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延年一脸无奈地讲完当年的事情，他回头，
“江媛这几年一直在国外治疗，我没想到她今天又这样。”他说完惋惜地摇头。
似乎在说，这孩子怎么就这样了呢？
霍澍认真听完。
他断定霍延年一定隐瞒了很多，而且是很重要的事。
他道：“她是神经病就可以随意动手打人吗？”
爷孙二人，因为一个虞悦外人而争论。
霍延年惦记着当年的好友情分，不舍得说江媛。
但霍澍和江媛没有任何感情。
他铁石心肠，“江阿姨醒来和虞悦道个歉，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霍延年气愤，“霍澍，她可是你的长辈。”
霍澍轻哼，“她是我哪门子的长辈？后妈？还是大娘？”
“你……”霍延年被他无所谓的态度气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霍澍站起身，“不过，爷爷倒是提醒我一点，一个神经病，如果犯了事儿很容易就会被原谅对吧？”
霍延年眼神变了变，“你什么意思？”
霍澍随意转动手上的佛珠，“爷爷应该听过一句话，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江阿姨当年下药陷害我父亲，爷爷也真是够能忍的。”
从一开始做错事情的就是江媛。
被骂小三的是陈梦琪。
被网络暴力的也是陈梦琪。
最后死掉的还是陈梦琪。
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霍延年辩解，“这件事你父亲都原谅了，你来掺和什么？”
霍澍道：“江阿姨对我母亲做了什么，爷爷想瞒是瞒不住的。”
他站起来，整理的衣服，“正好，我在霍家多住几天，让我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真有病还是装有病。”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书房。
从二楼的栏杆处看下去，虞悦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霍澍下去，检查了一下她的脖子，“还疼吗？”
虞悦摇头，“本来也不疼，就是被吓了一跳。”
当时她还以为怎么了。
虞悦环视四周，勾勾手，让霍澍靠近，在他耳边小声道：“我觉得你可以调查一下那个家庭医生。”
霍澍感觉似乎春天柳絮飘过，痒痒的，温柔的。
虞悦离开后，霍澍不经意地揉了揉耳朵，“好，我让他们去查。”
客厅里很安静，霍凭刚从三楼下来，他走在虞悦面前关心，“小悦，好点了吗？”
此时的情况，虞悦和霍澍在沙发上坐着，她整个人好像窝在霍澍怀里。
他们两个同时看向霍凭。
虞悦，“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脖子有点疼。”
被这么用力地掐，肯定会疼。
霍凭看到二人如此恩爱，心中不屑。
他得不到的东西霍澍也别想得到。
他坐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家丑不可外扬，其实我母亲精神不太正常，我不知道你们说了什么话，大概触碰到了她敏感的地方。”
虞悦，“我只是告诉她贤妻良母并不是一个女人的专属。”
霍凭点头，双手不由自主地搓动，沉默良久他道：“我母亲特别爱我的父亲，甚至到了愿意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只是……”
他说了一半没有再说下去，眼神却看着坐在后面的霍澍。
二人之间又开始了争锋相对。
霍凭的话指向性很足。
只是，霍景云爱上了别人，从而导致他母亲疯疯癫癫的。
有时候看起来像个正常人，有时候就是一个疯子。
霍澍又怎么会不明白他眼中的意思？
他直白且认真，“如果你觉得霍景云对不起你妈，你去和他说，跟我有什么关系？”
霍凭冷笑，“要不是你妈从中作梗，我妈会成为现在这个样子吗？”
霍澍，“结了婚可以离婚，霍景云和我妈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早就离婚了，你搞清楚行吗？”
霍凭无法忘记小时候的事。
江媛抱着他们兄弟二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
电视机上的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她手里捧着鲜花，正在鞠躬感谢台下的每一位观众。
江媛阴森森地笑，“看见没，就是这个女人抢走了你们的爸爸，原本我们一家多幸福呀，都怪她。”
霍凭和霍久从小没有父爱，即使前些年和霍景云生活在一起，也从来没有感受到父爱。
直到有一天，他放学没回家，因为他看到了霍景云。
他带着另一个小孩，那个小男孩可以坐在他的肩头，可以享受他的怀抱。
可那明明是他的爸爸啊。
他记恨那个小孩，因为他抢走了原本属于他的父爱。
后来再见到霍澍时他已经八岁了。
听家里人说，他以后都要在霍家生活了。
他不仅仅要抢走他的父爱，还要抢走他的生活吗？
小时候的霍凭处处针对霍澍，兄弟两个人对付一个人简直容易至极。
霍澍一直忍着不吭声。
直到高中毕业出国。
霍凭甚至怀疑，即使他高考时没有给霍澍下安眠药，他依旧会考砸，他早就想脱离这个家了。
因为这里像一个牢笼。
霍凭并没有将霍澍的话听进去。
因为那恨意儿时就已经埋藏，不会轻易被抹除。
虞悦轻轻握住霍澍的手，面向霍凭，“如你所说，江阿姨再怎么去喜欢一个人，都不能去限制他的自由吧，爱情本来就是相互的，只有一个人的爱情那叫做相爱吗？”
他们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霍凭双手交叉，冷笑。
正说着霍久从楼上下来，这下子二对二。
别看霍久平时吊儿郎当的，但涉及到家人他也能够认真对待。
“说什么呢？我也听听。”他早就看霍澍不爽了。
小时候他还可以和霍凭欺负。
长大后反而成了被欺负的一方，他记恨很久了。
刚听爷爷说霍澍打算在霍家住几天。
他要让霍澍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虞悦能够看出他眼神中的敌意，她笑眯眯地说：“在说刚才江阿姨的精神状态，还是需要去医院都观察观察。”
霍久初次见到虞悦时就很喜欢，乃至于后来很多次都想调戏，最终落败。
久而久之就不是很喜欢了。
现如今看到她这个俏皮的样子，贼心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