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立威
四个简单的小菜，荤素搭配齐全，香味扑鼻，证明红袖的厨艺不错。
被留下的方辰坐在饭桌上心中的尴尬少了些许。
红袖年纪不大，知道是方辰救了叶雪娥的命之后，心中就一直感激着方辰，不断给方辰夹菜。
“对了，总管大人，你不是应该在宫里嘛？怎么这个时候出来了，还换了这一身普通的装束？”
见红袖问自己，方辰想了想，反正接下来要在外城待一段时间，做什么事情叶雪娥两人也会知道。
也正好和她们两人打个招呼，不然以后街上见了自己，红袖再像今天一样可就不好了。
他道：“这事儿和你们说也没什么，杨花坊环境太差，我和户部左侍郎刘元庆有个赌约，这次出宫是来治理杨花坊的。”
叶雪娥惊诧：“治理集市这不是兵马司的差事吗？”
方辰笑着点了点头：“以后就不是了，将来朝廷要成立一个新的衙门，叫东厂。陛下让我来负责。”
“不过刘元庆那些人不想我得逞因此出来阻挠，所以和他们立下了一个赌约。”
“原来是这样，方总管你真是太厉害了，又会写诗又会治城。这杨花坊的确太过脏乱了，而且地痞流氓很多！”红袖说着撅起了小嘴，有些不悦。
方辰夹了一筷子青菜：“怎么有人骚扰过你们？”
“那可不是，前段时间，有的人好奇，爬墙头想要看姐姐，好在有青鸾大人安排的护卫，将他们给解决了。方总管你要来治理杨花坊的话，可得好好整治一下他们。”红袖点着小脑袋。
方辰听闻呵呵笑了两声：“放心，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流氓。”
吃过晚饭，红袖收拾着，叶雪娥端着一杯清茶倒来。
方辰赶忙起身接过。
叶雪娥笑道：“总管大人就别再将雪娥当成曾经的叶贵人了，我很喜欢现在这种自由的生活，不用担惊受怕什么。唔，真要说什么的话，那就是有所拘束，不过也无碍。”
方辰歉意道：“不好意思了叶姑娘，当初皇后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样吧，等这次事情结束，我向陛下求求情，将叶姑娘你们两个送去别的地方，那样你也就有真正的自由了。”
没曾想叶雪娥听了他的话，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方辰错愕，疑惑道：“怎么叶姑娘不想？”
“不是。”
叶雪娥指了指自己，无奈一笑：“总管大人，觉得就雪娥带着红袖，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真能过得自在？”
方辰瞬间明白过来。
眼前的叶雪娥，即便换了一身普通服饰，但自身容貌使然，让她依旧美得胜过天下百分之九十的女子。
在这帝都还好说，有青鸾安排的护卫，小心谨慎之下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一旦去了个陌生的环境，看起来是摆脱了所有拘束。
但方辰都可以想象得到，那时候会有多少地方豪强惦记上叶雪娥。
美丽不是一种罪，但在这个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叶雪娥就只能依附他人而活。
见方辰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并露出一抹惋惜之色。
叶雪娥强笑一声：“大人不必忧虑什么，雪娥已经习惯了，当年在荒州卖身葬父。”
“荒州州牧赵大人就对我说过一句话，我这辈子注定就只能成为一条被人喂养的红鲤，供人观赏。”
“没有什么人的命运是天生就被注定的，一切都要靠自己去改变。若世道不公，那就打破它！”
方辰目光坚定道。
叶雪娥愣住，呆呆道：“真能改变，吗？”
“事在人为而已！”
方辰忽而一笑站起身来：“叶姑娘，我得告辞了，多谢你们今日的款待了。”
“我送送大人。”叶雪娥赶忙道。
方辰笑着拒绝：“不用，以后有机会我会来的。”
目送着方辰离去，叶雪娥回到自己的房间，目光瞥见先前被自己揉成一团扔掉的画稿，赶忙小跑上前去将其捡起，心疼地拆开铺平。
望着画上自己想象中方辰神采飞扬的时刻，回想着先前方辰说过的话。
原本对方辰只是感念其救命之恩和钦佩其文采的叶雪娥，一时间发现自己的心好像变得空落落的。
……
离开了叶雪娥的宅院，大街上已经空无一人，此刻已经入夜，老百姓们都关起门来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方辰来到西城兵马司，直接表明身份，西城兵马司指挥使吓了一跳，直接从家中赶到了兵马司。
“卑职李云见过大人！”
“李云是吧？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将手下人全部召集完毕。”
方辰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李云不敢怠慢用了半个时辰就将西城兵马司两百号人召集完毕。
兵马司的衙差基本上就是一些胥吏，虽然说是官家人，但也就只是有个官家身份罢了。
平日里搞不好还会压榨老百姓。
洛凝心为何想要东厂取缔兵马司，其缘故就在于，兵马司本是用于缉盗。
但久而久之，已经开始取资于盗，和地痞无赖同流合污压榨老百姓的血汗。
李云汇报虽有人到齐之后，方辰才睁开眼睛起身，目光扫过去。
发现不少人的目光都有些不以为意，他笑了一声：“来之前，我下了不少功夫，也清楚了兵马司是怎么运作的。你们这些人当中有的和开赌坊的人合作，有的和清楼有关系，有的甚至还和泼皮联合起来向老百姓收取保护费……”
听着方辰说的话，李云满头大汗，不少人露出警惕之色。
方辰抬起手：“这些事我都清楚，不过没关系我并不在意，因为那是以前。”
“而现在我方辰来了，从今天开始西城兵马司姓方，我说的话便是这个地方的新规矩，当然你们也可以不当回事，甚至可以联合你们身后的人来搞我。”
微微一笑，方辰手中乍现一团血红色光芒，随手一挥真气飞鸿撞向旁边。
兵马司放置的一副大鼓瞬间炸开！
方辰淡淡道：“但要好好想想自己有几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