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书吧

字:
关灯 护眼
泡书吧 > 瞒着首辅生了崽 > 正文 150 薛烬与阮玉梅番外【五】 薛烬与阮玉梅……

正文 150 薛烬与阮玉梅番外【五】 薛烬与阮玉梅……

    薛烬与阮玉梅番外【五】

    已入初夏,天气开始燥热起来。

    薛府冷弧院中,绿树成荫,微凉的夏风吹来,地上影影绰绰的树影微微晃动,那传来的一两声蝉鸣飘入书房,已足够让专心致志之人心烦意乱。

    房内,各式各样斑斓各异的彩线,搭在桌前的高架上,丝绕缠绷相互搅在一起,一侧铺平了的绒面软包上,根据针眼的大小,有序排列着各式各样的银针,木质的线轴偶尔转上几圈,传来咕噜咕噜声……

    绣桌后,坐了个气质冷酷黑衣男人。

    男人骨节分明的拇指与食指间,捻了根极其小巧的细针,手起手落,不断刺穿卷轴上的光泽缎面。

    他似是极其生疏,动作僵硬,因过于认真整个人朝前倾俯,额间甚至吣出了细密的汗珠,眉头紧紧蹙起,在落针的间隙,还时不时瞅一眼平铺至在右侧的万马奔腾图,俨然进入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甚至都未曾意识到房间有人入内,直到耳旁传来一句格外愉悦的调侃声……

    “啧,就凭你这手稀烂的绣工……恐怕咱们是没有做连襟的缘分了。”

    。

    这动静让薛烬浑身一僵,侧身朝后望去,不是李渚霖又是谁?

    这几日因着这幅万马奔腾图,他确实已经憋屈了许久,那日在阮家虽然硬着头皮应承下来了此事,可也是直到前几日才认清了现实,开始聘请京中手艺高超的绣娘,来助他描绘,挑线,捻针,传授针法……

    他一个大男人,初次接触到如此细致的针线活本就一个头两个大,更加被绣娘嘴中所说的包梗袖,雕绣,错针绣,乱针绣,各类颜色搭配……搞得头昏脑涨!

    现在听出了至交好友的这几分揶揄,心中愈发是气不打一处来。

    薛烬指尖的银针微顿,剑眉微挑,闷然道了句,

    “若我做不了连襟,莫非其他人就做得了么?”

    薛烬出生钟鸣鼎食之家,如今在朝中又被依仗,正是炙手可热,但凡动了娶妻的心思,满京城的闺秀必然是任他挑选,他料想去求娶阮玉梅,过程理应非常顺利,谁知却被阮珑玲横插一杠,用这幅绣品来堵了嘴?他平日里极少受挫,可在这桩事上,确实如同个斗败了的公鸡。

    哪怕他与李渚霖交情匪浅,可面对他阮珑玲夫君的身份,薛烬还是回敬了一句。

    “玲珑娘子真真是好心思,好手段,竟能想出这般折磨人的法子。

    难怪能让你整整五年都无法忘怀,使出万般手段威逼利诱,才能将她拐娶回家。”

    若是这股怨气能显形,只怕是要撞破屋顶自冲九天。

    可人高马大喜穿黑色的薛烬,现在被拘束在绣桌后,被五颜六色线团包围起来的模样,实在是太过滑稽……

    李渚霖有些忍俊不禁,可还是忍住笑,摸了摸鼻子为自家夫人解释了几句,

    “这阮家的女人吶,但凡沾上,确是想躲想跑都迟了。

    珑玲最是宝贝她那个妹妹,差不离是当女儿养大,任凭谁上门求娶都要先刮一层皮下来,自然不是今日下聘书,明日就能成亲拜堂的,不过她虽护短,可若你真成了她的妹夫,必然就将你当作自己人,只是不知你能不能闯过这一关。”

    。

    这夫妻二人,一个唱红脸布下机关陷阱,一个唱白脸怀柔安抚。

    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薛烬顺了顺气,总觉得想要将阮玉梅娶入门,这难度甚至让他在一夜之间将刑部积压的案宗尽数查清还要更难,可一想想那张灿若明霞,娇然带怯的面容,不由得心头一热,又对眼前的绣品充满了干劲,他甚至都没有心思与李渚霖寒暄,只寥寥聊了几句,就让贴身小厮将人迎了出去。

    这绸卷长达半米,瞧着甚是唬人。

    若当真将绸卷的每个角落都绣满,若是没有一两年的光景,是绝对做不到的。

    好在万马奔腾图这五个字听着唬人,可绸卷上留白甚多,马蹄下的浅滩绣法简单也并不复杂,甚至还有许多马匹是远景,并不需要用针线勾勒太多细节……

    所以薛烬在下朝后,紧赶慢赶挑灯夜绣了月余,终于将这幅万马奔腾图赶了出来。

    这日休沐,他专门捧着绸卷赶至了大驼巷中,急不可待想要捧至阮家人面前,以此来证明这一片求娶之心。

    且自从那日登门阮府之后,阮家人好似就对他严防死守,再未让阮玉梅在他眼前现过身,哪怕是她出门逛街游玩,身周也跟着无数的仆婢暗卫,警觉到但凡有一丝异动,都会护着她立即撤离。

    所以今日除了上门归还绸卷,他私心还想见她一面,瞧上她一眼……对她的思念之情,根本抑制不住,几乎就要由胸腔中满溢出来,他坐在阮家前厅的正堂之上,由阮建州与阮成峰坐陪着,可眸光却止不住往院门口瞧。

    万马奔腾图已然绣好。

    这一次,阮家人总会答应将阮玉梅嫁给他了吧?

    无论如何,总会让他看上她一眼了吧?

    可奈何,总是事与愿违。

    过了约莫半刻钟的功夫,阿杏捧着卷轴踏入了厅中,先是恭敬请了个安,然后双手捧着它朝他身前一递。

    “薛公子,奴婢方才将您的绣品捧去东家面前看了。

    东家定睛一瞧,连连摇头,道您的绣功委实差强人意,压根就看不出来是骏马,倒更像是驴,一看便知是心浮气躁之下随意绣的,若是放在咱们阮家商行当中,莫说要上架售卖了,根本就是浪费针线的残次品,梅姑娘对绣品要求严格,瞧了定然是要生气,更远达不到求娶的标准…”

    阿杏眼见薛烬脸上白一阵黑一阵,立马又补充道,

    “…可绣品既然完成,东家便也知薛公子确是真心想要求娶梅姑娘的。

    我们东家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便最后再给您一次机会,这是幅崭新的绸卷,是旁的郎君们都没有的,还望您拿出万万般的耐心来,认真对待。”

    ?

    旁的郎君?

    怎得?

    也就是说,这万马奔腾图不仅是他在绣?还有其他想要求娶阮玉梅者,也在绣?

    薛烬还未从被拒的打击中缓过神来,就从阿杏的口中察觉到了此惊天内情,他这才意识到,他或许不过是备选之一!这使得他差点就要当场发作,恨不得就要疾步去同那阮珑玲理论一番!

    ……可他又该从何说起呢?阮玉梅本就待字闺中,还未许配,阮家人此举不过就是在筛选郎君罢了,自古涉及到婚嫁之事,女方家或有用财力筛选的,或有用地位筛选的,阮家人不过就是用绣工筛选罢了……不过筛选标准不同,实在是无可厚非,无从置喙。

    且若当真将事情闹开,他若此生还想将阮玉梅娶回家,便是再也不能呢。

    薛烬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黑着脸命小厮接过那副新的绸轴,阔步走出了阮家的大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气躁之下一时哪里还绣得进去何劳什么花,直接扭身去了昭狱,心头正积攒了一肚子的闷火无处发泄…

    此时一个狱卒上前拱手禀报,

    “统领,屈御史家的二公子当街纵马,不仅掀翻了好几个绣品摊子,还接连撞伤了十余人,他们当场吐血内脏受损严重,不过好在救治及时皆无性命之忧,两厢里已经私了,京兆尹那头让卑职同你来问一句,是不是就莫要深究了?”

    官场当中就是如此,各类派别纵横交织在一起,只要犯的不是人命官司,涉及谋逆党争,但凡只要双方私了,无论是京兆尹还是刑部,大多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往皆是如此处理。

    哪知薛大统领闻言之后,气得眉头倒立,双目如炬,一张俊脸气胀到通红,陡然喝问道,

    “当街纵马?我朝律例严明,何人给他的胆子当街纵马?

    这是私了就能轻纵的么?!”

    “伤人也就罢了,竟还掀翻了好几个绣品铺子?

    他可知那些绣品,是绣娘熬废了多少眼睛,刺破了多少次指尖,剪了多少线头,废了多少心血……才做出来售卖展示在人前的么?就被他这么个当街纵马掀翻了?还掀翻了好几个?!”

    “传令下去!

    发配黑河六千里,劳役五年!”

    。

    狱卒被他这犹如吃了火炮般的连连诘问,吓得身板越躬越低,直至完全跪在地上。

    全然不晓得薛统领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也不知为何他会觉得掀翻绣摊的罪责,比撞翻十几人更加不可饶恕,只觉得今天是出门没看黄历,接了这桩递话的活,只抖若筛糠着站起身来,后退着去传令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内容有问题?点击>>>邮件反馈
热门推荐
完美世界 吃了肉,就不能吃我了 攻略阔少迹部君 四合院:我可以吸收生命 十日终焉 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