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霏雨眼底浮现的怒意被齐嫔清楚地看在了眼里。
齐嫔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害怕，她一个激灵，死死咬着唇瓣，声音颤抖：
“不！跟我没关系，不是我想要这么做的，是舒贵妃！”
齐嫔这次彻底地害怕了，将事情都如实说了出来。
“是舒贵妃说，只要这么做了，皇上一定会治罪于你的！”
“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见齐嫔疯疯癫癫的模样，宁霏雨也懒得理会，转过头看向沈煜：“皇上，齐嫔刚刚说的话，您也听到了。”
“臣妾是冤枉的。”
沈煜好看的眉头紧紧蹙着，脸色阴沉。
皇上的颜面也一扫而空。
他眼底蕴含着怒意，看向了宁舒然的视线也夹杂着怒火：“宁舒然，你来给朕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舒然抬起头，眼泪从脸颊滴落了下来，哽咽着：“皇上，臣妾冤枉。”
“臣妾未曾跟齐嫔说过这些话，臣妾不知道齐嫔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
“难道说……”
宁舒然错愕地瞪大了眼睛，捂着嘴往后退了一步。
“难道是齐嫔姐姐嫉妒臣妾怀有身孕，故意陷害臣妾？”
“臣妾自从怀孕之后，就处处受到齐嫔姐姐的针对。”
沈煜蹙眉：“那为何朕从未听你说过此事？”
闻言，宁舒然更委屈了：“臣妾不想惹事，也不想惹得皇上不开心。”
此刻，跌坐在地上的齐嫔疯疯癫癫地站起身，眼神也带着几分涣散：“你这个疯女人！分明就是你一直在骗我！”
“现在你居然不认账？！这个贱女人！不得好死！”
宁霏雨转身，看着齐嫔的眼神不太对劲，几乎是瞬间就意识到齐嫔的精神出现了问题。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涌现上来。
糟了！她倒是没想到宁舒然居然还会做这手准备，为了保证她自身的安全，还给齐嫔下了毒。
宁霏雨咬咬牙，心中咒骂，可现在又没什么办法。
宁霏雨不甘心就让宁舒然这么化险为夷，趁着宁舒然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她猛然开口：“皇上！臣妾身为贵妃，被这般污蔑，难道齐嫔和舒贵妃就不该负责吗？”
“齐嫔娘娘平日与臣妾都没什么来往，现在突然针对臣妾，臣妾难免不怀疑。”
宁霏雨眼泪也跟着流淌下来，哽咽着开口：“皇上，难道臣妾就该受这平白无故的侮辱吗？”
沈煜也知道这次是错怪了宁霏雨：“朕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继而，沈煜冰冷的视线落到了宁舒然的身上：“舒贵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舒然压下了心中的不满和烦躁，抬眸委屈道：“皇上，您看，齐嫔疯疯癫癫的，她说的话怎么令人相信？”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到了齐嫔的身上。
只见齐嫔口中骂骂咧咧的，完全没有一个嫔妃的样子。
沈煜蹙眉：“去宣太医。”
没一会，太医就过来了替齐嫔诊脉。
半晌，李太医沉默了些许，面色也不怎么好看：“回皇上，齐嫔娘娘她似乎是得了失心疯了。”
失心疯三个字讲出来，空气仿佛都跟着凝滞了。
除了宁霏雨和宁舒然之外，谁都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齐嫔疯了，这代表什么？
代表这一切都将是一场闹剧。
宁霏雨心中虽然不满，但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宁舒然将她自己从这一场博弈当中摘出去。
宁霏雨压下了心口浑浊的怒意，看向了太医，重新询问了一遍：“李太医，齐嫔好端端的，怎么会得失心疯？”
“是被人下毒了还是怎么回事？”
李太医也微微一顿，显然对这个问题也不太知道该怎么回答。
犹豫了一会儿，才开口解释道：“回娘娘的话，齐嫔娘娘的失心疯来得确实是奇怪，之前还好好的。”
“而且微臣先前去给齐嫔娘娘每日请平安脉的时候，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按说应该不会得失心疯才是啊。”
李太医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奇怪。
可现在的事情就摆在这里，症状也确实是在齐嫔的身上体现着，李太医一时间也有些无奈：“微臣也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过这么看来，大概是齐嫔做了什么亏心事，心神不安，被这么一刺激才会如此的。”
宁霏雨对这个答案很不满。
她继续询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中毒了？”
“或者是被人偷偷做了什么手脚？”
李太医在宫中的医术也算是很高了，他再一次给齐嫔诊脉，最终的结果是摇摇头：“娘娘，微臣真的没有在齐嫔的身上发现任何其他的迹象。”
“而且，失心疯也不是中毒，这是精神方面受到了刺激。”
“要是有药物导致，微臣也应该会发现的。”
话虽如此，可宁霏雨也不太相信，齐嫔是真的发疯了。
比起齐嫔自己发疯，她倒是更相信是宁舒然在背后动了什么手脚来得真切。
齐嫔什么时候疯不好，偏偏在这种对峙的时候疯。
难免不让人多想。
宁霏雨看向了沈煜，尝试道：“皇上，齐嫔娘娘虽然现在得了失心疯，但刚刚跟臣妾说话的时候，齐嫔娘娘的精神状态还是挺好的。”
“那刚刚齐嫔娘娘所说，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被舒贵妃指使的，想必也有可能吧？”
“毕竟齐嫔和舒贵妃并没有什么冲突，两个人一向是在宫中也没有太多的交集。”
“这样一来，齐嫔也不会随意地污蔑舒贵妃。”
宁霏雨盯着沈煜，想要看看，在这种时候，沈煜到底会做什么选择。
沈煜复杂的目光和宁霏雨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一时间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在沈煜的目光中，宁霏雨清晰地看到了他眼神中的那一抹不满。
这让宁霏雨瞬间警惕了起来。
她还是太着急了，她怎么忘了，在沈煜的心中宁舒然不重要，能让宁舒然在宫中这般耀武扬威的原因也并非是因为她腹中的孩子。
而是宁国公！
想到了这里，宁霏雨主动转移了话题，她看向了宁舒然笑了笑道：“舒贵妃，对于刚刚齐嫔说的话，你有什么看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