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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 12 章 亲十二下

    第12章

    齐墨拎着咖啡来敲门的时候,姜知恩已经在化妆了。

    单纯看见他,忍不住阴阳怪气:“齐老师今天来这么早?咖啡是给知恩姐带的吗?不好意思啊,她早上喝不了冰咖啡。”

    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姜知恩有气无力道:“行了,单纯,让齐老师进来吧。”

    单纯朝齐墨皮笑肉不笑地扬扬唇,往旁边让出位置。

    化妆师给姜知恩抹遮瑕的间隙,姜知恩抽空瞟了齐墨一眼,笑吟吟地问:“什么风把齐老师吹过来了?”

    “不知道你早上不能喝凉的,下次给你带热美式。”齐墨将咖啡放到桌上。他见姜知恩一脸疲态,和平日元气四射的模样截然不同,淡声问,“昨晚没睡好?”

    姜知恩含糊地“嗯”了声。

    她朝化妆师指了指眼底的位置:“悦姐,你看我黑眼圈是不是很重?今天帮我多涂点遮瑕。”

    “宝贝,你昨晚几点睡的呀?”化妆师从遮瑕盘里扣出一大坨遮瑕膏,涂在她的眼底。

    姜知恩支支吾吾道:“两、两三点吧。研究剧本来着。”

    化妆师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惊讶:“那你这才睡几个小时呀!你皮肤娇贵,可不能睡那么晚呀。”

    姜知恩“嗯”了一声,没敢再接话茬。

    昨晚明明说好早睡的,结果和狗男人过于“深入”地探讨了下男主的人设问题,不知不觉就后半夜了。

    两人在人设问题上产生了不小的分歧,各执己见,并因为两人都坚持己见所以进行了不同的尝试。只是这些尝试对今天拍戏没有任何实用价值,只是让她在“另一方面”更“深入”地了解了男主的“另一面目”。

    “齐老师,有事?”

    见齐墨没有离开,姜知恩疑惑地问。

    齐墨回过神,这才想起自己过来的目的:“梁导下个月底回国,约我见面,正好那个时候你也杀青了,要一起吗?”

    姜知恩打了个哈气,浑浑噩噩地问:“梁导?谁啊?”

    顿了顿,她游走的思绪瞬间回拢,惊得跳了起来:“梁导!梁晔呈导演吗?!齐老师,你要帮我引荐梁导?!”

    齐墨看她一惊一乍的模样,好笑地叹了声。

    他微微颔首,问:“去么?”

    姜知恩一双漂亮的眸子像是闪烁着星辰,亮盈盈地望向他:“去呀!当然去呀!齐老师!太感谢了!”

    “不用谢我,顺便的事。”看她如此欢喜的模样,齐墨的眉眼间不由缀上一抹清浅的笑意。

    只是他的余光不小心瞥见姜知恩微敞的领口,看到上面一抹淡淡的红印,不由怔愣了下。

    注意到他的目光,姜知恩下意识往下瞟了一眼。

    她身上原本披着毯子,把自己遮得严实,可她刚刚太过激动,毯子掉了下去,卫衣的拉链又没拉好,颈间还残留着昨晚旖旎的痕迹,实在有些丢人。

    她脸颊羞红,迅速拉上卫衣拉链。

    默了片刻,齐墨问:“……昨晚睡太晚的原因?”()

    姜知恩羞得不敢抬头,含混地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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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墨轻笑一声。

    虽是笑,却似乎没有半点笑意,让人听不出其中意味。

    他昨晚为什么会觉得两人夫妻关系不好……?

    真是昏了头。

    “下次不要因为这种事影响拍摄进度了。”齐墨淡声对姜知恩道。

    姜知恩低着头,像个被老师发现偷玩游戏导致上学迟到的坏学生一样,毕恭毕敬道:“不会有下次了,齐老师。”

    她小心翼翼瞟了齐墨一眼:“那……梁导的事?”

    齐墨苦笑了下:“等梁导联系我,再告诉你时间。”

    听他这么说,姜知恩立马甜甜地笑起来:“谢谢齐老师!”

    望着她明媚的笑靥,齐墨不知为何,心底沉沉的。

    -

    拍完戏回家,已是五月中旬。

    天气渐渐回暖,霖城这两天的天气不错,春风和煦,阳光明媚,是补觉的好日子。

    姜知恩一大早赶回霖城,打算在家大睡特睡一整天。

    可她刚睡没多久,下楼喝水的当儿,就被傅以寒拎起来了。

    “傅以寒!”姜知恩还没睡醒,闹着大小姐的起床气,“你知不知道我养这个家多不容易?没日没夜的工作,现在就想好好睡个觉,你干嘛啊?!”

    傅以寒刚从公司回来,在衣帽间换了身崭新的西装。

    他慢条斯理地打着领带,对姜知恩道:“姜小姐,首先,你已经睡了八个小时了,正常人每天八小时睡眠足矣;其次,今天是陆爷爷寿宴,你确定不去?”

    姜知恩在床上翻了个身,揉揉惺忪的眼睛,不满地嘟囔:“八小时?每天八小时才是正常人的作息……我拍戏时候一天能睡五个小时都谢天谢地了……我回来补个觉怎么了?”

    顿了顿,她从床上“腾”的一下坐起来:“今天是陆爷爷寿宴?!”

    傅以寒冷冰冰的声音从衣帽间飘了过来:“自己看日历。”

    姜知恩从床头柜上捡起手机,看到日期,她瞬间清醒,捂住脸:“完了!我完全给忙忘了!”

    她走下床,连拖鞋都忘了穿,光着脚跑到衣帽间:“我还说给陆爷爷准备礼物……”

    “我已经准备好了。”傅以寒淡声道。

    “礼服……”

    傅以寒从沙发上拾起一件,递给她:“给你。”

    姜知恩瞟了眼他递给自己的礼裙,是件月白色抹胸鱼尾长裙,剪裁精致,优雅得体,非常适合正式场合见长辈穿。

    她像是看救世主一般,两眼水汪汪地望向他。

    傅以寒无语地乜她一眼:“还不赶快去洗漱?”

    姜知恩点点头,放下礼裙,一溜烟跑去了浴室。

    傅以寒望着她毛毛躁躁的背影,幽幽叹了一声。

    ……

    每年陆老爷子的寿辰都

    ()    会宴请几家世交,傅、沈两家与陆家世代交好,姜知恩和傅以寒又都是陆老爷子看着长大的,自然不会无故缺席。

    虽然在车上还在跟傅以寒撒大小姐脾气,但一到陆家,姜知恩便换上甜美的笑意,将傅以寒准备的贺礼借花献佛。

    陆老爷子已是耄耋之年,但精神矍铄,尤其是今天宴请了不少宾客,他心中高兴,精神更是好了不少,甚至亲自在门口迎接宾客。

    “欢欢,替我把礼物收下吧。”陆老爷子笑眯眯对一旁的宋寄欢道。

    宋寄欢乖巧应下,接过姜知恩递来的礼物。

    宋寄欢是陆家的养女,从小在陆老爷子身边长大。

    她从小便性格沉静乖巧,大方得体,深受陆老爷子的喜爱,走哪儿都会带上她。

    姜知恩和宋寄欢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面了,等她陪陆老爷子应酬完,姜知恩便跑去找她撒娇:“呜呜呜欢欢,我好想你!”

    宋寄欢今天穿了身鸢尾蓝中式旗袍,墨色长发用一根玉簪一丝不苟地盘成髻,气质仙然,仪态端庄。

    见姜知恩风风火火地跑来,宋寄欢轻轻抱住她,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弯成月牙型:“小心跑,穿着高跟鞋呢。”

    “没事,区区8cm,我还能给你跳一段。”

    “行了行了,一会儿叫傅哥看到,得被你气死。”宋寄欢被她逗得乐不可支,掩唇轻笑。

    “才不管他。”趁着周围没有其他人,姜知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虽然刚刚在车上,傅以寒耐不住她一直嘴炮轰炸,答应周末陪姜知恩去做他最讨厌的事——逛街购物,但姜知恩还是没有原谅他搅扰自己睡觉这事,心里跟他闹着不快。

    不过宋寄欢早已习惯了看他们两人相爱相杀,这会儿乐呵呵地听着姜知恩吐槽,也不觉无聊。

    终于吐槽畅快,姜知恩将自己喜人的进度报告给宋寄欢:“对了欢欢,我下周和齐老师去见梁导。”

    “齐墨答应了?”宋寄欢颇为惊喜,“听说他平时为人低调,不好交际,但我觉得如果是你,肯定行。”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本小姐是谁。”姜知恩得意洋洋地撩了撩头发,“没有一个男人能逃过本小姐的手掌心。”

    宋寄欢对姜知恩的小自恋习以为常,忍俊不禁。

    “嘁,”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自恋个什么劲儿,你除了那张脸和家里有点钱,男人还能看上你什么啊?”

    姜知恩不用回头,都知道是那位和自己从小就不对付的陆家大小姐,陆以姗。

    陆以姗是陆家三叔的女儿,陆三叔老来得子,对女儿溺爱得不行,陆以姗从小娇生惯养,一副大小姐脾气。

    大概是因为性格太过相似,姜知恩和陆以姗从小就谁也看不上谁,圈子里人尽皆知这两位大小姐互不对付。

    姜知恩见到宋寄欢心情不错,再加上这是陆爷爷的寿宴,也不想和陆以姗闹不愉快,她便笑眯眯道:“怎么,这两点还不够你羡慕的?”

    陆以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有什么可羡慕的,就你那脾气,没这两点你看哪个男的还乐意看你。”

    姜知恩眨眨眼,满脸真诚地问:“你最近是缺男人了吗?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

    陆以姗本是想讽一讽她,却没想到姜知恩说的话驴唇不对马嘴。

    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好,没有理解能力啊?!陆以姗气得想爆粗口:“你才缺男人呢!谁要你介绍啊,有病!”

    “这样啊。”姜知恩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看你张口闭口都是男人,还以为你最近很缺呢。”

    陆以姗:“……”

    说不过姜知恩,陆以姗干脆把气洒在宋寄欢身上:“宋寄欢,你在这儿偷懒,爷爷那边怎么办?还不赶快过去!”

    宋寄欢也不恼,笑吟吟道:“大哥陪着呢,他让我过来休息下。”

    见她搬出陆叙言,陆以姗也不好说什么,又道:“爷爷不让你准备红酒吗?你准备了吗?信不信我去爷爷那里告你偷懒。”

    “早就准备好了,在赵叔那边。你需要吗,我去帮你拿?”

    姜知恩看不惯陆以姗的态度,挡在宋寄欢前面:“陆以姗,欢欢不是你家佣人,没有义务听你差遣。”

    陆以姗环着胸,轻蔑道:“她吃我们家住我们家,就是我们陆家一条狗。让她为家里做点事怎么了?”

    “陆以姗你——”

    “珍珍,没事。”宋寄欢早就习惯了陆以姗的刻薄,她又是个不爱惹事的性格,不愿与陆以姗产生争执。

    可姜知恩才不惯着陆以姗这套,她抓住陆以姗的胳膊:“陆以姗,和欢欢道歉。”

    “我凭什么跟她道歉?姜知恩你没事找事吧?”

    “到底是谁在这儿没事找事?”

    两人争执不下,陆以姗气急,昏头涨脑地抓住桌上的酒杯,想泼到姜知恩身上。宋寄欢本在劝架,见陆以姗要用酒泼姜知恩,立马急中生智绊了她一跤。

    姜知恩余光瞟见陆以姗抓杯子的动作,下意识想躲开,她松开陆以姗胳膊的当儿,陆以姗正好没站稳,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啪”的一声,酒杯摔在地上,杯子里的香槟洒了一地。

    宋寄欢拉着姜知恩往旁边躲开。

    看到摔在地上的陆以姗,姜知恩一点不觉后怕,甚至还有心情嘲讽她:“哎哟,这还没到过年呢,怎么行这么个大礼呀。”

    “珍珍……”宋寄欢苦笑着制止。

    不小的动静引来周围人的注目,所有人窃窃私语,可谁都不敢上前搅这趟浑水。

    陆以姗本就娇贵,这一摔,疼痛和委屈一下涌了上来。

    她也不顾膝盖和手臂上的疼痛,起身就朝姜知恩扑了过去。

    正要一巴掌掀到姜知恩脸上,陆以姗身旁传来冷冷的一声:“闹够了没有。”

    傅以寒捉住陆以姗的胳膊,止住她的动作。

    腕骨被男人捏得生疼,陆以姗眼角噙着泪花,怔

    然地抬起头:“寒哥,你……”

    她委屈巴巴地控诉姜知恩:“寒哥,姜知恩她朝我泼酒,你不说她就算了,为什么还向着她!”

    见陆以姗颠倒是非,姜知恩气得想撸袖子跟她理论:“喂!陆以姗你说清楚——”

    一旁的宋寄欢拉住气冲冲的姜知恩,朝她摇头示意。

    傅以寒垂眸,漫不经心地睨了眼她身上干净的礼裙:“你身上不是没有酒么。”

    “你……”陆以姗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她狠狠甩掉傅以寒的手,哭着指向姜知恩,“你为什么那么向着她!”

    傅以寒对满是委屈的陆以姗不为所动,淡声道:“她是我的妻子,不向着她,难道要向着外人?”

    “妻子?”这两个字就像撩动了陆以姗心中的某根弦,她哭得更凶了,“她对你来说就那么不一样?为什么是她?就因为沈家吗?她能给你的我也可以,我和她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你宁愿选她也不愿意选我?她凭什么!明明我……明明我……”

    陆以姗哭得泣不成声,遥遥的,一道厉声打断她:“够了。今天是爷爷寿辰,你哭什么。”

    陆叙言扶着陆老爷子过来,冷峻地盯着满脸泪痕的陆以姗。

    陆老爷子也沉着一张脸。

    见到两人,宋寄欢主动走过去,挽住陆老爷子,语气轻柔:“爷爷,刚刚我们几个闹着玩,姗姗不小心自己摔了一跤,受委屈了。”

    宋寄欢故意咬重“不小心”“自己”几个字眼,看似在替陆以姗说话,实则将姜知恩和自己全部摘了干净。

    她不爱惹事,但不代表可以随意欺负。

    “摔着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听到宋寄欢如是说,陆老爷子的脸色才缓了缓,关心地问,“姗姗,摔疼没有?”

    陆以姗被陆爷爷和陆叙言方才的冷脸吓得不敢大声哭闹,暗暗抽泣着。

    她怒狠狠瞪了宋寄欢一眼,正想向陆老爷子控诉几人,却被陆叙言一个严厉的眼神止了回去。

    顿了顿,她委屈巴巴地嘤咛两声,小声道:“没事,爷爷。刚刚不小心滑了一跤,对不起,惊扰您了。”

    陆老爷子将她扶起来:“不哭,你小时候就喜欢陪爷爷拆礼物,走,爷爷带你看看今年收到什么礼物。”

    陆老爷子将陆以姗带走,一场闹剧结束,所有人都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继续谈笑晏晏。

    ……

    从陆家出来,已是深夜。

    虽然陆以姗最后被陆爷爷带走了,可她闹的那出还是令姜知恩不快。

    刚刚在宴会上有其他人在,她不好多说什么,甫一上车,她便对傅以寒碎碎念:“你说这陆以姗今天是不是有病?平时也没见她这么疯疯癫癫的,我怎么感觉她今天特别针对我?”

    姜知恩虽然和陆以姗不对付,但好歹认识了十几年,互相熟悉。两人平常互相尖酸刻薄几句便罢了,但她今天故意没事找事,着实奇怪。

    还有她和傅以寒说的那些话,到

    底什么意思?

    傅以寒淡声道:“不要在别人背后议论长短。”

    姜知恩懒洋洋靠在车后座的中央扶手上,撑着脑袋,她晚上喝了些酒,此时脸上微微染着醉意,一双漂亮的桃花眸漾着粼粼波光:“她和你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傅以寒掩唇轻咳,游开目光:“哪些。”

    姜知恩弯了弯唇角,没回答。

    沉默片刻,傅以寒淡淡开口:“之前她和我提过联姻的事。”

    姜知恩微微一怔,混沌的大脑突然清醒了不少。

    没想到还被她骗出了八卦听。

    她的眼睛亮了亮,伸手推他:“快给我讲讲,怎么回事。”

    傅以寒偏过脑袋,斜睨了姜知恩一眼。

    昏暗的车厢内,她一双眸子亮晶晶地望着他,满是对八卦的渴望。

    傅以寒:“……”

    他轻叹一声,坦诚道:“和你见面前,她主动找过我。当时她提出联姻,我拒绝了。”

    姜知恩迅速从他这句话中抓住了重点:陆以姗喜欢傅以寒。

    她们这些名媛小姐,姜知恩太了解了,自视甚高,目中无人,绝不可能拉下脸来向一个男人提出相亲和结婚——除非真的喜欢这个人。

    姜知恩决定结婚的时候,也是那些相亲对象主动联系的她,沈知翊帮她筛选了各方面条件都不错的,她看着也不错,才答应见面的。

    傅以寒也是如此。就算他不是主动提出想要与她联姻的那个人,也绝对是沈知翊先询问过他的意愿后才问姜知恩的意愿的。

    傅以寒拒绝了向他表白的、与自己向来不对付的陆以姗,而后又主动联系了自己。

    这一点无疑取悦了姜知恩。

    “你当初……为什么选择了我,而不是她?”

    傅以寒淡声道:“省心。”

    “省心?”姜知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确定?我怎么看都才是最麻烦的那个吧。”

    傅以寒也没想到姜知恩还挺有自知之明,不由勾了勾唇角,道:“结婚前我就和你说过,我所需要的你都具备,你是我最合适的人选。”

    “当然了,你说过你要找天下第一美人结婚嘛。”

    傅以寒乜她一眼。

    姜知恩弯了弯眸:“逗你的,怎么生气了。”

    “不过说真的,无论家世还是个人条件,我和陆以姗真的差不多。更何况,她好像还挺喜欢你的,同等条件下,你为什么不找个喜欢你的人?”

    “不止这些,珍珍。”傅以寒闭了闭眼,沉默许久,他淡淡开口,“我最不需要的,恰恰就是‘喜欢’。我的情况你也清楚,我没时间去应付她所谓的喜欢,也给不了她想要的感情。我不希望我的妻子借用喜欢的名义黏在我身边,什么都只会哭着让我去帮她处理。”

    “就像今天这种情况。”他侧头看向姜知恩,一双深邃的眸波澜不惊,“我知道,即使今天我不在,你自己也可以处理得很好,不会让自己

    受任何委屈。”

    姜知恩对上他的目光。

    少倾,她轻轻一声笑了出来:“你真的是……”

    “傅以寒,你还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姜知恩撑着脑袋,笑盈盈地望着他,“你宁愿选择一个对你没感情的妻子,也不愿去接受一个喜欢你的人,你是不是根本没有一丁点人类的感情?”

    顿了顿,姜知恩的视线忽地向下挪了几分:“还是说……你心里装着别人呢?”

    姜知恩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轻轻碰了下傅以寒腕骨上的手链。

    是一条手工编织的皮革手链,中间穿着一颗小巧的菩提珠。

    除了洗澡时,傅以寒几乎每天都会戴着它。

    傅以寒向来喜欢高品质的物品,唯独这条手链不像是专柜货,有些歪歪扭扭的痕迹,更像是亲手编织而成。

    他一个大男人又没有做手工的爱好,多半是出自女生之手。

    “没有。”傅以寒淡声道。

    可即使是轻微的触碰,傅以寒还是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

    姜知恩没太在意,只是懒洋洋地扬了扬唇角。

    傅以寒在国外待过一段时间,那时他们几乎没有联系,姜知恩也不知道他在那里认识了什么人,经历了什么。

    但这条手链,就是他从国外回来后才戴上的。

    她指了指他的手链,笑盈盈地问:“那,送你这条手链的人和我相比,谁更重要?”

    傅以寒不由蹙起眉尖。

    片刻缄默后,他沉沉开口:“你们两人不一样,没什么可比的。”

    姜知恩撑着下巴,明媚的眸子在闪过的霓虹灯的映衬下,亮盈盈的。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一个是他没有感情只有利益基础的妻子,一个是他心心念念连妻子都不能随意提及的旧情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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