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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1.181 1更+2更+3更

    比赛涉及到的书籍全是家长替孩子准备的, 可以说孩子从出生那一刻开始,家长已经帮孩子规划好以后要走的路。在孩子小时候,就开始引导孩子走他们规划好的路线, 参加古诗词大赛就是选手父母为孩子精心准备的路线, 可以说大部分参赛选手为这次比赛已经做了好多年准备,每个选手家中都有几本不同版本的唐诗三百首。

    今年比赛书籍范围是唐诗三百首[清]蘅塘退士编1980-02,千家诗(中华书局出版),小学生必背古诗词75+80首(人民出版社出版)。①

    初赛、半决赛采取1+1的比赛模式,就是从三本书籍里选两本,今年初赛比赛科目是唐诗三百首加小学生必背古诗词75+80首, 余好好拿着林北做的笔记到书店买75+80首,发现课本上都有,这两天晚上母子俩翻75+80首,白天余好好干活,林聪坐在炉子旁自己抱着唐诗三百首看,时不时跑院子里转一圈,如果小孩在他家门口玩, 他就跑出去跟小孩玩,如果没人在他家门口玩, 他就跑回家看电视,感觉冷了, 又跑到炉子旁看书。

    初赛比赛地点在江安区党群服务中心,林聪走在最前面, 小小年纪就有了干部从容淡定的气场, 他爸妈像极了游客,看什么都稀奇,史上最不像一家人的一家人诞生了, 王晓冬忍不住对着一家三口的背影猛拍。

    林北推开比赛等候区的门,参赛选手和家长停下动作,目光齐刷刷对准门口,门口只站了四个年轻人,看他们年纪,都在超龄的边缘了。

    参赛选手:听说84届青少年古诗词大赛出现一位年龄比较特殊的选手,应该就在四人中间,年纪大,占据准备比他们充分的优势,他们身上压力不小,但从他们身上没看到书香,身上的压力轻了,还有点小庆幸是怎么回事。

    家长:看到一个病恹恹的青年抱着一个相机,观其他三人肚子里不像有墨水的,放下了戒备。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林北身后走到身前,好似一棵直溜溜的小白杨走进他们视野中,细碎的灯光洒进他眼里,像极了画册上璀璨的银河。

    众人还在恍神,林北带林聪领了号码牌,蹲下,把号码牌别在他衣兜上。

    参赛选手震惊之后祈祷千万别和小弟弟分到一组,他们怕小弟弟输了哭鼻子。

    家长彻底放下了戒备,同时懊恼他们死脑筋,咋没想起来提前两年给孩子报名,让孩子熟悉比赛。

    家长也只是懊恼一秒,就把心思放到自己孩子身上。

    青少年古诗词大赛昨天办的开幕式,一二两场比赛在昨天比完了,今天上午是第三场,比赛直接开始,林聪被分到了第十组,林北陪他在后台看其他选手比赛,余好好三人到观众席看比赛了。

    主办方挺重视这一届最小的参赛选手,专门派一个人跟林聪讲解规则,林聪喜欢有规则的游戏,他已经迫不及待去玩游戏了。

    负责林聪的工作人员拉着林北帮助林聪排练,给林聪打气。

    已经轮到第九组了,工作人员召集第十组选手,跟他们说怎么进场以及比赛规则,不放心,他又组织选手排练一次。

    马上就轮到第十组了,林北找工作人员要了胶布,把荧光棒折成一个圈,用胶布固定,套林聪手腕上,林聪跑到队伍最后面,工作人员带领第十组到入口准备进场,直到选手入了场,林北才去观众台。

    在评委老师在台上问林聪几岁了,知不知道今天上台干嘛的时候,林北刚到观众台,尽量不遮挡其他观众的视线,移到余好好身边坐下。

    他刚坐稳,就听到评委老师问林聪父母有没有来,他抬头,正好看到林聪笑容灿烂朝他们挥手,林北抬手回应他,身旁余好好、王晓冬、钱吉祥举着荧光棒兴奋挥舞。

    林聪手腕上戴的,手中握着的荧光棒已经够引人瞩目了,三人手中五颜六色的荧光棒像烟花,在观众席上绽放绚丽的色彩,把大家的目光全吸引过去。

    主持人紧急控场,把观众的目光吸引回比赛场上。

    林聪的表现出乎了所有人意料,他不仅对自己的题目对答如流,还替对手答题拿到三分,但年龄制约了他抢答,10道题,抢到一道题,这道题还是对手们在抢答环节频繁出错,被倒扣分,对最后一道题没有信心,放弃抢答,才被他抢到的,他居然答出了苏轼第三次被贬到儋州,现在的海南省。

    这道题特别偏,三本书籍没有记载这个知识点,没有大量的阅读基础,不可能答对。

    评委老师特别好奇林聪怎么知道答案的,问:“林聪,可以告诉老师,你怎么知道儋州和海南省的吗?”

    评委老师这么问,也是怕观众质疑他们泄露了题目,更怕观众脑洞大开怀疑主办方打算包装一个神童出来。

    “陆爷爷跟露西奶奶争执,陆爷爷说儋州是今天的海南省,露西奶奶说no,还要再往南。”林聪画了一个大圆,“露西奶奶家有一个大大的雄鸡地图,一个美丽的宝石坠在雄鸡胸脯下面,那就是海南省。”

    主持人看到领导举的纸条,赶紧问小孩父母:“林聪父母,陆爷爷和露西奶奶跟你们是什么关系?”

    话筒被传到林北、余好好手上,由于林北不认识露西,他以为余好好知道,就让余好好解释。余好好紧张握紧话筒,声音些许颤抖说:“我们曾经在淮大职工楼住过一段时间,我不怎么出门,他爱窜门,爱和人家聊天,那些教授也不烦他,有时候他还跟着教授到教室上课,陆爷爷和露西奶奶应该是淮大教授,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被他缠过一段时间。

    哦,他的交友不限于我们曾经住的那栋楼,他还喜欢下楼找宿管张阿姨聊天,有时候张阿姨带他到其他职工楼玩,他在那里认识了谁,我不清楚。”

    余好好没有经验,也没有准备,但她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她什么也不说,其他人可能会根据她的表现胡乱猜测聪聪,她不想聪聪被人妄加揣测,磕磕绊绊说她能想到的原因。

    余好好的话让观众震惊不已,这时一位评委说:“我想我已经知道我们小选手口中的爷爷奶奶是谁,是陆瑞霖先生和他的爱人露西女士,二人现在住在淮大教职工楼内。”

    4个月前,陆瑞霖先生推荐一个小孩上台朗诵诗歌,被负责国庆晚会的负责人婉拒,那个小孩应该就是眼前的孩子。

    同事话毕,其他评委对林聪更感兴趣了,问林聪苏轼前两次被贬到哪里,在今天什么地方,林聪都答出来了,其中一个评委会英语,突发奇想用英语跟林聪对话,不曾想小家伙居然用英语回他。

    他爸妈只会教他中文式英语,他的语感是陆爷爷断断续续启蒙的,后来他到少年宫打乒乓球,打累了,坐楼梯上听隔壁班英语老师上课,致使他的英语储备能够支撑他和人简单对话。

    小选手开口说英语,又让大家震惊了,今儿大家的震惊全给了眼前的小选手。

    小选手也没让大家失望,以一分之差成功晋级。

    当主持人宣布林聪晋级半决赛,所有人站起来鼓掌。

    林聪拿到奖状,刚回到爸爸怀里,就被钱吉祥薅走了,钱吉祥抱着他跟其他选手合照,王晓冬就是他俩的专属摄像师。

    林北和余好好找个位子坐下,看着许多家长跟王晓冬交换了联系方式,目睹王晓冬跟家长们约定周日到他的酒吧取照片。

    不仅孩子眼馋三人手上的荧光棒,家长也眼馋,于是就有家长就向钱吉祥、王晓冬打听在哪能买到荧光棒,两人不想孩子的比赛充斥着金钱的味道,跳过这个话题,向大家展示怀中的孩子。

    “诶,聪聪叔叔,你刚刚让我们到时光里酒吧找你取照片,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我也觉得耳熟。”

    “1月28号半决赛,2月1号除夕,正月十五决赛,主办方真会选日子。”

    “还有人更会选日子,1月23号卖牦牛礼盒、黑毛猪礼盒,1月27号卖红糖,第一场活动掏空咱们今年大半存款,第二场活动正赶上咱们发工资和奖金,我看这钱也要被掏空。”

    “我闺女吵着闹着要看牦牛,我上哪给她找,不知道牦牛礼盒上有没有牦牛照片。”

    “我家孩子同学父母打算买两种礼盒,如果我家不买,孩子在同学面前都低人一头。”

    “我也有这个顾虑。”

    “我家孩子同学已经计划好初一到初五,带着票去溜冰,玩一下午,晚上去看电影,我要是不买红糖,其他孩子有溜冰票、电影票,我家孩子没有,他得多难过。”

    “我家孩子大姑说她已经预定了,买的多,到时候给我一盒,让我家孩子带学校泡水喝,我跟她说不用了,我家也买。”……

    比赛已经结束,结果也已经出来了,比赛前互不搭理的家长此刻聚在一起聊天,有一个家长组织23号大家带孩子聚在一起去买礼盒,其他家长心想初赛把大家聚在一起也算是缘分,从某种意义上说不论孩子还是家长算是志同道合,大家一起行动也好,正好扩大孩子的交友范围,他们喊聪聪叔叔一起,找了一圈没找到聪聪叔叔,聪聪爸妈也不在了。

    在家长们谈论礼盒和红糖的时候,四个大人带着孩子走了。

    出了党群服务中心,林北、钱吉祥、王晓冬相视一笑,余好好把林聪的脸转向自己,和他相视一笑。

    余好好要做鸭子生意,在门口和四人分开了,林北四人在附近找饭店吃饭,随后乘坐公交车回到酒吧。

    王晓冬让服务员上一份甜品到包间,几人到楼上包间。

    林聪在一旁的茶几上吃甜品,林北三人聊天。

    钱吉祥和王晓冬准备活动期间给每一个顾客发荧光棒,问林北要不要从他们这里拿荧光棒发给顾客,林北拒绝了。

    林北建议两人先不要放出发荧光棒的消息,等到活动那天直接发,不仅能给顾客惊喜,而且大大增加了市民对下次大活动的期待值,有利于下次卖货,他们的店也得利。

    两人采纳了林北的建议。

    “活动结束,我俩做荧光棒生意,你觉得生意能做多久?”王晓冬兴奋问道。

    钱吉祥眼睛亮闪闪望着林北。

    林北思索道:“你俩人脉强,如果年后确定了修建工人俱乐部的负责人,你俩可以打听新换的负责人,如果这个负责人靠谱,你俩自己估量工人俱乐部能不能建起来,如果能建起来,我建议你俩省内省外两手抓,趁着这股新鲜劲,大批量往外出货,迅速聚集资金,一旦政府卖工人俱乐部周边地皮,你们把钱投进去,就算不做生意,盖商铺,把商铺租出去,每月光靠租金就能收入不菲。”

    两人听的瞠目结舌,王晓冬先缓过来,搓了搓脸,说:“我俩筹备的工厂小,出不了那么多货。”

    “你俩找濒临倒闭的厂,你们提供技术,他们自己想办法购买设备,和他们约定前一年他们厂给你们打工,盈利全是你们的,工资从你们账上出,一年后,技术赠予他们,盈利跟你俩没有半毛钱关系,我想应该会有人心动,和你们合作。”林北只是给他俩提供迅速赚钱的办法,至于他们采不采纳,是他俩的事了。

    林北没有敷衍他俩,钱吉祥也正经起来,高速转动大脑:“要想达到你的要求,首先,厂子规模不能小,其次,我俩要有一条完整的销售渠道。”

    “我倒是听我爸说许多厂效益和支出持平,厂长瞒着员工找我爸,让我爸想办法给他们设备升一下级,我爸说设备升级救不了那些厂,想要盘活厂子,必须产业转型,厂长也知道厂子的困境,但是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王晓冬回忆道。

    “应该很容易说服厂长转型吧?”钱吉祥盯着王晓冬。

    王晓冬摇头:“又不是私人厂子,哪那么容易说转型就转型。”

    “这件事稍后再议,咱们讨论销售渠道。”钱吉祥决定不难为自己,果断讨论下一件事。

    “可以让桑超英牵头,和各个省市二道贩子合作,把荧光棒卖给他们,再由他们批发给小贩子。”王晓冬偶然看到桑超英有一个小本本,小本本上记满了全国各地二道贩子联系方式。

    两人抬头望向林北,林北说:“我们劳动节、端午、中秋节、国庆搞一个四双喜活动,不赶时间,倒是可以把超英借给你们用两个月。”

    王晓冬、钱吉祥开心不已。

    “我给你们出这个主意的前提是工人俱乐部能盖起来,你们急需资金。”林北提醒他俩。

    “嗯,过完年我就去打听修建工人俱乐部负责人换了谁,不过不管工人俱乐部能不能盖起来,我俩都要把荧光棒的名声打响,到时候跟厂长谈合作,咱掌握主动权。”钱吉祥说的头头是道。

    见两人的心思全在荧光棒上,林北不想和他俩待一起,带林聪去溜冰场溜冰,大概下午五点,爷俩到书店买了一本千家诗,到蛋糕店买了一个五寸蛋糕,又到菜市场逛一圈,拎了一提菜回家。

    余好好和工人还在忙活,林北拎着菜到灶房做饭。

    晚上,大家在一起吃饭、蛋糕,因为林北和余好好不是张扬的性子,两人没跟大家说早晨两人带着聪聪离开的原因,林聪至今以为继少年宫之后,爸妈又给他找了一个地方玩耍,都是玩耍的地方,没必要跟大家再说一遍,所以余好好从老家带过来的工人不知道林聪参加比赛,至于今晚为什么又是肉,又是蛋糕,可能是城里人过小年的传统吧。

    晚上林北带着林聪读千家诗,好多林聪都会,林北爹林志炳带林聪时,没少教他弟子规、百家姓、千字文。

    父子俩看了一会儿,丢开书本,凑过去看余好好学习。

    埋头苦学的余好好盖上课本,扭头丢给父子俩一个刀子眼,父子俩尴尬又不失礼貌笑了笑,拿起千家诗继续看。

    余好好学到深夜,回头看到父子俩头抵着头呼呼大睡,心里不平衡,把冰凉的手伸被窝里,拧了林北一下,林北嘶一声睁开眼睛,余好好哼着小曲洗漱睡觉。

    第二天,林北吃了早饭才去店里和桑、金二人汇合。

    桑超英看到林北,假意关心道:“北哥,歇了一天,你头还晕吗?”

    金旺附和桑超英:“北哥,你要不要再歇息一天?”

    “那……我再休息一天?”林北转身往外走,没走几步,被桑超英、金旺拖到三轮车上,三人前往下一个街道。

    路上,桑超英向林北汇报他俩昨天跑了几个街道,他俩每到一个街道,就有人问另一个老板呢,他俩解释了一遍,后来的人又问他俩另外一个老板呢,他俩又解释,光解释林北为什么没来,他俩嘴皮磨破几层。

    他俩收拾东西准备去下一个街道,被居民拦住,居民不放他们走,非让他们讲腊排骨怎么卖。

    他俩讲完了腊排骨,居民又拉着他俩,让他们讲红糖卖法,他俩被缠的没有办法,就讲了红糖,结果居民又拉住他俩,让他俩讲其他,没完没了了。

    他俩昨天演讲说脱了一层皮也不为过,晚上还要请街道办的人吃饭,两人心累的要命,一想到今天林北要经历他们经历的事,两人跟打了鸡血一样激动。

    桑超英汇报完情况,林北汇报他这边的情况。

    两拨人交换完信息,正好到了街道办。

    距离第一次演讲已经过去两天了,消息灵通的居民已经知道演讲内容,尽管已经知道,但他们听的还是津津有味,他们不仅听,还抓着林北问细节,还追着林北问能不能像红糖一样预定。

    林北从容淡定说:“我们店搞红糖预定,是因为为了统计卖出去多少红糖,到时候我们店在预售的基础上留一千份红糖,把其余的红糖销到外地。”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但是不妨碍林北拿出来说,他的目送光从众人惊讶、亢奋的脸上扫过,继续装淡定说,“礼盒留在本市销售,量也充足,你们每人买一盒,肯定都能买到,哪里用得着搞预售。”

    众人:“……”

    傻子才买一盒,但是又不能说,害怕林北知道没人买前面两个优惠,直接取消第三个优惠。他们有苦说不出,他们心里憋屈,头一回花钱买憋屈,但是他们心甘情愿受着。

    “我这也没有有价值的消息了,我建议你们找熟人合伙买礼盒,别到时候凑不齐人。”林北话音刚落,众人一哄而散,着急忙慌找人商量怎么才能确保自己买到自己心仪的礼盒,还得确保自己能买到礼盒,还要抓紧时间打听别人怎么做。

    桑超英、金旺:“……”

    这些人怎么就走了,不应该抓住北哥东问西问嘛!

    林北喊上他俩去下一个街道,每个街道演讲时间被林北控制在20分钟内,下午四点,17个街道都被他们演讲了一遍。

    晚上又是一场应酬,金旺塞完购物卡,演讲圆满结束。

    少数购物卡在他们中间转卖,这跟林北几人没有关系。

    第二天,三人按照计划到其他部门发购物卡,林北没和两人在一起,去了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到了之后才得知冯科离职的消息,林北发完购物卡,到望湖街道办找孔国贤打听冯科的消息。

    孔国贤得知林北来意,把林北带进一间无人的办公室,抽了一根烟,才开口:“淮大一个教授被刘雪骗光了养老本,想不开自杀被救了回来,这时候如果冯科不站出来接手刘雪留下来的烂摊子,一旦发生了无法挽回的事,账会算在冯科头上,远洋可能因此无法抬起头做人,但是仅靠冯科的那点死工资,他一辈子不吃不喝也还不完刘雪欠下的债,他决定辞职经商,街道和他的同事给他捐款,被他婉拒了,他想靠自己还清刘雪欠下的债,给远洋树立一个榜样,让孩子走出他妈妈给他留下的阴影。”

    “冯科现在做什么?”林北问。

    “他现在帮医院跟一个外国医疗器械公司搭线,如果成功了,能拿到不少介绍费,他现在干这个,慢慢琢磨以后做什么生意。”孔国贤说。虽然冯科不当局长了,但他傲骨还在,不愿意依靠别人。

    林北从孔国贤这里离开,心里有些怅然,抬头眺望被冰雪覆盖的城市,揉了揉被冻红的脸,跺跺脚,推自行车回厂里。

    工人有条不絮干活,林北从车间窗前走过,掀开布帘钻进办公室,给自己倒一杯开水,走到桌前坐下。

    黄益民又挂断一个电话,是单位和工厂采购部到礼品店,从姜婵、顾萍那里得到厂里的电话号码,打电话找他订礼盒。

    黄益民喝一口水,正要跟林北说话,电话铃声又响了,他拿起电话,又找他订购礼盒,黄益民记下对方电话号码,告诉对方晚一些给他准确答复。

    他挂了电话,把电话本放到林北面前:“从昨天开始,大大小小工厂和单位打电话过来订购礼盒,咱们当初没考虑到这一块,怎么回对方?”

    “等他俩回来,咱们商量一下。”林北翻电话本,嚯,小二十人找上门订购礼盒。

    “有单位想要订购礼盒和红糖,我在电话号码旁边标记了五角星。”黄益民补充道。

    林北点头。

    桑金二人回来时,黄益民又接了三个电话。

    等两人休息了半个小时,林北喊他俩过来开会,让黄益民告诉他俩情况。

    黄益民讲完情况,林北让他俩说自己的看法。

    桑超英让金旺说看法,毕竟金旺曾是街道办的会计,负责采购这一块。

    金旺也没推辞,跟他们说其中门道:“我们单位小,我去采购东西,讲不了价,那些大单位采购物品,”金旺指了指电话本上江安区税务局的电话号码,“这样的单位不差钱,买东西只买贵的,还不讲价,”他的手指移到信用社上,“各大银行目前面临一个共同问题,存款不足,所以效益不太好,批不了太多资金采购物品,因为预算少,采购员花钱也抠抠搜搜,他们通常会在你打折的基础上再让你打折,如果你让一个支行行长觉得占了便宜,其他支行会同时找你采购,其他银行可能嗅到气味,也找你采购物品。”

    “至于工厂,我不了解他们的情况。”金旺摊手。

    “就算你零元卖给工厂,工厂财务还想再跟你讲讲价呢。”林北打趣道。

    “确实。”桑超英笑出声。

    “言归正传,咱们做不做他们生意?”林北问。

    “做不做都行。”桑超英说。

    黄益民、金旺:“我跟超英想法一致。”

    “多一个渠道卖货,总归不会出错。”林北沉吟道。

    “那就做他们的生意。”桑超英。

    “怎么定价?”黄益民问。

    林北从金旺的桌子上拿算盘,边拨算盘边记数字,把本子推到三人眼前:“由我们配货,200盒以下,礼盒在优惠的基础上打八八折,红糖打八八折,201到500盒之间,礼盒在优惠的基础上打八三折,红糖打八五折,超过501盒,礼盒在优惠的基础上打七五折,红糖打八折。

    他们指定每款礼盒数量,第一档,礼盒九折,第二档,礼盒八五折,第三档礼盒七七折,都在优惠的基础上打折,红糖优惠跟上面一样。”

    桑超英、黄益民盯着金旺算了一遍给第二种采购方配货,增加的工人成本,证实了这个折扣对他们来说最合适。

    他们在不吃亏的情况下,既满足了信用社的要求,又满足了税务局的要求,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这个更好的优惠组合了。

    几人又商量一下细节,黄益民挨个给采购方回电话,跟他们介绍优惠,如果他们考虑清楚了,到厂里找他签合同,只能在1月25号之前找他签合同,只要货款到位,26号之前配送货,不接受赊欠。

    他们不愁卖货,才有底气拒绝赊欠。

    金旺着手草拟合同,桑超英、黄益民打扫办公室,烧一瓶开水,拿出最好的茶叶,把三款礼盒(新增了一款腊排骨礼盒)和两款红糖规规整整放展示柜里,林北从每个车间抽调人,安排人配货和送货。

    没过多久,他们迎来了第一位客人,江安区税务局的人。

    人家想也没想订了三款礼盒,每款礼盒各200份,又订了两款红糖,每款红糖各600份,红糖给女同志采购的。

    货款一到位,林北就安排工人给人配货,配货之前他跟工人说了,配错一个货,扣一块钱,如果他们的出错率为零,每人给他们发50块钱奖金。

    林北宁愿多给工人发工资,也不愿意出现配错货情况,给采购方留下不好的印象。

    为了50块钱奖金,工人打起十二分精神配货。

    这次林北跟随五个送货员去送货,林北把冯援朝放在送货员里面,测试他的能力。

    林北要求送货员把采购方当做爹妈,一定要伺候好他们,满足他们合理的要求,一旦他收到投诉,也扣他们工资,如果他没有收到投诉,也每人给他们发50块钱奖金。

    他们送完货回去,黄益民三人又签了三个单子,人家当场付了货款。

    林北又跟着送货员一起送完三单货,就让他们自己去送货。

    明天就是23号了,晚上,他们把货、布包、鼠年徽章拉到店里的库房,库房和店里堆满了货,这仅仅是厂里五分之一的货。

    黄益民开拖拉机回厂里,林北让姜婵、顾萍回家,明早过来,桑超英带二十个从厂里带过来的员工住旅社,金旺到库房睡觉,林北把炉子放身旁,披着军大衣趴柜台上睡觉。

    凌晨三点多,店门外传来动静,林北趴着没动,竖起耳朵听声音,一群人在门外聊了起来,互相打听买多少盒礼盒,林北正纳闷呢,他们怎么这么早过来排队,门外一个大姨解答了他的困惑。

    “我住新台区,这家店的拖拉机来来回回不知道从我家门口经过了多少趟,我一开始以为他们往店里运货,我女婿晚上到我家吃饭,跟我们提他们单位从这家店采购大几百箱礼盒,我才知道他们给别的单位送货,生怕店里货少,早早过来排队,我以为我来的早,没想到你们比我来的还早。”

    “我听我家邻居说,他单位也从这家店订了年货,晚上睡不着,出来转转,转到这里来了,看到有人排队,就过来排队了。”

    “我小姑子家邻居的厂子也在这家店订了年货,我也睡不着,出来溜达,溜达到这里排队。”

    “我们厂倒是也从这家店订了年货。”

    “妹子,你这就不对了,你厂发礼盒,你做啥子大半夜跟我们抢好位子。”

    “我大姐在采购部工作,偷偷看了礼盒里的东西,她说里面的肉就值二十多块钱,里面的枸杞、红糖、酒、玻璃杯就跟白送的一样,哦,对了,我姐说每盒礼盒配一个布包和一枚鼠年徽章,也不知道这家店给不给我们配布包、徽章。

    送不送无所谓,我主要给一大家子买礼盒。”

    “我说早点过来排队,你们非不信,看吧,队伍已经排这么长了。”

    “单位和厂里发礼盒,还过来跟我们抢,烦死了。”……

    早晨,桑超英带领员工过来,看到队伍已经排到舟山路尾了,他吓了一跳。

    他艰难挤进店里,把早饭递给林北、金旺,出门带领员工整理这条长长的队伍。

    林北火速吃完饭,把提前准备好的红纸贴到墙上,上满写了礼盒单价38元,还有优惠活动,以及凑齐三个不同属相徽章,可以参加抽奖,一等奖海鸥相机,二等奖电视机,三等奖自行车,特等奖梅花手表,所有奖品共1000份。今年发鼠年徽章。

    这是他们修改后的奖品。

    前排队伍炸开了锅,后排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急的抓耳挠腮。

    姜婵、顾萍两人过来了,林北喊四个员工到店里配货和维持秩序,就开始卖礼盒。

    第一位顾客要20盒礼盒,三种礼盒各九盒,林北开收据的手抖了一下,金旺点完钱,让员工把货递给顾客,林北撕了一页收据递给顾客,顾客把27枚徽章小心翼翼装好,和同伴清点礼盒和布包数量,确认没有问题,他们才离开。

    接下来,林北开的全是二十送七盒单子,前排的人没时间想太多,只能硬着头皮按照原来的计划买礼盒,后排的人看到奖品,快速拆队重新组队买礼盒,多买两盒礼盒,多两个徽章,中奖概率就多了一点。

    他们买礼盒就跟打仗一样,礼盒到手,他们又觉得自己买少了,各种懊悔。

    下午一点,店里的礼盒销售一空,林北让大家明天再来买。

    林北关上门,跟金旺核账,账核算清楚了,桑超英和员工护送林北、金旺到邮局,他们没有逗留,直接回厂里,林北和金旺到邮局给酒厂、牦牛肉干厂、糖厂汇尾款,两人离开市区,到玻璃厂和轧钢厂结清尾款。

    两人两手空空回厂里。

    金旺待办公室做账,整理黄益民今天签的合同,核对合同收入,林北、桑超英、黄益民又开始往店里运货。

    今晚,凌晨零点,就有人到店门口排队。

    这次没有腊排骨礼盒,以后也不会有了,排队的人懊恼坏了,拿到礼盒,嘴角又上扬起来。

    不过见别人组合人数比自己少,觉得自己这么组合不划算,嘴角又压了下来。

    今天的队伍里,出现了昨天购买礼盒的人,他们觉得昨天买的太匆忙了,又找人一起买礼盒。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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