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云凝又哭了，她肯定的点点头。
楚子骞疯了，他奋力的拍开稷云凝的手，几个跨步就出了包厢。
稷云澈本是殷切的眼神见状变得有些落寞，因为整整二十一年，他没有尽过一次当爹的责任，他怨他恨他是对的，他没有资格怪他。
“不要怪他，他需要时间。”
稷云凝木讷的收起手臂，再一次无力的跌进稷云澈的怀中，她还以为她的儿可以欢欢喜喜的喊她家澈哥一声爹，没成想是这样？
从小锦衣玉食，从小生活在权利的中心，从小要什么有什么，楚子骞已经沦为权利的奴隶，稷云澈说的好听是隐匿避世的高人，实则跟土匪占山为王有什么区别？一个是手握皇权，一个是土匪，两者之间是云泥之别，他怎么会喊稷云澈一声爹？
不过，楚子骞认不认爹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人说的每个字，都如数传进了齐善的耳中。
齐善眸中晦暗不明，他一边吩咐几个人回宫禀报，一边吩咐自己的人去了夜王府。
此等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怎么可以少得了楚凌夜和言兮？
其实，言兮和楚凌夜早就知道了，早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们的秘密就不是秘密了，之所以等到现在，就为大戏还缺点佐料，不过很快了。
他们现在就想知道，楚雄知道了此事会怎样。
是的，楚雄得到消息刹那便震怒了，他要杀人，杀了稷云凝，杀了那个野种，对，杀掉他们所有人一个不留！
他开始满御书房的找兵器，他要亲手了结了他们，他要用他们的血来冲洗这天大的耻辱。
“来人，来人！”
楚雄怒吼。
可是，还没等虎头卫上前，楚雄直接“噗！！”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蓦然的看着一地的鲜血，两眼一翻，彻底晕死了过去。
齐善赶回来时已经距离楚雄晕厥过了两个时辰，见楚雄嘴角溢血还不醒，齐善眸中有片刻犹豫，最终，他选择候在了一旁。
稷云凝还不知道她的秘密已经暴露，她和稷云澈正在到处找寻楚子骞。
找来找去终于在九月楼找到了喝的酩酊大醉的楚子骞。
他眼睛似睁非闭，不听使唤的手把酒水撒了一地，之后他喃喃道：“来人，给朕换一壶。”
赶来的稷云凝眉头一皱，她这个儿子怎么可以口出“大逆不道”之言？
“来人。”
皇帝还没死，绝不能让楚子骞成为众矢之的，不管有没有人听到楚子骞的醉酒话，她必须封锁以及灭口九月楼，于是半炷香后九月楼后院传出一阵痛苦哀嚎声，整个九月楼无论食客还是店家在这一刻，无一活口全部毙命。
两天后。
楚雄终于醒了，醒来的他衣衫凌乱目光涣散，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四十多岁的年纪像是突然间老了十几岁。
他就任凭齐善给他换洗整装，期间没有一句话。
齐善收拾完了，他拱手道：“陛下，可是要去御书房还是正阳殿？”
楚雄侧眸一瞬不瞬的看着齐善：“明日中秋国宴，四大附属国来了没？”
闻言，齐善怔住，这是什么情况？
陛下受刺激给整失忆了？
“陛下，您忘了，重阳刚过。”
楚雄拧眉，显然不信齐善的话，他不是刚刚跟言黎言兮见过面吗？他还把自己一半的虎头卫给了言兮，楚子骞还被言兮伤了，这些事他记得清清楚楚，怎么小憩了一会就已经过了一个月？
这不可能。
“去，传言黎，朕要问问他，言兮做好准备了没有？”
齐善嘴角抽搐，却也不得不拱手退去。
一个时辰后，言黎进宫了。
见言黎来了，楚雄眸底闪现一抹兴奋，他放下手中的纸笔，从龙椅上走了下来。
他问道：“中秋国宴，对于四国来晋之事，兮儿可是想到什么对策了？”
言黎看着楚雄没有直接作答，都说人的眼睛不会说谎，那么楚雄眼底的光，还有那份属于帝王的骄傲，是一点也没变过。
难道真失忆了？
“这，回陛下，因陛下龙体欠佳，老臣把他们打发走了。”
言黎说完，又看了一眼楚雄，他想看看楚雄的反应，因为放在以前，他这样处理事情，楚雄多半会发火，然，楚雄只是震惊，并没有发火，这有点出乎言黎的预料，难道失忆还改变了性子？
“打发，走了？”楚雄拧眉有些难以置信，四大附属国这次为了找回脸面准备了一年之久，怎么能说走就走？
“真走了？”
言黎拱手：“回陛下，真走了。”
见言黎如此肯定，楚雄意味不明的单手敲了敲桌案后开口道：
“也罢，走就走了，暂时不管他们，朕决定了，于重阳让兮儿和子谦完婚，言卿意下如何？”
“什么？”言黎又是惊呼出声，这是玩他呢还是玩他呢？
楚雄撇了撇嘴，讪讪的又开口道：“言卿别激动，朕知道这两个孩子有些误会，都是小孩子，打打闹闹也是正常，说不定完婚就好了，言卿觉得是不是这个理儿？”
闻言，言黎真想一榔头夯死楚雄这个老不要脸的，这是失忆吗？这是失心疯！这是本性难移！词都没变过，还做梦呢？还想控制他家闺女？可能吗？
“陛下，这件事，无论是一个月前，还是这一个月后，甚至未来，恕臣不能答应。”
大家都是成年人，还都是老年人，谁也没有必要装孙子给谁看，管你接受的了还是接受不了，总之一句，不可能。
见言黎果断拒绝，楚雄明显有怒色：
“言黎，你放肆！”
言黎一梗脖子，索性抬头迎面直视：“老臣，就是不答应。”
“你！”
楚雄彻底愤怒了，他真怀疑，言黎吃错了药，竟敢忤逆他，如果不是看在他辅佐他多年的份上，他肯定一巴掌拍死他，但是，言兮的力量，他是无论如何不允许落到其他人手里，谁也不行。
于是楚雄压低声音忍住将要爆棚的火气：
“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答应？难道朕的儿子配不上兮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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