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杭小院，老爷子叶全功的书房里。
几位年纪相仿的老头正在七嘴八舌嚷嚷着。
“老叶，别藏了，赶紧把你的宝贝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就是啊，天天在群里嘚瑟，真问你要了你又不给看，哪有你这样的啊？”
“老叶，我们淘到什么好东西可都是给你分享的，你这有点不厚道了啊。”
“我们大老远跑过来的，伱总不能让我们白跑一趟吧?”
“是啊叶伯伯。”一位三十来岁的年轻男子也笑着附和道：“听你在群里说了好几天了，大家都心痒着呢，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吧。”
其他老头的唧唧歪歪老叶可以无视，可是这位公子哥还是得搭理一下的。
毕竟是浙省书法协会二当家的公子，还是得给点面子的。
“小余，不是我这糟老头藏私，可这毕竟不是我自己独创的东西，没有经过本人许可，也不知道他到底申请版权没，这随便拿出来展示有点不合适。”
老爷子面色有些为难，“你们再等一会儿吧，估计他快到了，到时候他要没意见，我肯定不藏私。”
“你说的啊。”一个身着红色唐装的老头直接就坐了下来，“今天要见不到东西，我就赖这不走了！”
另一个穿着蓝色长褂的老头，笑眯眯说道：“老叶，下月可就是全国书法交流大会了，咱浙省想要咸鱼翻身，得有点秘密武器才行啊！”
老叶被吵得哭笑不得。
“叶伯伯，那位到底什么人啊，非得让红豆亲自去接？”余公子的关注点，显然和大家不在一个频道上，“来回两趟加起来五六個小时，多累啊。”
一听这话，一屋子老头都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余公子觊觎老叶的宝贝外孙女，那都已经不算是什么秘密了。
听听这称呼——红豆，啧啧。
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老叶心里多少有点腻歪，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毕竟有求于人，礼数总该到位的。”
“听您之前在群里说的，那位好像还挺年轻的？”余公子继续追问。
老叶点点头，“好像还不到三十。”
余公子面色微变。
风华正茂的年纪，而且深得老爷子的欢心……
劲敌啊！
不过眨眼的功夫，他便抖擞精神重拾自信。
论家世背景、论学历厚度、论相貌、论才学……他都坚信自己是同龄人里最顶尖的那一撮，不是什么山根野草能比的。
优势在我！
要说真正让他感觉有压力的，反而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周老师”。
红豆几次三番在各种节目里提到过这个人，而且那位周老师也接二连三给红豆写歌谱曲……
而且老爷子显然也很喜欢那位周老师，这满桌的“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废稿，就是最好的证据。
不过幸好这位周老师脑子不太好使，放着名利双收的前途不要在那演什么隐士，要不然还真挺棘手的。
隐得很好，建议继续隐下去！
“阿嚏——”
车里的周灏猛地打了个喷嚏，“所以说，这次特意把我拉过来，就是为了那几个字？”
“嗯。”许凌月悄悄调高了一点空调温度，“我爷爷生平两个爱好——书法和钓鱼，自从看到那张便签之后就跟着了魔似的。”
“对了，你申请版权没有？”
“申请了。”周灏点点头，“但字体的版权审核麻烦地多，到现在还没正式办下来，也不知道到底卡在哪了。”
许凌月沉吟了一下，“回头让我外公去打听打听。”
周灏心里咯噔一下，听这意思，老爷子的路数还挺粗啊?
正想着，脑海里毫无预兆地“叮”了一下。
“你有新的任务可以接受。”
“注：本任务非强制性随机任务，请根据个人意愿自行决定。”
咦，什么时候变人性化了？
打开任务面板，新任务赫然在列——《利益和格局》。
和之前几个任务不同的是，这任务竟然是个二选一的选择题。
“选项a(利益)：坚定不移地守住字体的商用版权，所产生的版权费都将折算为属性面板的自由点数，三年结算一次。”
“选项b（格局）：重名轻利，无偿开放字体使用权，可解锁新属性‘书法’，可获得新词条卡‘铁画银钩’，可获得能力卡（大）x1。”
嘶——
选择困难症又发作了啊。
狗系统啊，我就不能全都要吗？
很明显，选项a是长线收益，三年结算一次属性点，就跟存款吃利息差不多。
选项b是短线收益，主打一个即战力增益。
本能反应他就想选择a，谁不喜欢稳定的长线收益呢?
而且字体一旦投入商用市场，每年躺着都能有一笔不菲的版权收益，舒服啊。
但隐患也不是没有——三年结算一次，太久了。
这三年里，谁知道能接多少任务能刷多少属性点?
等三年后属性点奖励出来，价值还剩几何?
版权收益方面，理论收入会很可观，但字体的盗版一直是个大难题，毕竟没什么技术门槛，防不胜防。
真想要把那些版权费全给收过来，必须得有当版权流氓的决心和能力，想想还是有点头疼的。
而且这种维权官司一般都是持久战，三年内到底能拿到多少版权费，真的是个大问号。
慎重考虑了将近十分钟后，他决定选择b。
饼画得再漂亮，那也是虚的。
实实在在能吃进嘴里的，才是真的！
一道金光闪过，任务奖励即时到账。
“请注意：若后续操作违背任务条款，所有奖励都将立刻追回，请自觉遵守！”
回头再看属性面板，里面果然多了一个新项目“书法”，总评为75。
点击进去一共有两个子项——硬笔书法78，软笔书法72。
然后又查看了一下新的词条卡《铁画银钩》——书写瘦金体时，软硬笔数值自动+10。
卧槽，定向外挂啊?！
这年头书法的名利价值已经大不如前，普通人哪怕练出花来也就是“陶冶情操”，顶多开个辅导班赚点培训费。
可若是名人能写一手好字，那价值可就不一样了。
像某位英籍皇阿玛在直播间随便写一副字，都敢往百万叫价，离大谱！
将来等到功成名就那一天，他这一笔瘦金体可就老值钱了，无论是拿出去拍卖还是用作人情送礼……都是至宝啊！
这么看来，选项b的长期收益一点不差。
剩下那张能力卡（大），也让他有些纠结。
记忆力的加点安排已经够用了，再往上叠就溢出了，没必要。
剩下的嘛……思来想去好一会儿，他选择了“体能”。
无论是为了文抄时的高速持续性，还是为了将来的“幸福”考虑，体能都是不可或缺的。
男人嘛，持久才是硬道理！
去吧，能力卡（大）！
体能：72→82！
仿佛有股微电流涌遍全身，精神气一下又硬了许多。
大约一刻钟后，车子抵达了目的地。
车子刚停稳，老太太立刻就顶着大太阳迎了出来。
目光略过许凌月，直接锁定了从副驾上下来的周灏，不着痕迹地快速打量一番后，眼底依稀漾开些许满意的波纹。
“是小周吧？欢迎欢迎，真是不好意思，大老远的让你特意过来一躺。”
“方老师，客气了。”周灏赶紧回道：“我就是个免费蹭便车的，不好意思的应该是我才对。”
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位老太太年轻时候可是文工团的台柱子之一，许凌月的音乐天赋多少有点隔代遗传的意思。
喊她一声老师，没毛病。
正说着呢，里面那帮人也闻声跑了出来。
抢在最前面的余公子，一眼锁定住了许凌月，眼底有掩饰不住的倾慕垂涎。
“红豆，累坏了吧？”余公子微笑着温声道：“快进屋歇歇……”
话都没说完，许凌月直接冷冷瞥了过去。
“麻烦叫我本名。”
余公子笑容瞬间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