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怼到了这个份上，姚佳脑子中某根名为疯子的神经也被激起来了。
聊就聊！
喝就喝！
都是法治社会了，谁怕谁啊！
一路跟着前面的豪车去到了附近一家私密性非常强的茶舍，姚佳下车前，想了想还是拨通了沈阙的电话。
然而沈阙那边接电话的却不是他本人，而是他身边的新晋秘书。
秘书客客气气地告知了沈阙的行程：“姚小姐，经理正在开一张涉密会议，手机没有带在身边，您如果有急事我可以帮您进去请示一下。”
姚佳对此抿了抿嘴，拒绝了秘书，只留言说等到沈阙结束会议，给她回一个电话。
沈阙初入集团，正是干大事的时候，姚佳并不想因为私人的事情让他在其他人面前落下了“昏君”的名声。
因而，姚佳决定自己面对这个莫名其妙堪称有病的沈夫人。
一直在门口等待的沈夫人助理已经非常不耐烦。
眼瞅着她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姚佳却没有一点行动，助理开始了催促。
助理几步走到姚佳车前，敲了敲车窗，用生怕别人听不见，注意不到的声音朗声道：
“姚小姐，您好了么？我们夫人已经进去等您好久了，如果还停不好车，我可以派人帮您的！”
然而，姚佳只是冷冷蔑她一眼，利落地下车关门。
从助理身前经过时，她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人，完完全全将人当成了空气。
这一举动让助理深感自尊心受挫，跟在姚佳身后，鞋跟咳咳哒哒地走得飞起。
包间房门大开着，姚佳深深吸了一口气，推门而入。
虽然在来的路上已经脑补了一番被甩钞票的举动，然而真的面对沈夫人送来的支票本，姚佳还是有些恍惚。
好家伙，偶像剧剧情还真就来了！
姚佳跃跃欲试。
她多少也拍了七八年的戏，还真没演过被豪门总裁夫人甩支票本的小白花，没想到这不就来了。
赶在沈夫人没有开口之前，姚佳打算皮一下。
“这就是支票本？空白的？我随便写？”
眼见着姚佳脸上一副财迷样子，沈夫人皱了皱眉。
放下茶杯，她施施然地开了口
“没错，你可以——”
“等等，您准备赠与协议了么？”
然而一句话没说完，已经被姚佳打断了。
都顾不上被打断的不满，沈夫人测了测耳朵，似乎是没听清一般，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什么……协议？”
“赠予协议啊！”
姚佳老老实实地给人科普，真的就跟善良单纯的小白花一样，乖乖巧巧有问必答。
“3202了，不是古早时代了，法治社会了，赠予协议还是很有必要的！别回头您现在给我了这么一笔巨款，我收了您转头又上法院告我去，那我很丢人？”
沈夫人好悬没被气着，努力运了运气，这才维持了一个贵妇人的涵养和仪态。
“好，只要我提的条件你都能同意，我现在就让人去准备赠与协议。”
“嗯嗯嗯，好好好。”姚佳完全不过心地点点头，一脸的无所谓。
她一双葱白细长的手指把玩着手下的支票本，眼中满是好奇。
“多少都行啊？”
沈夫人重重放下茶杯，冷哼道：“你想写多少？”
从这一刻开始，沈夫人的脸色凝重了下来。
只怕是沈夫人没想到姚佳是这么个浑不懔的，压根就不怯场，反而能反客为主，另辟蹊径弄得她都有些招架无力。
然而就跟沈夫人不在乎姚佳的拒绝和愤怒一样，姚佳也不在乎沈夫人的冷脸。
到这一步，两人之间本来维持的，虚假的，脆弱的，因为沈阙而存在的情分已经彻底被戳破了。
“怎么也得来个几亿吧？就你脖子上那个至尊黄，当初沈大哥可是打算整块石头都送给我的！”
姚佳这话说得越轻描淡写，沈夫人越是不乐意。
然而不乐意也没辙，当初沈阙要把价值几个亿的翡翠送给姚佳，那可是多个视角直播摄像头都记录下来的。
现在还在某视频网站上被人津津乐道。
这种情况下，并且在姚佳自身赚钱能力也不差的情况下，她随口说出的几个亿，是真的有可能落在纸面上的。
沈夫人这会眼光已经变了。
姚佳本来以为到这会，对面人应该已经被挑衅的怒了，然而出乎意料的，沈夫人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然后又平静了。
这就不得不让姚佳高看一眼了。
现实世界中的富太太确实比影视作品中的那些蛇精病更加精神稳定一些。
然而，她刚刚心中有了这么一句评价，就见对面沈夫人也不甘示弱地开始了输出。
这位富有而雍容的富太太输出都是那么的有优雅。
她轻轻抿一口茶，脸上带笑，神情高贵优雅。
有一种不顾姚佳死活的美。
“五年前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
输出第一轮，笑里藏刀，旧事重提，伤口撒盐。
姚佳被这一句话冒犯得不轻。
她脸上笑容不变，眼中冷色更盛了一分。
这一刻，姚佳对于沈夫人的厌恶达到了极点。
以这种事来羞辱她，同为女人的沈夫人又能获得了多少成就感呢！
“五年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虽然被拍下了那些照片，但是所幸有傅煜在，是他及时救下了我。”
五年过去，姚佳早就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过往不堪往事。
而且……
提到某个人，姚佳心中酸涩之情一闪而逝。
那个人曾经也是那么的可靠，那么的奋不顾身地保护她。
虽然五年后物是人非，虽然已经离了婚，但是曾经傅煜做出的那些事真的非常好，非常让她留恋。
姚佳目光微垂，落在桌面上，看着眼前沉沉浮浮的茶水，陷入了过往的回忆中，完全没注意到对面的沈夫人正以一个非常莫名的表情看着她。
似乎在看一个什么稀奇一样。
半晌，沈夫人才疑惑出声。
“你说……什么都没发生？”
被这一声打断了回忆，姚佳皱眉，不解且不满地看着沈夫人。
她就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要提起五年前的事情。
“所以，沈夫人您想发生什么？同为女性，您希望最后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