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家大业大，何必为了一桩生意，向一个外国人卑躬屈膝呢？”
秦世明不太理解。
沈浪，金陵沈家有名的公子哥，唔，现在应该叫老浪子了，在金陵，几乎没人不知道沈浪的名头，路边上的小孩子都能说出一两件沈浪的风流韵事，或者说，年轻时候干的混账事儿。
不过，沈家家大业大，随便沈浪折腾，沈家可是号称沈万三后人，家里藏着聚宝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好像沈家就没缺钱的时候。
“秦先生，你是只看见贼吃肉，没看见贼挨打啊。”
沈浪苦笑摇头，“秦先生您不是外人，我也不怕你笑话，跟你兜个实底儿，我的账户上其实已经没有钱了，上个月开始便从银行贷了一笔款子，整整两百个小目标。”
“贷款？你去贷款？谁信啊？”
秦世明吃了一惊，之前不是称沈家有近千亿的财富吗？怎么会贷款？就算一毛钱不挣，每天花几十个达不溜，这辈子也花不完啊。
“不信是吧，但这是实情。”
一旁的孙家琪也道：“秦老弟，你可能真的只看见了我们衣着光鲜的一面，实际上我嫁入沈家的时候，就已经没多少钱了。”
“最近几年，为了生孩子养胎，给小泽看病，我们两口子几乎走遍了全世界，哪里还有钱啊？如果有钱，当初你提议搞中药护肤品，我能不投资吗？”
“我们两口子不是不信你，是那时候真拿不出来钱了。”
沈浪接过话茬，“这一次贷款也是为了赚一笔，给小泽留点家底儿，我不能让沈家在我这儿垮了，所以，就跟雄鹰国布鲁斯家族合作，准备赚一笔大的，谁知道，眼看要签合同了，她居然被蛇咬了，现在……哎，人倒霉了，放屁都砸脚后跟呐。”
“布鲁斯家族？什么生意？”
秦世明对这个比较感兴趣，或者说，只要搂钱的事儿他都有兴趣，顺便治一治病床上自认为高人一等的布鲁斯凯丽。
雄鹰国成立至今，不过区区两三百年历史，得瑟个鸡巴毛啊！
有什么了不起的？
咱炎黄王国五千年历史，也没跟人炫耀过啊？
老子的祖宗开始用筷子了，布鲁斯凯丽的祖宗还忒么一身毛，搁山上当山顶洞人呢。
“石油、矿山。”
沈浪压低声音，“石油就不多说了，你懂的，这玩意儿利润巨大，运送到国内根本不愁销路，渠道我都找好了，前面所有的都谈妥了，结果，结果这破院子，突然冒出一条蛇来，谁都不咬，专门咬她，你说气不气？”
提到蛇，沈浪怨气很大。
提到布鲁斯凯丽，沈浪怨气更大。
“这女人根本信不过中医，还觉得金陵第一医院西医技术不行，医术不行，不还是把命给她保住了吗？不就是现在一条腿黢黑吗？能走能蹦不就行了？”
“就她那两条腿的肤色，将来能脱裤子吗？哪个男人敢要她？”秦世明在一旁补刀。
“你们俩越说越没谱了，照这么说非洲女人还不嫁人了？”
孙家琪在一旁踩了踩刹车，省得两人越扯越远。
“至于矿山，布鲁斯家族主要是经营钻石，我名下的珠宝店，很多产品都是直接购买他们的，钻石这种东西虽然买的人很少，但利润更大。”
孙家琪也不瞒着秦世明，“本质上来讲，钻石也是石头，因为硬度高，因为晶莹剔透有光泽，所以价格很高，但都是虚高。”
“这么跟你说吧，一颗钻石柜台价卖八千也好，五千也好，算上运费、加工费，成本不超过两百块钱，恨不值钱。”
“只是，这一次蛇咬人的事件太出乎意料了，我现在宁愿那条蛇咬的是我，哪怕治不好截肢我都愿意！”
孙家琪也跟着叹息。
“秦先生，布鲁斯那边可能还真的请你想个法子，我真是没辙了……”
沈浪趁机再次向秦世明求援，他只相信秦世明的医术。
如果不是昨天太晚，沈浪昨天晚上就联系秦世明帮忙了，极有可能带着病人，坐私人飞机过去了。
“不着急，她会掉过头来求你的，最多再等一天。”
秦世明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漆黑如墨的眸子闪动着狡黠光芒，谁也不知道秦世明究竟在盘算什么。
“多谢了……”
“等治好了病人再聊谢的事儿吧，不着急。”
秦世明伸手打断沈浪，正好电话响起，是叶慈打过来的，带着几分怨气。
没等秦世明安慰两句，小舅子苏浩发视频消息过来了。
“喂，有事？”
接起视频，秦世明直奔主题，他不太喜欢跟苏浩通电话，这逼崽子没安什么好心，在乡下支教，张嘴这个小朋友好惨，那个小朋友是孤儿，或者生活条件多么苦，一个月吃不到一次肉等等，总之，变着法儿的让秦世明经济上给予支持。
是，没错，自己的确能挣钱，但自己是挣钱，不是他妈的抢钱。
所以，秦世明态度生冷。
“姐夫，晚上好啊，你在江海没？我回来了。”
相反，电话那头的苏浩就热情多了，也不在乎秦世明对他什么态度，总之，很开心，很高兴。
“嗯？你不是支教一年吗？”
听到这儿，秦世明不得不对着镜头望向苏浩。
苏浩果然到了城里，看样子像是刚刚下了飞机，一脸兴奋的冲自己挥手呢，晚上的灯光稍稍有点暗，所以苏浩那张脸更黑了几分。
“嘿嘿。”
苏浩贼笑起来，“我支教的小学被姐的学校合并了，附近十来个村子的学生统一集中教学，请了专门的老师，还有保育员等等，我留在那里没用，这不就回来了吗？”
“……”
秦世明气得想骂人，但考虑到沈浪、孙家琪两口子还在旁边，又忍住了。
狗犊子，最后还是花了老子的钱，神马玩意儿！
“姐夫，商量件事呗，明儿我去你公司上班，反正我已经毕业了，也该入职挣钱养家了。”苏浩声音再起。
“你去我公司？银河数娱？”
秦世明内心是抗拒的，苏浩就是一搅屎棍，虽然他前女友，以及他父亲的事情后，有所改变，但也仅仅是不再给人当鸭子。
骨子里的顽劣依旧在。
“对，我姐说了，那是你公司，让你给我安排一个岗位，简单点讲，就是监督你，不让你乱来！”
苏浩还在喋喋不休，秦世明的脸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