光是商铺和地契就装满了整整一个箱子,整个镐京为之震动。
五年前,吕家二房夫妇外出时遇到了山洪,不幸遇难了,只留下一个九岁的孤女和数不清的金银商铺。
如今,二房家的孤女大概才只有十四岁。
前段时间听说那个姑娘因着祖母去世,伤心之下病倒了,却不想,内幕竟是如此炸裂。
那个可怜的小姑娘,竟被自己的亲生大伯母,活活给折磨疯掉,套了铁链关在后院柴房,将人家二房的嫁妆和全部家资霸占。
至于那范夫人,不提也罢……
云家母女二人紧紧捏起拳头,心中对那个可怜的小姑娘充满了同情,只是可惜啊,清官难断家务事。
那个小姑娘已经疯了,她们就算想为她伸冤,恐怕她也不会配合。
这世上,似乎从来都不缺恶人,也从来都不缺枉死之人。
徒有一颗菩萨心肠,却没有雷霆手段。
母女二人心中浮现起一阵深深的无力感。
“今日,本王妃邀各位来,是来参加小王爷的生辰宴的,不是邀各位来多嘴的,各位未免有些太过了。”
听着那些刺耳的言论,景王妃脸色冷了来,捏着帕子眉眼不悦的看着那几个没事找事的夫人。
七嘴八舌的夫人们听到王妃发话,瞬间神色一阵尴尬,讪讪一笑后闭上了嘴。
云夫人也回过神,感激的看了一眼景王妃,随后颔首看向众多夫人。
“云家的事情,就不劳各位操心了。”
“说起来,若是这京中小姐们,都如同各位一般嘴碎的话,本夫人倒是觉得,老七和辰儿不娶也是好事,免得娶回来后搅得家宅不宁,令他们跟各位大人一般苦不堪言,各位觉得呢?”
“噗!!!”
听到这话,景王妃没忍住笑了出来,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捏着帕子捂住嘴,一副忍得非常辛苦的模样。
她不笑还好,她这一笑,那几个嘴碎的夫人彻底绷不住了,一个个脸色涨得通红,满脸羞愧不已,却又不知该怎么反驳。
云晚柠在心中狠狠的夸自家娘,为她鼓掌叫好,闻言,云夫人唇角微微勾了勾。
她眸光落到吕夫人身上,若有深意道,“吕夫人,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本夫人深以为意。”
“本夫人记得,吕家二房夫人可是南州府首富千金,嫁入吕家时,嫁妆十里,轰动了整个镐京,如今,二房出了事,怎么不见二房家的那位姑娘露面?”
‘唰……’
那位吕夫人脸色霎时间惨白。
这叶惜微特意提起二房嫁妆和二房家的姑娘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知道了什么?
不不不,不会的,满京权贵这么忙,谁有空关注一个小丫头片子?
二房跟云家也从无交集,特别这叶惜微,整日忙着打理云家内宅的事情,哪有空关注那个小贱种?
肯定是因为她先前说的话不好听,惹怒了这叶惜微,她才故意提起这件事情让她难堪,她只要咬死了不承认就好了。
她才不信这叶惜微会替那个小贱种出气。
想到此,吕夫人全身松懈下来,脸上挂起得体的笑。
“欢儿身子骨弱,故而很少出门,况且,大家闺秀,哪有成天抛头露面的,云夫人要是想见欢儿的话,可以改日来我们府上看望她。”
“是吗?那本夫人改日登门时,还望吕夫人莫要将我拒之门外。”
这叶惜微,是真的要登门,还是随口说说而已?
吕夫人抿着唇,双眸探究的看着云夫人,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但到底老奸巨猾,任由心中慌得一批,脸上也丝毫不显。
然,云夫人却懒得在理她,扭头看向景王妃,道,“王妃,我家小四该吃奶了,可否借个房间一用?”
“跟我来。”
景王妃起身,跟场内的夫人说了几句话后,便留下嬷嬷等人陪同,她亲自带着云夫人朝着一个院子走去,云晚瑶跟在身后。
离席后,云夫人一脸歉意道,“王妃,宴上还有那么多人在,你把她们丢下不太好吧?不如,你留着陪她们,让下人带我去便好。”
“无妨。”
景王妃淡淡一笑,道,“让嬷嬷陪着她们便好。”
她也受不了那群碎嘴子,若非王府跟她们家大人有来往,送出去了大把的份子钱,她才不想邀请她们来参加寒儿的生辰宴。
“云夫人,我倒是不知,你这嘴皮子也挺厉害的嘛,刚才竟将那一干夫人说的哑口无言。”
想到这事,景王妃捏着帕子又笑了起来。
认识这么多年,她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云夫人如此牙尖嘴利的一面。
这话云晚瑶和云夫人深以为意。
以前啊,她们就是太顾及脸面了,什么都觉得不好意思,别人说几句,也只想着忍一忍风平浪静。
却忘了,忍下来的确是风平浪静,可自己却要憋屈难受死了。
说出来多爽啊?
云夫人只觉得如今神清气爽。
“让王妃见笑了。”
“怎会,本王妃觉得解气得很。”
大户人家办宴席,都会为客人准备急用的房间,以备不时之需,景王府也不例外,准备了好几个厢房。
不过,景王妃却没带云夫人去准备好的厢房,而是去了主院。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孩站在台阶上,正神色晦暗的看着她们的方向。
男孩粉雕玉琢,精致的如同玉雪娃娃。
“寒儿,你出来了啊?”
景王妃大步朝着男孩走去,在他面前弯下身,满脸欣喜的看着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