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子遇还想说什么，却见虞悦眼神微动，那份冷漠和疏离跃然于脸上。
他咽了咽口水让开路。
虞悦快走了几步，推开休息室的门：“老板，有急事吗？”
休息室里有淡淡的烟草味，霍澍起身，整理好西装：“没事，要上台讲话了，怕你掉在厕所里。”
他站起来时，领带歪了一点，虞悦走过去，帮他重新弄好：“走吧。”
霍澍先行一步出去。
虞悦侧目看到大屏幕上的监控，詹子遇朝着礼堂后台的方向走去。
难不成霍澍刚才看到了？
虞悦摸了摸鼻子，看见了又怎么了呢？
从休息室出来，老远就听到学校礼堂里的声音。
赵校长笑得嗓子眼里都透露出快乐：“今年校庆，我校邀请了很多知名企业家，以后你们毕业了，也会在各种场合见到他们。”
他说完台下议论纷纷，大部分都是讨论霍澍的。
志愿者见过其容貌，夸夸其谈，未见其真容的充满期待。
路听负责摄影，她握住双手：“这霍总上来指定出片，刚才一见就觉得气质非凡。”
詹子遇还在因为虞悦的冷漠生闷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情绪，说话也夹枪带炮：“一个老男人而已。”
路听侧目看了他一眼，轻哼：“詹子遇，你在学校里很优秀，但是霍总弄死你跟弄死只蚂蚁一样，你还嫌弃人家了？”
詹子遇兜里的手微微一动：“他不过是靠着自己家里罢了。”
路听翻了个白眼，懒得和这种人说话。
赵校长拿着话筒站起来：“接下来掌声欢迎中越的总裁，霍澍。”
礼堂里的学生眼睛都盯在后台入口。
男人从后面出来，精雕细琢的脸近乎完美，他在上台前还特地戴了一副眼镜，看起来斯文又儒雅，西装裤包裹着长腿，每走一步像是踩在人的心尖上。
学校的女生最为震惊。
霍澍上去和赵校长握手，坐在了c位。
路听对焦之后拍下照片，不得不说有些人天生就是中心，他坐在哪里，哪里就是他的主场。
霍澍依旧没有准备演讲词，玩儿的就是真情实感。
他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到大厅的每个角落：“大家好，我是霍澍，很荣幸能够收到赵校长的邀请参加荣大的周年庆。”
霍澍的声音好听，不少女生露出了星星眼。
“校园生活对我来说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但再次走进这里，我忽然感觉自己很年轻……”
一番话下来，霍澍的演讲逗得学生哈哈大笑。
原本紧张的氛围忽然就轻松起来，霍澍停顿了一会儿，继续说：“其实我今天来这里也是有目的，马上毕业季了，我听说荣大的计算机系人才辈出，我也欢迎你们加入中越。”
此话一出，掌声雷动。
还有不少人吹口哨的：“霍总威武。”
路听羡慕得不行，自言自语，不知道中越收不收摄影师？
她拿起照相机转动方向，镜头对准虞悦，她正站在礼堂窗口的位置，从外面透进来一丝光亮，越发衬得她美丽动人。
怪不得总有人诟病霍澍身边的秘书，有时候美丽在别人眼里是种罪过。
霍澍讲完之后，有学生举手想要提问。
赵校长一直以为霍澍是座冰山，今日一听才觉得这人有一颗广阔的胸怀，他不是高高在上，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该狠的时候狠，该柔的时候柔。
赵铭露出慈祥的笑容：“霍总，这是计算机系的学生，您能回答他们几个问题吗？”
霍澍点头：“当然，随便问。”
男同学站起来时激动得都结巴了：“霍总，您，您好，我是软件设计二班的张成宇，我想问一下进中越的实习生工资高吗？”
他一说完，哄堂大笑。
这个问题看起来很肤浅，但霍澍认真回答他：“中越有个特点，就是钱多饭好，如果你觉得自己能力不错，可以在签合同的时候提价。”
不少毕业生都在提问如何进入中越？要求是什么？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路听按捺不住，举起手：“霍总，可以给我们艺术系一个机会好吗？”
前面的话筒很快传给路听，她语不惊人死不休：“霍总，我能问一下您身边的助理吗？”
啊？
众人：你搞什么？
一双双眼睛集中在礼堂的角落。
虞悦被cue到，抬眸看向最后面的女生，很酷，中长发，白色的短袖艺术氛围十足。
话筒到了她的手中，虞悦清冷的嗓音道：“你问吧。”
路听兴奋：“姐姐，你有女朋友吗？”
语不惊人死不休。
虞悦站在角落，摆摆手：“不仅没有女朋友，男朋友也没有。”
路听：“那我可以追你吗？”
虞悦看了眼霍澍，却见他根本没有转头，她微微一笑，性感又妩媚：“可以啊。”
校长：我怎么头晕啊？
路听的一番话将此次周年庆的节目效果直接拉到最高。
热烈散去，到了其他领导讲话，霍澍觉得索然无味，像学生似的低头玩儿手机。
她家老板办公室那么大地方都不愿意坐，更别说学校的座椅了。
周年庆的后半段是节目表演，霍澍和赵校长走出去谈新设备的问题。
孟冉沁姗姗来迟，眼眸羞怯地看了一眼霍澍：“校长我没来迟吧？”
赵校长摇头：“不迟，一会儿结束你做个总结，我先和霍总商量点事儿。”
他轻轻拍了拍孟冉沁的肩膀，带着霍澍离开。
孟冉沁这次面对虞悦时不再心浮气躁。
她撩起头发，每个动作都像是精心设计过：“你也被邀请了？”
虞悦今天穿着高跟鞋，和孟冉沁身高差不多，她摇头：“我和我老板一起来的。”
孟冉沁笑了笑：“哦，忘记了，你没有上过大学。”
走廊里就剩下她们，战火似乎一触即发。
虞悦每走一步鞋子在地面发出噔噔的响声：“我没上过大学尚且有礼貌，你上过大学还这么没素质？”
“你……”
虞悦靠近孟冉沁帮她撩起头发，红唇微启：“我什么我？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条绯闻是谁在背后做手脚了。”
孟冉沁心里一跳，差点儿露怯：“你不要血口喷人。”
她打死不认，虞悦还能怎么样？
路听从后台出来：“孟学姐，您可终于来了，就等着您表演节目呢。”
孟冉沁甩了甩包，急匆匆走进舞台。
虞悦今天穿着裙子没办法蹲下，只好坐在走廊里的长椅上跷着二郎腿，掏出手机。
外面的阳光从玻璃窗上直射过来，一道阴影为她遮挡住。