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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58 章(我朱棣生平最恨偏心眼的老...)

    虽说早在宫宴之时,朱棣便将自己对于弟弟文哥儿的厌弃表露的淋漓尽致,但此时此刻再说这些,却也未免稍显直白。

    倒不是因为他偏心次子,而是觉得儿子性格过于锋芒外露。

    若是寻常人也便罢了,偏他是东宫嫡长子,来日要做皇太孙、皇太子,乃至于本朝天子的,即便是糊弄,也要搞一个兄友弟恭的假面戴着才好,如此直抒胸臆,未免稍显……

    而燕王等几位亲王对此反倒没什么想法。

    那么多亲王在那儿杵着,独独显了他出来,他倒是麻溜儿的上去了,那之前那些个迟疑踌躇的王爷们,都成什么人了?

    而相较于其余几个兄弟,燕王心里边格外的轻蔑皇甫文几分。

    你以为这么干,就能讨得了老爷子的好,就能做皇太孙,来日再做皇太子?

    你难道不知道你爹是如何坐稳东宫之位的?

    倘若弃了嫡长子而立庶子,那东宫岂不是自毁根基,叫诸王们看着——噢,原来庶子也是可以理直气壮去争皇位的啊?

    没道理东宫的庶子敢去奢想,我们就不敢啊?

    他心里边隐隐的有些不服气——立英哥儿也就算了,好歹这个大侄儿是真的聪慧,待人和和善,又是嫡长子,立你皇甫文?

    当然,这话就只能在心里想想,当然不能宣之于口了。

    相较于儿子们,皇帝更欣赏长孙的胆色与识见,也欣慰于他的赤诚。

    要不是如同民间爷孙之间一般亲密无间,这小子怎么敢在自己面前直接损他弟弟?

    他老人家虽说夺得江山做了皇帝,但骨子里早就养成的东西是不会变的,正如同他对于宗藩血亲的看重一样,他稀罕的是个家人味儿。

    别人搁他老人家面前装蒜,成天说些“家国天下”、“兄友弟恭”、“为生民立命”等等高端大气的词汇,他为了维系统治脸上赞同,心里边其实不太吃这一套。

    这玩意儿就跟菜式一样,宫廷宴席个顶个的精致,材料做工都是顶好的,偏他就喜欢老家的那锅剩饭大乱炖,最好炉底下还得闷上个红薯。

    甭管这时候有没有红薯这东西,总之意思是摆在这儿了。

    故而此时听朱棣说了,皇帝却也不气,只是抬手不轻不重的在他脑壳上拍了下:“你这孩子,打小就淘,好在大事上不糊涂。”

    又殷殷嘱咐说:“你弟弟毕竟是你弟弟,虽说不是一个娘生的,但身上都流着咱们皇甫家的血,以后他有什么不好,你只管教导他便是了。”

    朱棣痛快的应了:“嗳,孙儿记住了。”

    皇帝龙颜大悦:“英哥儿是个好哥哥啊,有你在前边带着,想来你弟弟也会越来越懂事的。”

    朱棣露出营业性的微笑。

    空间里边刘彻就在这时候幽幽开口:“可不是吗。”

    他深以为然道:“好的恋爱就是这样的,会让两个人变得更好。”

    旁边李世民猝不及防,一口茶喷了出去。

    其余几人也是忍俊不禁。

    朱棣:“……”

    朱棣:滚啊!

    你们真的给我平凡的生活增添了很多烦恼!!!

    刘彻则转头去看朱元璋,满面不解:“他们都笑了,老朱你怎么不笑?不好笑吗?”

    朱元璋板着脸,面无表情道:“我不笑,是因为我生性就不爱笑!”

    其余人霎时间爆发出一阵能把天都掀翻的笑声。

    朱元璋:“……”

    好烦啊,毁灭吧!

    ……

    皇帝在东宫待了大半个时辰,便起驾回宫,此时已经过了宫门落钥的时候,晋王三人遂顺理成章的歇在了东宫。

    这处偏厅本就宽阔,内里又设有几重套间,不然先前燕王与周王也不能跟皇帝奔逃周旋那么久,此时安排下去,让内侍将几张平塌拼在一起,铺好床褥之后,兄弟几个抵足而眠。

    他们都是在段皇后膝下长大的,尤其燕王与太子更是一母同胞,此时言语,更无禁忌。

    周王吁了口气:“今天可是把我吓住了。”

    燕王也是心有余悸:“谁不是呢。”

    晋王倒是还记挂着太子:“大哥先前劝阻父皇,挨了好一通打,可都上过药了吗?”

    太子先是配合父亲演戏,继而又跟爹妈一处往乾清宫去议事,最后又因为儿子跟老父亲打赌匆忙赶回东宫,还真是忘记上药这回事了。

    其余几人见他迟疑,心下了然,周王率先坐起身来,吩咐守夜的侍从送活血化瘀的药物过来,晋王跟燕王也陆续起身。

    太子摆手道:“不打紧的,又不是头一回挨打了,老爷子的脾气你们也知道……”

    其余几个人却不肯听,略等了会儿,待侍从送了药油过来,燕王撸起袖子来帮大哥上药。

    周王则支着下颌,对着晋王指指点点:“三哥你是真不地道啊,明明咱们哥几个一起来的,凭什么老爷子只打我们哥俩儿?”

    燕王忙里抽闲,不无愤慨的谴责了一句:“没错儿,三哥你真不地道!”

    晋王将被子围在肩上,活像一只慢腾腾的熊,说:“发生这种事,我也不想的。”

    燕王:“???”

    周王:“???”

    嗨呀,为什么听完更气了!

    周王一把抖开晋王围在身上的被子,气势汹汹道:“你这个罪魁祸首怎么还理直气壮的?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还是打一架吧!”

    晋王陡然被人掀了被子,脸上慢慢的显露出几分惊讶,继而又下意识的伸手去扯被子,也是伴随着这动作,手臂处结实的肌肉若隐若现,一望便知是个健壮汉子。

    燕王又抽空瞥了周王一眼,再看一眼明显羸弱许多的周王,语气狐疑:“五弟可有信心将其这厮拿下?”

    周王冷笑一声,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顺势往塌上一躺,中气十足道:“没有!我睡了!”

    燕王与太子齐齐失笑。

    晋王左右看看,也拉上被子,躺了回去。

    ……

    东宫这边端是兄弟情深,言笑晏晏,皇帝处却酝酿着一场崭新的风暴。

    离开东宫之后,皇帝乘坐轿撵返回乾清宫,中途却被人拦下。

    他浓眉微皱,抬手掀开轿帘一线,却有心腹内侍靠上前来,低声道:“皇爷,是严指挥使。”

    皇帝神色随之凛然。

    这个义子虽然年轻,行事却向来稳妥,若非事发突然,如何会在此时漏夜前来?

    他略点一下头,心腹便会意的退开几步,严钊冷静平和的面孔出现在窗外。

    他将东宫次孙皇甫文的异动悉数禀告上去。

    皇帝听完之后,第一个想法便是此番楼氏遭到贬斥,他万事都顾不得,便先去追赶,可见的确有母子之情,料想并非是妖人假扮。

    可除此之外……这小子一定有问题!

    如若不然,他怎么能说出太子妃此时自身难保,以及最多四个月就能叫楼氏回来这种话?!

    至于他所暗示的是什么,皇帝略一思忖,便有了答案。

    有四个月的时间在那儿隔着,太子妃如今身怀六甲,已经七月,待到她生产之日,想来便是阴谋发动之时,甚至在皇甫文的料想之中,因此丧命,才是寻常。

    可如此一来,问题就出现了。

    他怎么能未卜先知,料到太子妃生产的时候会出问题?

    若是后宫倾轧,妻妾之争,没道理楼氏都不知道的事情,他却一清二楚的。

    要说一个六岁小儿能越过母亲,动用人手去害死一朝储妃,未免是天方夜谭!

    更别说他好像很有把握楼氏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境遇就会有所好转——皇帝不知道别人,还不知道自己吗?

    楼氏是被自己亲自下令废黜名位,赶出宫去的,又怎么可能自打嘴巴,再去加恩于她?

    楼家的家世,可没太子妃那么显赫,不像是能立下不世之功,因此加恩到女儿身上的样子!

    因为皇甫文而加恩于她?

    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不过是东宫庶孙,别说太子妃腹中还有一个皇孙,就算是运道不济,母子俱亡,他上边也还有一个礼法和齿序都能碾压他的嫡长兄!

    皇甫文凭什么出头,又凭什么宽抚楼氏,只需静待数月,便可功成?

    皇帝心下不解,为之困惑,一缕冷风顺着半掀开的轿帘涌入轿内,激的他打个寒颤,电光火石之间,近乎悚然的想到了一个可能。

    皇甫文想要在东宫出头,单纯只是太子妃薨了当然不够,但若是皇长孙也一并薨了呢?!

    到那时,他便是东宫年纪最长、也是最有可能长成的子嗣,自己即便不喜这个孙儿,为了大局,怕不是也要有所恩待?

    皇帝被这个猜测惊出了一身冷汗,起初觉得是无稽之谈,再对照着皇甫文的说辞想想,又觉得两相对比,竟是严丝合缝!

    可如此一来,新的问题就出现了。

    皇甫文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总不能是他一个才六岁的稚子,自信能够瞒过所有人,在东宫挑动风云,害死太子妃和皇长孙吧?

    皇帝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良久之后,终于唤了心腹过来:“替朕去做一件事。”

    ……

    相聚的时间,总归是短暂的。

    朱允炆拉着楼氏的手依依不舍,楼氏又何尝不是千叮咛万嘱咐?

    待到时辰到了,母子俩含泪道了珍重,就此分别。

    朱允炆来的时候满心焦躁,肚腹之内仿佛燃烧着一团火。

    此时折返回去,那团火却已经烧到尽头,内里虽然还残存着些许余温,外边儿却已经是苍白色的灰烬和烟尘,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么很要紧的东西。

    朱允炆不再急着回到东宫,而是放慢步子,徐徐前行。

    走到一半儿,便不由得打个冷战,抱紧了手臂。

    他出来的时候太急,穿的是内殿里用的衣裳,没披大氅,午夜的寒风一起,便觉得有些冷了。

    内侍赶忙脱了外衣给他,却被朱允炆制止。

    “不必了,”他说:“冷一点好啊。”

    起码能叫人清醒。

    如是走到半路,朱允炆一行人就被乾清宫的人给截下了。

    为首的内侍乃是皇帝心腹,温声细语道:“皇孙原来在这儿,可是叫奴婢好找。皇爷听说您去送楼侧妃,很是嘉许您的孝道,特意打发奴婢过来,请您过去叙话……”

    朱允炆听得怔住,原本几近于枯槁的内心陡然焕发出了勃勃生机!

    他神情谦和,顺着内侍的话,进一步加深自己的人设:“楼庶人再如何有不妥之处,到底也是我的母亲,生身之恩大过天,我为人子,又怎么能不来相送?”

    内侍笑着赞许几句,便引着他往乾清宫去了。

    夜色已深,秋声呼啸,寒风毫不留情的刮在脸上身上,朱允炆却已经不觉得冷了,唯有无穷无尽的热度,从乾清宫这座至高宝殿传来,一寸寸温暖着他的五脏六腑,滋养着他疯狂生长的欲望。

    朱允炆沿着走了无数次的门户入内,却见殿中并不像从前他称帝时那样灯火辉煌。

    大抵是夜色深了,殿内高座处的灯火被熄灭大半,反倒是殿下烛火依旧。

    他按部就班的行了礼,略略仰头的时候,只见皇帝坐在那张宽阔又冰冷的龙椅之上,面容难辨,素日里高大魁梧的身影竟显得有些阴沉,仿佛与那张龙椅融为一体,森森的投影到背后墙壁之上。

    然而皇帝的语气却分明的温和的:“怎么穿的这么少?可见是伺候的内侍不用心!”

    朱允炆不愿因此折了几个打小就跟着自己的心腹,忙替他们开口辩解,顺带着也是将话题绕回自己的得意之处:“不怪他们的。”

    说到此处,他眼底平添了几分泪意,语气也随之哽咽起来:“是孙儿回到东宫之后,听闻母亲已经离去,匆忙追了出去,这才……”

    皇帝轻轻地叹了口气:“你这孩子,今日行事虽然鲁莽了些,却也是个至孝之人。”

    略顿了顿,又说:“也是个有福气的人。”

    有福气的人!

    朱允炆心头猛地一跳,却是故作不解:“皇爷爷,您此言何意?”

    皇帝道:“向来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楼氏今日虽然获罪,却仍旧在世,岂不幸运?而朕父母俱是早早亡故于乱世,此时即便坐拥天下,也只能在祖地建庙祭祀,聊以宽慰罢了……”

    朱允炆听罢,现下微觉黯然,继而却又迅速重整旗鼓,吹捧道:“皇爷爷建此亘古无一之功业,又使得皇甫氏历代先辈享无尽香火,已经是至孝之人了,孙儿想,他们九泉之下得知,必然也会深感欣慰的!”

    “但愿如此吧。”

    皇帝不无怅然的道:“朕如此为之,也是希望天下效仿,人人亲其亲、长其长——”

    说到此处,他略略停顿。

    朱允炆下意识的接了下去:“人人亲其亲、长其长,而天下平!”

    皇帝忽然间没了声响。

    朱允炆心头咯噔一下,不知怎么,忽的涌上了一股不祥之感。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有些不安的叫了声:“皇爷爷……”

    皇帝的面目隐藏在高处的昏暗之中,不辨喜怒,只有声音沉沉的砸到了他心上:“你不是才刚开始学论语吗,如何能对得上《孟子》里的话?”

    朱允炆为之愕然,眼皮狂跳起来。

    他结结巴巴道:“孙儿是听教授课业的师傅说的,觉得甚是有理,这才记在了心里。”

    皇帝道:“哪个师傅说的,什么时候听见的,当时还有什么人在旁边?”

    朱允炆愈发迟疑,只能强笑道:“过去一段时间,孙儿实在记不清了……”

    皇帝笑了一笑:“这么说,是凑巧了?”

    朱允炆硬着头皮道:“正是如此。”

    皇帝又叹了口气:“高处不胜寒,做了皇帝,难免就要疑神疑鬼。”

    他站起身来,步下玉阶:“好孩子,大概是吓着你了,不怪皇爷爷吧?”

    朱允炆能说什么?

    他赶忙道:“孙儿岂敢有这种不敬之心?皇爷爷此言,愧煞孙儿了!”

    皇帝哈哈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走出殿去。

    朱允炆见状暗松口气,紧随其后走了出去。

    就在此时,却听皇帝幽幽道:“朕的确打算在凤阳祖地修建家庙,只是却还在斟酌,不曾将此事公之于众……”

    “文哥儿,你是怎么未卜先知的?”

    他的声音仿佛是从九天之上传来,带着蚀骨的冷,一字字钻入朱允炆耳中:“能不能也跟皇爷爷说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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